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会这般虚弱,脑中却已慢慢恢复记忆,那惊恐的一幕也在此时如同电影似的在脑中回放……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留在公司加了一会儿班,待得晚上七点左右才离开。因为她等的公车久久不至,又看着天色尚早,于是便决定步行回家。
就在她慢悠悠走到人行道的转角处时,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突然转出,两人迎面而行。因为他埋着头,她并没有看清他长何模样,也并没引以为异。
可就在两人着擦身而过之际,那人突然回身捂住她的口鼻,随即一阵异香吸入鼻中时,她整个人立马便失去了知觉。
当时,路上的行人并不少,三三两两的前后走着,她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当街行绑架之事!她更不解的是,自己怎么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她只是一个简单而平凡的上班族而矣啊!
“看着她。”瘦高的男人压着嗓子叮嘱那矮胖的男人,对白薇的问题并没给予回答。
“嗯。”矮胖的男人点头,待高瘦男人一出门他就坐到角落的一张椅子上,拿着一份报纸看起来,彻底漠视着白薇。
喉咙里传来火烧火燎的灼热感,明明身上冷汗涔涔,还有一阵嗖嗖凉风往身上吹来,她却觉得浑身有如火烧一般。
白薇想,她定是感冒了。
放眼看去,这是一间简陋到连张床都没有的房间,四壁白墙倒还干净,唯一的一扇窗户也拉着厚厚的墨绿绒帘。
虽是暑夏,屋内并不炎热,侧耳细听下,空调运转的轰轰声隐隐传来。
此时,她就坐在地上的大滩水渍中,手被反绑在桌腿上。湿淋淋的衣服紧裹在身上,不时淌下的水来。
白薇盯着男人展开的报纸看了数秒,当上面的日期落入眼中时,她不由惊愕……离她被绑的日子已经过了两天了!
心里浮起阵阵难过与担忧,一想到父母会因为自己的失踪而焦心难过,白薇就心急如焚,她急急的打量着周围,以期能寻得到一个逃脱的办法。
虽然知道逃脱的机率是零,她还是不愿放弃任何一线生机。
首先,她得先弄清楚自己被抓来的原因,他们到底求什么?
忍着嗓子干哑发疼,她试探着询问那个矮胖的男人,但是不管她问什么,那人都充耳不闻,看报看得如老僧入定一般。
当她继续再问的时候,那人忽然抖了下报纸,往上提了提,有些不耐烦的把她在了挡视线外。
怎么办?这些人为什么要绑架她?他们到底为的是什么?
求财?还是害命?
问不出个所以然的白薇越来越心慌,恐惧深深的像扼住咽喉的手。
一阵头疼欲裂,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强撑着。
不再迟疑,白薇咬牙使力,悄悄地在桌腿上磨着绑手的绳子!
同时眼睛也不忘四处搜寻可以借助的物体,终于,她的视线被桌子底下的一团东西吸引,定睛细看,眼中蓦地闪过欣喜的光茫!
“喂!快点好不好?天都快黑了!”杨小芸不耐烦的催促着。
“就快了,就快了!”背对她而坐的男生正快速的挥舞着手中的画笔,心驰神往的描绘着眼中所见的美景。
杨小芸翻着白眼,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使劲的打着手边的矮草,嘴嘟嘟的都可以当挂勾了!
“小芸,别急,真的就快好了!求你了,再等等,再等等行么?”男生半晌没听到身后的声音,忙扭头安慰正生气的女朋友。
他也不想这样,可是这里景色实在太美了,他不由自就主想画下来……可是心里又有些不安,今天是他们两人第一次约会,他光顾着画去了都没陪她,也难怪她会生气了。
不过女生嘛,哄哄就好了的。
“小芸,对不起啦,下次,下次我一定不再这样了,好么?”青春飞扬的脸庞,介于稚嫩与成熟间,把一切都想得最美。
却不知,有些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便不复再得。
“好啦,好啦!你只快些就行!”杨小芸嘟嚷着,虽说已经不再生气,却还是觉得百无聊奈,她选了处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撑腮看着男孩的背影,心里浮起懊恼与淡淡的失望。
她好好的约会竟然就这么泡汤了!
真是的!她的初次约会啊!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远处房屋数座,半新不旧的点缀在半山腰,像点点白萍飘在绿波汪洋上。
“我去附近转转,你画完了到前面路口等我就行……”实在坐不下去了,杨小芸四处瞅着,此处的景色确实很漂亮,加之现在夕阳斜涂,霞光漫天,那些房子、杂草,野花、还有人,都像披着一层淡淡的五彩金衣,简直是美不胜收。
她也不管男生听到没听到,腾地从地上跃起,踩着欢快的步子沿着一条笔直公路走下去。
白薇额布满了汗珠,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因惊慌,粘湿的发贴在脸颊和耳后,衬着她纸一样白的脸色。
一道轻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蓦地僵了下身子,接着止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眼中的惊喜像午夜突然绽放的烟花。
从她苏醒后,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了,这其间没人给她送吃的,连水都没有。开始还有那个看报的男人守着,现在便只剩她一人了。
绳子勒得手腕一阵发疼,只要她一用力,就像被钝刀割一样。
她却只能不间断的磨着,丝毫不敢停歇,哪怕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手上的力道却不敢有半分松懈。
刚才听到的断裂声简直有如天籁,她想,再过不久,她的双手就能自由了!
这时,紧闭的门突然开了,矮胖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管注射器。
白薇磨绳的动作一僵,身体死死的抵在桌腿上,此时,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一丝蛛丝马迹。男人走到白薇跟前蹲下身,不由分说握住她一边胳膊,见她挣扎,就狠狠的一握,然后低斥了句,“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