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有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楼濯说过话?以歆此时冷淡的态度是彻底惹毛了楼濯,楼濯拽着门把的手一用力,将本来半敞着的门全打来了,以歆的手原本就抓着里面的门把,被楼濯这么一使劲,一时措不及防,整个人就被那门带着拽了出去,以歆一个踉跄刚好撞到了楼濯的身上,楼濯则顺势一把将她拉入了怀里。以歆手里抱着吉他一个没抓稳,“砰”一声摔在了地上,带来响亮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不满。
一阵巨响过后,13楼顿时恢复了安静,安静到几乎能听到这两人的心跳声。
结实的胸膛撞得以歆脸颊生疼,以歆顿时皱紧了眉心。一切来得太过唐突,以歆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顿时恨得咬牙切齿,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以歆重重地闭了一下眼睑又睁了开来,用尽吃奶的力想要推开眼前这个变态的男人,然而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是徒劳,她被楼濯禁锢在怀里几乎不能动弹,不管她怎么推他掐他,他都纹丝不动!
“你这是在干什么!”以歆怒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而她这话刚落,她的耳边一热,传来了楼濯低沉又略带玩味的嗓音:“我这是在给新邻居一个见面礼。”
以歆松开一直紧咬着的下唇,张口就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楼濯“嘶”了一声,却还是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以歆最后咬得没力气了,缓缓松开了牙齿,不松开还好,一松开以歆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楼濯肩头白色的衬衫被泪水浸湿,丝丝血迹在湿了的衬衫上漫了开来,泪水透过衬衫淹过刚被咬破的伤口,带来阵阵疼痛。
感觉到肩膀的异样,楼濯喉结动了动,松开紧咬着的牙关,扳过以歆的脸,狠狠地啃上她的红唇。
在嘴巴被人封住的那一瞬间,以歆的心脏像是触电般颤抖了几下,紧接着就是抽搐般地痛着,对着他贴上来的唇,她的牙齿用力咬了上去。泪水灌下来,流过两人正撕咬着的嘴唇,融了血,最终映着红光滴落在亮白的瓷砖上。
松开纠缠着的唇舌,楼濯的额头抵在以歆的额头上,他在微微喘气,以歆趁楼濯一个不注意挣脱了他的怀抱,迅速捡起掉在地上的吉他窜进了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里面那道门。
望着已经紧闭着的那道门半晌,楼濯垂下眼眸,用手抹了抹嘴唇上的血迹,微微的疼痛传来,楼濯皱了皱眉,真狠啊。将以歆外面的那道门关上,楼濯转身去开自己的房门。
以歆背靠在已紧闭的门上,胸口微微起伏着,她也在喘气。等气完全缓过来了,她把拖鞋换上走进屋里,将吉他扔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洗漱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已凌乱,脸上的泪痕还在,嘴唇上有凝结的血迹,那是楼濯的血。
打开水龙头,用水把脸上的泪痕和嘴上的血迹洗掉,以歆拿口杯装水,将水含在嘴里使劲地漱口。
问她为何要哭,她只知道那一刻她五年来所有的心酸、委屈、疼痛和恨一瞬间全部袭上心头,那一刻她止不住她的泪水,控不住自己的心绪。那个紧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自己恨了五年、一直忘不了放不下的男人。
五年过去了,他还想要再次玩弄她的感情吗?真是个会蛊惑人心的男人啊!
可她已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她,她知道什么属于她,什么不属于她。她曾经对爱情绝望的时候是他把她重新拉了起来,告诉她她还有他,等她全副身心投进了他那所谓的爱情时,他却让她再一次坠入了谷底,她最后一次对爱情抱有的美好信仰由他亲手为她打碎了。她,对爱情已经无所求。
隔壁,楼濯光着身子站在花洒下方,水顺着头部蔓延而下,左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楼濯的头往左一偏,双目注视着自己肩膀上的咬痕,想起了刚刚的那一幕。
她那么用力地咬着他,像是跟自己祖宗十八代都结了仇一般,她的每一个眼神都让他心痛,那是带着痛和恨的眼神,那么真切,为何?该恨的是他,她凭什么恨?他如她意放了她走,她凭什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