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清又说道:“梁大人那日对我说:即便您以后娶了世子妃,就凭您今日对我的宠爱,那世子妃也得敬我三分。”
“这是康宁说的?”白晟风问道。
如清点点头,说道:“可是,师父,您说过只会娶清儿做您的世子妃的,那梁大人所说的世子妃又是何人?若不是他不够了解您,那便是师父欺骗清儿!”如清叫着板的说道。
白晟风听了如清此言,一下子翻身上了逐日,然后从后面抱住如清,把嘴靠进如清的耳朵,小声的说道:“我以前不曾骗你,以后更不会。我说过我的世子妃是你,那就是你,谁也不能改变。这点上,康宁确实不知我心意。”
如清被白晟风的举动吓的一下子不敢动了,静静的听着白晟风把话说完,然后满脸红霞飞的低下了头,刚才的气势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白晟风见如清不言语,笑了一下,说道:“清儿,我跟劭元约定的是未时在南坪南城门外汇合,现在刚过辰时,时间还早,我先带你去置办点日常用品,然后再带你到南坪城最有名的酒楼吃一顿,等到了南坪军营就不好常常出来了。”
如清听了,转过头,朝白晟风笑着说道:“师父,南坪城最有名的酒楼比新安的鼎香居如何?”
白晟风思索了一下,说道:“鼎香居在新安那是数一数二的,南坪城的傲然居只是在南坪颇为有名罢了,应当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清刚要撅嘴,就听白晟风又道:“不过这傲然居又几道名菜确是鼎香居里没有的。”
如清一听,眼睛又放亮了,赶忙问道:“是什么好菜?”
白晟风哈哈一笑,说道:“小馋猫,听到不如鼎香居就撅嘴,听到有好菜就高兴了。”
如清一想自己刚才只是要撅嘴但是还没有撅嘴呢,白晟风就知道了?白晟风可是真真的了解自己!
白晟风说道:“咱们先去置点东西,一会儿到了傲然居你就知道了。”
于是,白晟风带着如清到了成衣铺,为如清置办了几身质量上乘的换洗衣物,然后又带着如清买了一些日常牙粉手巾手帕之类的东西,让店铺里的伙计先送到南城门外柏劭元那里,然后便带着如清来到了南坪城内久负盛名的傲然居。
如清进到大堂,就见一个小伙计乐呵呵的便跑过来招呼了。
白晟风本想找个雅间,可是傲然居生意红火,又赶上中午饭点儿,所以雅间爆满,无奈白晟风只能与如清找个靠窗的清静的位子坐了下来。
如清看着这傲然居的装潢,真是不比新安的鼎香居差,有些兴奋,毕竟很久没有海吃一顿了。
白晟风点了傲然居的看家菜,但是都强调不要放辣。
那伙计皱着眉头说道:“客爷,咱们没做过不放辣的菜,这菜不放辣就没法吃了。”
白晟风便道:“你是开酒楼的,我们是吃饭的,你只管做便是,能不能吃那是我们的事,去吧。”
那伙计撇了撇嘴,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如清看到那伙计一脸无奈与鄙视,问道:“师父,这里的菜都是辣的么?不放辣真行?”
白晟风便笑道:“这里是南方,现在冬季还好些,到了夏日阴潮的厉害,所以这里的人都讲吃辣,一是图味美,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要驱除身体里的湿热潮气。你自小饮食清淡肯定吃不惯辛辣,还是别放为好!”
如清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师父,那您能吃辣么?”
白晟风说道:“起先不能,不过在这里待得久了,不吃辣的就得饿着,慢慢也就习惯了。”
“啊?!”如清叫了一声,问道:“那清儿是不是也得好好练习一下才行?”
白晟风便笑了,说道:“不用,清儿不喜欢大可不必尝试,我让伙房营给你做清淡的便是,再让翟衡给你开点除湿热的方子就得了。”
如清听了撅起嘴吧,十分痛苦的说道:“原来要么吃辣,要么喝苦药汤子......”
白晟风听了哈哈笑了起来。
白晟风与如清在楼下有说有笑的,可没有在意楼上雅座里一双犀利的眼睛。
云字号雅座里此时正坐着一个人。
此人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身玄色衣衫,束发没带帽,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这大冬天摇扇子的人还真不多见。这男子坐在桌子的正中间,整张桌子只坐了他一人,琳琅满目的菜肴都没怎么动。
一个身着灰色衣衫的男子正站立在这个玄色衣衫的男子旁边,等待着那玄色衣衫的男子回话。
“徒弟?”那玄色衣衫的男子摇摇扇子,问了一句。
那灰色衣衫的男子便回道:“是,主子,那男孩子就是称白晟风为师父,白晟风称那男孩子为清儿,两人关系看起来不错。”
玄衣男子迷了一下眼睛,说道:“关系不错?呵呵,依我看分明就是那白晟风喜好男风吧!”
灰衣男子答道:“这......也未可知,那白晟风都二十有七了,仍尚未娶妻,也许真的有这癖好。”
玄衣男子笑了一下,这笑容真能使得花羞月闭鱼沉雁落。
灰衣男子又道:“主子,现在动手么?”
玄衣男子用扇子敲了一下灰衣男子的头道:“你昏头了,这是在大祁。”
灰衣男子挨了一扇子,显然这扇子不是普通的扇子,被打的挺疼,但是也不敢用手揉上一揉,赶紧说道:“是是,唐铭胡语该罚。”
玄衣男子没理会唐铭,继续思索着。
唐铭又问道:“主子,时候差不多了,该回了,那个裴秉文精细得很,让他看出什么就麻烦了。”
玄衣男子点点头,道:“走吧!”说完起身便出了那雅间。
玄衣男子下楼的时候特意往如清这里瞟了一眼。
如清是面朝楼梯而坐,白晟风是背朝楼梯。所以白晟风是看不见楼梯上下来什么人的。
玄衣男子看到如清的时候,正赶上如清吃到一口好吃的,美滋滋的在笑,于是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楼梯上便注目观瞧起如清来。
如清余光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于是便往玄衣男子那里看去,只见一个俊美似仙的男人正在直直的看自己,如清一下子便不笑了,很不高兴的瞪了那人一眼,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别看长得还行,可是行为却如此龌蹉,难道不懂得非礼勿视的道理么?
白晟风见如清怒看着身后,也转过身往后看去,只见一个美少年正站在楼梯上看着如清。
白晟风顿时醋意大发,但是碍于颜面又不能举止过激,于是站起身来走到那玄衣男子面前,一抱拳,说道:“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玄衣男子本来只是想看看白晟风和他这所谓的徒弟的,没想到却被如清这个青涩的小人儿给吸引的有些失态,听见白晟风说话,才回过神来。
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不敢,在下只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而已,告辞!”说完便加快脚步走出了傲然居。
玄衣男子走出傲然居大门,才平复下心里的悸动,暗骂自己没用,自己可没有断袖之癖,而且自己可是南唐皇子,就更不能有这些不洁之事,于是喘了口气,便大踏步朝前走去。
白晟风见那玄衣男子走了,便坐回到如清旁边,说道:“清儿,我看以后你还是别出门了,乖乖在家里待着吧。”
如清一脸诧异的问道:“为什么?清儿只吃了您一顿饭,就吃怕了?”
白晟风笑道:“别说一顿,就是吃一辈子,吃十辈子,我都乐意。只是外面杂人太多,我怕你受委屈。”
如清了然的笑了一下,说道:“师父,您是指刚才那人么?”然后嘿嘿的坏笑了几声,又道:“师父,您放心好了,清儿心全在您身上,别人怎入得了清儿的眼!”
白晟风听了,握住如清的手,说道:“万事小心为好,我看那人不比寻常。”
如清不以为然的说道:“怎么不寻常了,只不过长得俊俏些罢了,但是比起师父来,还是差的远呢!”
如清说着往白晟风身边凑了凑,伸手揽住白晟风是的手臂。
白晟风一笑,说道:“但愿只是我胡乱猜测。”然后指了指桌上的菜,问道:“还吃不吃了?”
如清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肚子,说道:“都鼓起来了,吃不动了。”
白晟风笑道:“那咱们就走吧,时辰也差不多了。”
如清点点头,便随着白晟风出了傲然居,骑上逐日,出了南城门,一路来到了柏劭元扎营的地方。
如清白晟风与柏劭元一行人马汇合后,稍作整顿便起身往大祁驻扎在南疆的南坪军营而去。
军营距离南坪城并不是很远,走了两个多时辰,便远远能见到了。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借着西下的斜阳,如清能看见一大片的营房,很是壮观。
如清一瘸一拐的来到白晟风旁边,问道:“师父,这里就是您待了十年的地方么?”
白晟风触景生情的点点头,说道:“是,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