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你怕不怕?”因为知道回京肯定不太平,所以她今天亲自带着卿小安。
卿小安在她怀里摇了摇头:“小安不怕。”
“小安乖,乖乖待在苏叔叔这里好不好?”
卿小安拉住娘亲的手:“娘亲要去哪里?”
“娘亲不是教过小安吗,咱们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从来不吃亏。”卿浅浅含笑对儿子说教道。
“娘亲是要去打架吗?”卿小安激动的说道。
苏誉之受到了惊吓,这算是正常的母子对话么?亏他刚才还替她义愤填膺,想着等会儿要是有人敢再乱来,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现在看来,他好像是多管闲事了嘛。
“不知道哦,不过娘亲向来不喜欢动手,有人要是看得下去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就看吧,反正我们孤儿寡母都是被人欺负的命。”眼神瞄向脸色发青的苏誉之,如果他真的笨得连这都听不懂的话,那她也没有办法了。
“风骚怪,我儿子就交给你了,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丢下这句狠话,卿浅浅跳下马匹。
卿蒙大骇,现在这个时候卿浅浅跳下去,无疑是给无知百姓一个围攻的机会啊!
卿蒙顾不得那么多,当即拍马过去,向卿浅浅伸手:“浅浅,快上来!有爹爹在,谁都别想伤你一根汗毛!”
卿浅浅感受到卿蒙的关爱,心中一暖,对卿蒙笑了笑:“爹爹放心,这些人想伤我,我不是那么容易伤的!”
“浅浅,他们人多势众,我已经派人回府搬救兵了,你先上来再说!”卿蒙神色焦急,现在是天子脚下,这事闹到圣上那里,不知道又会被添油加醋的说成什么样子,可是他现在已经把那一切都抛开了,只想保护好女儿。
卿浅浅望了一眼卿蒙:“爹爹放心,这些小事我会处理好的,这是天子脚下,爹爹处事多有不便,这事爹爹就不用出头了。”
卿蒙一怔,虽然知道卿浅浅说得有道理,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再看着女人受苦,所以他摇了摇头:“爹爹已经错过一次了,不会再错第二次了,浅浅,不管发生什么事,爹爹都会保护好你的!”
卿浅浅鼻尖一酸,扭过头去:“爹爹放心,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再是原来那个卿浅浅了,这件事,爹爹就放心的交给女儿来处理吧。”
卿蒙还想再说什么,卿浅浅已经转身走向刚才泼她黑狗血的人,那人见卿浅浅走过去,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这个女人的气势太强了,他竟被她吓住了,卿浅浅每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直到退到了墙边。
“你,你站住,你想做什么?”那人惊恐的瞪大眼睛,说话显得底气不足。
卿浅浅懒洋洋的站定,口吻也是懒洋洋的:“哦,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你刚才泼黑狗血的姿势真的很丑,人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影响市容就太不对了嘛。”
毒舌如卿浅浅,从来都能一句话把人气死。
不过这次苏誉之倒没有暴走也没有凌乱,反而平静下来,看着卿浅浅,他在想,也许她之所以会变得这样毒舌,这样不要脸,这样爱钱?也许,她只是不得已。
苏誉之表情有点迷茫的看着卿浅浅,他开始觉得,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卿浅浅,她心中应该有很多是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吧,她掩饰得太好了表面上对什么都不在乎,爱钱又爱算计,可是,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卿小安仰着小脸看着苏誉之:“怪蜀黍,你在看我娘亲吗?”
“咳咳?叔叔没有,那个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苏誉之尴尬的说道。
卿小安嘟嘴:“怪蜀黍你骗人,你明明就在看娘亲,你喜欢我娘亲。”
所谓童言无忌,就是逼得你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憋着。
“那个小安啊,小孩子是不可以想太多没有用的东西,不然会变笨的哦。”苏誉之开始学某人不要脸的本事。
“怪蜀黍你好笨哦,找理由都不会找一个好点的。”
“唉,你实在是长得太丑了,我见不得,小杨,你过来。”卿浅浅深深的皱着眉头,最后一脸受了莫大刺激的样子扭头对杨毅喊道。
杨毅浑身一抖,心中吼道:凭什么又是老子!不过还是听话的乖乖的走了过去。
“来,你来替我盘问他,我和他素不相识,也没有结什么仇,为什么要泼我黑狗血,他要是说得出合理的理由,比如我杀了他娘啊,或者我强暴了他,呸,长得这么丑,我肯定下不去手,总之,就是要个合理的理由。”
“这个,寨主,他要是不说怎么办?”
“不说?咱们这么多兄弟伙是拿来好看的啊?我向来信封暴力哲学,说不出合理的理由就打到说得出来为止。”
杨毅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卿浅浅执意要山寨全体山贼随着她进京了,当初卿浅浅恬不知耻的要带着自己的山寨团伙进京,卿蒙本想让卿浅浅不要带着她的团伙去永安城,因为这样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入永安城,实在是给永安城的治安带来很大的隐患,但是卿浅浅坚持带他的团伙进京,言辞凿凿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卿蒙和山贼当下感动,卿蒙也不再阻止,山贼们一个二个也感动得热泪盈眶,结果,她的用心竟然在此!
杨毅想归想,不过此刻的形势他还是懂得审度,所谓秋后算账,也就是要等紧要的时刻过去了再算。
“那谁,你,你,你,还有你,”杨毅烦躁的随便点了几个手下,指着墙边那人:“这人刚才泼了寨主黑狗血,寨主要他找个理由,你们就给我打到他找到理由为止。”
山贼嘛,讲求的就是暴力血腥的美感,拳头才是硬道理!
那猥琐男人已经吓得双腿发抖,“你,你们要做什么?这里是天子脚下,你,你们不能乱来。”
“哦,你也知道这是天子脚下?那你刚才泼我们寨主黑狗血,算是怎么回事?”杨毅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即反驳道。虽然说他也不喜欢那个该死的女人,可是,在一致对外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吝惜自己的智慧的。
“我,我?”男人结巴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毅的问题。
杨毅冷哼一声:“弟兄们,给我打,打到他说理由让寨主满意为止!”
杨毅一声令下,山贼们可是好久都没有这么欺负人了,个个精神抖擞,一脸奸笑的走向那男人。在场围观的百姓纷纷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卿浅浅这样指使自己的手下在天子脚下打人,简直是没有王法啊!
“卿浅浅,你这个贱女人,这里是天子脚下,你指使手下打人行凶,你眼中还有王法吗?”人群中有男人高声喊道。
卿浅浅循声看去,眼睛微微眯起,很好,又来一个不怕死的:“这位长得不好看的壮士,既然你想替他强出头,那他刚才的问题,就由你来回答怎样?”
那男人脸色一变,狡辩道:“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凭什么?”卿浅浅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凭我高兴,杨毅,派人去把他给我揪出来,给我打到认错为止。”
所谓杀鸡儆猴,这个“鸡”,她还真的不嫌多。
杨毅只好又喊人去把那男人揪出来,那男人虽然刚才还义正言辞,可是当灾祸降临在自己头上的时候,他就没有办法淡定了,嘴里冒出一些粗鄙的词汇。
卿浅浅掏了掏耳朵:“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出口成章,真是太有碍市容了,弟兄们,这种有碍市容的人,给我打到,嗯,就打到清静下来吧。”
“是,寨主。”
“啊,珩兄,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啊,害我好找,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踉跄着从屋内走出来。
阳台上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手中把玩着只酒杯,目光带笑的盯着城门口。
那个女人,真是有趣。
男人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又染了一层醉意,“没什么,三皇子当心脚下,外头风大,我们进屋去继续喝酒吧。”
修眉斜飞入鬓,眸光湛然若神,一身白衣翩跹,这人就是南唐国侯公仪家的三公子公仪珩。
三皇子沈忱看得眼睛都发直了,虽然公仪珩是个男人,可他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竟让他一个男人都觉得失神。
妖孽啊,果真是妖孽!若是能把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压在身下?
沈忱猛地一震,他是疯了吗?他怎么会对公仪珩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大永朝男风也不是什么丑事,可他堂堂大永朝皇子,怎能有如此下流的想法?
沈忱很快他反应过来,掩饰好自己的失态,连忙说道:“对,对,走,走,我们进去继续喝,继续喝。”
那嚣张跋扈的女人便是卿家三小姐么,传闻中卿家三小姐是大永朝第一美女,不过人美则美矣,却只不过个花架子,可是现在他看到的那个女人,可一点都不像是花架子啊,倒当真是有趣得很啊。
两人扶持着进了包厢,包厢里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大群人,全是大永朝二品以上官员,有几个醉得不省人事,抱着桌角睡着了。
“听闻珩兄酒量了得,素有‘酒仙’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珩兄一人把这些废物都喝趴下了。”那男人醉醺醺的说道,眼睛看人至少三重人影以上了。
“是他们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让着我的,不然这会儿趴下的,就该是我了。”公仪珩随意把玩着酒杯,眼中带着一层淡淡的笑意。
“珩兄太自谦了,嗝?”沈忱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酒嗝。
“三皇子醉了,我派人送三皇子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