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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如果当时》

能和你在一起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所以我不后悔——木宝宝

童年和柳丽至今还停留在散散小步,聊聊小天的程度上。这个曾经号称“天下第一贱”的家伙竟然也会害羞了,还没与柳丽说两句话脸就会红的滴出血。我能理解童年的那种心情,因为我碰见木宛奇的时候就是这种反应,哪怕只是偶然遇见我也会窘迫的压下脑袋远远逃开。

这样逃亡之后又偷偷搜索方位的矛盾生活整整过了三年。哪怕后来生活里出现了苏老头这个冤家,我也依旧会经常独自一人坐在视野宽阔的草地望着夕阳下沉的远方发呆····或者盯着右手茫然的绝望:对不起,木宛奇。小烟答应你的事没办法办到了呢!

那时候的我们都很期盼柳丽和童年会在一起的吧,也更祝愿他们能够一直快乐的在一起。毕竟童年他,他心里太苦了、直至他遇见了柳丽我们才看见了他真心的笑颜与温暖。

但是童夏却对此嗤之以鼻,还嘲笑我们想法太天真。我们为此忿忿不平认为童夏太苛刻了,童夏纤长浓密的睫毛向上翻动继而又覆盖,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你们就看着吧,像柳丽这种女生不会甘心就此宁静的生活的。她,虚荣心太强了。而童年那个傻瓜偏偏又是那种性格·······啧,他们啊,早晚玩完!

我忍不住想要笑出来,幸好这下童年不在场,否则童夏这番话要是被童年听见的话恐怕没等童年和柳丽玩完,他童夏肯定先玩完。

然而我们都不曾预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发生的一切像是为了印证童夏此刻的话一般,毫无悬念的改变了我们每个人之间微妙的关联。

许婷在暧昧不清的纠缠中开始变得很反常。

我和田语经常都是找不到她人的。问她缘由时,却对我们笑笑,敷衍过去了。

于是我把在课堂发呆的时间来偷偷观察她,居然发现这妞呆的比我还明目张胆!

时不时的忧郁,时不时的傻笑,时不时的无奈叹气······

私下跟田语八卦,许婷鬼上身了。

田语想了想,哦了一声,故作悬念的对我说:是不是鬼上身,咱们去见个人大概就能知道了。

于是见到童夏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姑娘大了,留不住咯····

田语四处目光在房间转了一圈才发现童年也不在,田语就随口问了一句童年去哪了,但是童夏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就传来一个声线温软的男生的声音。

他好像是在回答我们刚才的问题,他说:走火入魔咯。

如果我没理解错那么这句话应该是:童年喜欢柳丽喜欢的都要走火入魔了!

其实那时候的我们都不知道,这句话还有另外被命运隐藏掉的预兆:童年他一念成魔,已经回不了头了。

因为打断了童夏的话而被童夏不爽瞪着的那个男生将白衬衣的袖子挽至手肘处,脸上用来装饰用的黑框眼镜为他增加了几分文雅气质。

田语认出是学校里除童夏外另一个挺有人气的男生-----安楚然

随着室外轻微的脚步声,许婷的身影不久也出现在了安楚然身后。

她走到他身旁,仰着头静静凝望着他,好像那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我终于明白许婷反常表现的所有原因。心里即为她感到高兴也为她感到担忧。

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就会像一只趋光的飞蛾不顾一切的扑向灯火。

许婷终于在众人沉默的压迫下主动做出了解释。

她上前挽住安楚然的手,略带尴尬的笑:那个,我和阿然在一起了。

没人说话。即使许婷拼命的控制自己但是嘴角却还是溢出掩藏不了的喜悦。

我破天荒的温和,对那个和我从小打闹到大的死党说:媒婆,祝你幸福!要幸福!

我记得那一天许婷脸上的笑容是我这么多年来在许婷身上看到最真挚、最美丽的笑。而在后来我也见到了她最隐忍、最脆弱的痛苦。

我们这个奇怪的群体又多了一个奇怪的成员。有时我们会趁午休的时间一起约好去爬山或者干脆躺到学校后面的小竹林里装尸体。

怪胎集中营有一个霸气侧漏的名字:黑龙寨。而黑龙寨的出现起因是,被童夏戏称为在走钢丝的‘钢丝男’童年的一句无心感慨,他说:“突然发现我们就是一群祸害乡民,妖孽人间的土匪。”

许婷脑洞大开:“得嘞,那我们不如就干脆组一个团队吧。我是老大!!!”

童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眯眼。

“别拉上我·····”

“那,叫什么名字?”田语适时的展现她的天真没脑筋。

众人皆默。

我从半睡半醒间清明过来。s县的空气污染不是很严重,所以天空一直都是洁净的湛蓝,微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空气里还漂浮着清新的草香。

幽静的环境让我的内心一片安宁。那些一直束缚着我的悲伤困扰似乎在这一刻短暂的被遗弃在身后,如果不去想就不会痛的吧?不去面对就不会害怕要失去的吧?

木宛奇·····

“黑龙寨·····”

许婷瞠目结舌,哑了半天不禁感慨道:“虽然名字有点二,但是竟然有种很厉害的样子。小烟这个小妞啊,要么一整天都一声不吭,要么一开口就一语惊人啊!!”

“在我看来,所有人里面就属小烟最清醒。你们这一群二货确实当得起这么二的名字!”童夏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脑袋枕着双手,一脸悠然的打击许婷。

略长的刘海微微覆盖住他锆石般明亮的眼眸,净白的脸上带着些许孩子气的天真。安静时很是忧郁,微笑时又有如三月春风。礼貌又谦逊的性格,基本上是符合了少女漫画里的“白马王子”了吧,也难怪了那些喜欢他的女生总是用崇拜陶醉的表情讨论他。可是没和童夏深刻接触过的她们,会知道童夏有“虽然打击你到吐血,但是你仍然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的技能吗?

我表示对木宝宝一百个心疼。有童夏这样一个男朋友也是累,不仅要对付童夏那张越是关系亲密就打击人越狠的嘴,还要对付那些童夏仰慕者的敌视与挑衅。记得前不久邻班的班花喜欢上了童夏,于是对童夏各种穷追猛打,但是童夏始终都只有一个态度:他有木宝宝,不需要换女朋友。

那个女生因此怨恨上了木宝宝,经常趁木宝宝不在班级时将她的物品随处乱扔,还在校园公共黑板上写满了对木宝宝带着侮辱性的话语。结果刚好被我和许婷撞上了,深得童夏真传的许婷把那个女生骂的狗血喷头,还引发了一场冲突。

事后,许婷也被童夏骂的狗血喷头。童夏骂许婷整个人就是一鞭炮,别人一撩火星子就能炸,干嘛去和那种人计较,直接告诉他就行了。然后遭了池鱼之殃的我也挨了一句骂,说我不仅不知道拦拦许婷这个暴脾气的,还在一边蹿得起劲。

最后,童夏和我们说,他之前并不知道那女生对木宝宝干了那么多事,现在知道了就不会让人欺负他家木宝宝了。还让我们不用再插手这件事了,他会处理好。

我不知道童夏对那女生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我所知道的,是那女孩儿后来再也没来找过木宝宝的麻烦,甚至有时候路上遇到了木宝宝也躲得远远的。

木宝宝由始至终都表现的很淡定,当我问及原因时,她笑着告诉我她已经习惯了。

“那你怎么都不和童夏说?”我很好奇的问,如果那天不是我和许婷刚好撞上了,童夏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木宝宝被欺负的事?

“我和童夏在一起后,这样的事就没少发生过。如果我每一次都跑去和他哭诉,那么童夏脾气再好总有一天也会不耐烦的。可就算我不说,童夏也总会知道这些事并处理好的,我没必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影响了我们两个的感情!”我震惊了,面前这个满面笑容的精致漂亮的女孩儿全身散发着自信洒脱,就算在童夏的宠溺下也没有失去自己的理智和判断,正常女孩遇到这些事总会委屈和埋怨的,可是她没有,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童夏才会这么喜欢她的吧!

“你后悔过吗?”问完我就后悔了,我的情商是要有多低,才会去问这么一个蠢问题。可是木宝宝的回答再次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说:“不后悔,我拥有了多少东西就要去付出多少代价。我不可能去要求童夏能不能不去招蜂引蝶,你也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那些人又不是他主动招惹的。我能够和他在一起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而唯一能替他做的,除了信任也只有无怨无悔了!小烟,就比如你喜欢宛奇,默默为他做了多少事情,就算他都看不到,你也仍然不后悔不是吗?”

我明白了,也笑了,是的,我不后悔。

安楚然和许婷在一起后,我们大家的相处方式悄悄有了很微妙的改变:柳丽开始频繁的出现在许婷宿舍里。我们都以为她是来找童年的,就都没往心里去,况且我们这一群奇葩经常会打打闹闹,就更加不以为然了。

那阵子我新得几本书,便一头埋进书海里,极少去许婷那里走动。也正因为我们的疏忽和不以为意导致后来我们的生活因此掀起了轩然大波。诗瑶反而很少去了,她说没有我和田语,待在那儿也无趣还不如乖乖复习争取期末考个好成绩。

每当我看见安楚然和许婷、柳丽和童年、童夏和木宝宝,他们幸福快乐的样子心里就会隐隐的刺痛,有种叫做失落的因子悄悄在血液里扩散蔓延,害怕在他们面前多待一秒多看一眼,眼泪就会委屈的掉下来。

当全世界的人都幸福着拥抱阳光时,唯独我牵着孤单在喜悦的千里之外飘浮。

我爱上文字的世界,那里没有现实给予我的无可奈何也没有喜欢木宛奇的点点心痛,那里有我想要的敢爱敢恨千回百转。饶是入戏,为主人公揪心打抱不平也可以做个潇洒自由的冷眼过客。于是我沉溺其中逃避真实。

喜欢嫣然姐写的那些哀伤缠绵的文章;喜欢《半夏锦年》里卑微却不服输的骆撩撩,不知道她的顾白少年后来还留在她的生命里没有;喜欢《北极星下落不明》里的那句开卷语:我的初恋,它是北斗的第七颗星,划了一个平静的弧度,不那么耀眼,却拥有澄明温润的光彩。这世界有很多种爱,有的爱可以让人纪念有的爱却可以令人遗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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