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逸慈祥的笑着,对卿浅浅道:“这里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政治上的事,他不想卿家其他的人参合进来太多,因为这些事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卿浅浅当然懂得卿逸的意思,“恩,爷爷,爹爹,浅浅先下去了。”
卿浅浅走出来,院子里,苏誉之正和卿小安旺财玩游戏,卿浅浅站在走廊下看了好一阵,才故意摆个脸色走过去,苏誉之老早就瞄到卿浅浅,见她过来,也装作没有看到,故意往卿浅浅那边退,结果很不幸的是,他撞到卿浅浅那个暴脾气了!
“啊?”苏誉之受到了惊吓,踩了人还先杀猪般叫了起来。
你妹的,被踩的是老娘好么!你叫个屁啊叫!
卿浅浅对苏誉之勾了勾手指,苏誉之立即抱胸深怕给非礼,十分戒备的瞄着卿浅浅:“你,你要做什么?”
卿浅浅皮笑肉不笑,“痛吗?”
苏誉之眼皮跳了跳,“还,还好。”
“还好是吗?”卿浅浅阴测测的道,一手已经开始挽袖子了。
苏誉之已经身经百战,一看卿浅浅的架势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立即往后跳开好几步,摆出个打架的姿势:“你,你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被你踩了一脚,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吗?”
“我,我刚才也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
“啊?”
卿小安同情的看着苏誉之,怪蜀黍,愿主保佑你活着,阿门!
吃晚饭的时候,卿家人集体发现苏誉之脸被人打了,而且被打得有点惨不忍睹。
卿蒙瞄了一眼一边悠哉吃饭的卿浅浅,再看一眼苏誉之恶狠狠看着卿浅浅的眼神,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所谓欢喜冤家,这两个人怕是最有力的证明了。
永安城外,公仪珩私人宅邸。
十三月今天心情很好,在院子里练剑,公仪珩半夜睡不着又挂了个空挡,只穿了件睡袍就溜达出来,看到十三月在院子里练剑,十分弱受的依着柱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十三月,十三月后背一寒,连剑都差点从手里掉下去了。
“公,公子你这样看着我,是,是想勾引我?”十三月舌头打结,脸红心跳,心中第N+1次挣扎,如果公子要非礼她,她是从还是不从。
公仪珩打个哈欠,“你不要打本公子主意了,本公子是不会从了你的。”
十三月脱口而出:“为什么?”
“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儿子都六岁了,本公子我是有节操的。”
节操?公子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节操?我们南唐哪个青楼的头牌你没有睡过?你要是有节操,妓女全部都可以立贞节牌坊了!
十三月手抖了抖,“公子我心脏不好,我去隔壁练剑!”
公仪珩又是叹气:“哎,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说不起了,做奴才的比我这个主子脾气还大,唉,我真是太命苦了。”
十三月拿剑拄地,嘴角抽了抽,“我真的只是去练剑。”
公仪珩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被乌云遮了一半的月亮,心血来潮:“唉,突然觉得好想吃醉月楼的烧鸡,真是要命,最近吃宵夜吃得勤,都有点发福了。”
十三月扶墙,在自己还没完全失控杀人的情况下,很体贴的说:“我这就去醉月楼给公子买烧鸡!”
公仪珩不要脸的哭穷:“唉,还是算了,你又不是不晓得前两天在儿子面前装阔把今年的零花钱都用完了,我又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十三月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会觉得她家公子会勾引他,她家公子只会勾引她的钱!你说一个当主子的,总是占下人的便宜算是怎么回事?但是偏偏某人还占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你看,我才说两句你又不高兴了,你拿把剑大半夜的抽风是想谋财害命还是准备去劫色啊?”公仪珩唉声叹气,觉得自己真是太适合演戏了。
“我去杀人!”十三月恶狠狠的大吼,完全被公仪珩气得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哦,那你记得给我买烧鸡回来啊,顺便再帮我买坛酒,记账先。”公仪珩不要脸,是真的不要脸。
门口边突然传来哐当的一声,十三月的剑掉在地上,她本人也在寒风中,凌乱了。
公仪珩哼着小曲,觉得与人斗嘴,真是其乐无穷。顺便想了一下,他的老婆貌似也很奇葩,今后两人在一起,一定更加的其乐无穷。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卿浅浅准备出去采花,走到半路上正好遇到号称是出来纳凉的公仪珩,两人站在房顶上互相放电,希望能电死对方。
“横胸,真是好巧啊,这样都能和你遇到。”卿浅浅抱拳,笑得十分猥琐。
公仪珩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在这里也能遇到卿姑娘,真是在下三生修来的福气,只是不知道卿姑娘三更半夜爬上人家房顶是想做什么呢?我只是来纳凉的。”
“哦,我正好睡不着,出来散个步。”
“散步都散到房顶上来了,卿姑娘真是好雅兴啊。”
“一般一般,横胸你也不纳凉纳到人家房顶上来了嘛。”
“那,不如我请卿姑娘一同纳凉?”
“算了,我想起我还有衣服没有洗,我要回去洗衣服了。”
“卿姑娘要回去了?”
“嗯。”卿浅浅目光特别诚恳,都快要感天动地了。
公仪珩像是做了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很郑重的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想去看看我儿子,不知道卿姑娘肯不肯?”
“横胸要去看儿子为什么要过问我?我们好像不太熟。”
“卿姑娘真是太健忘了,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还说我们不太熟。”公仪珩一脸受了委屈的表情,他不去演戏拿影帝真的是太浪费了。
真是块甩都甩不脱的狗皮膏药!
卿浅浅微微眯起冷眼:“我真的不记得小安有横胸你这样一个爹,可能是横胸你搞错了,我们家小安的爹早死了,横胸爱心泛滥,永安城里有很多孤儿,横胸可以考虑收养个十个八个,人家一定会感激横胸你的大恩大德。”
公仪珩真心没有料错,这个女人真的不愿意他认儿子,此前种种不过是和他玩玩儿。
公仪珩也没有生气,因为在这个女人面前生气只会让她很有成就感,反正来日方长,他们生米早就煮成了熟饭,还不怕她不从了自己。
“唉,做娘亲做到你这个份儿上真是没得话说,自己丈夫还好好的活着你竟然说我死了,我大人大量不同你计较了,不过下次可别再乱说了,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被你咒死了多可惜啊。”
卿浅浅迎风嘴角抽了抽,“横胸这是铁了心要占我便宜了?”
“唉,怎么能说是占你便宜呢?我记得,当年我是在下面的那一个,要说占便宜也是你占便宜啊,我这么大一个美男子,就那么从了你,不知道得伤了多少姑娘的心啊?你这么出手打我我真的很为难啊?”
卿浅浅再也忍不住了,这个混球竟然说当年的事是她占了便宜!生儿子流落在外七年,受尽白眼的人是她好么!
公仪珩眼中带着笑意,一路轻巧的避让卿浅浅,最后制住了卿浅浅,两人在月光下,姿势暧昧的依偎着,此情此景,换做是别人,卿浅浅一定毫不犹豫的亲下去,有便宜不占,不是她卿浅浅的风格,可是偏偏这个人是公仪珩,卿浅浅只剩下恶狠狠的眼神了。
公仪珩咋舌,望了一眼月亮,感慨道:“如此良辰美景,卿姑娘你这样的眼神望着我,让我只想做一件事。”
卿浅浅还没来得及反驳,公仪珩已经凑脸过去吻住了卿浅浅的唇,薄唇微凉,吃起来带着丝丝的甜意?
他们两统共也才见五次面,他这是第二次主动亲她了。
卿浅浅在沉溺之前,甩手一巴掌打在公仪珩脸上,公仪珩顿时就觉得有点委屈了,这女人也太狠了点吧,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甩了他一巴掌!真是要命啊,更要命的是他竟然不生气,竟然不生气!
卿浅浅刚才顺势就从公仪珩怀里跳开了几步远,站定之后看着公仪珩,“我刚才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横胸你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想我负责。”
“卿姑娘真是想太多了,咱们儿子都有了,要负责也是我负责。”公仪珩似笑非笑,眸光深邃,让人很容易就陷进去。
卿浅浅觉得这男人真的是不可理喻,懒得再和他多说,跳下房顶就走了。
公仪珩在夜风中看着卿浅浅的背影,“连走都走得这么有个性,不愧是我儿子的娘亲。”
天际一群寒鸦集体自杀!
太子死了!
死亡令出,三日,便是那人的死期,纵然身份尊贵如太子,也逃不脱厄运。
太子被杀这个消息就像一个炸弹一样瞬间就炸开了锅,圣上下旨大理寺卿彻查此事,永安城中戒严,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出城门,官兵更是挨家挨户的搜查凶手。
太子被杀,圣上悲痛之余,为免诸侯国趁此生事,立即下旨立二皇子沈浔为太子。太子尸骨未寒,太子的位置就易主,不知道沈奕本人死后在地下知道了,心中会是个什么感受。
不过这就是皇权,这就是天家,天家向来无情,假若今天死的是二皇子沈浔,保不齐沈奕也会在太子宫里摆两桌庆贺。
不过太子秘密被杀,卿家倒是洗脱了嫌疑,因为卿逸卿蒙足不出府,大公子卿云一直带兵候命,是以卿家重得天子信任。
圣上下旨,令卿蒙带兵镇守京师,守护好永安城,绝不放一只苍蝇出城。
卿小安这几天有点不高兴,整天皱着张小脸,连带着旺财也萎靡不振的趴在地上,卿浅浅叫半天他就很有个性的哼一声,就像要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