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电脑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一边调频一边道:“我以前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开公司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说开就能开的,我现在经验不足,这事得往后推推。”
“是钱的问题吗?”我问。
他看着我笑道:“你认为呢?”
我没有说话,望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新闻,说是美国的次贷危机己造成全球性的金融风暴,美国,欧盟,以及日本等几大世界主要经济体系己受到严重威胁,世界经济将面临巨大压力......
我担忧的看着楚子溪,“你爸的公司没受到危机吧?”
记得上次他说过他爸的公司即将在纳斯达克(NASDAQ)上市,如果受金融风暴的影响,上市的计划又成泡沫了。
他看了看我,将频道调到了本地电视台,只见新闻上面正在播放深沪股市的下跌情况,深股市任处于跌跌不休的低靡状态,上证指数更是跌破史上最高点,本市几家大企业的大盘走势正趋于恶化,成交量严重缩水,几家排得上名号的企业下属分公司正面临着倒闭的尴尬境地。
楚子溪看了我一眼,“这场金融风暴己经延伸到内地了,老头子打电话叫我回去帮忙管理公司。”
“那你怎么想?”我看着他问道。
他笑了笑,“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
我拍着他肩膀道:“反正这公司迟早都是你的,你现在回去帮忙管理公司总比你待在那广告公司里学的东西多的多。”
他冷笑了两声,“你以为老头子会把公司留给我吗?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没那么伟大,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我5岁的时候就把我抛弃了!他这次让我回去帮忙只是替他渡过金融危机罢了,他答应给我5%的股份。”
“5%的股份?”我惊愕的看着他,以他老爸现在的资产算来那也得好几千万啊!
他笑了笑,“这的确是一笔不小的诱惑,我正在左右为难之中。”
我看着他,“你别把自尊心放的太高了,该低头时就低头,现在这个社会自尊值几个钱?自尊就是用来被人践踏的。”
他站起身看了看手表,“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快睡吧!”
我也起身走到柜子前将毛毯取了出来,铺在沙发上,正准备躺下,他转过身看着我,“我是不是该再买张床?”
我愣了愣。
他指了指沙发,“总不能每天让你睡沙发吧!”
我笑了笑,“无所谓!反正我睡沙发己经习惯了!”
他缓缓走进卧室,我躺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耳边不时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雨还没有停,不知道苏曼云去了什么地方?她还会再回来吗?
第二天,我来到她开的化妆品店,只见冷秋云正站在柜台前上新货,她穿的衣服很单薄,不住的打着喷嚏,我走上前将外套脱下轻轻披在她身上,她警觉的转过身,见是我一脸的惊讶,我看着她笑了笑,从地上箱子里拿起货一一放在货柜上。
她愣愣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冲我背上就是一拳,“林小洋,你丫的我还以为你跟苏曼云一起玩失踪了呢?”
我看着她笑道:“哪能呢?就算我要消失我也会提前通知你的。”
她看着我笑了笑,走到收银台前,喝了口热茶,“你昨天去哪儿啦?”
“我去找苏曼云了。”
“找到了吗?”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她跟林小小一样,从我生活中消失了。”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问道。
我笑道:“我就是来跟你商量这事的。”
她愣了愣,我看着她,“这家店以后要靠你一个人来打理了。”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你的意思是要抽回苏曼云的投资。”
我摇了摇头。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我,“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我想出去找工作,可能没有时间来管这儿的事,苏曼云的那部分投资我想替她保留着,等将来她回来再还给她,至于利润分成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给也行,我只是不想欠苏曼云。”
她笑着摆了摆手,“我还当什么事呢!就为这个?我冷秋云不是那种贪图钱财的人,既然当初我们是一起携手开店的,那就按当初合同上的签约来算,至于你嘛!等你工作稳定了有空就常来店里帮帮忙,反正我们是朋友!”
她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感动的差点落泪,我从来没想过会认识像她这么看重友谊的人,她豪爽的性格,真挚的言语无一不透露出她的豪迈,她一直把我当朋友看,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让人失望,我懦弱的性格的确需要改变了,就像当初我被苏曼云甩时,林小小说我的那样:林小洋,你就是一懦夫,你的懦弱和自卑不会让你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因为这个社会不需要懦弱的人。
她说的对,懦弱的我想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生存就只能改变,既然我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那我就改变我自己。
在人才市场奔波了几日,终于找到了一份4S店汽车销售员的工作,虽然底薪才1000,但却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公司按销售提成算薪资,我从小就对各种车模型着迷,对于汽车上的各个零件也略懂一二,每次一有零花钱我就拿去买汽车模型,到现在家里还放着一柜子的汽车玩具。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国产的红旗牌ca770 轿车模型,那是一九八四年国庆35周年的检阅车模型,当时我的姥爷刚从部队转业归来,回来时带了一辆给我,说是部队的老领导给他的纪念品,我的姥爷在部队当炊事员,工作了整整35年,他回来时己是60岁的老翁了,但他的面容看上去却只有四十几岁,显得很年轻,根本就看不出是60岁的老人,他在家乡安渡了几年晚年,在我7岁的时候终于离开了人世,每年过年我都会去他的坟上给他烧香,我童年的大部分记忆都是和姥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