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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叙说

“好了,低头党,我们到家了,别玩啦!”超市离步丘峻的住处不远,两人坐车一会儿就到了,水逸清看他还在低头玩手机,没好气地说道。

步丘峻不好意思地一笑,赶紧把手机收拾起来,大包小包地还是向家里倒腾这些战利品。

“师傅,麻烦你稍微等一下,我们这些东西,一趟提不过来。这样吧,你打表计时吧!”水逸清对前面的司机说道。

司机师傅是个随和的大叔,五十岁上下,回头笑道:“没事,你们还能浪费多长时间啊,我还打什么表啊?”瞧着两人这大包小包的后备箱都快堆满了,接着说道:“小两口买年货的吧?呵呵,不急不急,你们慢慢收拾。”

步丘峻闻言咧咧嘴,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遇到的大叔大妈都有当月老的潜质呢。偷眼瞄了水逸清一眼,很显然她没有辩驳的打算,也赶紧知趣地闭上了嘴。

幸亏步丘峻当初租的是二楼,这要是十楼八楼的,就算乘电梯估计都累的够呛。等到两人好不容易把东西都运上来,并送走那位月老司机大叔,步丘峻坐在沙发上伸直了双腿,一动不想动。

水逸清也坐下来轻轻锤着双腿,可是看见步丘峻坐在那儿和弥勒佛似的,就没有起来的打算,不由得嗔道:“哎,我说,你倒是去做饭啊!”

“等会儿,我歇会儿,养足了精神才能烧出好吃的菜。”步丘峻瞄了她一眼,眼珠子一转笑道:“师姐,你不是要帮我洗菜吗?要不然,你先去洗菜,洗好了菜,我立马下手,保证做出人间美味。”

“你……”水逸清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禁气结,“行啊你,丘峻!好,我现在就去洗菜,洗好了之后,要是你烧的菜不能让我满意,哼哼,我就……”

“你就怎样?”步丘峻抢口说道。

“我就吃了你!”水逸清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说话特别大胆,这种漏骨的话,平时想都不敢想,可今天却偏偏说了出来。

步丘峻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水逸清,迎上她直视自己的双眼,只见她一双眸子如寒潭秋水,深邃而多情,盈盈流转间,让人情难自已。

“师姐……”步丘峻开玩笑地说道,“你看,我们虽然买了瓶红酒,可是还没喝呢……你……你怎么就醉了。”

“丘峻,你够了!”水逸清除了那双眼睛,面部表情非常平静,连说话的语调都冷静平稳:“咱们都是学心理的,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是一个女人,话都说到这份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丘峻,你……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情意?”

平静的表情下,又怎能掩盖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呢,水逸清修长的手指紧紧绞紧衣角,一双腿绷得更直了,她说完后就盯着自己的鼻尖,一动不敢动。这个世界突然好安静,静得出奇,静得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

过了好久好久,这份安静一直持续。水逸清慢慢放松自己的手指,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步丘峻,只见他也在平静地看着自己,好像压根没听见刚才自己的那番表白。

水逸清芳心一惨,几乎马上要掉下泪来。

“你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步丘峻突然说道。

水逸清一愣,强忍住泪水,倔强地说道:“好吧,你说!”

“高家是香港四大传统家族之一,从第一辈人起,高家在香港耕耘了足有二百年,他们的产业渗透进香港的各行各业,香港的每一个角落。高家到底有多少钱,恐怕连高家掌门人都说不清楚,据说那是银行账户上的一大串零。二十七年前,即将要继承高家掌门人的大少爷高骋,却突然爱上了岭南的一个酒吧舞女,春江月。高骋的父亲,现任掌门人高厷极力反对,可高骋却铁了心,非春江月不娶。呵呵,是不是很像电视中的某个桥段,豪门大少爷爱上风尘女子,家里反对,然后两人私奔。”

“后来的故事和电视剧演的惊人的相似。高骋抛弃躺在病床上的愿陪妻子,领着十四岁岁大的儿子净身出家,和春江月私奔。然后他们来到岭南。原配妻子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天就死了。高厷盛怒之下,宣布断绝父子关系,从此断绝一切来往。”

“高骋来到岭南后,恰逢内地改革开放的浪潮席卷岭南,再加上他继承了高家人的经商天赋,很快就在岭南扎根落脚,集聚了亿万财富。”

“后来春江月为高骋产下一子,取名高庆鹏。高庆鹏的哥哥,高庆阳虽然和他不是一母所生,而且高庆阳母亲的死,和春江月还有直接的关系,可是高庆阳对这个小自己十四岁的弟弟疼爱有加。”

“一家四口,幸福美满。高庆鹏渡过了自己幸福的前十七年,十七岁那年,高骋送高庆鹏到欧洲留学,留学四年,学成归来后,却发现一切都变了样。高骋卧在病床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母亲春江月神秘失踪下落不明,大哥高庆阳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甚至要回香港找十多年未见面的爷爷……高庆鹏,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步丘峻自然就是曾经的高庆鹏,这段往事,除了轩娴梦君四人之外,也就只有大哥高庆阳知道。今天,水逸清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又怎能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往情深。步丘峻看着水逸清睁得大大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对,我就是高庆鹏。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母亲现在是死是活,她身在何处。我甚至感觉,有股力量在一直盯着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噩运也会降临在我头上。”

“你……你,你告诉我这些干嘛?”水逸清显然还没从这颇具传奇色彩的经历带来的震撼中醒过来,这个问题一出口,没等步丘峻回答,她自己也有了答案,直视着步丘峻同样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在告诉我,和你在一起会很危险,甚至会是朝不保夕的生活。”

步丘峻长叹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好吧,我告诉你答案。我不管你到底是步丘峻还是高庆鹏,我也不管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我只知道,你是那个读研究生时就随叫随到的小师弟,你是那个我每天早上都要给占座的总是迟到的家伙,还老是把头发上的水珠沾到我衣服上;你是小妹出事后,我最最无助感到绝望时,首先想到的人;你是……你是我一直爱着的人……”

步丘峻全身一震,呆呆地看着水逸清,看着她单薄的身体,一股想把她揽在怀里的冲动油然而生:“人家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再装大尾巴狼,那就天人共愤了!豁出去了,死就死吧!”

“师姐……”步丘峻低低的叫了一句。

水逸清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缓缓踱到门口出,低声说:“我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你……你还叫师姐,看来是……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着就要推门而去。

“那我叫你什么?总不能直接叫老婆吧?”步丘峻无奈地说道。

听闻这话,水逸清一呆,一直控制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师姐……”步丘峻从后面轻轻揽住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嘴唇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师姐,对不起。”

“你还叫师姐。”水逸清破涕为笑,娇嗔道。

步丘峻眨眨眼,戏谑地笑道:“那我应该叫你什么?不叫师姐,那叫姐姐吧!好姐姐~”

他的气流就在自己耳边,耳朵酥酥麻麻的,不由得想缩缩脖子,水逸清咯咯娇笑,握住他揽住自己的手说道:“从心理学上分析,你这有恋姐情节,不行,我要给你做心理治疗。”

步丘峻牵住水逸清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低声说道:“我要让你给我做一辈子的心理治疗。”

说完,猛地把水逸清拦腰横抱而起,急促地说道:“现在……现在就开始!”

水逸清毕竟是第一次,就算面对自己爱的人,又怎能放开。她紧紧抓住步丘峻的胳膊,紧张的说道:“不不不,丘峻,丘峻,求你,求你了……太快了,太快了!下次,下次,下次一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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