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夜,我看得出来皇上舍不得杀你,只要你向皇上认个错,我相信皇上会饶了你的。”柳如男劝着薛寒夜,她真的,一点也不希望薛寒夜死。
薛寒夜看着柳如男,双手扶上牢房的柱子,对上柳如男的双眼道:“柳如男,我,薛寒夜,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要我扔下你,一个人独活,我办不到。”如男若是死了,他活着,还有何意义?
“薛寒夜。”柳如男也扶上牢房的柱子,气恼的低吼。
“嘘。”薛寒夜将食指放在嘴唇上,闭上眼,对柳如男说道:“别说话。”
柳如男莫名其妙的看着薛寒夜,但还是乖乖的闭上嘴巴,看着他闭着眼的脸,老实说,这张脸还真好看,让她都嫉妒呢。
余惠恩悄悄的跟在叶小草身后,自从今天叶小草在公堂上指证柳如男后,余惠恩便一直偷偷的跟踪着叶小草,她们几个一直都是最要好的姐妹,她不相信叶小草会这么对柳如男的,这里面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隐情,所以,她要找出小草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叶小草漫无目地的走在大街上,大街好像并不怎么热闹,四周静静的,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缓缓的蹲下身,将头埋在双膝间抽泣起来。
余惠恩轻轻的走上前,说道:“你有苦衷的对不对?”她就知道,事情一定别有隐情。
叶小草惊讶的自双膝间抬起头,慌忙的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余惠恩一把自地上将叶小草拉起来,一双大眼眼盯着叶小草水汪汪的双眼道:“到底是谁威胁你指证如男姐姐的?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出卖如男姐姐的。”没错,一定是有人威胁她,是那个幕后的官员?对,一定是的,因为如男姐姐一死,那么就不会有人再查下去,那位幕后的官员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毫无顾虑的谋朝篡位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叶小草一把推开余惠恩,想要跑开,可余惠恩哪里会让她走?只见她紧紧拉着叶小草的胳膊说道:“如男姐姐就快被斩头了,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如果你告诉我威胁你的人是谁,那么如男姐姐就可以将功赎罪逃过死劫了,小草,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小草一定知道什么的,她一定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放手,放手啊。”叶小草使劲的想要将胳膊抽离余惠恩的手腕。
“你知道的,我求你告诉我,我求你了。”余惠恩激动的喊着,她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她一定要救表哥和如男姐姐。
叶小草用力一甩,终于胳膊脱离了余惠恩的手腕,于是她用力的往前跑。
余惠恩正要追上叶小草,突然怦的一声,肩膀传来一阵疼痛,迷迷糊糊的看着叶小草跑开的背影,缓缓的倒在地上,蒙胧中,她看到一名黑衣人走向自己,将自己扛了起来,然后,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柳如男和薛寒夜入狱已三天了,今天便是行刑的日子,早早的,狱卒便送来饭菜和好酒,柳如男静静的吃着,就快要死了,在黄泉路上做个饱鬼吧,省得到了阎王殿没力气,被别的鬼给欺负了去。
薛寒夜望着自己的那份饭菜,毫无胃口,只是静静的看着柳如男吃着那些饭菜,她,怎么可以那么从容,那么淡定?
哐当一声,柳如男那边的牢门打开,进来两名狱卒,其中一名说道:“时间到了。”
柳如男放下碗筷,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站起身,狱卒走上前用铁链将柳如男的手和脚锁了起来,然后,架着她走出牢房。
“等等。”薛寒夜站起身来到自己那间牢房的门口,手扶着柱子道:“还有我。”今天问斩的,不是他和如男么?怎么狱卒只押走如男?
“你?”狱卒看了看薛寒夜,说道:“皇上下旨,只斩柳如男,至于薛将军,估计明天就会出狱了。”狱卒说完,押着柳如男走了。
什么?薛寒夜的脑袋顿时翁翁作响,只斩柳如男一个人?只斩如男一个人,不,不行,他不能让如男一个人死“来人,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薛寒夜在大牢里大声的吼着,可是,却没有任何狱卒前来。
听到背后薛寒夜的吼声,柳如男笑了,她就知道皇上舍不得杀了薛寒夜的,这样真好,薛寒夜会好好的活着,替她好好活着……
热闹的东街上,行走着一批官兵,而中间的囚车上,柳如男身上锁着铁链笔直的站在囚车里,看着热闹的人群,竟然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
秀屏此刻应该待在皇宫里吧,素颜也应该待在王府里,惠恩呢?她怎么样了?余知府是否会生气的把她关起来?还有小草,想起小草,柳如男心中便一阵疼痛,小草为什么会这样对待她呢?
“看,这就是女扮男装的柳如男,不仅当了提刑,还娶了皇上最宠爱的秀屏公主和晋王的独生女素颜郡主。”人群中,有人指着柳如男议论纷纷。
“要是柳大人真是男子就好了。”人群中,有人发出感叹。
“是啊,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嘛,自古哪有女子在朝为官的?她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过这柳如男也确实是个人才,替百姓做过不少好事呢。”
柳如男听着这些议论,心里不禁感慨万千,抓过那么多坏人,叛过那么多罪犯死罪,而如今自己却沦为阶下囚,穿上囚服,站在囚车,即将步上斩首台,呵,真是事事难料,风水轮流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