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房门推动的声音徐徐响起,柳言心绪一震,心道师尊终于来了。
“道长,您的早饭来了!”不过,正当柳言起身欲迎的时候,一声令他倍感熟悉的问候声自稍稍打开的门外传来。
柳言脸色一变,这声音不是经常给他送饭菜的那个店小二,而是强夺他玉佩的那名无耻小人,虽然没有马上看到,但这令人厌恶的声音根本无法忘记,一听即知。
“道长,您……”在柳言思绪间,一油头滑面,满脸媚笑的张三推开门端着早饭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一脸阴沉的柳言,声音顿时卡在喉咙,看着他杵在原地,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吐出:“是你?”
这突然的变化让张三摸不着头脑,想不到住在这里的不是那位道长,而是这个家伙,难道走错了。
话说原本张三不用给柳言住的这间客房送饭菜的,而就在昨天张三偶然从客栈老板处听到这间客房住着一位道长,而且还是城主大人的挚友。
这让张三想起了在城主府中曾看到的一幕。城主大人与令一身穿白色道袍的陌生人相谈甚欢,说的定是他了。
心道如果能伺候好了这位道长,阿庾奉承一番,凭借自己的这张嘴,说不定又能得到些好处呢!
要知道,张三别的本事没有,这种溜须拍马的本事可是练的炉火纯青!
正因如此,前段时间献给城主大人的那块玉佩,再加上深湛的拍马屁功力,可是得到了一大笔赏赐,这可是让他足足高兴了好几天。
于是特地屁颠屁颠地主动来送这间客房的饭菜,不过令张三想不到的是那位大人大人没见到,竟然看到的是柳言。
张三眼珠子溜溜直转,心道这家伙难道跟那位道长有关系?
张三除了溜须拍马的功夫,更重要的是会察言观色。心道房间没有进错,那位道长既然不在,那出现在这里的这家伙大有可能与那位道长关系不菲。如真是这样的话,那可遭了。前段时间小爷我拿了他的一块玉佩,还揍了他一顿,希望这位爷不要太记仇啊!
不过怎么讲这那玉佩已经献给城主大人,要找也找城主大人去。
想到这里,张三稍稍宽了宽心,神情顿时变化又恢复了常态,满脸堆着媚笑,好像之前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似得,开口道:“客官您起的真早,看这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客官定是饿了吧,小的特意为您准备了可口的饭菜,保证让您满意!”
张三突然的恭敬并没有让柳言感到高兴,有的只有满腔的愤怒,尤其张三若无其事,姑装不认识的姿态更是让他怒意大增。
“难道在下难道就不觉得我很眼熟吗?”柳言黑着脸,盯着张三冷冷说道。
“呵呵!客官您说笑了,这金来福每天进进出出的客人甚多,而且小人伺的服务也甚是周到而广受好评,说不定客官之前就是得到小人的周全伺候而记得小人呢!”
“好好!”柳言脸色愈冷,连说两个好字,青筋隐隐膨胀,双拳紧握,一股阴风蓦地而起,令张三头皮发麻,背脊凉嗖嗖的。
张三暗叫糟糕,之前的那一拳可是令他印象深刻,现在想起来鼻梁都还隐隐作痛,而且感觉柳言比以前更加厉害了,要是再来一下,自己可受不住啊。
“呵呵!多谢客官的称赞。那小的就不打扰您用餐了!”张三心中虽然害怕担心,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满脸笑容,说话间神情正常地放下饭菜,慢慢往放门口处移动,最后一出房门,拔腿便跑着离开,不见了影子。
柳言对于张三的离去并未追赶,而是皱起了眉头,活动了几下手脚,脸上顿时表现出迷惑之色。
就在刚才柳言情绪激动的时候,一种很是奇妙的感觉蓦地生起,体内好像有股力量在激荡,说不出,道不明,这才让张三安然离开。
柳言转过身往窗外极目望去,双目迸溅精光,五六百米外的事物竟然清晰可见。
猛然一出拳,掀起阵阵拳风,甚至隐隐传出破空之声,感觉体内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一拳可以将一头水牛打死。
“这是怎么回事?”柳言看着自己的手上下翻转,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被阴魂附体的缘故!”
柳言如何都无法解释,虽然之前自己的身体本就异与同龄之人,到现在似乎变得更加强健,连各方面的反应,速度都提升了几个档次,如果再次对上那几个大汉,定有信心打倒他们,他心中暗暗自信。
正在柳言思索的时候,房门又再次嘎吱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柳言闻声看去,还以为是张三去而复返,待房门完全打开看到一身白色道袍,腰间的酒葫芦摇晃时,赶紧走上前去,恭身道:“弟子恭迎师尊!”
原来来者不是张三,而是玉尸子。玉尸子打量了会柳言,摸着下巴满意地连连点头,道:“恩!恩!恩!恢复的不错,跟为师走吧!”
玉尸子说罢便转身迈开脚步,柳言赶忙回应着跟上。
柳言恭敬地跟在玉尸子后面经过走廊来到大堂,大堂中食客颇多,各桌相谈甚欢,当他们穿过过往食客正要离开客栈时,柳言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向柜台处。
玉尸子有所察觉,转过头来顺着柳言的目光看去,一油头滑面,尖嘴猴腮的店小二映入眼眶。
柳言看到了张三,张三也同样看到柳言,甚至也看到自己曾在城主府看到的那位道长。
柳言的目光一直盯着张三,让张三顿时浑身不自在,心中一边叨念着没看见,没看见,一边挪动脚步打算离开。
那位道长可是城主大人的挚友,张三可不想得罪城主大人。
“徒儿?”玉尸子收回目光,问道。
“那人前段时间夺走弟子一块家传玉佩,希望师尊帮弟子拿回。”“哦!无妨!小事尔!”
“弟子谢过师尊!”柳言一喜,师尊出马,应该没有问题,难不成他们还敢师尊动手?
毕竟师尊是修仙者,岂是一介凡人所能对付的。
玉尸子随即指着正在慢慢挪步的张三,勾了勾手指头,道:“你过来!”
玉尸子的话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地传入张三的耳中。张三身形骤停,,暗道倒霉,该来的还是来了。
张三一脸苦相,乖乖地走到玉尸子面前,不过倒是他谄媚地功力深厚,片刻后便恢复常态,一脸笑容地向玉尸子弓身作揖,“小的张三,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差遣小人,只要小人力所能及,小的上刀山,下……”
“停!”张三正打算使出全部拍马功力,滔滔而言的时候,玉尸子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认识本道!”
张三顿时一喜,心道有戏,于是赶紧说道:“小的曾在城主府有幸与得见道长天颜,今日再见道长,真是三生有幸。道长英姿,仙风道骨,真乃仙人下凡,小的对道长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张三口若悬河,几乎想把肚子所有的赞美之词全部掏出来。张三自信就是真神仙他也能忽悠过去,被他迷得晕糊糊的。
要知道,他别的本事没有,就一张嘴厉害。
不过玉尸子却毕竟是修仙之人,定力非凡,岂是小小几句话语所能打动的,于是很快便打断了张三,脸色渐冷,道:“是你拿了我徒儿的家传玉佩?”
“徒儿?”张三心头一紧,心道这下糟糕了,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是道长的徒弟。要知道,前段时间他可把柳言狠狠调教了一番。这下打了小的,老的出来了,而且还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道长,赎罪,这事其实是个误会,待小的为……”
“你只需回答本道是与不是?”玉尸子盯着张三,冷冷再次打断了他的解释,一双眼睛奇艺地散发着阵阵玉光。
张三顿时冷汗直冒,似乎有一座大山压着胸口喘不过气来,犹如天威低至,让他脑海一片空白,身体抽搐地回答:“是!”
“那将玉佩拿来!”玉尸子沉言道。张三脸色已然变得苍白,所有什么拍马媚笑全都抛出脑后,心中第一次感觉这位道长好可怕。
张三此刻再也不敢多言,低着头徐徐道:“可那块玉佩献给城主大人,已经不在小的手中了!”
柳言神色一变,突然一手揪住张三,怒目而视,抡紧了拳头,大声吼道:“你说什么!”
“小爷,您手下留情!城主大人喜欢玉石,特别是您的那块寒玉更是爱不释手,小的也是没办法啊!”张三瘦小的身体几乎被柳言揪起离地面几寸,看着玉尸子苦苦哀求,“道长请看在城主大人的面子上饶过小的吧!”
“徒儿,放下吧!”
“可是——”
“弟子——”
“好吧!”柳言本想好好教训下张三,但师尊有命,只得暂时压下火气,松开了手。
张三如获大释,踉跄地退到一边,心道幸好小爷我机警,不然就被那小子被揍死了。
“师尊?”柳言向玉尸子投向询问的目光,希望能为自己讨回公道,尽管对方是城主,听刚才张三的口气,师尊似乎跟城主还有所认识。
“徒儿不必着急,城主白桦乃为师好友,玉佩之事不必担心!”
柳言顿时欢喜,瞪了一眼张三便回到玉尸子身边。丢失已久之物终于将再次回到手中,他心中既是高兴,又对这个刚刚拜的师尊首次产生了从所未有的敬意,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多谢师尊了!”
“无碍!”
“不过——”玉尸子语气突变,神情冷酷,一指蓦然点在张三眉心,他还没反应过来,双目在瞬间便失去色彩,黯淡无光,全身摊软下来,生机全无。
“这——?”柳言一惊,用手听了听张三脉搏,已然毫无生机。脸上顿时一副不可置信之色,嘎嘎转过头来看向玉尸子,语气都有些结巴,第一次感觉眼前师尊的陌生,“师—尊—他—死了?”
“是!你要谨记,我们是修仙者,注定要拥有一颗不同凡尘的心,记住这一刻,慢慢体会修仙者之心吧。”
玉尸子神色如常,好像在做一件极其普通的事一般,看不都不再已成为尸体的张三,道:“走了!”
柳言握了握手掌,发现掌间全是汗水,虽然心中愤恨张三,但从未想过要杀死对方,可师尊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杀掉了他而无半点异常,难道这就是修仙者所该拥有的心吗?
“徒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是!”
柳言慢慢离开原地,走出几步,扭过头看了看已然死亡的张三,心中如平静的水塘荡起阵阵涟漪——修仙者!这就是修仙者吗?所谓的修仙者之心吗?
“也许,这个选择是错的。。”
“但是,我没得选择。。”
柳言在整间大堂中无比惊惧的目光之下跟上玉尸子,离开了金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