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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短篇小说 人面石(苗 艺)(2)

我吓得两手都是汗。这些日子,谌思像是从人间蒸发了,我们有好长时间没有他一点音讯。怎么屋里——好一会儿我才用发颤的声音试探地叫道,谌思,谌思,开门,是我。

屋子的灯一下灭了,里面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屋门悄无声息地打开,谌思站到我的跟前,却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用眼睛警惕地向四下搜索着。一会儿,他走出门,脸朝着街上又看了看,见还没啥动静,才背对着我,用手指肚顶着我的腹部,向屋里一推,这才倒退着进了屋。后来有相当一段时间,每每想起那晚上的情景,我就感到特别惬意和刺激,这场景就跟当年地下工作者在交通站接头一样。

进了门,我才发现屋里特别杂乱,除了靠墙摆着一张单人床和一把椅子以外,再无别的陈设。屋子地上堆满了废纸,细一看,那些废纸还不是一般的纸,全都是些大字报。

我不解地问,你捡这么多大字报干什么?谌思狡黠地一笑,你能捡着这么多?这都是我半夜三更偷来的。

“干什么用?”

“卖钱。”

这时我发现屋里的一处墙角,整齐码放着一摞切割好的大字报,每张约二尺半长一尺半宽,两个装满大字报的麻袋倚靠在旁边。地上放着一根用来当作直尺的木棍,一把锋利的菜刀,我一下明白了刚才在屋外听到的“沙沙”声是刀划在纸上的响声。

谌思告诉我,半个月前他回来了,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眼看着身上的钱就要花完了。一天,在废品收购站,他发现那里收废旧大字报,他顿时有了主意。那以后他隔三岔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到中央大道和城里繁华地段的大字报栏去撕大字报,弄回来按尺寸裁好装进麻袋。等攒够了两麻袋,他就偷偷地用自行车驮到城郊的废品收购站卖了,换回块儿八毛钱维持几天的生活。

谌思对我说,“我回来的事要绝对保密,上不传父母,下不告朋友。你必须发誓。”

“我发誓。向毛主席保证。”

我问谌思这几个月他上哪去了?刚才还是一脸得意的他,立刻哑然了,阴沉着脸半天没说话。后来,谌思告诉我,要不是姑姑一直照顾着他们,也许我就再也见不着他了。家庭的变故让他早熟,变得特别敏感。他知道姑姑带他们三天两头地去串门走亲戚,那也是不得已。他不想在姑姑娘家住了,可又从心眼里不想去串那个门,到哪都是寄人篱下。

5

“听说,谌思的姑姑不是他的亲姑姑,是吧?”坐在许记者的办公室里,我已经记不清他这是第几次采访我了。

是的,不是亲的。我也是在大字报上看到的。她,是一个烈士的妻子,她丈夫和谌思他父亲是战友。要不是大字报,谌思也一直以为这个姑姑是父亲的亲姐姐呢。谌思跟我说:解放后,他父亲回村看望当年的乡亲们,知道了姑姑因丈夫的牺牲,精神受了刺激,原本精明活泼的小媳妇,变得木讷呆滞,便把姑姑接到城里治病。病好了以后,为避免往事的刺激,姑姑一直在家住着,帮着料理家务。

“这个,有点不好写……”许记者沉吟了一下,他没看我,而是盯着一块墙皮:“谌思的材料已经上报省里了,还可能再往上汇报。”许记者鼻尖上一处暗斑变得红了起来:“可我总感觉这个典型还可以再挖掘挖掘,这样他才能真正树起来。”说到这时许记者有些兴奋,“我为整理他的事迹材料,你看,”他冲着我把手里的小本本翻得哗哗响,“这是第四本啦,都!我采访了三十多人!”

我受宠若惊地点点头,要知道,他说这话时,就像对一个大人,完全没把我当成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我那时已经发育了,特别盼着长大,常常紧赶几步追上前面的某个成年人,故意和他并排行走,用眼睛的余光,测量着我是否和他一般高。可是听了许记者的话,我还是有点遗憾——发现铁轨上的石头怎么不是我呢。说实话,我真有点嫉妒谌思了。

“你在想什么?”许记者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别走神了,你就,我们还有好多的事做呢。”

“什么?”我有些呆。

“有个话题你得给我好好想想……你想,他在生死关头能够那样奋不顾身,肯定不是头脑一热,平时……我的上一个报道中已经写过。可是,我感觉还可以再增加些内容,——报到中央去的,一定要过硬!”

……

“我们要好好地梳理一下,你想一想,他在小的时候,从小,是不是就想当英雄,就想为党,为祖国,为人民献出自己的一切?”

是,是的。我用力点点头,他一直是这样。

“那好,你就给我讲一讲。细一些。所有你能想起来的,都告诉我。”

我谈到谌思的枪。他的木头枪,他的勃朗宁。他在我们玩游戏的时候,一直要当解放军,一直是冲在前面的人。“嗯。还有呢?”许记者皱了一下眉,我发现,他并没有把我刚才说的记在他的小本本上。

还有。我转移话题,一天晚上,我们去礼堂看电影,散场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谌思突然发现一排椅子的下面有个东西,他捡起来一看是钱包,里面装着七十多块钱。别以为那是不多的一笔小钱,那个年代大米一毛六分钱一斤,鸡蛋六毛钱一斤,猪肉六毛五分钱一斤。一个高级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七八十块钱,养活着一家五六口人。当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捡了个钱包,但谌思还是把它交给了一个穿着制服的民警。记得当时他挤着搡着从我跟前跑走了,后面的警察边喊边追了过来。我忙问,叔叔怎么了?警察说,这孩子拾金不昧,连名字也不留。

“这个很重要。”许记者说。“从小就拾金不昧,很有说服力。”

“他还上过报纸呢!”我说,地区日报上刊登了谌思的事迹,还配了一张他穿着白衬衣、戴着红领巾的照片。当时,他在我们学校可轰动了。别的班的孩子都在下课的时候挤到我们班窗口门口来看他,放学的时候,我们走在一起,满目都是羡慕崇敬的眼光。

“上了报纸……他有什么变化没有?”

变化……他没有什么变化,要说变化,就是他比以前要求自己更严格了。老师和同学也都这么说。“要不是后来那事……”我对许记者说,话说出来我就有些后悔,于是,后半句,我把它咽了回去。

“哪件事?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竟然听到了我刚才小声说出的话。

“打群架。谌思挨了学校处分。”

“我知道这件事。”许记者盯着我的眼,看得我有些心虚,“这件事,得一分为二地看。谌思跟我们谈起过这事。好吧,你说,你再说一遍。”

都是因为黄毛。有天下午放学后,我们一帮孩子正在院子里玩,黄毛慌慌张张跑来,看得出,一向对我们凶悍的黄毛竟有些害怕。他说,有几个大点的孩子在找他的茬儿,要来打他。他想让我们帮帮忙。

还没等我们说什么,一帮孩子已经冲进院子。其中一个高大粗壮的大孩子,在另一个小孩子指点下,冲着黄毛就是一拳,黄毛狼狈地躲了过去,他,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地朝我们身后躲。这时,谌思向前一步拦着他们,干什么?你们有事说事,干吗打人!

那个大孩子,根本不把谌思放在眼里。他用力推了一把,“滚开,有你屁事!”然而踉跄一下的谌思再次回到他面前,挡住他扑向黄毛的路。那个大孩子怒火喷涌,他吼道,“他打我弟弟,我就打他。我让你管闲事!”说着朝谌思的下巴狠狠砸过去。被打急眼的谌思冲我们喊了声“上”,几十个孩子打成了一团……

听大人们讲,那次群架有四十多个孩子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很是让人们议论了些日子。谌思虽然没有那些大孩子身高力壮,不过谌思一点儿也没有惧怕,他跌倒,再站起,向前冲过去……“好了,这事的原委我知道。”许记者打断我的话,“你还太小,看问题幼稚。”许记者循循善诱,“你想,谌思为什么打架那么……勇敢?没有一种正义感他能做到那样?不,绝对不会!前不久我听黄毛——陈建国同学详细讲了那天的事,根本不存在他欺侮那个小孩,那个孩子的父亲是国民党特嫌分子。就,陈建国同学打他,也算一种斗争的方式,本质上是两个阶级的斗争,是革命行动!后来谌思和他们,啊……”

欺负小孩是革命行动?一定是许记者看到我迷茫和惶惑的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讨论了。你接着说,他还有什么突出的事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

有。

6

“你看谌思最近,风光的。”妈妈把一小块肉片捞进我的碗里,脸,却朝着我爸爸,顺手递给他一张当天的报纸。那上面又有一篇谌思讲用活动的消息,我猜一定是许记者写的。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许记者了,自从他连续发了几篇谌思的文章后,我大概就失去了价值。他又忙着抓另外的典型去了,那年月,各类典型层出不穷。老见不着他,有时还真想。我最后一次见到许记者时,他显得有些兴奋——他当然有理由高兴,因为写谌思的文章,他被鲍司令和更大的“上级”看上,刚调到报社上班。而之前,他只是一个业余通讯员。

“嗯。”爸爸只顾专心地嚼着一片菜叶,它有些老,有些硬。他看了一眼报纸,无可奈何地说,“谌思成英雄了,就这么两天,这孩子……”

“到处讲用。可改造好的子女。鲍司令树的典型。”我都听出来了,妈妈的话里有话,她的话里,有一层层异样的包含。我妈妈一直对鲍司令不以为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不赞同妈妈的态度。

“嗯。”我爸爸心不在焉地应承着,把注意力全放到对付他的菜叶,那些粗大的叶络让他有些费力。爸爸本来话就不多,前些日子,家里发生了一场争吵,他就更加沉默寡言了。

那场争吵缘自许记者写谌思文章的一句话。文章说铁轨上那块不知从哪里来的石头,彻底搞清楚了,那是阶级敌人搞破坏,故意放置的。这句话很重要,让事件的性质有了根本的变化。爸爸嘟囔了句“哪来的阶级敌人?”那话像是问我们,又像是自问。妈妈的一句话——你,不想让全家人活了。爸爸就像一把蔫了的小白菜,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沉默了。

“对了,那块石头,就是谌思从铁道上搬出来的,在我们学校的阶级斗争展览室展出了。”我插话。这事,我其实早在吃饭之前就想说,可一直没有机会。

我告诉他们:展览室的一处非常醒目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从桌面到桌腿都用红绸布严严整整裹罩起来,在那上面很庄重地放着一块圆圆的、黑黑的石头——“你们应当记住这块石头!这不是一块一般的石头,它……”讲解员严肃认真地在前面讲。

我和同学们一个个像信徒瞻仰圣物似的从它前面走过,小心翼翼摸了摸那块有着深刻意义的石头——我在后面不无炫耀地对大家说“这种石头叫人面石,特别的硬,一般的开山凿石的工具凿不开,好不容易凿下一块石头,无论大小,都有着一副人脸的形状模样。当年八路军颠覆小鬼子的火车用的就是人面石。别处水桶大的一块石头,小鬼子的火车一撞一碾立刻就成了粉末,可一块碗大的人面石就能让小鬼子的火车脱轨,摔得轮子朝天……”在同学的面前我滔滔不绝,脸上特别有光——其实,这些都是谌思告诉我的。

7

我又看见那块人面石了。只不过,这次它不是庄严地摆放在展览室,而是随便地扔在地上。并且不是在学校展览室,而是在造反兵团的总部。

“你应当认识它吧?”我感觉他有些面熟。是的,我认识。它叫人面石。他对我点点头。这个矮个子,有些黑的人,我一定在哪儿见过。我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怎么认识它的?我是说人面石。”

我突然想起,这人不就是那天和许记者一起向我了解情况的“矮黑胖”吗?

“你是记者?”我问。

他愣了一下,不是。我不是记者。我是干什么的不太重要。他敲敲桌子。我原来是搞公安的。现在,上面派我调查谌思那个……那件事。矮黑胖看了我两眼,一脸的严肃:既然有敌人想破坏,我们就必须把他揪出来示众。

“我……”我的声音有些干涩,我有些莫名的紧张。他当然也看出来了。“你不用怕。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只要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我就行。”

“好。我,我会,一定说。我要想想。”说着,我向墙角看去,向窗外看去——“你看什么?”没什么。不看什么。我——我说。其实我想看看许记者在不在。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要在会好一些。

“好,你就先说这块石头吧。也不是这块石头,是这类的石头。你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看它的,是谁引的头,都有谁,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叔叔,你的意思是……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破案,任何细小的事情都不能放过。这只是工作,是程序,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你也别忽略它的作用,说不定哪一个细节就起到了关键作用。你说吧。

“好。我说。”

我们第一次看到人面石,是谌思带我们去的。没错,是他的提议,也是他带我们去的。要不是他说,我们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人面石,根本不知道人面石会是一种什么样子,更不知道哪里有。那是两年多以前,那天好像星期天,对就是星期天。中午吃完饭,我们在大院里集合……有谌思,我,黄毛,也就是陈建国,还有谌思的妹妹晓楠,还有……有十七八个人,没错儿,就这些人。在带我们去之前谌思卖了个关子,他说,他父亲打游击的时候,专门收集过兴甘河的一种特别的石头:一是它非常坚硬,二是它无论是大块还是小块儿,都有些像人脸。为什么要收集这样的石头?谌思没有说,他说,看了才能知道。那天,谌思还专门……他穿的是过年时的衣服:有些褪了色的军装,还扎了一条咖啡色的军用武装皮带。他指挥着我们,一会儿大路,一会儿小道,走了好几里路,费了很大劲儿才到兴甘河那里——我们见到了人面石。

“这样的石头在兴甘河到处都有,还是就一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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