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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蒋介石评说其异己和政敌(2)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1),第344页)

〔杨虎城〕(1893—1949)陕西蒲城人。早年参加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和护法反袁斗争。1924年加入中国国民党。1927年任国民革命军第十路军司令,参加北伐。1929年任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十四师师长。1930年任陕西省政府主席。1931年任西安绥靖公署主任兼第十七路军总指挥。1935年中国共产党“八一宣言”发表后,接受****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主张。与****代表洽商合作抗日事宜,达成秘密协定。1936年12月12日,与东北军将领张学良举行兵谏,发动西安事变,扣押******及其随员,提出抗日救国八项主张。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1937年春,在******逼迫下,卸职“出国考察”。“七·七”事变后,迭次电蒋,要求回国抗日,均遭拒绝。11月由法国回到武汉,被骗往南昌遭到囚禁。1949年9月重庆解放前夕,被害于中美合作所。

〔解读〕

1936年12月12日,张学良、杨虎城发动了闻名于世的“西安事变”,提出抗日救国的八项主张,并邀请****中央派代表去西安,共商救国大计。23日,宋子文代表******与张、杨及****代表谈判。次日,达成了以****代表的主张为基础的六项协议,逼迫******答应停止内战,共同抗日。西安事变得到和平解决。

25日,张学良要亲送******去南京,杨虎城劝说无效。然而张一到南京,即被******扣押。杨虎城当即发电质问南京国民党政府,对蒋背信弃义的行径表示极端的不满。1937年1月7日,杨又领衔通电南京政府,再次抗议扣押张学良和重新挑起内战的阴谋。电称:“国危至此,总不应再有萁豆相煎之争,有可以促成举国一致,枪口对外之策,虎城等无不乐于听令。若内战再起,则虎城等欲求对内和平而不得,若求对抗日而不能,亦惟有起而击旋,虽死无悔。”就在这天,他被******撤职留任。

3月初,宋子文、顾祝同向杨虎城授意,要杨主动地去见******,以便“恢复悉情”。杨于该月28日到溪口和蒋见面。******大骂张学良一顿后,对杨说:“虎城竟跟着他走,其实我意料不到的。自己毁灭了自己的历史,也毁灭了部队的历史……”第二天,蒋又约杨单独谈话。蒋问杨:“经过此次事变,你在这样环境中继续任职,感觉有什么不便的地方没有?”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蒋接着说:“在事变中各方面是有对抗情绪的,他们对你的印象,一时转不过来,你继续任职,在感情上会有些不方便。你不如先往欧美参观一个时期,然后回来任职。出国费用,由政府负责……”这样,杨虎城被迫以“考察军事”名义出国。

陈仪

“勾结共党,阴谋叛乱。”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3),第175页)

〔陈仪〕(1883—1950)曾名陈毅,字公侠,浙江绍兴人。早年留学日本士官学校,辛亥革命后任浙江省都督总参议、军政司长,后任浙军师长、浙江省长,北伐时任军长,嗣后曾任军政部政务处长、福建省主席。抗战胜利后出任台湾行政长官。1948年6月改任浙江省主席。他从历年政治经历中逐渐看清大局,在共产党人的帮助下,决心与蒋分手,为和平解放京沪杭贡献力量,1949年,被蒋逮捕,次年6月被杀害。

〔解读〕

日本无条件投降后,依照波茨坦三国宣言的规定,台湾及澎湖列岛归还中国。1945年10月,陈仪衔******之命,赴台就任台湾行政长官兼警备司令,开始全面接管台湾。

1947年3月,因“二·二八事件”陈仪引咎辞职。1948年春,陈仪被蒋电邀到南京,以浙江省主席之职相属。同年,经蒋批准,调任汤恩伯为衢州绥靖公署主任。6月底,陈仪赴杭就职。

不久,人民解放军转入战略反攻。陈仪大发感慨对省府民政厅厅长杜伟说:“国民党失败是肯定了。将来恐怕没有人有资格同共产党讲和了。”

9月底,陈仪的旧属郑文蔚受李济深派遣,持函从香港到杭州。当晚,他又同郑在私邸秘密谈到深夜。他说:“我要为解放军做贡献,但我手中这点微不足道的兵起不了作用,我至多只能做到不抵抗,也就是和平解决吧,为地方保存点元气吧。”最后,他说:“你知道汤恩伯和我的关系。他现在是京沪杭警备总司令,会听我的话的。他放弃抵抗掉转枪头,作用就大了。”

11月间,浙江省警保处处长毛森加紧迫害****地下党员和进步人士。几天之内,在富阳一带就逮捕一百多名所谓“嫌疑犯”,并列名呈报陈仪,要求批准将这些人一律枪决。陈仪对毛印象极坏,看到呈签后,批了“一律送******反省院”几个字。随即下令将十余名“证据确凿”的“要犯”交保安司令部军法处慎重审讯,数十名“要犯”交富阳父老具结领回,其余一律释放。毛一气之下,递上“请假一月养病”的呈文,陈毫不客气地批了“准予长假”四个字。

这个月下旬,陈仪将杭州警察局保警大队改编为浙江省警保处保警总队,并扩编为两个大队。他向警保处负责人指示:任何宪警不许镇压工人、学生游行示威;不许对摊贩敲诈勒索;不得打骂黄包车夫;不准侮辱乡下进城的村民;没有我的命令,保警总队不得随便调动。淮海战役结束后,******在奉化密令汤恩伯赴杭州布防。1949年1月27日,陈仪特派外甥丁名楠带亲笔信去上海,要汤准备起义。不料汤将陈的密信一面摄影寄往行政院,一面把原信送奉化向******告密。

这年春节期间,陈仪到溪口给******拜年。临别时,俞济时出示拥蒋再起的通电稿(未公开发表)。他看后表示同意,却未签名。不久,******从奉化专程前来杭州看他,试探虚实。陈仪竟毫无顾忌地说:“你父亲最好暂时到南美去休养,等形势的变化;如果将来对他做出适当的安排,再请他回来。”

2月17日,广州行政院根据蒋从溪口发去的密电,宣布改组浙江省政府。陈仪和他的亲信一律被免职。在浙江各界的欢送会上陈仪激昂地说:“世界不断革新,时代的巨轮总是前进而不后退,人民的力量是伟大的。”

2月21日晚,陈仪乘车抵上海。23日上午,毛森带领三十多个特务来到陈寓所,一进门就出示******的电令,即将卫士、副官缴械,扣押起来。24日,他被押上囚车时,回头对家人说:“我一生糊涂,只有这次做对了!你们不要为我难过。我死亦无憾。”27日陈被押往衢州。4月30日被绑架到台湾。关押期间,参谋总长林蔚、财政部长俞大维以及陈仪的故交旧属,曾先后探望他。林蔚劝他写一纸悔过书,向蒋认错,他说:“我有何错,他不高兴,可以杀我。我已年过半百,死去得了。悔过书我不能写。”林蔚说:“先得让蒋先生下台。”陈仪说:“下不了台是他的事,我没有要他把我抓起来。”后来,******组织特别法庭,派顾祝同为审判长,定他的罪名是:勾结共党,阴谋叛乱。

1950年6月18日凌晨,陈仪接到执行死刑的命令。他大步向前,边走边说道:“人死,精神不死!人死,精神不死!”陈仪被杀害时,享年67岁。

杨杰

“只懂军事,不懂政治。”

(张希贤等:《******对付政敌秘录》,第184页,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年)

“为国效劳,不顾个人情义,古今少有,你对国家的安危,尽到了力量,对自己的家室没有尽到情义,真是忠义难全,望自保重,勿过度悲伤。”

(张希贤:《******对付政敌秘录》,新疆人民出版社,1995)

〔杨杰〕(1889—1949)又名漱石,字来光。云南大理人。1911年加入同盟会。参加过护国运动和北伐战争。抗日战争前曾任军长、集团军总参谋长、总司令、陆军大学校长等职,是******得力的军事幕僚。1938年5月出任驻苏大使,由于时苏联的认识为蒋所不容,次年被免该职。回国后在重庆任闲职。对******的****独裁与亲美反苏政策多有不满,此后开始参加爱国民主运动。抗战胜利后反对******的内战政策。1948年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成立时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1949年9月应****邀请赴北平参加新政协,在途经香港时于19日被国民党特务杀害。

〔解读〕

杨杰是******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时的同学。杨杰从日本回国后,于1915年参加了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的护国战争并显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护国战争结束后,因愤慨于军阀混战,毅然放弃陆军中将军衔,以中校身份自费报考了日本陆军大学。

杨杰在陆军大学学习的四年中,成绩斐然,被日本天皇赐予宝刀,有“天才将军”之称。法国著名军事家霞飞元帅到校参观时曾与杨杰进行交谈。交谈后霞飞连连称赞说:“此人将必成为东亚杰出军事人才。”

1924年冬,杨杰毕业后,日本当局以优厚待遇劝他留在日本任职,杨不为所动,应同学******的邀请,毅然回国。

杨杰从日本回国,见冯玉祥在北方很为轰轰烈烈,于是,应冯之邀,出任国民军第三军参谋长。恰逢国共两党第一次合作,在广东建立革命政府。杨遂离开国民军,投奔广东。此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杨杰成为******军事方面的得力助手,为******在军阀混战中削平群雄立下了汗马功劳。

杨杰到广州后,先任国民革命军第六军参议,参加北伐战争。宁汉分裂后,出任第六军军长。因与何应钦不和,一怒之下,再度辞职东渡日本。为此,******批评杨杰:只懂军事,不懂政治。

1928年,杨杰追随复职的******先后参加“第二次北伐”,蒋、冯战争和中原大战。在这些战争中,杨杰的军事才华得到充分的展现,依照杨杰的计划和部署,使******大获全胜。在中原大战期间,杨杰夫人病故。******曾多次安慰他说:

“为国效劳,不顾个人情义,古今少有,你对国家的安危尽到了力量,对自己的家室没有尽到情义,真是忠义难全,望自保重,勿过度悲伤。”

由此,杨杰的才能及在蒋心目中的位置可见一斑。

中原大战结束后,******表面上统一全中国。面对统一的形势,杨杰认为第一位是对外问题,应赶快进行国防建设,加强国家抵御外侮的力量。第二位是对内问题,对内问题应在对外问题的前提下有步骤地解决。但蒋一心要消灭共产党,不为所动。杨杰见不能说服******,便化装离开部队,蛰居上海。

1935年8月,国民党在江西庐山举办暑期军官训练团,轮训全国陆军少校以上军官,蒋、杨分任正副团长。有一次******来团讲要“雪耻救国,收复失地”。最后还表示说:“我姓蒋的不抗日,全国人民共诛之。”

接着,杨杰表示完全拥护蒋委员长的讲话之后,又讲:“……总觉得日本侵略我们东北三省不满足,还气势汹汹地要灭亡中国。我到上海一看,满街是闲人,政府的官员更闲,甚至有的吃喝玩乐通宵达旦,把东北沦于敌手的耻辱,置之脑后而不问,希望我政府拿出一切抵日力量的国策来,我自己已拟好了一份抗日作战计划。”

此后,杨杰利用与蒋同窗的关系,屡次谒见******,反复阐述自己的抗日主张和计划,尤其当杨谈及蒋在对待共产党的态度上应联合起来,共同抗日,蒋脸色铁青,只是说:“你这个人就是只懂军事,不懂政治!”而杨杰所拟的对日作战计划,也被蒋视为“狗屁”,扔在了一边。

1937年9月,杨杰被******派为赴苏军事考察团团长,前往苏联进行军事考察和争取军事物资援助。在杨杰的努力下,斯大林当即答应给予中国以飞机、大炮、坦克、运输工具及弹药、燃料等物资援助,苏联还先后贷款2.5亿美元,并派了航空员和军事顾问帮助中国抗战。鉴于杨的出色工作,杨被委任中国驻苏全权大使。

在苏期间,杨杰认真研究了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研读了马克思的一些著作,他认为:苏联的制度解决了国防建设中“国防人”的问题,经济建设解决了国防建设中“国防物”的问题,因而苏联的制度是理想国防的最好制度。

1940年,杨杰被蒋免去大使职务。回国以后,他希望真正为中华民族的抗日战争尽最大的力量,然而他的愿望又落空了。******只安排了他一个顾问的闲职,留在重庆。皖南事变后,耿直的杨杰彻底厌恶了蒋的所作所为,开始与各界民主人士密切合作,在国民党军界上层人士中进行宣传工作,帮助他们认清形势,明辨是非,走爱国主义的道路。

1946年1月6日,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成立,杨杰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他对国民党****张天放说:“******是****,非垮不可”,“我们现在要朝这个方面做工作,多联系些人,非打倒这家伙不可。”他还在一次反对******发动内战********会议上说:“******是****,他不垮台我去做和尚。”

此后,杨杰受到国民党特务的盯梢和恐吓,但杨杰毫不畏惧。1949年6月,重庆国民党陆军大学教务长韩鸿志等响应共产党的号召,准备起义,但感到思想压力很大,便请杨杰到陆大作进行起义的思想动员工作。杨杰欣然应允,他在陆大全体教职员及学员动员大会上说:“共产党和老百姓搞得很好,人民解放军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力量越来越强,由劣势变为优势,情报工作搞得好,士气旺盛,所以能打胜仗。我们对共产党没有深仇大恨,共产党一定会使用我们的,没有考虑个人前途的必要。”

经过周密的组织和思想准备,12月1日,陆大全体人员在重庆宣布起义。

杨杰的一切活动使******大为震怒,9月份下达了逮捕杨杰的命令。9月19日,准备参加新政协的杨杰在香港被国民党特务暗杀。

9月21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开幕式上,经****代表团提出临时动议,向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和杨杰将军家属至唁,深切哀悼为民主事业而牺牲的杨杰将军。同一天,解放区各大报纸头版报道了杨杰遇害的消息,新华社在《悼杨杰》的电文中说:

“杨杰将军的遇害不是偶然的,这是中国革命派和反动派生死斗争的结果。”

杨杰将军的死和为中华民族独立自主和民主进程奋斗的一生,已完全地回答******对杨杰“只懂军事,不懂政治”的评价。

雷震

“没有党籍也要开除。”

(《******和宋美龄在台湾的日子》,第6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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