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彻底批判了巴枯宁分子的无政府主义谬论。许多代表指出，巴枯宁分子的谬论，完全符合国际反动派的需要，是对工人阶级的可耻背叛。德国代表赫普纳指出，巴枯宁的反权威主义的叫嚣，目的在于“把有战斗力的国际变成穿长衫和穿拖鞋的市侩党”。西班牙代表拉法格指出，没有总委员会，国际就不能成为战斗的组织；不能领导无产阶级反对资本主义的斗争；“如果我们现在没有总委员会，我们就必须立即把它建立起来”。美国代表佐尔格明确宣布，总委员会是国际无产阶级的总参谋部，“如果吉约姆希望看到没有头脑的国际工人协会，那末，他就由此把协会侮辱到低级动物的程度。我们愿意有一个不是简单的头脑，但是充满脑汁的脑。（出席者的眼光都集中于马克思）如果我们敌人用大炮射击，那末，我们就不愿用逗豆或弹尺来回答他们的炮头”[11]。
马克思作了关于加强总委员会权力的详细发言。马克思指出：“如果总委员会变成简单的信箱，它的领导权一定会落到资产阶级分子的手里，这比把它取消更危险。但是，总委员会不仅不应成为简单的信箱，而且它的权力必须大大加强，它必须有权执行代表大会的决议，有权监督各地方联合会和支部的活动，有权暂时开除违背国际章程的地方组织。正当柏林召开君王会议，封建制度和过去时候的有权势的代表要在这个会议上采取新的、更残酷的镇压措施来对付国际的时候；正当各国反动派正在派遣大批特务、间谍钻进国际内部进行颠覆活动的时候；正当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野心家、阴谋家企图混入国际，败坏国际的声誉、把国际引入歧途的时候；正当俾斯麦的走狗、法国的反动警探、奥地利的教皇至上主义者到处打着国际的旗号，建立伪支部的时候，如果总委员会没有包括暂时开除一些组织的权力，它就是自己解除武装，自取灭亡。除了我们的敌人之外，还有谁能对总委员会的权力感到惊慌呢？”[12]
海牙代表大会通过了关于加强总委员会权力的决议，指出“总委员会必须执行代表大会的决议，并且监督每一个国家严格遵守国际的共同规章和条例。同时，总委员会也有权把国际的分部、支部、联合委员会以及联合会暂时开除，直到应届代表大会为止”[13]。
在代表大会9月6日的全体会议上，马克思、恩格斯提议把总委员会驻地从伦敦迁往纽约。这项提案使许多人，包括马克思的拥护者们感到意外。八年来，在总委员会的直接领导下，国际工人运动取得了辉煌成就。海牙代表大会非常明显地表明，国际绝大多数会员是拥护马克思、信任马克思的；马克思主义与巴枯宁主义的斗争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一小撮巴枯宁分子以外，包括许多中间派以及英国工联分子、法国布朗基分子在内的绝大多数代表，都希望总委员会继续留在伦敦，特别强烈要求马克思继续亲自领导总委员会。因此，他们对这项提议感到突然。马克思、恩格斯向代表们做了耐心细致的说服工作。马克思、恩格斯说：提出这个问题，是经过长时间深思熟虑的。总委员会驻在伦敦已经八年，需要变换一个地方，以免出现僵化现象。在伦敦，政党的分歧已经非常尖锐，总委员会成员之间的矛盾和斗争也比较严重。由于科学研究的需要，他们已决定不再担任协会职务，因此，在他们辞职以后，法国布朗基分子和英国工联分子将完全控制总委员会。国际有可能由于布朗基分子的冒险行动而遭到破坏；也有可能被工联分子出卖给自由资产阶级。只有把总委员会迁离伦敦，才能避免危险的成果。马克思说：“在我退出之前，我至少要防止那些分裂分子破坏它。”[14]从当时的条件来看，纽约最适宜作为总委员会驻地。那里正在成为一个以工人为主的世界，而且，欧洲大陆到处笼罩着极端反动的气氛，国际的文件和委员的安全根本没有保障，而纽约是比较安全的地方。国际已经变得十分强大；国际的会员包括美、德、意、法、瑞典、爱尔兰等国工人，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具国际性。在那里，还没有巴枯宁主义的地盘，国际可以免遭巴枯宁分子的干扰和破坏。因此，把总委员会迁往纽约，是反对巴枯宁主义、布朗基主义、英国工联主义篡夺领导权，保护和巩固国际工人协会的唯一正确措施。
经过马克思、恩格斯的耐心工作，大会通过了马克思、恩格斯的提案，把总委员会迁往纽约，选举马克思、恩格斯的亲密战友、美国和国际工人运动活动家佐尔格等人为总委员，由佐尔格担任总书记。
实践证明，马克思、恩格斯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马克思为了从事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的研究工作，谢绝了要他担任国际领导权职务的建议。但是，他决没有退出战斗，而始终站在斗争的最前线。他庄严宣布：“我将继续自己的事业，为创立这种对未来具有如此良好作用的所有工人的团结而不倦地努力。不，我不会退出国际，我将一如既往，把自己的余生贡献出来，争取我们深信迟早会导致无产阶级在全世界统治的那种社会思想的胜利。”[15]
海牙代表大会在完成了这三项重要工作以后，就对巴枯宁分子进行彻底清算。恩格斯代表总委员会向大会作了《关于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的报告》。恩格斯指出：“在工人阶级斗争的历史中，我们第一次在工人阶级内部遇到了一个目的不是要摧毁现存的剥削制度，而是要摧毁为反对这种制度而进行最坚决斗争的协会本身的秘密阴谋。”[16]这个阴谋的组织者巴枯宁及其工具“社会主义民主同盟”违背了国际共同章程的原则和精神，用造谣、伪装、欺骗等手段在国际内部制造混乱、依靠自己的秘密组织把它的宗派主义纲领强加于整个国际，利用秘密组织的力量企图夺取国际总委员会和各级组织的领导权，妄图把这个无产阶级的战斗组织蜕化为一小撮阴谋家手中的工具。
据马克思、恩格斯的提议，大会决定：（1）开除巴枯宁，因为他是秘密组织“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的创建者，而且品行不良；（2）开除吉约姆，他是巴枯宁最得力的干将，反对国际的急先锋。
海牙代表大会是对欧洲无产阶级叛徒所进行的审判会，是马克思主义反对巴枯宁主义的决定性胜利。海牙大会的决议，得到国际各国组织和广大工人阶级的热烈拥护。从此，巴枯宁主义一蹶不振，日暮途穷，马克思主义在工人运动中获得更广泛的传播。海牙代表大会通过的关于工人阶级政治行动的决议，引导各国无产阶级为建立独立的工人政党而斗争。
[1]恩格斯：《国际在美国》，《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129页。
[2]恩格斯：《关于萨拉哥沙代表大会的发言记录》，《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721页。
[3]马克思：《致佐尔格》（1872年3月18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3卷，第431页。
[4]马克思：《总委员会向海牙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第五次年度大会的报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151页。
[5]马克思：《总委员会向海牙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第五次年度大会的报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152页。
[6]马克思：《关于海牙代表大会》，《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179页。
[7]恩格斯：《〈资本论〉第1卷第三版序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32页。
[8]恩格斯：《代表委员会向海牙代表大会提出的关于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的报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158页。
[9]马克思：《关于海牙代表大会》，《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179页。
[10]同上。
[11]佐尔格：《关于马克思》，《回忆马克思》，第224页。
[12]马克思：《关于海牙代表大会》，《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179页。
[13]马克思、恩格斯：《在海牙举行的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决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166-167页。
[14]马克思：《致路·库格曼》（1872年7月9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3卷，第500页。
[15]马克思：《关于海牙代表大会》，《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160页。
[16]恩格斯：《代表委员会向海牙代表大会提出的关于社会主义民主同盟的报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158页。
六、对巴枯宁主义的彻底清算
海牙代表大会以后，斗争并没有结束。巴枯宁以《国家制度和无政府状态》等著作对马克思主义进行猖狂反扑，巴枯宁分子到处活动，拼命攻击海牙决议，巴枯宁主义在一些地区的一部分工人中还有影响。因此，需要继续清算巴枯宁主义，肃清巴枯宁主义的流毒，在斗争中不断发展和传播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恩格斯撰写的《社会主义民主同盟和国际工人协会》一书，是海牙代表大会反对巴枯宁主义的直接继续。海牙代表大会决定对巴枯宁派的活动进行全面调查，并向全世界工人阶级公开揭露他们的罪恶活动。这本著作完成了这一任务。它“向全世界工人揭露了一些自命不凡的天才人物的阴谋诡计、欺骗勾当和空谈，揭露了他们企图用这种手段使无产阶级运动为他们的狂妄野心和自私自利服务”[1]。
恩格斯在《行动中的巴枯宁主义者》中指出：这个巴枯宁的阴谋工具，“是一个戴着极端的无政府主义的假面具的，目的是要打击那些不接受它的教育和领导的革命者，而不是要打击各国现存政府的团体。这个由某一个资产阶级代表大会的少数派建立的团体，混入了工人阶级国际组织的队伍，企图先夺取这个组织的领导权，如果这个计划不能实现，就力图破坏这个组织。这个团体蛮横无理地用它自己的宗派主义纲领和自己的狭隘思想来偷换我们协会的广泛的纲领和伟大的意向；在我们的队伍中挑起了一场公开的战争。这个团体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任何手段，不顾任何信义；造谣、污蔑、恫吓、暗杀，所有这一切同样都是它惯用的伎俩。最后，这个团体在俄国完全窃取了国际的地位，并且在国际的名义的掩饰下犯刑事罪，进行诈骗、谋杀，政府的和资产阶级的报刊却把责任加在我们协会身上”[2]。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巴枯宁所谓的反权威主义、支部自治、自由联邦等无政府主义的叫嚣，完全适应各国反动政府消灭国际的需要。同时，这种无政府主义的叫嚣，实际上是一种假面具，而巴枯宁所要求的，只是一个由一百名革命思想的特权代表人物组成的秘密组织，一个自己任命自己的，在永恒的‘公民’的统率下组成的，待用的参谋部。思想和行动的统一无非是教条主义和盲目服从”[3]。
马克思、恩格斯揭露了巴枯宁分子的“革命”伪装，剥去了它那无政府主义的奇装异服，指出这个阴谋集团的特点是：第一，把出身于剥削阶级的堕落者——流氓无产阶级的一切卑鄙龌龊的行为，宣布为革命进程中的益行美德；第二，腐蚀工人出身的不坚定分子，适合他们的落后思想，引诱他们脱离群众，促使他们进行阴谋和欺骗活动；第三，以极左的面目出现，瞎吹“超革命”的言论，欺世盗名，招摇撞骗；第四，“用刑事犯罪——这个革命的最高体现——的英雄们的破坏一切的行为来代替工人为争取自身解放而进行的经济斗争和政治斗争”[4]。这些就是这个由反动分子支配的、由奸细和密探组成的、受过严格训练的巴枯宁派的主要特点，他们由于破坏工人运动而对各国政府有不可估量的功绩。
马克思、恩格斯回顾了同巴枯宁主义斗争的历史，总结了反对一切敌视无产阶级的阴谋集团的重要经验，指出：“要对付这一切阴谋诡计，只有一个办法，然而是具有毁灭性力量的办法，这就是把它彻底公开。把这些阴谋诡计彻头彻底地加以揭穿，就是使它们失去任何力量。”[5]马克思、恩格斯这个教导，至今仍然是对付一切阴谋集团的有效办法。
马克思、恩格斯彻底揭露了巴枯宁“革命家”的伪装，指出巴枯宁是一个以敲诈勒索、招摇撞骗为生的骗子手，是一个早已投靠沙皇的反动家伙，当巴枯宁把俄国全部吹捧为“善的沙皇”、“正义的沙皇”、“斯拉夫世界的救世主”、“各自由民族的自由联邦的首脑”，当他狂热地高呼“跟着罗曼诺夫（沙皇）走”的时候，他的反革命保皇派的嘴脸已经昭然若揭。这位对自己的“农民沙皇”五体投地的“导师”，为他的学生做出了榜样，为他那些在法国鼓吹复辟帝制、狂呼“农民皇帝拿破仑三世万岁”的学生做出了榜样。这是无政府主义的又一个绝妙典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