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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尘世走笔(2)

社会公正是这个杯子的底。

如果这个杯子没有底,要倒多少水进去?

以一个公民的名义

刘文宁/文

以一个公民的名义,我知道,政府只是为公民服务的机构,我向政府交了税,我在养活政府公务人员,因此,我到政府机关办事,办事人员应该尽心尽力为我服务,为我提供一切便利,而绝不是事事刁难我,处处敷衍塞责,不能“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

以一个公民的名义,我不希望看到一个地方、一个单位的好坏取决于一两个决策者个人品性的优劣,“搞好一个地方,一个领导人不够;搞坏一个地方,一个领导人足够”。我希望官员是否为政清廉,主要不取决于其个人修养,而依赖于制度的严格约束。

以一个公民的名义,我认为,我有公平地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不能因为家里交不起几万元的择校费而只能上差校或失学。在我考上大学时,不应面对一涨再涨的学费而一筹莫展。

以一个公民的名义,我知道,当我年老、生病或丧失劳动能力之后,有得到国家和社会帮助的权利,所以,享受基本养老、医疗、失业保险是理所应当,不能总是等好心人捐款才能使我侥幸活下去。

以一个公民的名义,我知道,我要忠于自己的国家,我对国家是抱建设性而非毁坏性的态度。假如政府做的事不对,我严厉批评政府,是希望它改善,而不是明明看着它走向错误却还说“好好好”。

以一个公民的名义,我希望我有机会参与更多的非政府组织活动,做些政府无暇顾及的环保、妇幼老弱病残的慈善救助,体会参与社会的自信与成就,体会与人合作、团结协作的乐趣,提升社会成员的责任与荣誉。

以一个公民的名义,我知道,在关心国家、社会、他人之前,先要关心和爱护自己的家人,要重视家庭价值。家庭生活的幸福取决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取决于对家庭成员的关心和爱。

以一个公民的名义,我尊奉平等、崇尚民主、强调权利、遵循法治、倡导宽容、讲究妥协。我知道,仁爱、宽容、感恩、友谊、尚礼、诚信、责任、尊严、合作等是一个公民的良好品德;一个公民应该坚持的价值观,包括自由、平等、人权、民主、法治、正义、和平、爱国、追求真理、与自然和谐共处等;一个公民应该了解的知识包括国家与政府、民主政治、政党制度、司法公正、社会公共生活、公民的权利与责任等;一个公民要具备参与公共生活的基本能力,如与人沟通、演讲、讨论、组织活动、参与选举、处理纠纷、维护权益、向责任部门或媒体反映问题和提出建议等。

以一个公民的名义,我希望我能以我的主张、见解及行动,影响并改变周围社会,使它变得更为公正、平等、文明、和谐。

雪崩还在继续

乔叶/文

他们夫妻都是我的朋友,所以,他们离婚,我没有更多的话好说。该劝的都劝了,该哄的都哄了,该威胁的也都威胁了,他们一定要离,也只有这样。缘分如水,来者去,去者来,逝者如斯。

最让我不安的是他们的孩子。一个7岁的小女孩,鬼精鬼精,刚刚上一年级,被判给了女方,因为男方的家离学校近,所以暂且跟着男方。我开始怀抱着一丝希望,经常去看她,旁敲侧击地给她做工作,希望把她拧成一根红丝带。想想看,如果她能够充当父母第二次握手的月老,那岂不是也算一段佳话?没想到,去的次数越多越失望。从她小口中传出的,几乎全是父母的不是。

“爸爸根本就不关心妈妈,有时间就去外面打牌,深更半夜不回家,哪像个爸爸呀。”

“妈妈自己也够疯的,整天出差,出什么差呀,就不能让别人去?她心里有这个家吗?”

“爸爸陪我练过几次琴?一次都没有。我长多高他都不知道。”

“妈妈会做几个菜?她知道我现在吃什么长个吗?”

全是大人话。听了几次,我明白了,父母把她当成了中转站,不仅互相攻击对方,还想在互相攻击对方的基础上,树立起自己崭新而美好的形象。

孩子可怜,因为父母愚蠢。他们的愚蠢让我为他们羞愧。他们难道不明白,两个人掰扯打架就不会有人衣衫整齐,两个人对吐唾沫就不会有人脸盘干净,两个人互相倒垃圾就不会有人喷香。况且,不止他们两个。他们撕扯、黏糊、熏臭的,还有水晶一般的孩子。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意大利和奥地利为了争夺战略要地阿尔卑斯山脉和杜鲁米达山,双方各陈兵十万对峙,而附近山顶的陡坡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一经触发就会发生大雪崩。双方正僵持着,忽然,意军指挥官灵机一动,命令炮兵猛轰雪峰,想用雪崩击败对手。此时,奥军与意军不谋而合,也把炮口对准了雪峰。在双方空前绝后的合作下,一场巨大的雪崩爆发了。这场雪崩持续了48小时,双方共死亡18000人,成为战争史上一大悲剧。

伤人,亦是自伤。只要是伤害,就从来没有纯粹的胜者。战争如此,陌生人如此,朋友如此,同事如此,夫妻亦如此!

都是些老道理,我也知道不新鲜。听的人都听烦了,可讲的人还得讲。因为各种各样的雪崩还在继续,让这些长满皱纹的老道理不能休息,充满勃勃生机。

哭泣的鲨鱼

宫乃斌/文

浩瀚的太平洋上,一条约2米长的巨齿鲨被拖上了渔船。水手们拿出电锯,利索地锯掉了它所有的鳍。随后“嘭”的一声,鲨鱼残余的躯体被抛入大海,鲜血立即染红了海面。被“活体取翅”的鲨鱼,拼命摇摆挣扎着,然而没有用,瞬间它便沉入海底。

这惊心动魄极其惨烈的一幕不是电影中虚构的情节,而是现实生活中上演的真实场景。据国际环保机构统计,全世界每年在鱼翅市场上交易的鲨鱼达4000万条。这一数字令人震惊。

但由于认知不足和缺乏研究,人们对鲨鱼有诸多误解,所以尽管有那么多鲨鱼被捕杀,也难以使人对鲨鱼的处境有更多的同情。

动物凶猛?

鲨鱼,常被认为是海洋中最凶猛的动物。多数人都相信,鲨鱼是凶残之徒,尤喜食人,鲨鱼因此背上了十恶不赦的骂名。

其实与人类遭到其他动物攻击和意外事件相比,鲨鱼攻击人类只能算少数事件而已。世界上绝大多数鲨鱼是比较温和的,并不会无故伤人或杀人,有的甚至会与人类嬉戏。事实上,被鲨鱼攻击的伤亡人数远远小于宠物狗对人类的伤害。不过,现实生活中,人们对于鲨鱼的凶残行为往往会夸大其词。

美国旧金山大学的生物学家伦纳德·康帕格就认为“大部分鲨鱼是温和、小型的,于人无害”,但食人鲨是个例外。食人鲨伤人、吃人的事件屡有发生,这也是事实。可食人鲨不过二三十种,只占380余种鲨鱼的百分之六七,而且食人鲨也往往因为饥饿或误会才伤人。目前,世界上像食人鲨一样恶名昭著的还有大白鲨、虎鲨、白鳍鲨、恒河鲨、鳍头鲨等少数几种。美国科学家戴维·鲍德里奇则表示,鲨鱼伤人的原因往往是人们误入了其领海、威胁到它们进食,或是打搅了情侣间的缠绵,激起了其嗜血的欲望等等。

其实,鲨鱼原本喜食肥肉,根本“不齿于”人肉“酸涩”的滋味。鲨鱼对人一般啃咬一口就松开,原因往往出于好奇:什么怪物?居然是两条腿!它们只是在试探陌生的东西,仅此而已。

1935年,一条大虎鲨在澳大利亚被捉,随后养在水族馆中供人观赏。之后不久,鲨鱼嘴里竟吐出一条人的手臂。公众哗然。后经法医鉴定,手臂不是大虎鲨直接从人体上咬下来的,而是从水中“捡”来的。警方最终破获了这桩杀人案:原来鲨鱼嘴里的手臂是一个拳击师的,他被黑社会的同伙杀害、肢解后抛入大海。大虎鲨偶然“捡”来欲吞食,却发现味道不佳,于是就吐了出来。

鱼翅有营养?

在人们的印象中,与燕窝、熊掌等山珍海味齐名的鱼翅营养极其丰富,为补品之最。可你是否知道鱼翅是由鲨鱼鳍制成的?无数鲨鱼因此被杀戮甚至活体取翅,凄惨死去。

所谓活体取翅,就如本文开头的那一幕,只锯取其鳍。这是因为鲨鱼身上只有鳍才是最宝贵的,它的肉很粗糙,经济价值低。鱼体又大又重,不能占用宝贵的舱位,抛弃则最经济。

由于鲨鱼和大多数其他鱼的构造不同,一般的鱼都有鱼鳔,可以帮助它们保持浮力,但鲨鱼天生没有鱼鳔,其比重又大于海水,全靠永不歇息的运动才能浮在水中。鳍是鲨鱼的运动和,平衡器官,没有了鳍,鲨鱼就会沉入海底,挣扎数日后它最终将悲惨地死去。

以牺牲鲨鱼性命换来的鱼翅的营养也并非人们想象的那么丰富。鱼翅中仅蛋白质尤其是胶原蛋白含量高些,综合营养价值并不比肉皮冻和鱼冻高多少。除蛋白质外,其余成分不值一提。而且鱼翅中蛋白质的含量虽然高达83.5%,但由于缺少色氨酸,属不完全蛋白质,难以被人体吸收。因此,人们享用鱼翅宴,并不能得到期盼中的营养补给。

治癌明星?

多年以来,不少科学家认为,鲨鱼是地球上唯一不得癌症的动物。早在1983年,美国夏威夷大学的两位博士即在《科学》杂志上发表文章,煞有介事地说鲨鱼软骨中的角鲨烯可以抑制癌细胞的生长。1992年,美国威廉·兰斯博士《鲨鱼不会得癌症》一书出版,轰动一时。1993年,美国CBS电视台邀请威廉·兰斯以及多名癌症患者座谈鲨鱼软骨制品的抗癌效果,几位晚期患者当场表示服用后“症状减轻”。1994年,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FDA)正式批准鲨鱼软骨制剂上市。这些事使“鲨鱼不会得癌症”、“鲨鱼软骨可以治疗癌症”的说法愈演愈烈,鲨鱼也从此被人们粉身碎骨,敲骨吸髓。

其实,上述说法根本不能成立,完全是又一种误解。2005年,约翰·霍布金斯大学的生物和比较医学教授加里·奥斯特兰德就曾经针对鲨鱼不会得癌症的说法,列举了40例鲨鱼患肿瘤的例子进行驳斥。约翰·哈斯巴格在美国第91届抗癌学会年会上指出,软骨鱼类常得的50种癌症中,有23种来自鲨鱼。

在专家的多方呼吁下,2006年,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最终正式裁定,禁止了对鲨鱼软骨制品抗癌效果的不实宣传,“鲨鱼不会得癌症”、“鲨鱼软骨可以治疗癌症”等神话才最终破灭。

救救鲨鱼

1996年,加拿大纪录片《鲨鱼海洋》(Shark Water)公映,这部纪录片告诉我们鲨鱼的真实故事。这一个半小时的纪录片会让你对鲨鱼的印象完全改观,并对它们岌岌可危的存活数目附上一分心惊。因为在防备鲨鱼攻击的同时,它们在这世上的另外一端被急速地猎杀,只为了满足饕客的欲望,只是因为所有关于鲨鱼不实的传说。

事实上,鲨鱼在地球上迄今已经生活了4亿多年,是在恐龙之前就已存在于地球上的活化石。人类出现在地球上,却只有短短数百万年。但是作为老前辈的鲨鱼,眼看就要因人类的滥捕滥杀、贪欲等而灭绝了。据美国野生救援协会统计,近15年间,大西洋中的大白鲨减少了79%,锤头鲨减少了89%。

对海洋生态系统来说,鳖鱼是海洋中最重要的肉食动物,是海洋生物“食物链”中重要的一环,它们对许多海洋生物的数量起制约作用,而且特别容易受到过度捕捞的损坏,一旦它们的数量减少,就会威胁到整个海洋生态系统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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