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要干嘛？”听着老爸的质问，心羽只说：“你找一个人过来，我有用！”
吴法南瞪眼：“你又想惹事！”
心羽笑：“你放心，绝对不会伤人，不会惊动警方。”
吴法南打量一下儿子，和缓下来：“省城没有这种人，但别的地方有，你得先告诉我打算怎么干？”
心羽说：“行，老爸！……”
他抬起戴黑布手套的手，一点点轻轻推开门，室内只听见老顾的鼾声，显然没被刚才的开锁惊动。
他踩着贴在鞋底的胶布进屋，走到卧室门口，伸一根手指将门悄悄顶开一条缝隙，里面老顾正和一个年轻女子搂在一起，两个人都睡得很沉，女子光裸的两条腿弯曲着伸出被单，在窗外的路灯光下泛光。
他小心翼翼把门开大，脚步无声地进了卧室。看着呼呼大睡的老顾和马子，想不知道这是什么大人物，反正雇他的人出的价钱不低，尽管这活儿对他来说是轻松小菜。
老顾躺在床上，看着早晨的阳光照着那个年轻女子半裸的背影，她穿着一件性感睡衣，刚从他身边起来，正走向卫生间。
看着那小步摇臀的妖精进了卫生间，老顾从床头柜上拿过香烟点上。忽然听见卫生间里一声惊叫，他先是一呆，然后猛地起身，冲进卫生间。
他一闯进来，也不由呆住了。
镜子上用红色口红写着：“老顾好自为之！”仿佛鲜红的血。
老顾目光搜寻，镜子下面的洗手池边上放着一只打开的口红笔，显然是用它写的字。
女子贴着门边，惊慌地看着老顾：“咱们睡觉的时候，谁会进来啊？！”
老顾一言不发，跌跌撞撞走出卫生间，一屁股坐回床上。
吴法南，一定是吴法南！老顾明白，吴法南这是在告诉自己，你的命始终在我手里！
还是那座废弃的楼房，吴法南和心羽站在一起。
老顾急忙忙地顺着楼梯上来，一见吴家父子立刻笑容满面：“吴总、心羽，久等了，不好意思！”
吴法南笑：“是我不好意思啊，上次你说是最后看看我风光的样子，对不起，现在又让你看了一次，也不知道这回是不是最后一次！”
老顾依旧满脸堆笑：“吴总，我这人你还不了解？就是满嘴跑火车，喜欢乱开玩笑，你大人大量，不会为这一点事情跟我计较吧？”
吴法南说：“我计较了吗？我只是说我不好意思！”
老顾尴尬。
心羽接过话来：“顾叔，咱们还是有话直说吧，约我们见面有什么指教？”
老顾看着心羽，心里骂小兔崽子，面上只能忍耐，转头继续冲吴法南陪笑脸：“吴总，咱们之前有些误会，都是下面的人胡闹！兄弟也有不周到的地方，今天说声抱歉！几十年都过来了，咱们还是一切照旧，好吧？”
吴法南和心羽对视一下，再一起笑着看老顾。
黄先生站在酒店自己房间的门口，讶异地看着老顾。有事从来都是找他去外面谈的，今天怎么啦？
老顾径自进房间，黄先生明白了，应该是在吴法南那儿折了面子。
果不其然，老顾羞愤地说：“今天是我二十多年来的奇耻大辱！”
黄先生问：“吴法南不想停战？”
老顾“呸”一口：“他怎么会不想？已经讲好了，管住下面的人，不再生事！”
黄先生说：“这不很好吗？”
老顾怒：“我他妈多少年没当着人的面这么低声下气了，还好？！”
黄先生说：“不过是暂时的嘛！”
老顾说：“狗屁暂时，这事不能完！”
黄先生忙说：“你千万冷静，不能再冲动！”
老顾笑：“我没那么傻！眼下明的不行，就跟他玩暗的，吴法南得意得太早了！”
“老顾不会真停手的！”吴法南坐在自家客厅对心羽说。
“不过三黑他们不能闹事了，”心羽说，“至少可以太平一段时间，咱们总算稳住阵脚了。”
吴法南说：“事情摆平了，你回北京去吧。”
心羽一愣，看着老爸笑道：“你这叫什么，一次性物品，用完就扔？”
吴法南说：“少来这套，赶快走吧！”
心羽说：“我要是不呢？”
吴法南看他：“你不体谅我的苦心，就不考虑虞兮？”
心羽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