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公仪珩总是一副不屑的表情,“本公子这是专情。”
十三月当即不怕死的回道:“公子你是怕挨揍吧?”
“我要走了。”公仪珩这顿饭没有胃口,所以连筷子都没有拿。
卿浅浅扒着饭,无所谓道:“好啊,赖这么久,你早就该走了。”
“你,就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
“我凭什么要挽留?你走了不是更好,可以节约很多粮食,还不用费力和你吵架,乐得清静。”
公仪珩觉得这女人还真是逞强,不过他就是喜欢她的逞强。
“那假如我要你跟我一起走呢?”公仪珩有点紧张,拳头不自觉的就握了起来,表面上还是很镇定。
卿浅浅想都没想,“不去。”
“为什么?”
“我干嘛要跟着你走?我好不容易才回来卿家,有吃有喝的有什么不好?况且,你长得又不好看。”
“你要是跟我走,每天一千两银子,不够我还可以再贴,每个月再给你补贴五千两。”
卿浅浅是个十分贪财的人,一天一千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十天就是一万两,一个月三万两银子,还要加五千两补贴?罪恶的资本主义!
卿浅浅咬了咬牙:“老娘有钱花,不需要你那几个钱!”
“我有至少五百家银号,你要是喜欢可以随便拿钱,要是不嫌麻烦帮我管理也行。”
卿浅浅继续扒饭,但是眼神明显已经出卖了她,她眼中闪着贼光,五百家银号?我的妈呀,说他富可敌国都不过分啊,难怪他出手那么阔绰!
卿小安这时候也帮着爹爹说话:“娘亲,我们跟着爹爹去吧?爹爹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人拐跑了怎么办啊?而且爹爹这么有钱,一个人在外面会很危险的。”
这臭小子,他爹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啥事都帮着他爹,臭小子!
公仪珩赞赏的看着儿子,有个这么贴心的儿子,夫复何求啊!
“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我真的不想再和你们母子分开,我答应过你,要照顾好你们母子,不会再让你们母子受一点起伏,浅浅,跟我走吧,此去南唐,局势凶险万分,我不忍心和你们母子分开,更怕?”公仪珩开始打感情牌,无耻啊!
卿浅浅向来觉得公仪珩是无所不能的,虽然说他有时候贱贱的,无耻禽兽至极,但是她还是头次看到公仪珩这样子,南唐局势现在混乱不堪,整个天下局势也是如此,眼看天下就要打乱了,她真的忍心他们母子和公仪珩再分开吗?
但是她若走了,卿家怎么办?
卿云如今还在养伤,根本不可能走得了的,卿逸也老了,落叶归根,他是不可能离开永安城的,大夫人终日青灯礼佛,生死已置之度外,也未必会走的,至于卿蒙,他一腔忠义,怎会在这个时候背弃朝廷?
“我不能走。”卿浅浅最后说道。
“为什么?”
“卿家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我不能离开卿家。”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卿家平安无事,倘若卿家有人少了一根头发,你都可以唯我是问。”公仪珩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卿浅浅不愿意走,那么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卿浅浅相信公仪珩有这个能力,而她其实想要的,也正是公仪珩亲自承诺保护卿家,她虽然不是从前的那个卿浅浅,但是毕竟这幅身体是卿家的,她有这个责任来守护卿家。
“那好吧,我可以勉强答应你,但是假如有一天我不愿意待在那里了,我要走的时候你不能拦着我。”
“那要看你为什么走了,假如你无缘无故就要抛弃我,我是不会那么笨的。”
“那老娘不去了!”
公仪珩也不慌不忙,“你刚才已经答应了。”
“那是刚才的事。”
“当着儿子的面,你肯不能这么耍赖吧?”
“你管老娘的。”
公仪珩就皱着老脸朝儿子哭诉,卿浅浅真是感慨啊,比起不要脸这一点,在公仪珩面前,她还真是望洋兴叹啊。
卿浅浅失眠,趟屋顶看星星,苏誉之也来了。
卿浅浅瞄他一眼,很不客气的道:“我家又不止这一个屋顶,干嘛每次都能遇到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苏誉之没搭腔,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他望着天空,好半天了才轻声说:“你真的决定了要跟着他走?”
“是。”
从前呢,苏誉之总是喜欢和卿浅浅唱反调,卿浅浅说什么,他就老是不承认,倒没有想到这次苏誉之承认了,还承认得这么干脆直接。
卿浅浅怔了下,一巴掌推过去,哈哈笑了起来:“被人揍了?连冷笑话都不会说了。”
苏誉之很认真的望着卿浅浅的脸:“我没有开玩笑,我现在说的话,比金子还真。”
“咳咳?那个,我真的是开玩笑的啊,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老爱乱说话。”
“我没有开玩笑,从头到尾,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个?咳咳?风骚怪,你今天吃错药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呢?”
“不是,那个,咱两是兄弟啊,兄弟之间,怎么能互相喜欢啊?对吧?哈哈?”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是兄弟,我之所以赖在卿家不走,我之所以拒绝容瑛,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喜欢你。”
面对苏誉之突如其来的表白,卿浅浅着实吓了一大跳,虽然她一向对的美貌与智慧十分的欣赏,可是她心里一直当苏誉之是兄弟啊,是可以信任并且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那个?你今天喝酒了吗?”卿浅浅绞手指,企图蒙混过关。
苏誉之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我没有喝酒,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浅浅,我喜欢你。”
卿浅浅被雷翻了,向来以不要脸技压全场的风骚怪,竟然这么正儿八经的和她表白耶!真是千年都难得一遇的事哦。
“可是我?”卿浅浅惊讶之余,就决定要拒绝,因为不可能的事,她不会给人假希望。
苏誉之却突然截断了她的话:“不要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还是不要说好了。”
他那么没脸没皮的一个人,却突然这样害怕去知道结果,卿浅浅心中突然有点罪恶,因为她好像一直都忘记了一件事,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以控制让自己不动心,可是别人却未必就能啊。
卿浅浅拍了拍苏誉之肩膀,“那什么?风骚怪,我们是兄弟?明白吗?”
有种人,很喜欢,但只能是朋友。
卿浅浅不记得自己在那里见过这样一句话了,可是事实却是这样的,人一辈子可以喜欢很多人,却最终只能选择一个人陪自己一辈子,人生苦短,何必纠缠执着,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苏誉之心中苦笑,她不明白,其实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兄弟啊。
“容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出来雨太大了,所以没有来找你,这会儿?不迟吧?”卿浅浅跑去容瑛的院子,嬉皮笑脸外加猥琐的笑道。
容瑛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这一点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以卿浅浅这种男女通杀的色魔老说,看上容瑛一点都不稀奇,相反,她要是没看上容瑛反倒觉得她不太正常了。
容瑛在院子里摆弄药草,闻言淡淡一笑:“卿姑娘能来,就不迟。”
卿浅浅就恨好奇的蹲在一旁看容瑛摆弄药草,“容姑娘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有几句话想问问卿姑娘。”
“容姑娘请讲。”
“卿姑娘知道苏誉之喜欢你吧?”
啥?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吧?一来就这么劲爆?
“那个,咳咳?容姑娘那个?好吧,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拐弯抹角从来都不是卿浅浅的个性,所以她很直接的就承认了。
“那么卿姑娘,你了解他吗?”
“谁?风骚怪?”
“是。”
“容姑娘你这就问对人了,我给你说,你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其实他这个人做起事来真的很专注的,对人又好,就是脾气暴躁了点,那什么,容姑娘你要是觉得可以,不如就把他收了?”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却不知道他性格是这样的。”
“呃?”
“他这个人,很有侠义心肠,做什么事都喜欢为别人考虑,有时候一头栽进去就出不来?”
“容姑娘也挺了解他的嘛。”
“我们认识二十四年了。”
“二十四年?”卿浅浅惊呼起来,“我倒只以为容姑娘和他只是认识,没想到关系这么深啊。”
“认识再长又有什么好,有些人,即便是认识了一生一世,最终也不过是路人而已。”
卿浅浅何其三八的一个人,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苏誉之和容瑛的关系不简单,容瑛又单独约她,还谈的是和苏誉之有关的,这容瑛八成是喜欢苏誉之啊。
“你很喜欢他吧?”卿浅浅这次混没觉得有调戏的意思,纯粹就是认定啊。
“是。”容瑛慢慢垂下眼睫,低声道:“自十三岁起,我便喜欢他,十一年三个月七天。”
十一年三个月七天,几千个****夜夜,这份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
卿浅浅先是觉得震惊,十一年三个月七天,要这样一心一意的喜欢一个人,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啊,而且看样子,好像风骚怪那个贱人不喜欢容瑛,真是瞎了狗眼了,这么好的姑娘他竟然还挑三拣四的。
“你放心,我就算是抓都要把他给你抓来,个混蛋,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要,他脑子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