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防备我？”买完菜的老郑和卢婷并肩走在街边，她问。
郑维峰笑：“我现在非常愿意和你做朋友！”
卢婷说：“为什么？”
郑维峰说：“因为你就是你，你周围的人和事不代表你。”
卢婷认真看他：“真心话？”
郑维峰忽然就想玩点幽默，做一付童真的样子：“骗人是小狗！”
卢婷“扑哧”笑了：“你多大了，还说这种话！”
郑维峰说：“反正还不到被人叫‘老郑’的时候。”
卢婷笑：“你这么在乎别人怎么叫你？”
郑维峰无奈：“我真的不是老古板！”
看他委委屈屈的样子，卢婷甚感好玩，不禁有点如哄孩子一般：“好啦，你真的不老，年轻有为呢！”
郑维峰又笑了，忽然站住，一指旁边的一幢旧旧的楼房：“去我家坐坐吧？”
虽然聊得挺好，忽然被邀请去一个单身男人家，卢婷还是感觉意外，神色犹疑。
郑维峰说话时并没多想，现在却得现找合适的理由：“时间还早，随便聊聊，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换别的地方也行。”
卢婷略一沉吟：“没什么不方便的。”
郑维峰打开自家的门，让卢婷进来，抱歉地说：“有点乱！”
卢婷环顾，屋内陈设简单，茶几上空烟盒和没洗的茶杯，装满烟头的烟灰缸，还有一本翻开的杂志。
男人都一样，不懂收拾。卢婷想着就放下装菜的塑料袋，走过去收拾茶几上的东西。
郑维峰关上门，一声不响看着卢婷动作。他知道应该客套几句，可是不想，而且知道她也不需要听。
卢婷很快收拾好，见郑维峰注视自己，嘴角轻轻翘起一笑。
郑维峰仍看着窗外，林荫也还看着他：“我知道，你的职业会让你有更多的想法，但是你也不妨听听我不专业的感受。”
郑维峰转脸看她。
林荫说：“虞兮看重感情，但她不是只会感情用事的人，她心里清楚善恶的底线在哪儿，不然她现在就不会这样纠结，她的痛苦是真实的，我看得出来。”
郑维峰说：“我就是怕她纠结到最后，还是向自己的感情屈服。”
林荫说：“她走到现在这一步确实不容易，所以我们更应该帮她，不是吗？”
郑维峰回头看向虞兮，林荫也回转身，两人不禁同时一怔。
沙发上空空的，虞兮已经走了。
很晚的时候，虞兮才推开心羽卧室的门。
心羽从床上跳起，奔过来：“你去哪儿啦？我差点要出去找你了！”
虞兮不理他，径自走到床前，衣服也不脱就躺下去，背对心羽。
心羽陪着小心爬上床，将一条被单盖到虞兮身上。
虞兮依然侧身而卧，睁着凄然的眼睛。
“人这一辈子，许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卢婷坐在老郑家沙发上，看着前方，轻声诉说，“就算你当初选定了的，时间环境变了，也就不会再是从前的样子了。”
老郑隔着茶几，坐在她对面的一张折叠椅上，点点头：“深有同感！”
卢婷笑：“我还以为你会不一样呢。”
郑维峰说：“我又没三头六臂，哪会不一样。”
卢婷说：“可看你总像是什么都难不住似的。”
“那是给外人看的，我总不能跟个女人一样到处诉苦……”老郑发觉自己失言，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大男子主义了！”
卢婷仍是笑：“没关系，我早习惯了。”
郑维峰奇怪：“习惯？”
卢婷说：“表面上所有人都尊重你，喜欢你，其实在心里，从来都不觉得你和他们是一样的，关键时候，根本就不把你的感受当一回事。”
郑维峰说：“我可真没有这个意思！”
卢婷看着他：“你确实和别人不一样。”
老郑也看着她：“你也跟别人不一样。”
两人再不说话，就这样四目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