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此时身在药缸,正思量着如何将无名鞘宝镶嵌到短匕的孔洞中,却隐约听见了其父孙仲玄的声音。
“二子已安全到达中原阳山孙家并安顿了下来,这下为夫也就放心了。只是,如今我孙府。依然还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昨夜我特意放出两驾马车试探了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先行的两驾马车皆被半路截住,幸亏老夫有先见之明,虚行了一招。”说到这,孙种玄甚是得意。
“先别急着得意忘形,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吧!”孙泽母亲吴瑛提醒道。
“下一步?早想好了!我已经在苍海城郊准备了一驾马车,今夜我们子时出行,赵乾断后,所有院内灯火齐明,造出严阵以待的架势,然后我们直接坐上我的官车,大摇大摆的出行。就算我赌输了遭遇伏击,我想伏击我们的也只是他们的一小部分。再说了,有海老在,再加上我和夫人你,我们的应该可以全身而退。”孙仲玄回道,心思还算缜密。
“那……赵老管家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吴瑛不禁问道。
“敌人的目标是泽儿,我已经吩咐过赵乾,有人来袭不得反抗,来人找不到泽儿自然不会为难他们。就算来人问就如实对其说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好了,我看看泽儿去。”孙仲玄说完便朝孙泽泡药缸的屋走来。
……
是夜,子时,一辆二马官车大摇大摆的行出了孙府。暗处,一黑衣人转头对身后俩黑衣人吩咐道:“速发信号,等待指示。”发令的黑衣人刚说完,其身后的一个黑衣人迅速的取出火折子,触动开关,随即便见一个暗红的烟火飞天而起,随后三分嗖嗖嗖的响了三声。须臾之间,一伙黑衣人便飞奔而来。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问道:“出去多少人?”
之前发号施令的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回道:“就一驾二马官车,依弟子看来,像是孙家家主孙仲玄的官车,官车一出,这孙府里面便没了动静。”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转过头,指了指当中七个黑衣人吩咐道:“不管他真与假,尔等七人马上追击刚出去的那驾官车,其余所有人跟我攻进孙府去,顾长老说了,今晚势在必得。”七个黑衣人接令,朝着孙仲谋的二马官车行去的方向飞奔而去,其余人则飘身到孙府大门处,开始轰击孙府护阵,看来他们准备明着来了。
……
七个黑衣人追到一个三岔路口,其中一个黑衣人趴在地上检查完后,道:“怎么办?两边都有车轮轨迹,而且两边都是新鲜的轨迹。”
另一个黑衣人指了指右边的道路,分析道:“两条道都是官道,而这条官道上的轨迹明显比那条道上的轨迹要深一些,既然王鹏说过出来的是孙仲谋的官车,应该是走的这条道,不过为安全起见,我等分出三人去追右边那条道,其余三人跟着我沿着这条道追,记住!只要发现不对劲就发信号。”说完七人又分作了两波各自追去。
此时,海里枭等人正坐在一辆普通的马车上,而孙泽,早已沉沉睡去。
“我们真去中原吗?”吴瑛问道。
“除了去往中原阳山孙家,我们已没了去处,况且,既然答应了孙甫成老祖,如今泽儿已回来去一趟也无妨。虽然中原阳山孙家有一部分人的确很不地道,但至少孙甫成老祖还是让我相信的。再说了,去一趟也正好让孙甫成老祖帮忙看一下泽儿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孙仲玄说着顿了一顿,而后征求海里枭的意见,道:“海老您说呢?”
“之前我是担心他们另有所图,不过既然你们说孙甫成直言快语为人光明磊落,去一趟也未尝不可,一是看看中原阳州孙家的能人能否找出小家伙的身体病因;二是我们得亲眼看到玺子跟杰子是否真的得到重视。还有,小家伙此去不管任何结果,都必须走离孙家视线,防人之心不可无,切记!你们也不要问老夫为什么如此说,听老夫的就是!”
孙仲玄闻言,看了看熟睡的小孙泽,向海老问道:“您老人家是不是从这小崽子口中问出了什么了?”
海里枭闻言摇了摇头,回道:“没有!没有!老夫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这小家伙硬是什么也不说,唉!不过仲玄,你这招投石问路瞒天过海,用的可真是妙哉!”
孙仲玄见海老转换话题,就知道当中肯定有‘猫腻’,但既然他老人家不说,肯定是有他的想法,正欲回话,却听吴瑛来了这么一句:“就他这点小伎俩,海老你您可别夸他,他很容易满足的。”明眼人一看吴瑛这是在给海里枭打圆场。
“你……”
孙仲玄话说了一个‘你’便打住了,因为吴瑛正瞪着他。
“我怎么啦?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再说了……”吴瑛不依不饶的道。
“嘘!”
孙仲玄正欲理论,却听海老‘嘘’了一声,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而后又悄声的说道:“好像有脚步声,近了,是三个,等下一人负责一个,看老夫动作行事。”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赶车的是孙府的看门老头老油条,从车帘子缝隙中,隐约看到是三个蒙面人逼停了马车拦住了去路。
老油条下车,抱拳道:“三位大爷,小人就是做点小买卖的,还望三位大爷高抬贵手。”
“少废话!车上是什么人?”其中一个黑衣人说着就上前欲掀开车帘,海里枭见状,做了个斩杀的动作,孙仲玄夫妇二人自然会意,于是三人同事各自出手,完全是电光火石之间一击得手。
只是,只有海里枭与孙仲玄将目标黑衣人一击毙命,而吴瑛,此时正手握一个微型药铲,药铲尖正顶住目标黑衣人的喉咙,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咔嚓!黑衣人似嚼碎了什么东西,嘴角渗出滴滴黑血。吴瑛一怔,黑衣人趁机拿出信号器按了一下开关,他是想要在临死之前将信号发出去。
孙仲玄眼疾手快,道了句:“不好!他要向同伴发信号。”边说边出剑,刚好击挡住了即将一飞冲天的暗红火星,而后吁的松了一口气,对吴瑛责问道:“好险!你是发善心还是怎么了?现在还用的着问对方是谁派来的吗?这不明显的还是前段来挑衅的那波人马吗?”也不知孙仲玄那来的底气,竟敢这般责问吴瑛。兴许是情急之下顺口一说,又或许是刚才被吴瑛数落的原因。不过还好,好似吴瑛还真被他给呛住了。
“走吧!还看什么?”见吴瑛被他呛住,孙仲玄再次壮着胆呵斥道。但话一说完,便赶紧上了马车,因为他看到了吴瑛眼中渐浓的怒火。
各自上车后,一路无话,孙泽还是睡的很沉,不知是不是吴瑛在药缸里做了手脚。不过这样也好,出发前谁也不知道一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让其沉睡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另一伙黑人,顺着另一条道一直追了好长一段路,追是追到了孙仲谋的官驾,可……车上尽是石头,连赶车的人都没有,完全是两匹马在自由前行。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黑衣人一怒之下竟将两匹马给斩杀了,看来也是气坏了,可怜了这无辜的两匹马。
怒急斩了两匹马后,四人返回到之前另外三个黑衣人追的那条官道,也追了下去。可惜结果追到的,是三具冰冷的尸体,而孙仲玄等人,已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