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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痞子新兵

西藏拉萨,一直以神秘著称,这里是藏传佛教的圣地,也被人们称做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周伟很兴奋,和他一起做飞机来的那些新兵蛋子也很兴奋,那些新兵蛋子大都在十七八岁,脸上的稚气还未消除,整批新兵之内,周伟的年龄是最大的。

二百名新兵整齐列队,在机场被一一点名后,集体拉向了位于拉萨市以北的新兵教导大队,在那里,他们这二百名新兵与其它名省市征集的新兵,要统一接受三个月的集训,集训过后,才能分配到各个连队。

周伟只知道自已的兵种是步兵,其它的一概不知。

“周伟。”正在周伟要蹬车的时候,一个上尉连长跑了过来。

“到。”周伟腰板一挺,神采奕奕的回答一声。

“跟我过来一下。”那连长一挥手,带着周伟就向着一个肩膀上扛着两杠三颗星的副师长走去,而这副师长正是他亲爹的老战友-孙伟。

“孙叔叔。”周伟对着这个孙叔叔亲切的笑了笑。

“小伟呀,在部队可要‘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要回师部了,有时间叔叔再过来看你。”

“知道了孙叔,您就放心吧,我是奔着当将军来的,嘿嘿。”周伟嘻皮笑脸的样子,活脱脱的像个兵痞子,哪有一点士兵的样子?

“那我先走了,好好干。”孙伟拍了拍周伟的肩膀后,带着向个军官就上了一辆越野车。

“周伟,归队,快……”

汽车一路呼啸而去,在新兵蛋子们的一片欢声笑语中,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新兵教导大队三连九班,是周伟的班级,并且睡在下铺,整个班级算上老兵班长在内,一共十人。

九个新兵蛋子,一个老兵班长,新兵蛋子年龄最大的才二十岁,最小的才十六岁,而那老兵班长也只不过才二十一岁而已,整个一个班……不,整个一个新兵教导大队,只有三个年龄二十二岁的新兵,而周伟就是其中之一。

也许是在社会上混了六七年的缘故,周伟的气质比起那些新兵蛋子来,根本是两种人,他成熟稳重的心机可不是那些新兵蛋子能比得了的。就连那老兵班长在内,甚至他们的连长在内,可能都没有周伟经历的多。

吃了一顿面条过后,班级的十人全部坐在了马扎上,而那老兵班长也亲切随和的拿着一张名单,说道:“大家不必拘禁,我叫李强,从今天开始,这三个月内,我们将会在一起渡过,希望大家好好干……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有什么特长也要说出来,我好上报。”

“报告班长,我叫周伟,上海人,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八零,体重一百四十斤,初中没毕业,特长是喝酒、抽烟打扑克,另外我还是征途游戏中的顶级玩家,游戏名叫‘大魔王’……”周伟装作特别严肃的样子,第一个介绍道。

那班长李强明显没反应过来,按正常来说,新兵自我介绍都会很腼腆的,就拿他来说,第一次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话结结巴巴,脸红脖子也粗,可是这个新兵哪有一点腼腆的样子?

“哦,比我还大一岁,我不会玩游戏,也没上过网,下一个张超峰……”李强对着周伟笑了笑之后,继续点了下一个的名字。

“额叫张骚峰,湖南人,今年十七,我也没嘛特长,就是喜欢吃肉……”这张超峰大着舌头,一口的湖南腔调,说完后,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哈哈,你丫的咋不叫梅超风?还骚风,笑死我了……”周伟被张超峰逗得哈哈大笑,也忘记了自已现在还身处军营呢,正在开班会呢。

周伟这一笑,把其它的新兵蛋子也带着笑了起来,班长李强也笑了两声后,但还是忍住,装作一脸严肃,说道:“不要笑,下一个……”

“我叫吴劲松,河南开封人,特长是散打,武术。”这个吴劲松今年二十,明显是个练家子,个子虽然不高,但身体特壮,他说完之后,还不屑的看了周伟一眼。

“我叫贺东,今年十七,上海人,我的特长是画画……”

一个又一个新兵自我介绍着,当然,除了周伟大咧咧的口无遮拦之外,其它新兵都很腼腆,除了那吴劲松之外,基本上说话的时候,脸都红了。

“好了,大家都是新来的,也许对部队还很陌生,不过在以后的训练和学习中,希望大家都‘好好干’,在部队只要记住一句话,那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明天就开始正式训练了,以后大家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洗洗睡吧,马上要吹息灯号了。”班长说完后,拿着名单就走出了房间。

班长刚一走,周伟就跳了起来,指着那些小屁孩叫道:“有没有汗脚的?有汗脚的赶紧洗去。”说完后,他也不管那些新兵怎么看,把鞋一脱,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有几个新兵皱了皱眉头,并且捏了捏鼻子,看了看周伟那露着大拇脚指的汗脚感觉到一阵阵恶寒……

河南开封吴劲松,虽然比周伟小了两岁,但明显也是个在社会上游荡过的主,当他看到周伟命令别人洗脚,自已却不洗时,不高兴的站起来道:“你脚这么臭,怎么不洗?”

周伟懒得答理他,连头都没抬的打了个呵欠道:“别墨迹,睡觉了,我这不是脚臭,是鞋臭,不信你趴过来闻闻……”

“哼。”吴劲松哼了一声后,端着脸盆就下楼了。

不一会,熄灯号响了起来,值班人员命令所有人都上床睡觉,不许随便走动,而班长在熄灯不久也走了回来。不过当他回来后,闻到班级里面一股臭脚丫子味时,差一点呕得吐了出来。

“这是谁呀?这么味?我不是告诉你们晚上要洗漱吗?”班长明显不高兴了,都说老兵欺负新兵,但只要新兵乖巧,他们怎么会欺负?

“是周伟,就他没洗脚。”吴劲松告状道。

“周伟,起来跟我洗脚去……”李强不高兴的叫了一声。

然而,班长的命令,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得到的答复却是周伟的鼾声……

“班长,用我把他叫醒吗?”吴劲松跃跃欲试,就等着班长命令一下,他好扑上去把周伟拽起来。

班长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算了。”

——

新兵生活多姿多彩,同时也伴随着磨难与痛苦,都说当兵可以改变一个人,可以在部队的大熔炉下锻炼成一个坚韧不铙的钢铁战士。

然而,就算再怎么改,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脾性。

一个月的刻苦训练下,周伟就烦了,每天早上要五点半就起床,然后跑五公里回来整理‘内务’,整理内务就是叠被子和打扫卫生,而且被子还必须要叠成豆腐块。

所有的新兵蛋子都很乖,很刻苦,明明是五点半起床,但他们大多数四十半就起来开始叠被,那新被子里的棉花发飘,如果想叠成四方形,就必须把被子压实喽,只有压实,被子才能叠成四方形的豆腐块,而部队讲究的就是内务学习,互相攀比,如果你的‘内务’不好,不只会挨班长的批评,甚至连长都会在连队大会里点名批评。

更有甚者,明明新兵叠了两个小时才把被子弄得有点形状,但只要班长看不顺眼,当即就会把你的被子扯开,让你从叠。

棱角分明,十字加方块是每个士兵必须要做到的。

走路要走直角,从宿舍到饭堂明明可以抄近路直接拐进去,但是所有的士兵却必须要走一个十字,迈着齐步,两人成列,三人成行。

饭前必须要唱一支歌,部队里不是有句话吗,叫做:“不学习雷锋不吃饭。”

意思就是说,所有人在吃饭前,必须得唱一首军营歌曲,而军营歌曲有长有短,最短的当属‘学习雷锋好榜样了’,所以有的班级为了着急吃饭,基本上都唱学习雷锋,一分钟不到,歌也唱完了,才能进去吃饭。

周伟是一个散漫惯了的人,内务是全连队最次的,新兵四点半起床叠被,他却和班长一起在五点半吹起床号时才起,而且被子叠得也跟那豆腐摔地上一样,像坨‘耙耙’!

班长最开始也严厉的管教过周伟几次,不过这小班长哪里是痞子周伟的对手?你说我一句我还你两句,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两拳。

不过周伟的内务虽然不好,但训练却是全班第一,就连那个散打的吴劲松都不是对手。

五公里整个教导队的新兵第一,单兵队列动作非常标准到位,军体拳、府卧撑、战术动作还有跑障碍等训练课目有的老兵都比不过。

“虽然痞一点,但确实是块好料子。”这是他们教导队大队长给周伟的评价。

——

一个月后,夜,新兵教导大队礼堂内,军区一个少将级别的政委正式宣布对政治审查、身体复查合格后的新兵进行了授衔仪式。

在这一刻,所有新兵都举着右拳,对着悬挂在礼堂内的军旗进行宣誓……

坚决服从党的领导、坚决服从命令……坚决……坚决……

也正从这一刻起,周伟正式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

——

同样是深夜,位于北京某胡同的四合宅院内,一个五十几岁,体态臃肿的秃顶坐在转椅上对着身边的一个留着长发,染着黄毛的小青年询问道:“他现在已经被授衔了吧?”

“是的,今天晚上授的衔,正式成为一名普通的列兵了。”黄毛笑了笑回答道。

“把他这一个月来的资料给我介绍一遍……”秃顶闭着眼睛,脸色也没有任何表情。

黄毛略一斟酌,苦笑的回答道:“他是一个无赖,虽然在部队训练了三个月,但仍然是一个无赖,这人的性格无法改变。一个月内,他十二次夜出,都是越墙,去的地方是酒吧,迪厅,还有宾馆,与六个不同年龄的女人发生过性关系,最为奇怪的是除了我们的人之外,整个部队都没有发现过他夜里外出。他进入部队后,从来没有使用过特殊能力,至于军事训练则非常优秀,出类拔粹。在新兵营里,他的人际关系非常不好,和班长打过三次架,和同班战友打了一次,和连长对骂过,差一点动手。没有主动联系过外界的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这就么多了。”

“呵,这个臭小子,怎么总也改不掉好色的毛病?”黄毛介绍完毕之后,秃顶就被气笑了,无奈的笑了。

“你去安排一下,我以前去过墨脱,那个地方一年之内都人烟罕至,别说女人,连母猪也没有,下连队之后,就让他去墨脱边防那个六班呆一阵子吧。”

“是。”黄毛张了张嘴,似乎想为那个痞子新兵说句好话,但当他看到秃顶那一脸阶级斗争的面部表情时,还是苦笑的走了出去。

墨脱?那是人呆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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