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生跳下了二楼,夏天先是听到了一声钝响。
这让他有一种捂住脑门的冲动,很显然,那家伙不是双脚着地的,不过还好,她还能忍着疼没喊出声来。
但马上,楼下传出了一声惊叫。
“呀!”
然后,男人的声音从楼下传了过来,而且是不止一人的声音。
“哈,还真跳下来了。”
“站住,你跑我就打死你。”
“放心吧,她跑不了的,她的腿骨已经折断了。”
嘈杂的叫骂声,凌乱的肢体接触声音从楼下传了过来,最后的是一声“啪!”的响声。
这声音何姐是很熟悉的,但平时都是她们打别人耳光的。
“该死的!”
她骂了一句,也不知是在骂歹徒还是她曾经的同伴。
哭声在楼下响起,但很快又重新归于平静,好像有什么大型生物被拖走了。
“友情,还真是脆弱的东西。”夏天评价道。
同样是听明白了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豆子在夏天身后瑟瑟的发着抖,却又是不满的在夏天身上撞了一下。
而这一次,屋子里的三个人并没有等待太长的时间,很快,那个穿黑西装的哥哥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拿着铁链子。链子看上去像是锁狗用的,上面布满了暗红色斑点。
他径直走向了那个何姐。
“等等,不要带我走,我可以给你钱的,很多钱的!”何姐激烈的扭动着,身上锁链嘎吱作响:“你杀了我,我家里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铁链套在了她的头上,绑在柱子上的锁链也被解开,黑衣人毫不留情的一拉。
“啊!”惨叫声中,最后一个欺负过豆子的女生也被拖走了。
哭喊声逐渐远离了两个幸存者,夏天握紧的拳头才松了开来,同时他长出了一口气,脑袋亲昵的靠在了豆子头上。
“夏天,我好害怕的!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吧?”
“怕了,那就一起来做一些害羞的事吧,这样就不会再害怕了。”
“呜!”瞬间,夏天感到了自己和豆子相接触的位置烫了起来。
“夏天,我听说过,有些动物尤其是哺乳生物,在临死之前会有留下后代的愿望的,夏天,你也是这样想的是吗?”豆子的声音凝固了,“夏夏夏夏天,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死了吗?所以,你要和我……”
夏天有了一种冲动,他想打开打开豆子的脑袋看看这个小家伙到底想的都是些什么?自己只不过调戏了一句,她就想到这么多了吗?是自己玩弄过头了吗?
“呜咪,夏天,你要是想对我做点什么的话,现在这种情况按道理我是不该反对的,我不讨厌夏天你的,可是,夏天,我们都被绑着,动都动不了,那真是对不起了。”
“咳咳咳!”夏天好不容易理清了思绪:“小豆子,你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豆子的语气中多了一丝骄傲:“好歹人家爸爸也是个生物学的博士,那个动物学,植物学,家里的书都是有很多的,那个,那个,花朵啊,花蕊啊什么的我懂得。”
原来如此,那豆子一定是看过很多畜牧业的书……不对,夏天觉得有些话还是打住为妙,虽然小豆子边冒着热气边说着话很萌没错了,但这些话最好是在花前月下就着红酒说的,而不是现在双手被反绑连对方的脸都看不到的时候说的。
“好了豆子,你要是想听段子的话,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听的,坐在沙滩上看夕阳的时候也可以,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的时候完全可以的,坐在摇椅上慢慢摇的时候我也会很乐意的,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去风花雪月。”
明显,夏天的话再次让豆子想到了很多该想和不该想的东西,身上温度再一次上升。
“呜呼,夏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将来,我们不能死在这里,豆子,我们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
“可是,呜,你知道吗?我看到,几个人在车边上说着话,搬着东西,一个人,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到嘴里舔了舔。”豆子再次带上了哭腔:“夏天,我们发现了他们最大的秘密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她可怜巴巴把脑袋搭在夏天的胳膊上:“夏天,你说他们会拿我们怎么样?”
怎么样?夏天冷笑,敢干这一行的,都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主,平日里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敢拿生命做赌注去赢取不义之财,不代表他们愿意冒着风险。放过这几个小孩子,就意味着他们的生意多了十分暴露的风险。
不如在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把自己一行人做掉,然后处理掉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然后他们可以潜逃到南方再去做生意,要是他们胆子大些,留在海城也无妨。
而更危险的是买家,派蒙,是一个很危险的名字,这个名字意味着,无尽的残虐与杀戮,以众生的痛苦换的一时的欢喜。要是落在他们手上,夏天是不会指望有完整的尸体留下来的。
夏天可不希望豆子变成一张只能挂在墙上皮画,也不希望豆子的脑袋被做成标本挂在墙上,萝莉这种生物吗,活蹦乱跳的在花园里面采花的时候才是最美的,大口大口吃着东西的时候是最可爱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会保护好你的,安心安心。”
“呜!”看得出,豆子对夏天还是很没有信心的:“夏天,我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对不起。”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豆子小声抽噎的声音。豆子的情绪低落极了,然而楼外传来了沙沙,嚓嚓的声音。
豆子警觉了起来:“夏天,你听到了什么声音了吗?”
“听到了,好像是铲土的声音。”
两人是背靠背被绑在一起的,而无奈向夏天他是被背朝着门绑着的,他怎么回头视线都是无法透过豆子的身体看到外面的。
“豆子,你看看,外面在干什么?”
“我知道了。”
过了几秒钟,常悦说话了,“夏天,他们在搅拌着一些水泥,还在搬着几个铁皮桶,这是在干什么?”
呐,不愧是被废弃的工厂,还有水泥这样的大杀器,真是不错。这样想着,夏天随口回答道。:“他们在做的事很简单而且是很容易明白的,豆子,这是最好的处理我们的方法,杀了之后装进铁皮桶,灌进去水泥,再把桶扔到大海里面,从此世界上就再没有了夏天和常悦这两个人了。”
夏天的话给豆子带来了极大的恐惧,死亡的阴影笼罩下,豆子一时间呆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
夏天也在这沉默中开始玩弄起手上的铁链子。他早就想到过,那一伙人不会放他们走的,但没想到的事这群人做这件事会如此的专业,看起来这些人做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本以为他们会随便挖个坑一埋了事呢,这种方式简单方便,但存在致命的缺陷,不管是杀了再埋都会留下无法消失的证据尸体。
在自然界中,尸体被完全分解需要太长时间了,即使只有几片小骨头被玩出来都会成为他们致命的罪证,更所以如何毁尸灭迹是犯罪活动中的重中之重。
实际上,能完全做到毁尸灭迹的方法并不多,而普通人能做到的更少了,那需要大量的金钱。
在美剧“绝命毒师”中,有用氢氟酸溶解尸体的片段,但事实上,那东西酸性弱到连鸡翅都很难腐蚀。
用火来烧的话,除非使用特制焚尸炉或是炼钢的高炉,否则是很难烧干净的,而且那也是需要大量燃料,成本并不低。
所以这种栽荷花的方式最合适不过了,消失于茫茫的大海之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呜依!夏天,我们会被死是吧,还会被泡在大海的最深处那黑漆漆的地方?”
“大概是吧。”
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小豆子的话,感觉体内已经充满力量的夏天把手搭在了锁扣上。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夏天,事情不会再更糟了吧?”
欺负自己喜欢的人,这是正是夏天喜欢做的,听到了豆子可爱的声音,忙完了手上活计的夏天,坏心思又起来了。
“有啊,豆子,那就是他们不杀我们,直接把我们装进铁桶,铸上水泥,丢进大海,呐,这其实等同于活埋。”
“呜!”
“活埋你知道吗?那可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夏天说的兴致勃勃:“被活埋的人,会感觉到身体的温度一点点被大地夺走,肺部会布满了粉……豆子,怎么了?”
豆子不自觉的把在锁链中的身体尽量的缩成了一个球:“那夏天,我们能不能被装在一只桶里面,我不想……离开你,呜呜,希望你能多陪我一段时间。”
惨了,玩过头了,夏天自责了起来,豆子真是有奇怪的魔性的萝莉,总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欺负上去,这个时候就应该给她投喂一点美味的糖果让她心情好起来。
“常悦!”
等了好一会,豆子才答道:“哇呼,怎么了夏天?”
“反应好迟钝!”
“对不起,我是好久没听到夏天你喊我的名字了,还有些不习惯。”
夏天伸手在豆子脑袋上抚摸着,,他早就把身上的铁链解开了,只是豆子一直沉浸在惊恐中而没注意到而已:“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吧,是我的不对。”
“呜,夏天你又欺负人!”突然,豆子睁圆了眼睛:“诶,夏天,你是怎么解开锁链的?”
夏天蹲在地上,尽量压低身体以求得能正视豆子的双眼。同时,豆子嘴里面一甜,一颗糖果被塞进了她的嘴里。
“饿了吧。先吃着,一会再喂饱你。”
“嗯嗯。”一股奶油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再加上眼前出现了对活路的希望,豆子瞬间明朗了起来。
“豆子,其实绑我们的链子打结的方法和锁头都是有缺陷的,只要是两个人配合,是可以解开其中一个人的链子的。”夏天在豆子身上忙活着:“要不然,豆子你觉得那三个人是怎么挣脱束缚的,你觉得她们三个女孩子能斗得过积年的恶徒?她们三个之中,最先逃走的那个黄鑫是被绑的最松的,最后一个被捉走何姐的被绑的最严的,绝对解不开的。”
豆子满是疑惑的问道:“可是,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