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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折磨人的生活

第二天在公园里张林如时的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他一脸欣喜的扑上前去,“这孩子没有给您带来什么麻烦吧!”那通红的眼睛显然是一夜都没有睡,张林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一边看着坐在长椅上的老人,他敏锐的感觉到老人似乎和昨天有些不同,好像没有什么精神头,显得苍老了许多,看到张林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他自然知道为什么“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老死的……不过这孩子倒是很省心,就没听他哭过一声……”

“只要不给您带来麻烦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张林此时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也许自己也看不上孩子几面了吧。青衣老人心有不忍,世间的悲欢离合他已经看得太多太多了,即使是块万年寒冰都要被人世间的真情给融化了,“唉,那你就搬到我那去住几天吧!”张林没有想到眼前老人会这样说,一个将死之人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那还会往家里领的道理。张林已经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了,双手紧握老人的手不放就跪倒下来“我可最见不得这样了,还不快点起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座城市上。张林和老人并坐在天台的椅子上,阿衰静静的躺在车子中。“好久都没有这样平静的看着夕阳了,细看之下夕阳下的风景才是最美的……”张林慢慢的说道。“我以前怎么就没有体会到呢?”老人笑了起来“因为这时你的心才是最平静的,你不妨细想一下以前你的心有这样平静过么,无欲无求,溶于自然。”“无欲无求,溶于自然?”张林细细回想了自己的一生,欲望和追求从未中断过,谈何溶于自然呢?

几天里张林和儿子形影不离,虽然精神很好,可身体已经像蚂蚁蛀透的朽木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终于在一天早上张林本想挣扎的起来,可最终还是没有成功。老人来看他的时候,他的精神很好,脸上现出不正常的红色。青衣老人知道那是回光返照,张林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死亡之门。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谢谢您帮我照顾阿衰,这样我走的也安心了……这个卡里有三万块钱,帮我捐了吧,拼了一辈子就只有这些还真是好笑。”张林艰难的从衣服兜里取出一张卡,不由还自嘲了一句,可眼睛却从没有离开孩子半分。终于张林还是在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这奔波了一生的尘世。青衣老人简单的操办了张林的后事,就遣散了仆人,把这小楼买了,在离城五里的地方买了几亩田地,在田地的旁边盖了一个简易的房子就在这里按了家。白天青衣老人一样一边照顾阿衰,一边侍弄起这几亩地。到了晚上他就会拿出一些药草撒在盛好热水的木盆里,试下水温,就把阿衰脱得精光慢慢的放到放进去,刚开始的时候阿衰根本不适应有些高的水温,才一碰到水就哭叫了起来,可经过几天后就慢慢的适应了。时光的车轮慢慢的前行着,一转眼的功夫阿衰三岁了,已经叫着爷爷满地乱跑了。青衣老人就开始教他认字并学习人体经脉穴位的名称和位置。可毕竟阿衰还小难免贪玩,完不成爷爷交给他的任务,他的屁股可就遭罪了。小小的心灵不由得埋下了怨恨的种子。可青衣老人知道:短短的十六年一晃就会过去,如果不让这孩子有些安身立命的本事,三衰一来他该怎样的去应对,更谈不上其他的了,所以一定要抓紧啊……

每天早晨青衣老人都会陪着阿衰练习跑步,可阿衰毕竟才只有三岁,只跑了不远就跌倒膝盖流出血来,可老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淡淡的说道:“继续!如果不跑完500米就不许吃饭……”阿衰爬起来擦去眼泪,咬着牙看了爷爷一眼就继续向划定的目标跑去……有时连路人都看不下去了就上前劝说一番,可都被骂了回来。“疯子,这老头就是个疯子,他一定有虐童症……”当阿衰一口气可以跑得500米的时候,本以为可以多些时间玩了,可不想第二天狠心的爷爷却把距离增加到了1000米……

白天跑步也就算了,晚上还要阿衰练习真气,有时候阿衰坐着坐着就睡着了,结果就是屁股受罪,渐渐的他也不敢再睡了。爷爷一定是坏人,整天逼着阿衰练这练那的,这是阿衰在小时候最常想到的问题。

阿衰上学了。离家远的学生多选择了住校,可爷爷不允许阿衰住校,结果每天清晨和下午都会看到一个幼小的身影在路上飞奔着……即使到了假期阿衰的跑步训练都没有停下过。“衰儿,你的真气最近练习的怎么样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老人问道,“真气已经可以按照我想的运行了!”阿衰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爷爷的问题,虽然现在他很少被打了,可是幼年时的血淋淋的一幕幕早就刻在了他的心里,哪有那么容易忘记。“那就好,你要按照我交你的方法勤加练习……”老人对阿衰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阿衰只有运行真气突破经脉中的一个个壁垒,能够让真气周天运行这才算是进了修真的大门。

阿衰11岁的时候因为长跑十分的出色深得学校领导器重,结果在一次联校长跑比赛中获得了冠军,被一个国家教练选中就要阿衰参加国家队。阿衰本来很高兴,看来爷爷对自己的训练没有错,自己也许是错怪了爷爷。可不想回家跟爷爷一说,却遭到了爷爷的坚决反对。“爷爷,你那么严厉的训练我不就是想让我有这个机会吗?”阿衰这回是忍不下去了。“你和他们不同,我那么训练你也不是为了让你去当长跑冠军……所以你不能去!”“可是……”老人枯瘦的手一挥不容阿衰再说下去了。“衰儿,我问你你相信命运吗……”老人岔开了话题。阿衰一脸不解的看着这狠心的爷爷“我信,我就是苦命!”老人知道他在说气话也不在乎,“那你相信这个世界有仙人吗?”“不信,老师说那些都是神话故事,这世界根本没有仙人。”阿衰很是肯定。“老师说的是吗?那你看看这个人是谁?”只见青衣老人轻手一弹,一道绿光射出就在阿衰的对面现出一个大活人来。这个不是我吗,那我又是谁啊?眼前男孩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举止微笑都和他丝毫不差……“这回你该知道我们和那些凡人是不一样的!”大袖一挥那身影又化为了虚无。阿衰瞪大了眼睛呆呆的傻站在那里半天。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仙人吗?醒转过来的他就是一脸崇拜的看着爷爷,之前的种种都已经抛在脑后。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明天跑步训练继续,不过路线在道路的旁边……”“啊?”在路旁除了树林就是坑洼不平的原野很不好走。“那我不是要迟到了!”阿衰估摸要多用一倍的时间才能到学校。“那你不会提前一个小时走吗?”老人说话时已经飘然出去侍弄他的田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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