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玉眉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告诉她秘书们讨好献媚她的原因时,她当场懵了,身为当事人的她,竟然不知道裴娜是慕安之的初恋情人,而她垂涎上慕安之的美色,并利用优越的家境强行插足他们这对有情人里,令他们从此郎情妾意,凄森森的分开不说,还要逼得慕安之对裴娜“赶尽杀绝”。
好一出现代版的“秦香莲和陈世美”,当着她的面,就这样华丽丽的开演了,她还是当中最为人耻的小三!
肺都要气炸了!
正当容颜想追问是谁散布出的消息,刘玉眉犹豫再三,主动告诉她,是裴娜自己说的,也怪不得那些秘书们一致选择了相信。
容颜拧了拧眉心,恨得牙根直痒痒,亏她一个小时前还在为裴娜考虑,试图继续让她留在容氏,敢情她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等刘玉眉一走,她马上拿出手机,还好前几天顺带着把裴娜的电话给存了进去。
怒从中来,她不加思量,直接按下电话,居然接不通,气死了,她站起来,一口气冲到位于十楼的企划部。
企划部经理正在召开众企划开会,毕竟此次考核,整个公司只裁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在他的企划部,还是他委以重任的企划主任。
企划部经理做长了,跟着也有点自以为是,他丝毫没察觉到站在会议室门边,满脸怒气的女人,继续在那里指手画脚,义愤填膺,“你们看看,裴娜就是血的教训,还好意思在临走前告诉你们她和慕总是……”
不等他话说完,原本积聚在他身上的眼神,都齐刷刷地朝他身后看去,他转身看去,顿时石化了,好几秒种后,僵着笑,结结巴巴地朝门边人打招呼,“容副总好。”
“听说你去参加企划部的会议了。”总裁室里,慕安之听到开门声,没抬头,直接问,好像断定来人一定会是容颜。
容颜感觉浑身无力,也懒得理他,没朝办公桌后的椅子走去,整个人直接瘫到招待来访客人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
大姨妈来了,她本就虚得慌,还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只想闭着眼,好好休息一会。
慕安之没等到容颜的声音,把头从文件里抬起,一双幽深得好似深潭的眼睛,直直朝她看来,唇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淡笑,“明明知道自己累了,还死命折腾和自己怄气,中学生理课的老师难道没教过你这几天要注意什么吗?”
容颜不想听他没完没了的训导,干脆侧过身子,捂上耳朵,来个耳不听为静。
慕安之显然没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她的意思,看她捂着耳朵不理会他,索性放下文件朝她走去,等走进,才知道,她真的累到极点了,才多大会工夫,已经睡着了。
她睡得似乎很不踏实,向来舒展开的眉毛,紧紧拧成一团,眉心微微蹙起,嘴角也不经意的在抿动着,好像受了什么委屈。
“傻丫头。”慕安之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坐到床边,看着她桃心般的小脸,脑海里浮现出他经过企划部的情景……
在企划部经理一声惊呼后,她的确是冷着一张脸走到会议主桌前,却一直没开口说话。
灼灼的,耐人寻味的眼光在会场上逡巡好一会,也沉默了良久,就当众人猜不透她来的目的,个个为自己捏一把汗,她脸上的冷气已经散去,面色亲和地看着所有的企划,“裴娜的事,是个意外,只是个意外,我希望你们都不要放心上,依旧能好好工作。”
这番话说得很诚恳,不像仅仅是说给在场的企划听,更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
感到惊诧的不仅是那帮企划,也包括他,他懵在原地,仿佛被惊天旱雷击中,心跳也跟着漏了几拍,脑海里突然跟着响起一个女人轻柔却凿凿地声音,“别怕啊,别怕,刚才是个意外,只是个意外,我会救你的,一定会的!”
相同的语调,相似的措辞,就这样来来回回在他脑海里响着,他垂在身边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怎么会把在他半昏半醒时,杜柔媚曾经对他说的话,转嫁到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他没再多停留,直接转身离开企划部,回到总裁室,埋头处理文件,似乎只有忙碌才能平复他波澜惊骇的那颗心。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至,他坐在她身边,俯身怔怔看了她好几秒,最后,幽声一叹,“明明知道别人会伤害你,还心软的去为别人考虑,你知不知道,裴娜散布出的谣言远远不止这些,如果不是我……”
他叹了口气,“我终有离开你的一天,这样的性格,到最后只怕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慕安之并不知道,他的喃喃自语,在日后的某一天,真的变成了现实,而他每每想起总是懊恼不迭。
探出手正想帮她轻轻舒展紧蹙成团的眉心,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怕吵醒容颜,他摸出手机后,到里间接电话。
“安之……”电话才接通,那头已传来杜柔媚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以为你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我了,也再也不要我了。”
慕安之沉默片刻,“你想多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我想见你,就现在。”杜柔媚转悲为喜,她就知道慕安之是爱她的,他为了自己和家里闹翻,绝对不会应为自己在他茶里放东西而生气的,她就知道。
“现在不行,我在上班。”慕安之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一副在部队上班时严肃认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