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乱落到早先看好的那扇窗户外面,在窗外静侯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便用短刀将窗户慢慢挑开,纵身跳了进去。
进到房内,杨小乱随手将窗子关好,缩起身子,静等了一会,见没有被发觉,便点着了一支火折子,等看清楚房内景物后,用火折子点燃了桌子上的一根蜡烛,向床榻走去。
杨小乱拨开帷幔,轻叱了一声:“田四海!”床上一个人忽的坐起来,杨小乱的刀子已经逼到此人的脖子上,等杨小乱看清楚,却大吃了一惊:此人却是个女子。
此刻那女子吓得浑身打颤,不住哀求,杨小乱仔细看去,这女子粉脸秀眉,生得倒也俊俏。杨小乱料定她是李雀儿,心想,怪不得那些小乞丐对她动心,果然有些美色。“大爷,有话好说,放过奴婢。”李雀儿哀求道。
“你可是李雀儿?”杨小乱问道。
“正是奴婢。”李雀儿说道。
“你家相公田四海呢?”见她犹豫,杨小乱心说,须得吓她一下,免得她不说,于是作为一副凶狠的样子说道:“你要不说实话,便叫你身首异处。你老实说出来,我倒不会伤害你。”
“我那相公。经常去那醉香楼过夜。今日相必是又去了。”李雀儿果然有些畏惧,说道。
“那他何时回来?”
“这个……奴婢也说不清。”李雀儿咬着嘴唇,似乎有些不情愿。
杨小乱心说,还得吓她一下,于是抬了抬刀子,愈发逼近她的肌肤,怒喝道:“你不想活了吗?”李雀儿连忙说:“大侠勿急,听奴家说,他要照顾酒楼,每次都是直接去酒楼了,并不曾回来。请大侠明鉴。”
杨小乱听她说的也在理,便收起刀子,冷冷说道:“你尽管安睡,我也不把你怎样,我的兄弟就在外面候着,倘若你敢大声喊叫,或是去引了其它人来,便是死路一条。你好自为之。”
杨小乱要走,却听得李雀儿说道:“大侠要将我相公如何?”声音中有些担忧。
杨小乱心中奇怪,回身说道:“你担心你相公?”
李雀儿点点头。
“你相公前日里打死几个乞丐,我正是来讨这笔债的。”见李雀儿面露惊惶之色,杨小乱又道:“你尽管放心,我也不会把他怎样,只不过让他赔些银两。大大的便宜了他。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便是。”
李雀儿神色稍安,叹了口气说道:“那日我若是不告诉他,也不会闹出人命来。”
杨小乱问道:“你也算是俏丽佳人,你相公不在家里陪伴,却跑到外面沾花惹草,你如何会不恨他?”
李雀儿叹气道:“男人都是如此,先是甜言蜜语,百般肯求,可时间一长,便又瞧外面的女子好,说什么也不肯留在家里,他还是好的,还不曾招妾纳小,有的人,三房四妾,都是有的,女人都是这个命了……。”
杨小乱不愿听她多说,吹熄了蜡烛,飞身出了窗户,又将窗户掩好。召出乌鸦,直奔醉香楼,
乌鸦循着醉香楼的方向在空中飞了片刻,远远便看见一座小楼灯火辉煌,以前杨小乱也曾在醉香楼前经过,陈青儿都是拉着杨小乱快步经过,杨小乱心中好奇,反倒印象极深。
乌鸦已经飞到小楼跟面,杨小乱却又犯了难,小楼房间众多,内中不断传出欢声浪语,这如何才能寻得田四海?
杨小乱正在犯愁,却猛然被眼前的景像吓了一跳!
原来杨小乱的乌鸦正围着小楼盘旋,刚飞过一侧,杨小乱猛然看见,一只白色的影子紧紧贴在一面窗户上,往里面窥视,它看上去有人形,头发四肢都是白色。那东西似乎也有所查觉,猛地回过头,盯着杨小乱,血红的眼睛精光迸射,杨小乱被它看头皮发麻,全身一颤,差点要从乌鸦背上跌下来。
待到杨小乱重新坐好,再向那白色人形东西看去时,那东西却已经不见了。杨小乱上下查看,仍不见它的踪影,杨小乱不死心,又围着小楼转了数圈,仍然找不到那白色身影。
乌鸦又飞回白色身影刚才趴俯过的那扇窗子前面,杨小乱突然发现,窗户上已经有了一个破洞。
杨小乱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那只白色的影子,到底在看什么呢?
杨小乱于是让乌鸦贴近窗子,自己也趴在窗子上,向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