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拿好盒子,回到了梅花苑。把盒子交给媚绵收好,便回到了书房,然他的心里面一直都感觉怪怪的。因为心里有点儿感觉很奇怪的的,慕棠看不下书,便走出屋子,想要好好散散心。然他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花苑。慕棠不喜欢侍弄花草,只听媚晚偶尔心情好了,会跟他提点那么一点二。慕棠忽然想起了那株被移走的雪,便想去看看。“拜见小主子。”守在花苑的侍女见到慕棠有点儿慌张,因此慕棠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你起来吧。”慕棠做了个手势,示意侍女起身,“我只不过随便走走。”说完了,便趁侍女没有反应过来,他便迅速的溜进了花房。一进花房,慕棠便听里面传来一个非常沙哑的说话音:“哇,不是我说啊你还是真是漂亮啊。”
慕棠微微一怔,眸光中微露几分柔情,“主子?是你。”慕棠有点儿纳闷,媚晚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啊?”媚晚忽然叫了下,她似是被慕棠的忽然出现吓到了,“慕棠啊,你来做什么事情?谁让你进来的?”媚晚声音里带着些慌乱,“啪”的一下子,有花盆被不小心摔碎了,“哎呀,我的花啊,真是可惜啊,慕棠啊,这都怪你。”
慕棠循着声音,走入花丛深处,只见那些五颜六色的奇花异草中蹲着一抹白色影子,她正在手忙脚乱的做着什么事情,慕棠忽然有种错觉,这个人不是主子。然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主子,让慕棠来帮你吧。”慕棠忙不迭上前,只见媚晚手里捧着一株奇花,叶片修长,红色血滴,惊艳绝伦,“主子,这便是雪?”
“当然雪了,要不然什么花能够有这么好看啊?”媚晚微微颔首,一面摸着雪的花叶,一面接口道。说完了,媚晚又有一些莫名的感慨,眼底深处隐隐涌动着一丝悲伤,“不知道她究竟费了多少心思。这么美丽的花,便跟她人一样。真可惜,便这么便没有了。”
“主子,好好打理着,兴许还可以救活。”慕棠见媚晚有点儿伤感,不禁出言安慰道。慕棠说话的时候,仔细的看了媚晚一眼,心里有点儿纳闷,虽然她偶尔说话透露着生无可恋,然从来不会伤感什么。而且,她说话怎么有点儿奇奇怪怪的?这是怎么回事情啊?以媚晚的性格,和他对她多年的了解,她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对于媚晚突然变得沙哑而且还附带着丝情感的嗓音,慕棠总是有点儿难以适应。然慕棠没有想太多,或许媚晚只是嗓子不太舒服吧,她才会说话跟以前很不同。还有,媚晚刚才说的那个“她”又是什么人?慕棠打量着那盆雪,他不禁有点儿好奇的问,“主子,您刚才说的人是什么人?”
“当然我……”媚晚下意识的张了张口,她仿佛想说什么话,又被她给强自压抑了下来,她很快恢复了冷淡的语调,“当然我了。”媚晚微微顿了顿,干咳了几下,“怎么?慕棠,难不成你感觉主子不行吗?还是你感觉主子不好看,很丑?”
媚晚这一串话让慕棠有一种错觉,这根本不会是媚晚该说的话。然慕棠还是脸色如常,没有表现出来,“主子,您文武双全,无所不会,慕棠一直都敬仰不已。”慕棠这句话是真心的,当初他在孟家镇,与媚晚在河边相见,她在船头剥鱼做饭时,他便感觉这天底下,或许没有什么能够难住媚晚。不过,媚晚好不好看,慕棠感觉,“好看”两个字不应该用在媚晚身上,这样只会玷污了媚晚。
慕棠斟酌了下道,“慕棠从来没有见过主子你的容貌,然在慕棠的心里面,主子才貌兼全、天香国色,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及主子分毫。”这些都是慕棠的真实感觉,虽然今天的媚晚,让他感觉有点儿纳闷,然没有了以往的压力,感觉此刻与眼前这个人,如同是朋友一样随心所欲的交流。
“既然如此,慕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啊?”媚晚看了慕棠一眼,她努力将语气软了下来,只是她的语气还有点儿嗔怪,“哎,慕棠,已经晚了,慕棠,你现在说了,还有什么用?”
“主子,是什么晚了?”慕棠追问了这么一句。
媚晚倒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慕棠,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慕棠,我问你,对你而言,你主子是你的什么人?”
“主子,您是慕棠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慕棠想也不想便回道。
“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不是骗我的?”媚晚沉思了会儿,显但是有点儿怀疑。
“慕棠不敢骗主子。”慕棠还是没有犹豫便回答了出来,只是说完了,他心里又隐隐有点儿担心。
“好,这便好。”媚晚好像笑了笑,然笑声里透着几许凄凉,“好了,慕棠,主子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吧。”
慕棠顿了顿,又问,“主子,慕棠还有事情想请问你。”
媚晚迟疑了下,纤长浓密的睫毛扇子般盖住了她眼睛里那些神思,“慕棠,你还有什么事?”她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主子,慕棠这段时间一直做着同样一个梦,慕棠梦见慕棠与主子你……”慕棠话音一滞,他似乎有点儿难以启齿,他在心里挣扎了许久,他最终跪在了媚晚面前,“慕棠想请问主子,慕棠是什么时候被下的春药?”
“这个嘛……”媚晚稍作思量了会儿,她才有点儿迟疑的道,“是,是在凰徊镇的时候。”
“那慕棠与主子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也是那个时候,是不是?”慕棠手里捏了一把冷汗,他心里有点儿惶恐,有点儿不安,他既想能够尽快知道这个答案,又害怕知道这个答案。
“恩……是吧。”媚晚犹豫了下,只感觉脸部的肌肉似乎在一瞬间都已僵化成石,过了半晌,她缓缓微微点了一点头,好像有点儿不肯定,也好像不太想说。
慕棠一怔,停了半晌,甚至连呼吸都摒住了,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了,“主子,您为什么这么对慕棠?你说啊,你为什么要陷慕棠于不仁不义?”
“主子有吗?”媚晚眼神一沉,眨着眼有点儿无辜。
“主子。”慕棠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胆量,居然没等媚晚允许,便自己站了起来。慕棠一把抓住了媚晚的手,眼睛紧紧瞪着媚晚,深吸口气,稍稍压抑道,“主子,您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慕棠忘记了这些事?为什么?”慕棠怒吼着,手里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道。
“哎呀,好疼啊,慕棠你要干什么?我究竟让你忘记了什么?”媚晚眉头拢在一起,一把甩开了慕棠,声音里已然带上了怒意。
“主子,告诉慕棠,你究竟想要慕棠怎样啊?”慕棠有点儿埋怨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究竟想要你怎样?”媚晚眼里寒光一闪,浓浓的怒气从她的身上透出来,他手指颤抖的指着慕棠一字字的道,“慕棠,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啊。慕棠啊,我告诉你啊,你没有你主子你连人都不是。慕棠,你主子叫你生你便生,叫你死便死,这都是你慕棠欠她的。”
“只有主子开口,慕棠绝对会无二话。”慕棠说的不是假话,只要媚晚开口,他绝对会拼尽全部力气做到。
“好啊,那你现在便去死吧。我不会拦着你的。”媚晚失控的大吼,她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湿润起来,“慕棠,你本便该死……”
“慕棠是该死,慕棠玷污了主子的清白,可慕棠居然一直都记不得,慕棠一直都没有给主子给交代。慕棠确实最该万死,慕棠请主子责罚。”慕棠双拳渐渐的捏紧了起来,他“噗通”一下子,又朝着媚晚跪在了地上,他向着媚晚重重的磕头下去。如此的响声,着着实实的是吓到了媚晚。
“原来是你?慕棠,那个孩子居然是你的!”媚晚脸上的血色突地退去,有点儿支撑不住的倒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一双黑目渗出了血丝,“慕棠,你该死。不,你死不足惜。你怎么配得她为你……慕棠。”
“你根本便不配她,她为你付出了一切,可你给了她什么,你又为她做过什么?你给她的,只有伤害?你非然什么都没有付出,你还残忍的夺走了她所有。慕棠,都是你,如果你不是,她便不会……”媚晚说着,她眼睛里猩红血丝变得愈发通红,她抓过个花盆便想要往慕棠头上砸去,然她最终还是努力的忍住了,“慕棠啊,我真不明白啊,为什么她都死,她还要顾及你的生死啊?慕棠,你根本便不配她这么付出啊。慕棠啊,我不想再看见你。”媚晚将那个花盆狠狠的摔在地上,随即便转过身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