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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悲痛的惊喜

第二天的清晨,伴随着甜蜜梦境的结束,汐濯也从梦境中走了出来。

“妈妈。”看见儿子能够自己起来,何丽灵显得很是意外,但随之则是一脸笑容的看向儿子。

“宝贝,不在多睡会么。”

“嗯,我不要睡了,妹妹说要来我们家,我要早起等她。”

“妹妹?”听到儿子这么说,何丽灵疑惑地都囊了一声。

“是啊,我昨天晚上和妹妹拉过勾了,妹妹说她很快会来找我的。”

听到儿子这么说,何丽灵总算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儿子是在做梦啊!

想到这,何丽灵笑了笑对儿子说道:“妹妹不会那么快来的。”

“不会的,妹妹说她就快来了,她和我拉过勾的。”汐濯坚定地反驳道。

“那好吧,那汐濯就等着吧。”见到儿子如此的坚定,何丽灵无奈的说道。

一连几天,张汐濯都做着同样的一个梦,而他也每天都早早地起来等着妹妹。这份等待也令汐濯的妈妈感到不可思议,她没有想到儿子会对一个梦境那么的执着。整整一天,汐濯都坐在院子别墅前的草地里等着,叫他回来吃饭都要叫好几遍。何丽灵担心儿子总这样下去会出现抑郁症什么的。于是,他决定今晚将这件事告诉丈夫,想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可是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丈夫张华成却没有出现在餐桌上,就连以前最忙的时候,丈夫都会赶回家吃晚饭的,可是今天却。

想到这,何丽灵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妈妈,你怎么不吃饭呀?”汐濯看着心神不宁的妈妈说道。

“妈妈待会就吃啊。”何丽灵敷衍着儿子。

“妈妈,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

“爸爸啊,爸爸今天工作忙,不回来了。”

“哦。”

晚餐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下结束了。饭后何丽灵将儿子安顿好之后,准备打个电话给丈夫,可是,电话虽然响了,可是却没有人接听。这更让何丽灵的担忧加重了起来。

夜渐渐地深了,钟表的滴答声也显得更为清晰了,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催动着何丽灵的心。终于,她等不下去了,她决定去丈夫的公司去看看。随便找了一间外衣披上,检查好了门窗以后,何丽灵出发了。

夜晚的街道,在暗黄色的灯光的衬映下,闲的更为宁静。而此时与这份宁静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何丽灵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她怎么也想不通,丈夫为何会这么晚还不见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丈夫没办法联系自己,这不由得让何丽灵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加快了脚步。等她到达了丈夫的公司,却发现丈夫的车还停在那里,但是公司的大门却紧闭着。何丽灵知道丈夫每次都会开车回去,于是决定在车旁等待。果然没有过多久,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何丽灵的视线里,何丽灵定睛一看,果然是丈夫张华成。她连忙赶了上去,可是当她看到丈夫的表情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此刻的丈夫眼神空洞,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的。而且怀里还抱着。还抱着一个婴儿。此刻的何丽灵脑子里一片的空白,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担心,现在看到这一幕,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灵灵。”终于,丈夫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不知为何,何丽灵听到这一句话以后,感觉到分外的伤心,一下子抱住丈夫哭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你不说,我感觉好害怕,好害怕。”

张华成扶起了哭的不成样子的妻子回到了车上。待妻子情绪稳定之后,此时在车上的张华成再次回忆起了今天的不幸遭遇。

今天早上张华成照常来到了公司,可是下午却接到了几天不见的小李的电话,原本以为是小李无聊想到电话跟自己聊聊天的,谁知却是小李说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小李的妻子今天在医院由于身体原因进行剖腹产而遇到了大出血,急需血源,可是这家医院刚好没有,需要到邻市的医院去取血源。听到这个消息的小李立刻开出赶往邻市取血源,可谁知回来的路上,却由于车速过快出了车祸。而那个电话,则是小李用最后一口力气打给张华成的,为的就是让张华成赶过来取走血源带往医院救治妻子。而急忙赶往小李出车祸地点的张华成,见到了拉起的警戒线,不顾警察的阻拦冲向了倒在血泊中的小李,小李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了,而此时的张华成顾不上伤心,取走了小李车上的血源,又急忙赶往了小李妻子所在的医院。可是,最后还是迟了一步,虽然孩子保住了,可是她的母亲,却永远的离开了她,而她的父亲也因此离开了这个世界。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挚友的张华成再也抑制不住悲痛,在医院里,小李妻子的遗体旁,抱头痛哭了起来。那一天,张华成在痛恨自己,如果再快一点,就能完成小李最后的心愿;再快一点,就不会让刚出世的孩子没有妈妈。。

而此刻了解的整个事件的何丽灵,也满脸充斥着惊讶与难以置信,但随之而来的巨大的悲痛侵占了她的整个大脑,整个身体。仿佛压得她难以呼吸。她没有想到几天前还在见面谈论着两家孩子未来的闺蜜和挚友,就这样的说走就走了。突然而又巨大的打击使她大脑一片空白。慢慢地,何丽灵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见到妻子伤心欲绝的张华成,轻轻地抱住了她。而此时怀中的女婴。也哇哇的哭了起来,似乎在倾诉着自己的不幸与对父母亲的思念。

已经记不得是怎么回到的家中了。夫妻二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当中,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身边的一切。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而楼上的张汐濯今晚也没有在做那个重复的梦,周围的黑夜包裹着整座房子,压抑的气息仿佛一丝不漏的在房间里发酵着,整个房间好像也因为主人的悲痛情绪而沉寂了起来。终于,东方的一抹黎明打破了这份沉寂。回想起昨天晚上,张华成夫妇却感觉跟梦境一般,可是怀中的孩子,却提醒着他们,这不是梦。

“灵灵。”张华成嘶哑的声音传来。而此时的何丽灵却只是无力地抬起了头。

“我有个请求,想和你商量一下,希望你能同意。”看了看怀里的婴儿,张华成再次说道。

“不用说了,我同意。我会待她像亲生孩子一样。”

“谢谢。”

无声的泪水再次从张华成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这次的泪水中,不但包含了失去挚友的伤痛,还包含了对于自己的自责以及妻子对自己的理解。而妻子也知道,丈夫从一直在自责,一直认为造成这样后果的原因在于自己。两人常年的相濡以沫,让他们都深刻的了解了彼此。所以何丽灵也想尽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丈夫弥补伤痛。

太阳的完全升起,也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即便张华成夫妇心中如何的悲痛,他们也明白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来承担。于是调整了下心情,何丽灵叫起了还在梦中的张汐濯。张汐濯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晚上,却不知道父母伤心了一个晚上。虽然张华成夫妇极力掩饰自己的悲痛,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终究还是被张汐濯察觉到了这份压抑的气息。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呢。”张汐濯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何丽灵勉强朝着儿子笑了笑。

“汐濯,爸爸想到一件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好么。”张华成想了想,开口问道。

“好啊,什么事?”

“汐濯的生日愿望不是想有个妹妹么,现在有个机会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你愿意么。”张华成想起了之前与儿子的约定。

“妹妹要来了么,太好了!”张汐濯激动地说道。

而一旁听到儿子这么说的何丽灵也顿时想起了之前汐濯梦到妹妹会来找她的事,于是打算顺水推舟。

“是啊,妹妹现在就在爸爸妈妈房间里睡觉呢,汐濯的梦境成真了。”

“真的吗?我要去看看”随即,何丽灵带着儿子去了卧室。而一旁的张华成虽然对妻子与儿子的对话感到奇怪,但看到儿子很高兴自己有个人作伴,自己内心对于小李一家的愧疚也能小了一些吧。而至于这个孩子的出身,张华成打算一直瞒下去,汐濯现在还小,也不明白这么多事情。

“就让这个孩子失去的幸福,让自己来弥补吧。小李,你们一路走好。”望着儿子激动地背影,张华成心里默念道。

而此时在楼上的张汐濯,看着妹妹稚嫩安详的脸庞,欣喜无比,心中的誓言也再次鸣起:“我一定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妹妹。

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最刻骨铭心的悲痛,但是在这悲痛中,却还是隐藏着惊喜的,只不过与这悲痛相比,所产生的代价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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