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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凝水为晶

巴女摇摇头,说道:“他啊,我看情况很不妙。”周逢拿起饭菜,边吃边说道:“说下去吧,我相信他和巩太师,都不会放过对方的。”

“没错,这一个月来,闹得够厉害的。”巴女说道:“现在外头都在说,成王败寇,为霍轰不值呢。也有人幸灾乐祸,说他这是恶有恶报……”

霍轰反出京城后,便成为朝廷钦犯,每到一处,都遭到强有力的狙击与截堵。为了抓到他,新君孝文皇帝,同时把藏锋堂、刑捕台的高手派出去,抓捕的力度之强,史无前例。

但朝野之中,暗中支持霍轰的人还是不少。他们在或明或暗中,给霍轰通风报信,为他开通方便之门。朝廷的举国围捕策略并不成功。

“据说有人劝谏过霍轰,让他竖起旗杆,自立为帝,讨伐霍顿与巩太师。但是那家伙却死活不肯,甘愿当过街老鼠,任别人喊打。”巴女说道,“我看这家伙,活该要当丧家之犬。”

周逢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明白,以霍轰的性情与心志,他是不会做这种公然分裂神州胜朝的事。他只会寻找新的办法,以最小的牺牲代价,来解决眼前的困境。

巴女讲得入港,又继续口沫横飞。

霍轰的妥协退让,并没有获得朝廷的谅解。见无法将他捉拿归案,孝文皇帝令巩太师,亲自率军去捉拿霍轰。霍轰听到巩太师出京,主动纠集部下来战。

双方打了几场,互有胜负。但是巩太师手握天子之令,四方军马悉听调令。而霍轰则背负反贼之名,本身就处于不利位置。

因此,仗打到后来,霍轰的人马越来越少,而巩太师的兵力却是逐日加强。最终,在一场近似十面埋伏的围歼战里,霍轰忠心耿耿的铁骑部下,被一扫而空。而霍轰也在战斗中负伤,至今下落不明。藏锋堂和刑捕台联手,对他追捕得更紧。按照当前形势来断定,他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个天下,迟早是要败在朝廷那帮昏君奸臣手里的。”巴女笑着说道:“像霍轰这样的人,只会被他们一个个干掉。最后,他们再让外头来的人,一群群干掉。”

周逢点点头,神州胜朝的暮色浓重,还如此不知自省,只会内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亡国灭族,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听巴女讲讲外面的情况,周逢心头的烦闷遣散不少。巴女走后,他细想之下,决定先把这六大已经达到第三重境的逆术放下,去开拓还没涉及的新逆术。

如今,就逆思术和逆流术尚未涉猎。周逢权衡之下,决定先修习逆流术。因为从典籍记载来看,修习逆思术的前提条件就是,心境必须祥和。毫无疑问,周逢现在心浮气躁,前提条件都不具备。

另一个原因是,从穴荒要去逆空,中间得横渡沧海,经过海荒。周逢找地虎族的老人专门打听过,个个都说海荒自古以来就封闭自居,住在那里的“踏浪族”,对于外来者从来没好脸色相待过。

因此,可以预见,到海荒的时候,凶险莫测。周逢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海荒的看家逆术是逆流术。周逢就决定先修习它。

逆流术四重境,都与水息息相关。其中第一重境,叫做“无风起浪”,第二重境叫“逆水行波”,第三重境叫“冰火逆流”,第四重境叫“御水为军”。

有修习心法在,但要修习逆流术同样不容易。因为逆流术是一门针对水流的逆术,没有水根本无法修习。

为此,巴女带着周逢,潜行数十里,找到了一条地下暗河。暗河不大,里头水流平缓,正适合修习逆流术第一重境:“无风起浪”。

所谓“无风起浪”,就是逆术的精神体现。周逢要运用逆流术,让波平如镜的水面,突然间泛起涟漪,进而生出细微波浪、中浪,乃至大浪。当然,修为到极高深处,甚至可以让大海生浪。

逆流术的修炼关键,在于修成自身的“水晶”。所谓的“水晶”,并非是寻常意义上矿石水晶,而是体内水的晶元汇集。

人之体内,绝大部分都是水。世界上生命万物,多数躯体也是以水为主。因而,人先天就有亲水之性,御水之能。只是受限于自然规律,难以与水统合一体,更不能操弄水。

而逆流术的出现,就是为了打破人与水的这种自然隔阂。

逆流术的创立者长期生活在水中,过着舟行水处,潜湖探海的生活,素有“鱼人”美誉。在与水不断打交道中,他发现自身修成一些水之晶元。这些晶元由水凝汇而成,具有操控、使唤水的神奇之能。这个发现令他振奋不已,开始在这条路上,持之以恒,为之不懈地钻研下去。

最终,一门绝无仅有的逆术,便在海荒形成。此后又经历数代人的努力,终于完全成型。

因而,逆流术要入门,必须在体内结成“水晶”。要实现这个目标,必须长期与水接触。

除此之外,心法中还备列着一种比较另类的观点。这种观点从水是生命之源,水利万物而不争等方面着手,认为水是上善之道,进而认为,水是有着自我灵性的,世俗把水看做一种单纯的,无意识东西是大错特错。观点呼吁逆流术修习者,务必转换思维,把水当做有灵性之物,认真与它交流,才能真正、快速地掌握逆流术。

水怎么可能有灵性?真要有灵性,人又怎么跟它交流?这不是瞎扯淡嘛!

周逢苦思冥想,来回琢磨着这个观点,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因此他干脆不想了,一门心思只扑在凝练水之晶元这个事上来。

这个入门功课枯燥无比。周逢必须每天都要浸泡在水中,以逆流术的心法,动员体内的水分,去与外界之水互动,继而再一分分催动体内之水凝结成水之晶元。

这个过程,是分步骤,按顺序,逐级进行的。先是半个身子入水,继而是三分二身子入水,最后是整个身子没入水中。

第一次全身入水的时候,激涌而来的水流,让周逢略感惊慌,耳鼻同时被水一呛,让他意识随之昏迷。要不是巴女见机得早,把他及时拉出水面,他还真不知该怎么爬出来。

有这个前车之鉴后,第二次入水,周逢准备充足了。他镇定心神,闭气憋气,不断按照逆流术心法,调动周身水分,与外界相互交接。

经过十多次的尝试后,周逢便能完全适应了水中的环境。

这是个从无到有的过程,周逢之前毫无根基,此刻能做的就是借助逆火术火元之力,加强水晶的修炼。

逆火术修炼到第四重,对于其他各门逆术的修炼,都有巨大的帮助。周逢如今只到第三重境,效果略差,但修习的速度,还是明显快不少。

唯一不足的是,整个地虎族,包括周逢自己,都是逆流术的门外汉。在摸索一点点学习着。因此逆流术的修为速度,明显比修习其他逆术慢很多。

周逢心中暗暗着急,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每天入水后,便是勤学苦练,一刻不停地去凝聚水晶。

而巴女生怕玉牌的秘密外泄,因此从不对族人提起周逢在修炼逆流术,更不让族人知道他悄悄到地下河边去修习逆流术。

半个月过去了,周逢终于在体内凝聚出第一道晶元。当它与体内、体外之水产生那么一丝互动,周逢心中的激动难言。

因为这至少让人看到了希望。

有第一道晶元出现,很快便有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虽然总数依旧是少得可怜,但它带来的直接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凭着它们,周逢能够在水里潜行一个时辰左右,无需出水透气。因为晶元可以调动体内水分,吸收外部水中氧气,供给身体,避免窒息。

晚上回去,巴女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激动难耐。她扑到周逢怀里,用力在他脸上啃他一下,说道:“太好了,你什么时候跟我成亲?”

这句话跳跃性太强了,周逢好会儿才回过神来:“什么?”

“装什么蒜?”巴女撇了撇嘴,说道:“从名分上来说,你都是我的伏龙婿了,从事实上,咱都那个样了……”她脸色一红,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周逢笑了笑,说道:“我也想速战速决,可是,你族里有很多事还没解决,我的人生目标也还没实现,现在要赶着成亲……”

从本心来说,周逢可不想现在就与巴女成亲,他觉得这个亲事,应该是在他与月柔完成婚礼之后才能举行的。否则的话,对月柔无法交代。他心中忐忑,生怕巴女纠缠不清。不想巴女只是略作沉思,便点点头,说道:“有道理。反正我还年轻,也不怕你这家伙负心薄情!”

周逢苦笑道:“我怎么敢呢?那还不被你大卸八块?”

“不是大卸八块,是千刀万剐。”巴女哼了一声,说道:“除了我,还有月柔,阿扎丽外,你要敢再对别的女人动心思,哼哼,听到没有……”

周逢没有回答,只是冲他一笑,猛地双臂一捞,将她抱起来。回头一脚踢在房门上。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巴女吓了一跳,马上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满脸通红扑打着他的肩膀:“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不敢对别的女人动心思,当然只能对你动心思了!”周逢嘻嘻一笑,不由分说就将巴女往床上抱。巴女娇羞挣扎几下,猛地翻身而起,将周逢推倒,用力去脱他的衣服。

很快,两人便衣裳尽褪去,赤条条绞在一起。有上回经验,双方都少了几分羞涩,多了几分从容不迫,在对方的身体之上,进行挥洒着自己的汗水。

云雨翻腾,满室春光旖旎,阵阵娇喘断断续续响彻其间,平添几分动人的意味。

许久,床上翻滚的两人才安歇下来,紧紧抱成一团。巴女趴在周逢胸口上,面颊潮红,好会儿,才悠悠说道:“想不到,又跟你……”

周逢笑了笑,道:“怎么,后悔了吗?”巴女看着他,好会儿才摇摇头,说道:“不是,只是这样的时光总是显得很短,咳咳,不许笑!”

周逢强忍着笑,正色道:“我干嘛笑呢,高兴还来不及呢。要不以后每天晚上都这样?”

巴女一拳捶在他胸口上,哼了一声说道:“想得美,我堂堂一族巴头,要忙的事情多着,哪有空跟你……跟你儿女情长呢!”

周逢点点头,说道:“这样啊,那你赶快去忙吧。”边说边把她往外推。巴女急了,拨开他的手,哼了一声:“你又来欺负我,我多躺会儿,难道不行吗?”

周逢趁势将她往怀里一捞,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相拥好会儿,这才各自起身。巴女在周逢额头亲了一下,说了几句话刚要走,外头突然传来阵阵惊呼声。

“不好了!不好了!”“啊!巴头在哪里,巴头在哪里?快去找巴头!”“快找巴头,不好了!”

巴女神色一变,和周逢对视一眼后,便开门飞冲出去。周逢听人声越来越大,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也跟着飞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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