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不敌,被面前合力的两人打败,身形飞了出去,一个接一个的砸向地面。
而此时,战场上也跟着渐渐呈现出清明之势,西夏的二十五万大军一鼓作气,士兵信心满涨,出手的招式像是经过特殊训练一般,快速准确,刀刀狠辣决然,敌对的三十万士兵人数也随之不断减少,军心不稳。
而那站在包围圈外的男人却只是笑,不发一语,笑得诡异莫测,高深万分。
他身后余下的三十余万精兵望着被无情斩杀的自家兄弟,一个个眼神赤红,慢慢开始骚动起来。
每个人都有一个临界点,不知何时会被引燃,而宁弈要做的,无非就是静待身后的三十余万精兵愤怒,怒气达到一个顶点,再推波助澜地帮之引燃。
愤怒的山洪一旦爆发,必是势不可挡……
薄情冷眼望着对面的那个男人,男人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在她的眼底,当真是压迫性十足,能在如此场合中还笑得出来的男人,还真是可怕。
望向他身后,骚动不已的三十万精兵望着他们的同伴在自己眼前快速消亡,所有人的眼睛都跟着变得赤红一片,杀机毕露,怒火腾升,如若不是前方那个霸气的男人拦在那里,迟迟没有下一步指示,薄情一点都不怀疑,他身后的三十万精兵怕是早已经拎刀冲过来,带着满腔的怒意一路斩杀而过。
望着那成败了然于心的男人,薄情原本淡漠的眸子也跟着慢慢涌上了一层凝重,眉目间再没有了刚刚的云淡风轻。
她多清楚,他身后那些已经准备好张牙舞爪的士兵一旦涌出,会是什么结果,铁骑万里,踏风而过,到时候,三十余万人的满腔热血,一鼓作气,哪里还有他们这几十万精兵的活路。
人心,竟被那个男人拿捏的如此恰到好处。
所有士兵的潜能混和着怒意,一旦爆发,哪里还有自主意识,满腔的热血与仇恨,必定是猛而不可敌。
薄情微微有些皱眉,即使她心底已经有了结果,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验证。
败于这个男人手上?
如若是之前的话,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如若她败了,赌约生效,那她必是万般不甘了。
两人的赌约,那关乎的可是她的自由。
虽说那个男人说的话也是万分在理,但她又怎么会如此甘愿的任人搓扁揉圆。
想她前世今生加起来也算活了二十几年,还真就没有向谁服过软。
怎么办?
那便……战吧。
两人的手势同时挥出,斩钉截铁,眼神在空中不经意的交汇,皆看到了彼此的眼中相同的坚定不屈。
他要的是誓在必得,而她要的……
不过便是一个真正输赢的结果。
说白了她还是不相信对方的三十万精兵能以如此爆发力击败她手下至少还余下的四十余万精兵,三十万人的爆发力固然可怕,但是这几十万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两天的昼夜操练加之薄情的亲自指导,她倒要看看,这一场战争,究竟是孰强孰弱,孰胜孰败。
铁骑遍地风沙四起。
三十万大军对上四十万大军,整个战场转瞬已是一片狼籍,厮杀呐喊震天,你来我往手起刀落间一具又一具的身体倒下,慢慢的染红脚下的土地……
一刻钟过去……
薄情抬眸望了一眼对面站着面容没有半分改变的男人,眼神复杂难掩。
城楼之下战场之上,四十万精兵已然覆灭近一半,反观对方的那三十万精兵,果真是如猛虎出笼凝聚力可怕,挂了彩的倒是有不少,可是却没有多少战斗力消亡,这一场战争,输赢已然初露端倪。
掩去眸底的复杂,一身白衣的女子长发飞场的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城楼之下已然开始呈现躲闭之势的西夏士兵,清冷万分的声音从紧抿着的薄唇中逸出,“退兵。”
退兵的号角响起,所有西夏士兵听闻,身子皆是一震,再也顾不得手上的招式拨了腿就向那缓缓开启的城门处奔去,一路扬起无数风沙。
清亮的眸子望向那马背之上缓缓扬起嘴角的男人,渐眯起。
对方并没有乘胜追击,在身后传来的鼓声中快速理顺队形,相比于西夏国的杂乱无章这边可谓是步履齐整步伐铿锵,几步跑至男人的身后站定,眼睁睁的看着西夏所有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城后城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关闭……
宁弈望着城楼之上站着的女子,原本霸气冷峻的面容上缓缓浮出一抹笑意,眼神里也跟着闪烁起细碎的星芒,握紧了缰绳,独自一人驱马行至距城楼不到十米处站定,眼神直直的望着城楼之上的白衣女子,唇角跟着上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薄情微皱了眉,望着城楼之下的男人,薄唇紧抿,却是缓缓出声唤来身后一直侯着的柳云清。
将手中的虎符交予她,薄情望着眼前略显狼狈的女子,清冷的语气没有半分改变。
“两军敌对,军心必稳,忌冲动。”
柳云清颤着手接下了面前女子递来的虎符,听闻面前女子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自觉的握紧了拳,眼神明灭半晌,再度抬起时已经恢复成一惯的坚毅,似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般,单腿着地,却是缓缓的行了一个大礼。
“柳云清谨遵二公主教诲!此后定当唯二公主马首是瞻。”
薄情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看了一眼单腿跪地的女子,薄唇轻启,“起来吧。”
视线轻扫,看到立在一边一青一白的两个男子时,原本冷然的眼神缓缓变得复杂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