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断五刑，各当其名，罪人不怨，善人不惊，曰刑。正之、服之、胜之、饰之，必严其令，而民则之，曰政。如四时之不①，如垦辰之不变，如宵如昼，如阴如阳，如日月之明，曰法。爱之、生之、养之、成之，利民不德，天下亲之，曰德。无德无怨，无好无恶，万物崇一，阴阳同度，曰道，刑以弊②之，政以命之，法以遏之，德以养之，道以明之。刑以弊之，毋失民命；令之以终其欲，明之毋径；遏之以绝其志意，毋使民幸；养之以化其恶，必自身始；明之以察其生，必修其理。致刑，其民庸心以敬③；致政，其民服信以昕；致德，其民和平以静；致道，其民付而不争。罪人当名曰刑，出令时当曰政，当故不改曰法，爱民无私曰德，会民所聚曰道。
立常行政，能服信乎？中和慎敬，能日新乎？正衡一静，能守慎乎？废私立公，能举人乎？临政官民，能后其身乎？能服信，此谓正纪。能日新，此谓行理。守慎正名，伪诈自止。举人无私，臣德咸道。能后其身，上佐天子。
［注释］
①：通“忒”，差错。②弊：裁决。③庸心以敬：用心而敬谨。
［译文］
制定并实行五种刑罚，每一种都做到罪与罚相配，使罪人不恨，好人不恐，这称为刑。矫正人们，制服人们，掌控人们，整顿人们，必定要出令严格，使人得到规范，这就称为政。像四时运行一样没有偏差，像星辰一样没有变化，像昼与夜，阴与阳，太阳和月亮一样清楚，这称为法。爱护人们，使人繁衍后代，繁衍生息，成家立业，利民而不自傲于德，使天下都接近自己，这称为德。不施惠也不结怨，无所好也无所恶，认为万物都来自于一，阴与阳都有共同遵循规范，这是道。掌政者要用刑律来判定是非，用政令来进行管理，用法来束缚人们，用德来教导人们，用道来启迪人们。用刑律判定是非，目的是不错伤人民。用政令来抑制私欲，为的是不使人们走上歪路。制止人们，绝其不好之心，目的是不让人们心存侥幸。教养人们除去恶行，必定要从自身做起。启迪人们省察生命性情，使人们必遵其理。施之以刑，人们就处事谨慎而敬肃；施之以政，百姓就会老实听从；施用恩惠，百姓就会温和安静；施用大道，百姓就会亲近不争。判罪与罪名相合叫做刑，出令与季节相合叫做政，合乎已有的成规而不变化叫做法，爱护百姓而无私欲叫做德，合乎全民所需的称为道。立常法行政令，能使百姓服从吗？心中平和认真敬肃，能日新其德吗？政治平和安定统一。能维持谨慎小心吗？废私立公，能举用人才吗？掌政治理百姓时，能先人后己吗？能使百姓归服，这称为纲纪端正。能日新其德，这称为按理行事。维持谨慎小心分清名称，虚伪和奸诈自然制止，举用人才能废私立公，他的为臣之德值得大家都来称赞。能办到先人后己，就可辅助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