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秦晴似乎很为难,“容大小姐,你今天交给我的事,还真不是一般二班的有难度,是相当的有难度……”
“这么说来,你还没找到人?”容颜长长松了口气。
秦晴有些愧疚的说:“还没有,你不知道那些女人怎么说的,我真的从想到过一个人的人品能好到这么令人发指的地步。”
容颜撂下马桶盖直接坐上去,“怎么令人发指了?”
“为了增强秦香莲怒斥陈世美的可信度,我特地先去大学城找了几个想兼职的大学生,结果呢,人家拍着胸脯告诉我,绝不食嗟来之食,在那帮高素质人身上碰了钉子后,我把目光转向了公园路,结果呢……”
秦晴说到这里,很伤感的叹了口气,“你猜猜结果怎么样了?”
“LESBIAN!”容颜浑身一颤,一个单词脱口而出,“难道你被她们当成蕾丝了!”
“这倒不至于,不过……”秦晴又是一声幽怨无比的叹息,“她们说了句差点让我当场昏过去的话。”
“她们说什么?”容颜淡淡笑了笑,她们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千万不要有人来砸场子。
没等电话那头人开口,门被人敲响,是等了有段时间的伴娘,“嫂子,慕军医让我来问问你好了吗?”
“快好了。”说着就要挂电话,秦晴的不成功,让她躲到卫生间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婚礼开始前一刻,她才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忙让死党的秦晴帮她一个小忙。
从外界传闻的慕安之对本城女性的杀伤力来看,婚礼进行中,完全可以突然跑出一个泪雨梨花,抱着他笔挺军裤不放,嘴里大喊,“安之,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牙膏爱牙刷,你千万不能抛弃我,否则我就咬舌自尽。”的痴情女人。
几个小时前,在把这句台词告诉秦晴时,她还反复叮嘱过,演戏一定要逼真,所以务必要让那个搅和婚礼的女人在“咬舌自尽”四个字上加重口气。
电话那头的人察觉容颜已经把电话从耳边移开,着急的吼着没说完的话,“她们说,他的幸福比她们的幸福来得更重要,你说说看,这是什么逻辑,我只听说过,只要你活得比我好,死得比我早,却没想到随着时代的进步,随着11届人大五次会议的召开,民众的素质已经提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快点过来吧。”容颜说着就挂了电话。
女卫生兵看到容颜依旧一身旗袍,不解的抿了抿嘴唇,“嫂子,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容颜低头看了看,穿了将近半个小时了,还是第一次看清旗袍的颜色,很特别,明明是大红色,却又不是红到庸俗的那种大红,这种颜色很难用词语形容,“这旗袍挺好看的,也挺适合我的,有点舍不得换下来。”
伴娘捂着嘴笑了笑,“嫂子,你今天婚礼所要穿的四套衣服,都是慕军医亲自让人准备的,看得出来他对这场婚礼很重视,对你也……”
“接下来我该穿哪一套?”容颜打断她,脸上依旧没什么笑意,心里却蓦然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等容颜再次出现在婚宴上,有辱使命的秦晴也已经匆匆赶来了,见到容颜的第一眼,她不是负荆请罪,而是直接拉上她的手,发出一声惊叹,“哇塞,这晚礼服也太好看了吧!”
秦晴眼光向来好,品味也向来高,就连那些出自巴黎名设计师的新款都没几件能入得了她法眼,眼前这样惊呼,着实把毫无丝毫心理准备的容颜给吓了跳,她拍了拍胸口,对着好友半嗔,“大惊小怪,你不是号称在着装方面已是千帆过尽皆不是了。”
秦晴空出一只手揉揉眼,再次惊呼,“啊……这晚礼服绝对是出自金子的手笔……颜颜……他是不是也来参加你的婚礼了,快……快……快帮我引荐一下呢。”
金子是谁?
容颜努力想了想,好像是个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不过因为她对穿衣向来不讲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让秦晴恨不得以身相许的人是男是女,不过,从名字来判断,应该是个女的。
秉承着为秦晴后半生幸福着想的念头,她一脸正色,毅然决绝的说:“就算她在,我也绝不引荐,我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了理想,而沦落为拉拉一族。”
“拉拉?”秦晴一怔,继而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前俯后仰,“哈哈……颜颜……你居然以为是金子是女的,哈哈……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听说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容颜狠狠瞪了她一眼,撩起裙摆朝宴席上走去,这次的衣服换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生气。
很显然的,因为婚前接触太少,她对那个在身份上已经是她合法丈夫的男人,太缺乏认知了,当看到她穿着粉色小礼服在到他身边时,他微微愣了愣,眉宇间似有浅浅的波浪流过,本就清澈如水的眸子,更是显灵动。
一时间,容颜竟然找不到词语去形容这个男人的长相,倾国倾城,举世无双,那些都是形容有些阴柔美的男人,这个男人一袭崭新的,很合身的军装在身,肩上两杠两星的金色军衔,在一片绿色中,格外夺目耀眼。
多亏秦晴对军人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崇拜,在街上看到总时不时会在她耳边絮叨,她很快辨别出他是中校,从他别在胸前级别牌来看,才二十多岁的他已经是副团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