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小孩,连大人都啧啧称奇。
“每个人都有他意想不到的潜能代发拙,这也是他的一部分。”陈苍术抬眸看了眼场中央,笑了笑。
今天的他同样也是一身黑色的西服,一头黑发齐齐往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目光温润,面如美玉,恰如那古卷里的尔雅书生,清风霁月,流光溢彩。
同时,也引无数千金名媛秋波暗送,即便是站在这个脚落里,也热情大胆的女子上前搭讪。
白薇抿唇偷笑,不着痕迹的退出被众女包围的圈子,翩然转身,浅青色的裙摆飞扬若花,不经意间迷倒场中不少男士。
只是她不自知,走了几步,又悄然回眸,就见陈苍术半举着手中的托盘脸上现出少见的慌乱,却又强撑着淡淡浅笑,一双温润的眸子四处搜寻,想要找到那个临阵倒戈,舍夫于“狼群”的女人。
白薇原是想挤进被白色矮花篱围出的儿童区,看看女儿在玩些什么,可是人太多,她今天也穿着一袭坠地长裙,行动很是不便。
这件礼服和商雨萌的同是一个设计师的手笔,却风格迥然不同。
一个是仿若希腊女神,一个却清若碧水幽莲。
白薇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往人群里走,抹胸式的礼服露出她修长优美的脖颈,更衬得她肤如凝脂,晶莹剔透。
行走间,轻纱如烟似雾,层层迤逦,远远而观,袅娜娉婷,似从千年前走来的画中人。
人群中已经响起低低的抽气声,白薇却依然未察自己引起的轰动,清婉的脸容是带着淡淡的浅笑,向纷纷给她让路的人报以点头致谢。
走着走着,她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蓦地回头看了眼,立时捕捉到那些还来不及收回的惊艳以及嫉妒的目光。
白薇脸倏地一红,又一白,忙转身,想快点躲到人群深处。
“狐狸精!”
一个有伴男士遭到了女伴的白眼,虽是低得不能再低的轻斥,白薇却听得一清二楚。她迅速垂下头,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
只是步子越来越急,已经有些失措。
她实在是不习惯受万众瞩目,那只会让她觉得如芒刺在背。
陈苍术搜寻的视线一转,发现了那边的骚乱,再定睛一看,那静立在包围圈中的人不正是他要找的人么?
只是她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陈苍术顿时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礼貌周全,两手一拔,冲破人群,急奔而去。
白薇有些欲哭无泪,刚才不知道谁踩了她拽地裙尾,害得她在急急逃离的时候险些摔倒。
如果真是摔倒了她反倒轻松了,最多也就是尴尬出糗。
可是坏就坏在有人适时的出手相救,救她的人还是个长得挺英俊的男人,是以她就不得不接受女人们的虎视眈眈,那些恨不得把她剥层皮的目光刺得她一阵头昏眼花。
而就在她身体摇晃了一下的同时,那个男人又想发挥他的英雄本色,也不问她同意与否,直接一拉一扯,强行把她搂在怀里。
这不就等同于火上焦油么,她这下真的是彻底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谢谢。”白薇忙推开他,面对众女,有些胆颤心惊。
虽然是这个男人让她陷入水深火热中,但是他拉了她一把是事实,所以,谢谢还是要的,不然又要有人说她不知感恩了。
已经成了狐狸精,总不能还让人怀疑她的教养吧?
“出什么事了?”陈苍术终于突破众围,刚一挤来就见一个男人正试图把手搭在白薇的腰上,心中倏地冒出怒火,眼中的笑意瞬间尽退。
“苍术!”白薇惊喜的大喊,如蒙救星。
“薇薇。”陈苍术一下温暖了眸色,笑着向她伸出手,一用力,便把她搂在了怀里。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男士都陡地黯了眸子,女人们却更加嫉妒。是个人都瞧得出,陈苍术比之刚才的这个英雄救美的男人要不知强多少倍,连这样的男人都折服在这个女人的石榴裙下,她们如何不嫉妒。
顿时就有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女伴偷偷咬耳朵,“也不怎么样嘛?真不知道她哪一点吸引了男人。”眼睛却又不失时适的向陈苍术暗送秋波。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女人,总是表里不一,外表看上去清纯若水,骨子里啊……呵呵……”
陈苍术不着痕迹的皱眉,目光冷冷的瞥向那两女人,停了几秒后却见正埋首于他怀里的白薇冲他轻轻摇头,他才又收回视线。
“哎哎,他在看我!他在看我!”女伴突然低低惊呼,显得心花放,忙摆出一幅端庄淑丽的模样。
“哪有,明明是在看我!”最先说话的女人嘟嚷了句,也忙摆出自认为最美的姿势。
白薇闷在陈苍术胸前“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两个女人可真是极品。
“你好。”陈苍术轻轻拥着怀里的人,向刚才正目瞪口呆的男人伸出手,“我是陈苍术。”
“啊?你、你就是陈苍术?陈医生?”这个男人一听蓦地两眼放光,大步上前,吓得陈苍术猛地后退,一个转身,把白薇护在身后。
“对、对不起!”男人发现自己的鲁莽,赶忙道歉。
“没关系。”陈苍术笑了笑,沉吟了一下,突然提高了声音,对着那男人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白薇。”
听到了阵阵的抽气声,白薇暗自呻吟,忙从他身后站出来,然后故做镇定的伸手与男人相握,“你好,我叫白薇,刚才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叫……陈夏。”男人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落寞,脑中蓦地浮出一句非常伤感的诗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好了,我们过那边去吧。”陈苍术听到“陈夏”两字时眸光微闪,他牵起白薇的手,也不看众女一眼,径直往陈家二老所在的方向而去。
“妈。”
陈苍术半拥着白薇走过来时并不见陈爸爸和商雨萌母子。
白薇对上陈妈妈的眼睛,心里怯了怯,面上还是很坦然地唤了声,“陈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