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盛迁并没有想象中的胡搅蛮缠甚至是大发雷霆,听完蝶仙儿的诉说,反而淡淡点了点头,只道一句“与我与她,这样也好。”
白盛迁心中一片明了,其实自己如何不知她的身份,只是爱到浓时,只想着她幸福亦是自己的幸福。
蝶仙儿耸了耸肩,她不懂这些,只知道事情如此就解决了,能不能帮到小柔就看今晚能不能请到那个蓝李蓉了。
蝶仙儿白日去不远处的一个小镇买了只鸡,与狗肉馆讨了一碗黑狗血,在纸铺裁了两指宽五指长的黄宣纸,去米铺称了半两糯米,这才带着不少男人惊艳的目光回了白盛迁的住处。
蝶仙儿站在院中掐指一算,选中一个地方摆上香案和祭品之后,这才回房拿着跟白盛迁借的毛笔,蘸了鸡血和黑狗血,写了需要用的请鬼符驱鬼符,最后一张时,蝶仙儿停下了笔,眼珠一转,抬起左手放在口中一咬,滴出一滴血来,用毛笔蘸足了,这才写完最后一张驱鬼符。
傍晚时分,夕阳斜挂,一片绯红的晚霞铺在空中,像是打翻了红色染料,或深或浅,美极了。
蝶仙儿坐在屋顶上,右手支腮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闻白盛迁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蝶仙儿眼睛依旧看着远方,动作不变,只是嘴唇一动道:“说吧。”
“我想见见小柔,过了今晚,可能就是一生了。”说完,白盛迁已经满脸苦涩。
蝶仙儿收回目光,睥睨着下面的白盛迁,看了一会,才开口道:“你俩相见,定要发生肌肤之亲,你如今阳气已快竭尽,还是不要见的好。”
白盛迁听完,心中更是难受,不觉双腿一曲,就想跪了下去。
蝶仙儿哪里肯受,在他屈膝将落地之前就飞身下来,扶住了他的胳膊。
“好了,见一面就见一面,只是发生什么事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蝶仙儿取出收魂器,想放出小柔,谁知那小柔竟自己推辞。
“姑娘,不必放我出来,我俩能这样相见也是好的。”
白盛迁双目含泪,“小柔,何苦......”
“盛迁,你应该了解我,什么也别说了,小柔会记得你的好,即使投胎做人,也是你白盛迁的人,你只需等着我。”
白盛迁点了点头,一步一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没有再出来。
月光闪耀,只是月明星稀。
蝶仙儿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她手拿银朱桃花剑竖放眼前,低头默念几句,左手挥出一大堆请鬼符,那符纸在天空飘飘洒洒,蝶仙儿轻呵一声,舞动着银朱桃花剑,转眼间,那飘扬的符纸就全穿在了剑身上,蝶仙儿将剑递到烛火上,火舌舔舐着剑身上的符纸,照亮了蝶仙儿的脸。
“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神鬼妖怪,快快现身!蓝李蓉,结束这段孽债吧!”霎时间,阴风狂做,乌云密布,雷电夹杂着阴霾的灰尘轰轰作响。
蝶仙儿手握银朱桃花剑,高举到头顶,引雷电到自身却不伤到自己分毫,她大喝一声,将银朱桃花剑插入地底。
只见刹那间起了大风,卷着黄土呼啸在蝶仙儿的四周。
蝶仙儿嘴角微微扬起,低低说着,“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