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指点迷津
紫光穿云，铁香雪落到一座山峰之上。无论无何，铁香雪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更不要说在这座仙山圣地找到一个如仙人一般的修道者。清风吹来，温柔的吹起铁香雪的秀发，丝丝发际划过脸面，浮现出了一缕淡淡的忧愁。
“枫，都是香儿没有用，香儿救不了你。”铁香雪转头环视四周一圈，没有任何动静。铁香雪悠悠的自语道：“师父，你老人家在哪里？你可知道，香儿在一直寻找着你么？”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偶尔，还传来几声虫鸣鸟叫。铁香雪把尹俊枫扶坐在一块岩石上，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或许这一刻，铁香雪希望，那是永恒！可是，他心中又是矛盾万分，她多么希望尹俊枫能够立刻清醒过来。但是，一旦尹俊枫醒过来，她又该如何去面对他呢？
“痴儿，是缘是孽，缘去缘了，执着只会让人伤心，看不透前方之路。”
铁香雪一听到这话，顿时怔住了。然后，他才回过头，看到眼前的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愁容散去，像是哀怨之中的兴奋，埋怨地叫了一声“师父”。
那位老人正是闻名天境的仙圣老人。他看着自己的徒儿，叹息一声，道：“香儿，你瘦了！”
铁香雪感受到仙圣老人对她的关心，喜极而泣道：“师父，你知不知道，香儿找得你好苦。香儿一路而来，为了寻找师父你，已经奔波了两天了。”
仙圣老人摇摇头，道：“你找我我知道。只是，你找到我也是没有用的。为师虽然道行高深，已达散仙境界几百年。但是，对于他，为师也是无能为力。”
铁香雪一愣，整个人就像没有了灵魂一样，愣愣的后退了一步。铁香雪不信的看向仙圣老人，见仙圣老人脸色依旧没有一丝变化，她转头看了一眼尹俊枫，神色黯淡忧伤，终于在也抑制不住，两滴清泪滑下了他的面颊。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老天爷，为什么你只惩罚尹俊枫，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惩罚？你难道就这么自私，这么喜欢捉弄我们？”铁香雪在心中悲愤呼道。
只是，这一切，除了她自己，老天会看上一眼么？
铁香雪缓缓地把目光转会到了仙圣老人身上，看着眼前的慈爱的师父，铁香雪眼泪一热，再次低了下来，顺着清丽的脸滚落，洒在地上，渗了进去。铁香雪缓缓地跪了下来，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仙圣老人，道：“师父，你知道香儿不能没有他的。香儿知道，您老人家神通广大，见识繁多，如果就连您都没有办法的话，那天境还会有谁能够呢？”
仙圣老人看着自己的徒儿，漠然叹道：“不是为师不想，为师真的无能为力。你和尹俊枫这一劫，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苍山苍陵派毁灭，这也是他们的一劫。要怪也只能够怪他们咎由自取了。为师想说的，就是如果没有这一劫，尹俊枫他的修为也不可能再进一步，如今他的修为大进，又自己掌握了虹霓元府和七曜剑，所以就算为师没有办法，虹霓元府和七曜剑也会护著他，他不会死去的。香儿，为师只能够说这么多，一切都是因缘而起，缘孽相依，是福是祸，皆是天意。”
铁香雪不信，拼命的摇头，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只是，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为了救父皇，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他的父皇却又遭遇同一样的生死。
仙圣老人叹息，两三步走到铁香雪身前，扶着她站了起来。仙圣老人语重心长地道：“世间万物，生生死死，皆在天意，皆在六道轮回。我们自己的命运，固然不能改变。但是，既定的轨道，必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刻。”
铁香雪惊愕，抬头，不明白地看着仙圣老人。
“为师只是让你按着心中的想法去行走，按着时间去行走。勉强行事，带来的或许是更多的痛苦。就像这一座山，在世人的眼里，特别是平凡的人眼里，那可谓是仙山圣地，但为师却不这样认为，为什么呢？”
铁香雪摇了摇头。
仙圣老人解释道：“因为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神奇灵异的山峰，于是在普通人的眼里，就觉得很特别，口口相传，大家也就这样认为了。只是为师到了这里一段时间，虽然没有感受到这里的所谓的仙山圣地青灵山的灵气浩瀚，但是为师也是颇有收获的。”
说着，仙圣老人指着前方的那一座山，道：“香儿，你看那里，那些山的轮廓，神奇无比，怪石嶙峋之间，线脉清晰曲折，宛如一幅天然的神奇画卷。石头他们承受着多少岁月的洗礼，承载着多少外来力量的侵蚀，才有了他们今天的宏伟。为师在这里，懂得了许多天道的含义，而不是灵力。灵力只是助长力量的能源，但是唯有思想，才能够让你在修为之上更上一层楼，这就是境界的区别。我们的生命也是如此，那么渺小，如此脆弱，经历的太少，那就缺少了磨练，最终不能够自然雕刻孕育成自然的美玉。”
铁香雪认真的听着，虽然有一些明白，但也感觉师父的话中暗含着许多道理。
仙圣老人淡然一笑，微眯着的目光落在铁香雪身上，露出了丝丝的笑容。只是，香儿是他的徒弟，此刻她心中所想，仙圣老人他如何不明白。曾经，他也有着一段不寻常的经历，每每想起那一段悲痛的记忆，他也忍不住莫名的酸痛折磨。叹息一声，仙圣老人对着铁香雪，沉声道：“香儿，你的想法为师明白。纵然千般磨难，千难万阻，你也决不放弃的，为师也不忍心看你这样。”
铁香雪一听，见仙圣老人话里藏着玄机，顿时一阵喜悦，连忙抓住仙圣老人的衣袖，焦急地问道：“师父，是不是你有办法救活枫？”
仙圣老人一脸低沉，带着一丝悲怆之音，道：“为师没有把握救活他，但是可以给你指引一条明路。为师也不知道这个法子可行不。”
铁香雪一听到有法子，哪里还管那么多，连忙道：“师父，您快说，即使是用生命去交换，香儿也在所不惜！”说着，铁香雪脸上露出了坚毅之色。
仙圣老人缓缓地道：“香儿，你不要急，听为师慢慢说来。”看着铁香雪，仙圣老人道：“你可知道，尹俊枫是因为何缘故才如此这般昏迷不醒？”
铁香雪脸色魏晨，道：“香儿知道，因为枫他自己无法承载他施展的奇术，以至于受到了反噬，伤及了魂魄。”
仙圣老人一怔，道：“你这是从何知道的？”
铁香雪不瞒，道：“这是一位修为极高的少女告诉我的。我和枫在逃走的时候，被变作不世凶灵的寒寂追上，就是她救了我们。之后，她就告诉了我枫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因为伤了魂魄的缘故。”
见仙圣老人一脸皱眉，铁香雪也感觉很奇怪，又道：“说来也很奇怪，那个少女竟然能够瞬间消失。他带我们逃走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一闪，自己和枫就到了另一个地方，而且是离开苍山很远了。师父，你知道这是什么术法么？”
仙圣老人一脸阴沉，似乎在自言自语，道：“空间转移之术！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人会空间转移之术！”
铁香雪停了一脸迷惑，看向仙圣老人，道：“师父，什么是空间转移之术？”
仙圣老人道：“所谓空间转移之术，就是一个人凭空打开空间之门，瞬间转移自身所在位置，到达另一个地方，这是修道之人最高的境界，达到了意随己为的境地。这个术法，为师也只是偶然之中在一些几乎丧失的古书之中见过。至于是怎样的，为师也不知道，也不会这样的术法。”
铁香雪脸色严肃了一下，如此一来，那么那个少女到底又是怎样的神人？
见铁香雪肃然，仙圣老人也放了下来，道：“香儿，这些你暂时不要管了。你可知道，魂魄一道，属于何道？”
铁香雪道：“鬼道。”
仙圣老人道：“不错，正是鬼道。人死之后，就会有灵魂，有七魂六魄，变成阴灵者，不计其数。其中更有一些怨念、执念、贪念等等繁多，鬼气极重，阴气极深。于是针对这一方面，就有了鬼道一途。鬼道中人，以修炼鬼术为基础，摄取阴灵的魂魄，吸取周围的阴气、煞气以及阴灵的执念，达到修炼快速升高的目的。只是，修炼这些术法的人，往往会遭到天谴，或者遭到鬼气反噬，最终死于非命，或而修为尽废。所以，当今天境，鬼道中人，种种原因，一些人宁愿投身魔教也不愿成为鬼道中人。如此一来，鬼道并没有昌盛，反而日渐衰退。到如今，已经很难找到一个鬼道中人了。”
“师父，你是说，鬼道中人能够救活枫？”铁香雪道。
仙圣老人点点头，道：“鬼道之中，有一种术法，叫做修魂。既是能够让一个魂魄损害之人，让他的魂魄通过这种术法而完好起来。只是，施展这种术法之人，身体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至于有多大，为师也不是很清楚。毕竟，鬼道，已然濒临消亡了。”
铁香雪微微一沉吟，暗想道：“如果鬼道中人能够救活枫，我就算走遍千山万水，也要找到会修魂的鬼道中人，不管是什么条件，只要能够让枫醒过来，都无怨无悔答应他。”
正想着，忽而，铁香雪似乎想到了什么，道：“祈月教鬼魈！”
仙圣老人点点头，道：“嗯，祈月教二护法鬼魈正是鬼道中人。香儿，剩下的你可以带着尹俊枫前往祈月教。一切都在天意，如果不能够，也不要勉强，知道么？”
铁香雪默言无语，似在沉思。许久，她微微点点头，道：“知道了，师父。”
仙圣老人看着她的那个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是，他知道，一切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谁也阻止不了。暗暗一叹，仙圣老人心中道：“香儿，这路，看你怎么走了，为师能够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转身，仙圣老人看着这座青灵山高峰，似乎是在回忆，在遐想。铁香雪顺着他的望去的方向，没有发现任何，只有上方的那一块微带些平坦的岩石。铁香雪低声道：“师父，你要走了吗？香儿才见你，都没有好好尽过孝心。”
仙圣老人微微摇摇头，道：“为师孤独一身，云游四海惯了。香儿，你只要做好自己的认为该做的事情，不要把自己陷入绝境之中，为师已经心满意足。”
“师父。”铁香雪轻轻叫了一声，带着深深的留恋。
仙圣老人漠然发出一丝笑声，脸色平和道：“香儿，你也不必舍不得师父。这一次见面，说明我们还有下一次。师父云游四海，飘飘泊泊，你也不要过于悲伤。”
铁香雪默然不语。仙圣老人没有回头，身子突然之间散发出轻声的灵气，朝着上方飞射而去。铁香雪看着仙圣老人消失的身影，怔了一下，虽然有些感伤，但是铁香雪看到靠在一旁的昏迷不醒的尹俊枫，踟蹰了一下，走过去，悠悠的道：“枫，我现在就带你去祈月教找邪风，找鬼魈，香儿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
天空，淡淡的云，云朵之中，阳光灿烂，却看不清光芒是从那个地方传出来的。就像铁香雪现在的心情，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能够就醒尹俊枫，铁香雪心中也没有底。
“或许，他会答应的……”铁香雪想道。然后，他扶起尹俊枫，御剑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悠悠京城，风雨随情，萧萧流水，朱颜戴翠！一对玉人生死恋，生死相伴随相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