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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20)

我把书压在胸膛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顶。前有木仓的遮挡,后有山墙的阻隔,加上床上笼着一袭终年不洗发黄发黑的蚊帐,屋子里暗极了。在这阒无人声的白夜里,我再次想起了我的母亲。在我前面一米处,是架木楼梯,母亲生前常常在把我们安抚上床后,就从那木楼梯上上下下的,忙碌她永远也忙不完的生活。我仿佛看见母亲穿着临死前穿的那件花棉袄,坐在楼梯口望着我。一瞬间,我觉得母亲没有死,便身子一纵坐了起来。可是,我看到了空空的楼梯口。一束天光,顽强地从积满尘垢的亮瓦上照进来,探寻着这个不断演绎着悲剧故事的黑屋子。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家里再没丢失过东西,何口也不像以前那样深夜才归。他主动给何中宝提出,不愿意跟何团结他们一起劳动。按以前的规矩,何团结他们那一组干的活是最轻松的,别的男人犁田耙地,他们就薅秧锄草(这大多是女人干的活),别的男人抬石头砌塄坎,他们就用铁耙装模作样挞一挞田埂,甚至几个大男人邀约到一起,反背着手到公共柴山里逛一逛,巡视一下有没有偷柴的贼了事。他们从来没有认真干过活,比如一起去薅秧,往往是坐在阴凉处,听何逵元编造神怪故事,天快黑的时候,起身拍一拍屁股,就回去了。社员们心里都明白,可是没有人敢说什么。现在,何口主动提出不跟何团结们一组,而且是在众人面前说的,何中宝不便驳回,就把他调到了另一组。

何口又恢复了母亲在世时的模样,什么事情都认认真真,勤勤恳恳。

坡上人都说:何口变好了。

这是一段难得的幸福时光。感受最为深刻的,自然是何大。他依然很少说话,但是,他的脸色格外安详,连那明显的苦相也变得不明显了,皱纹舒展了,人也年轻了许多。空闲的时候,他竟然围到那些打川牌的人身边去,尽管一点也懂,他却津津有味地观看,遇到烧谁的"胡子"了,他就嘿嘿地笑,天真得像个孩子。

不幸的是,生活从来就没准备给这个老人以安详和幸福。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季节,坡上没什么活干,大家都龟缩在屋子里。现在,会打川牌的年轻男人越来越多,他们三五成群,围在人家的虚楼上,或者何建申的屋子里、街檐下,呼喝着做着他们百做不厌的游戏;妇人们则聚在一起衲鞋底,陪伴她们劳作的,没有瓜子,也没有断了半年无人经管的纸喇叭──唯有闲话!那天,我做完了作业,又看了一阵何祭留下的批判刘少奇的三字经课本,就感到百无聊赖,东窜西窜,窜到了何莽子的门后头;他的门后是一条路,路与屋顶齐平,中间隔一条深深的阴沟。我看见几个妇人坐在当年扔下小媳妇尸体的干枯的古井边,头凑在一处说话。我猛然听到从她们口里传出何口的名字。

一个道:"你说啥?"

另一个道:"你还不晓得么,胡棉又怀了儿,就是不晓得是团结还是何口播的种。"

第三个道:"难说!怕是另外的男人也说不定。"

这样的话我是听得懂的,我感到自己的身上被砍了一刀。

那些可恶的妇人是在污蔑何口!我从竹林里走出来,示威性地咳嗽一声,说闲话的妇人立即噤了口,向我招呼:"何早,听说你又考了全区第一,你比你二哥还行哩!"

我没理她们,忿忿离去。

这之后,我再一次以奇怪的眼光打量何口。我总是在他不注意我的时候打量他。我发现何口比以前精神了些,但是,他的眼眉之下潜藏的伤感,却似乎更加浓重了。当他抬起头来,发现了我打量的目光,总是尽量避免与我的目光相对。

关于他的传言不知道在多大范围内展开。为了明白这一点,一度时期,我总是往女人堆里扎,很多人都看不惯我,连何菊也说我不像一个男子汉。特别是那些处于更年期本就心烦意乱、唯以编造谣言来减轻身体裂变之苦的妇人,简直对我产生了厌恶,动不动就恶狠狠地赏出一句话:"没妈的娃儿硬是没教养!"我无法跟她们争执,小孩跟大人吵架的事,在何家坡时有发生,可我早熟的敏感和自尊不允许我这样做。大人再无理,小孩子一旦跟他们吵架,他们就会集体性地排斥你,认为你没出息。这股力量异常强大,多少本该成为英雄好汉的人,都被这可怕的集体意识吞没了。从我母亲去世那天起,我几乎什么也不怕,就怕别人认为我没出息。

我没有获得关于何口与胡棉之间更多的信息,我想,那些话终究还是谣言。

雨仿佛没有停止的时候,整个何家坡上的树木花草,都像阴雨培植出的霉菌。何大对看别人打川牌失去了兴趣,毕竟他一点也不懂,虽然在别人烧"胡子"的时候可以博得一乐,可那是需要耐心的,有时等上一天半天也欣赏不到一次。他成天坐在街檐上织花篮。他破竹子的技术相当拙劣,起的篾片厚薄不匀,宽窄不一,有时连明显的疖疤也没剔去,因此织的花篮一点也不美观,如果让挑剔的何月背着上街,她是决不愿意的。他的手脚也很慢,人们说,曾祖父何兴能织一个花篮,只需半天,书生何地也只好用一天,何大却至少要一个星期。

那天,何大正给花篮圆口,何本气咻咻地从中间院坝跑了回来,"爸爸,大哥跟胡棉吵架了!"

屋子里,何祭在看书(他保持了学生的习惯,不打牌,也不爱扎堆闲聊,一有空闲就看书,或者练毛笔字),听到何本的话,他放了书,跑到街檐下。

正这时,何菊、何月也从那条巷子里跑了回来。何菊手里拿着蒙了布还没下针的鞋底,何月拿着一只绣上了许多只蝴蝶的鞋垫。她们报告了同样的消息。

自从何团结成人,不管他跟谁吵架还是打架,都是主动和被动的关系,从来也没有对等过,事实上,自从他把何中宝的老婆笼在花篮里撕破衣裤之后,何家坡就没人敢跟他一家吵架了。

"为啥事?"何大问。

"你们各人去听,见不得人的事!"何菊说。她的脸色苍白。

"到底啥事情嘛!"何大急得把快成型的花篮往旁边一推,握在手里的篾条把他的指拇带出长长的一条血口子。

何菊不愿说,何大问何月,何月脸挣得通红,一言不发。我们几姊妹中,何月是最腼腆的。

我们跑到何逵元地坝外的那棵杏树下时,看见胡棉正逼近何口,何口不停地后退。胡棉披散着头发,头发上还有水珠,显然刚刚洗过头。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每隔几天,她就要洗一次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剪一次头发。她的头发乌黑油亮,随意地披下来,遮住半边脸,那被头发蒙住的眼睛,还能灼灼地撩人。她的皮肤是那样白嫩,是那样有弹性,让人一眼就感觉得到她身体上哪个地方凹,哪个地方凸。老实说,自从何团结把她弄到何家坡来,我就一面怜惜着她(每当她跟别的妇人一样挑着粪桶爬坡上坎的时候,我就会涌起这样的情绪),一面衷心地感谢她,因为她为灰蒙蒙的何家坡抹上了一层亮色。我的奶奶许莲美艳绝伦,可我没有见过,胡棉我却是实实在在见到的,我认为天下最美的女人也超不过胡棉了。这样一个我喜欢的女人,怎么会跟我大哥吵架,而且还那么气势汹汹地把我大哥逼得往后退呢?

事情很快就弄明白了。

胡棉说,何口还欠她三十斤谷子,七斤腊肉。

恐惧分明写在何口脸上。十几米之外,何团结黑着脸,坐在那里,像一堆岩石。当何口说他决不承认欠账的时候,何团结提起了拳头。

正这时,何祭走下了石梯,抱着胀鼓鼓的手臂,沉默着站在离何团结五六米远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何祭长得那么高壮,身体长得那么结实!

何团结的拳头,像松了弹簧似的,轻轻散开来。

何团结跟何祭在一起劳作的时候,曾经比试过气力,何团结把一块三四百斤重的石头抱起来走了一段距离,何祭又去,他显得比何团结吃力,脸上的血像要喷出来,可是,他走的距离一点也不比何团结短。在何家坡,除了何逵元,再没有男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且,何祭比何团结灵巧,真要打架,何团结占不到便宜。

何口敏锐地捕捉到了何团结的变化,精神陡然间旺了起来。他再不后退,而是跨前一步,点着胡棉的额头说:"我不欠你一分一厘!"

胡棉吓了一跳,看了看抱着双臂的何祭,看了看杏树底下的我们,一边骂,一边怏怏地回到屋里去了。

因为这一次经历,何口一生一世都记着何祭的好处。

何口跟着我们回了家。

家里没有任何人过问何口为什么欠了胡棉的谷子和腊肉,因为胡棉在咒骂中已经把事情枝枝叶叶地都抖搂出来了。

何团结的确从外面弄回了一些黄色图片。这黄色图片是镇上的几个公子哥儿赏他的,并不如何中宝所说是何团结跟何口一起弄来的。这是一副不完整的扑克牌,每张牌上有一个裸女相。何团结把坡上像何口这样的几个光棍汉召集到他家里,让他们看那些不堪入目又十足惹火的图片。其间,胡棉并不回避,而且穿得格外暴露,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的,还时不时地偏了头,惊嘴咂舌地瞅上一眼,满脸绯红地避开,过一阵,又来瞅一眼。几个光棍哪经得住这种撩拨,看胡棉的时间倒比看图片还多。何团结正是需要这样的效果,他直言不讳地对何口们说:"你们可以跟胡棉睡,每睡一次,给我称三斤谷子或半斤腊肉。"就这样,何团结跟妻子联手,开起了家庭妓院。这是清溪河流域第一铺开在乡村的家庭妓院。

自那以后,胡棉几乎每天都没空过,不是何口,就是其他几人。

每当有人来跟胡棉睡觉,何团结就让出床位,到外间去等候,或者外出偷东西。

然而,别人完事之后,何团结往往迫不及待地进去拉开胡棉的双胯,把他硬硬的家伙插进去。他并不想性交,而是以这种方式发泄他的闷气。他一边残暴地乱动一边问胡棉:"哪个弄得舒服点?"胡棉总是幽怨地回答:"芭茅地里最舒服。"......

何大终于明白,他跟何祭去污秽满地的竹林里守候何口的那个夜晚,在胡棉屋子里说话的,的确是何口。何团结出去了,他先下山去河底偷了一家人半篓子红苕,回来再去学校偷了乌老师的被盖等物。

坡上人把胡棉鄙薄到骨髓里去了。一个女人,为三斤谷子或半斤腊肉,就为人脱裤子,羞啊,羞死先人了!胡棉也的确消沉了一段时间,她以前走路,头总是昂着,以前看人,眼睛总是虚着,眼光灼灼地盯住你,有一股子撩人的浪气,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气,现在,她的头低着的时候居多,看人时也不敢直直地抓住你,而是盯上一眼,就逃避开。她的头发也比以前洗得少了,长过了肩头,也没再剪了。

何团结的威风也大大减弱,一个把婆娘送给别人搞的男人,再孔武有力,也是懦夫。

相比较而言,何口倒没受多大损失。对男女之事,乡人是懒得去分析其中的因由的,他们永远认为男人占了便宜。如果那天何口挨了何团结的打,他们当然会笑话他,可是他没有挨打,还理直气壮地宣布他不还欠下的东西,就足以证明他取得了全面的胜利。

再不给何口找个老婆,何口就不仅要打光棍,还有可能闹出更大的事端。

要在本村找愿意给何口说媒的几乎不可能了,何大家那么穷,没必要为他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再说何口不仅劳动懒散,还跟骚妇胡棉做出那种丑事,并且把家里的粮食和腊肉偷去抵债,这像人么!坡上人没一个敢冒这个险──即便巧嘴簧舌把人家的女儿骗来了,媒人也要背一辈子的罪过,遇到麻烦,女方家长就要找媒人是问,说不定还会闹出如许莲死后一样的"打人命"事件;如果再想一想望鼓楼的钟白儿被人扳了牙的旧事,就是傻子也会知趣的。

何大又想到去找我们母亲娘家的亲戚。而那些亲戚,我们早已经不来往。何大甚至想到了许莲的娘家人。天啦,这简直是笑话,虽然都知道许莲有几个姐姐,但是,连何大也是在很小的时候看见过,更不要说我们了!我们和他们,就像一万年没有牵连似的,谁也不认识谁......

正在何大为大儿子的婚事独自伤愁的时候,那年冬天,何家坡终于有人主动向何口提媒了。

此人就是驼背赤脚医生宽焕。

宽焕的家境比较宽裕,可由于身体的原因,还从没有人向他提过媒。没有人给他提媒,他倒给人家提媒了,何家坡一时以为新鲜事。

宽焕介绍的是对河杨侯山上一户江姓人家的女儿,女子高高挑挑的,听说有点傻。宽焕第一次把女子带到何家坡来的时候,人家觉得怪模怪样的:哪兴没娘家人陪着,女子就单独跟媒人来的?女子跟宽焕进了他的家(宽焕成人后,怨恨奶奶梁氏让他成了驼背,就不愿意跟梁氏住一起,而是到黄桷树下的一块田里起了新房,单家独户地过日子),不一会儿,宽焕就亲自上来叫何口。何口穿得规规矩矩地下去了。一袋烟功夫,他回来了,把新衣服一垮,气冲冲的样子。我们都以为是因为女子的傻而使何口不满意,谁知他说:"宽焕是在给他自己说媒!"

何口是看准了的,没有多久,宽焕就跟那女子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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