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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寸寸消亡,谋略2

刹那,凤兮手中的筷子一顿,急忙转头朝小端王望去,也见他微沉了脸色。

他朝那宫奴应了一声,待那宫奴告辞离去,他那张俊脸才彻底漫出幽幽的复杂来。

太子下午邀请小端王去东宫?

不知为何,昨夜在礼殿之上,太子与小端王二人之间倒是全程未有什么交流,也不知他兄弟二人究竟是否亲近。

此际,见小端王面色沉杂,想必那东宫太子的今日之约,定非什么好事了。

凤兮按捺着深色,转眸朝小端王打量几眼,低低的问:“王爷可知太子因何要邀你去东宫?”

他眸中微光一闪,片刻便敛神轻笑,随即转眸迎上凤兮的目光,不答反问:“凤兮觉得太子此人如何?”

凤兮默了片刻,忆起昨夜在礼殿见得太子,只觉他觉他笑如狐狸,也该是个城府之人,她眉头稍稍一蹙,只道:“昨夜礼殿上,凤兮对太子殿下仅是匆匆见过几眼,凤兮愚钝,着实不知太子殿下究竟如何。”

小端王勾唇笑了笑,眸中透着几许了然与戏谑:“你是不知,还是不愿说?怎么,与我说话也这般忌讳了?”

凤兮咧嘴朝他坦然一笑,“王爷误会凤兮了。凤兮对王爷,并无忌讳。”

“当真?”他温润带笑的眸子虽清朗一片,但里面那抹深幽与探究之色却也未曾刻意掩饰。

凤兮朝他点点头。

他盯凤兮几眼,笑道:“如此倒好。你我本该是夫妻一条心,不该存有那抹多的忌讳才是。”

说着,他眸色动了动,随即自怀中掏出一枚方形玉石递到凤兮面前。

凤兮眸色微怔,垂眸打量,才见那方形玉石上竟是刻着栩栩如生的猛虎图案。

“这是?”她低低的问。

她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却觉得这东西以玉石而为,且虎纹逼真,想必定是价值不菲。

嗓音一落,小端王已是将这玉石塞入了她的手里,并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淡道:“我今日若是迟迟不归,你便速去找芸罗送你出宫,再将这玉石送入王府管家手里。”

凤兮脸色一变:“王爷之意是今日东宫之行,并不安生?”

小端王清朗的面色也沉下不少,随即勾唇嗤笑:“东宫鸿门宴,我今儿是躲不过了。这宫中耳目众多,连我这寝殿的两个宫奴都非我亲信,是以,你是我的人,我如今惟有信你。”

凤兮握着玉石的手微微有些发僵,莫名觉得这玉石仿佛有千百斤重,压得她的手隐隐发疼。

“凤兮仅是一名女子,恐怕难当大任,万一坏了王爷之事该如何?”凤兮眉头微蹙,虽嗓音平静,但心底却是云涌不定。

小端王本就是深谋之人,在这东宫又岂会毫无一名亲信?夜流暄都能将眼线安入宫中,这小端王又如何不能?

再者,若是小端王真在东宫出事,她作为小端王的侍妾,又岂会安然无恙,又怎会有时间去找芸罗公主让她带她出宫?

是以,他此际何意?是想试探她什么,还是想让她拿着手中这东西去送死?

“我既然让你来做这事,自是因为我信你。”小端王压低了嗓音,精致的眸子里也滑过道道深幽,瞧得凤兮心底发紧,当即转开了目光。

凤兮眸色一闪,又道:“王爷,凤兮的确难当大任,愧对王爷信任。不如,凤兮将这玉石交给芸罗公主,让芸罗公主负责交给王府管家,可好?”

小端王轻笑一声:“那倒也可。”

凤兮一愣,没料到他这么容易同意,正待略微愕然的望他,不料他默了片刻,又温润一笑:“只是我那妹子芸罗,对你倒是没什么好意,你若直接将这玉石交由她,她兴许便不会带你出宫了。到时候,你该知,一旦没逃脱出去,性命堪忧。”

说着,见凤兮脸色一变,他又道:“你若揣着我的玉石去找芸罗,芸罗定没胆子坏我的事,反而还会用尽办法送你出宫。但你若将我吩咐之事全全交由芸罗处理,你最后是死是活,芸罗自是不会顾。”

凤兮心底霎时紧然,那种莫名缠绕而来的密集感令她连眸光都沉了几分。

“凤兮自问未有什么地方得罪芸罗公主,公主怎会对凤兮不善?”她低低的道,嗓音透着几许低沉。

小端王缓道:“这点我也未曾看透。明明芸罗待你亲近,可若非出了昨夜那事,我也定不知芸罗是恨你的。”

凤兮目光一颤,抬眸望他。

他深眼凝她半晌,目光仿佛有些复杂,随即长臂朝她勾来,将她整个上身揽在怀里,低道:“昨夜对你不敬的那两名御林军,死不足惜。若你还觉得不解气,我已是查出昨夜那两名御林军的家属,待我归府,我便抄他们满门,如何?”

他果然是只道了。

凤兮脸色也有些白了,尘封压抑着的耻辱与颤意令她眸光都有些隐隐的不稳。

没想到,昨夜之事,他竟也知晓了。如此一来,他可否知晓是夜流暄救了她,然后又将她带到了帝宫浴池,让她在只有贵妃或皇后才有资格沐浴的温泉池子里沐浴?

越想越觉得心惊,但此刻的确不是方寸大乱的时候。

凤兮低低垂眸,强压住心底的云涌,片刻后,她已是敛好了神色,也顺势放软身子贴在小端王怀里,温和出声:“昨夜之事已是过去,既然凤兮安好,且那两名御林军已是毙命,凤兮便也不想再为难他们家人了。”

小端王轻笑出声:“凤兮仍是这般良善。只不过你该知晓,良善之人,皆未有好结果,你这些日子经历了这么多事,难道还未看透?”

凤兮抬眸望他。

他将凤兮拥紧了一分,脑袋也磕在她的肩头,又道:“昨日你自夜府主子那里归来,倒是懂得对我虚意逢迎了,只不过,这还不够,仅懂得伪装,不足以保住自己呢。”说着,话锋一转:“你曾说要跟在我身边过下去,但你该知晓,要真正成为我的女人,必得对我忠心,且还不可懦弱胆怯,纵是满手杀伐,也该挺着。”

“王府内的碧夫人她们,王爷也是这般要求的?”凤兮眸色沉杂至极,但嗓音还算维和。

小端王轻笑,那笑声有些遥远,染着几许冷冽:“她们还不足以成为我的女人。”

凤兮眸色一颤:“闻说碧夫人是王爷身边的第一个妾,身份地位堪当糟糠之妻,王爷连她也未放在眼里吗?”说着,嗓音顿了顿,又道:“上次凤兮的琴声害得碧夫人流产,王爷不是也心疼至极,甚至对凤兮动刑,难道王爷没将碧夫人视为你真正的女人?”

小端王的手抚着凤兮肩头,那一下一下的动作温和至极,但却也有些漫不经心。

凤兮静默等候,最终闻得小端王意味深长的不答反问:“你可是怪我那次差人对你动刑了?”

凤兮没料到他会突然这般问,只是微微一笑:“王爷多虑了,凤兮未曾怪过王爷。”说着,嗓音顿了片刻,补道:“当时本是凤兮之错,王爷罚得对。”

小端王蓦地叹息一声,轻笑道:“你如今倒是比以往更为躲闪油滑了,都不知你到底是否是怪我。只是,你要知晓,碧蓉的父亲乃当朝左相,我若不敢在左相亲自追究前对你动刑,废你半条命,你怕是早已没命。”

凤兮心下涌动,惊疑不定。

这么说来,小端王那夜那般狠的对她,不过是想保她一命?一旦左相出手,她还岂有活头?

只不过,明明那夜小端王是怪她让碧夫人流产的,明明他是那般的盛怒,就连差人对她动刑,他也能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旁观,如此一来,若说他对她当真动有恻隐之心,她自是不信。

她如今唯一能猜测的,其一不过是觉得小端王这一席话在骗她,其二,也仅是觉得他还要留她一条命,算是给夜流暄交代,其三,或是她对他还有用处,他没必要让她一命呜呼。

一切思绪,不过斗转瞬间,仅是刹那,凤兮已是回神,心下也强行平静下来,只道:“如此,便多谢王爷留凤兮性命了。”

大抵是她的语气太过平和,未有丝毫的激动与欣慰,小端王稍稍松开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抬高她的脸,逼得她直视他的眼睛。

凤兮毫无挣扎,抬眼望他的同时,还朝他清洌一笑。

他眉头当即微蹙,随即也跟着勾起唇来,朝她道:“你在夜府主子面前,也是这般笑的吗?”

凤兮一愣。

他唇瓣上的笑容冷了一分:“那夜府主子前几日倒是百般阻拦我去看你,但他以为我就没法子探听你的消息了?呵,听说这几****与他倒是琴瑟和鸣,日日相处得极好,连那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公子,对你也也是亲握汤匙,体贴亲昵,凤兮,你如实说说,你口口声声说要脱离夜府主子,说要依附于我,可是当真?”

凤兮更是听得心紧,那不解与疑惑瞬间如密密线缠绕,呼吸都有些紧促。

她未料到,夜流暄不仅阻拦芸罗公主探她,连小端王也被他拦了下来。

她着实猜不透夜流暄的用意,只觉前几日呆在他那里养伤,他也无太大动作,每日都平静安稳,亦如以前在苍月宫那般,未有任何人打扰,平静得犹如当真是寻常百姓家的安稳日子。

只可惜,那几日看似平静,实则也是云涌的吧?首先,要将小端王拒之门外,夜流暄此举便是不妥,再者,小端王也是不吃硬的主呢。

“王爷,若是夜公子真如王爷所说的那般待凤兮好,他又怎会再将凤兮送回王爷身边?”这回,凤兮倒是没回答他的话,仅是努力平静着嗓音低问。

小端王捏在她下颚的手依旧未送,一张俊美的面容透着几许风华温润。

“说得也对,既是对你亲昵体贴,但仍旧将你往别的男人身边送,夜府主子,果真是大方。”他道。

凤兮脸色微变,垂眸静默。

小端王则是轻笑一声,又温润出声:“那夜差人对你动刑,本可以就走走过场,坐坐样子,亦或是直接打你几板子,再让你装伤重而蒙混过关,但你可知我为何差人对你又是打板子,又是夹手指,又是烙印的?”

凤兮微白了脸色,忆起那夜的疼痛,那种钻心的疼痛,深入骨髓,饶是她费尽心思的掩藏隐埋,却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她未回话,仅是抬眼再度迎上小端王的目光。

小端王盯了半晌,笑了,“因为你在危机之时,竟还敢对夜府主子写血书求救。你不求我,竟去求一个外人,我当时,着实有打死你的心。”

说完,他垂头底下,突然在凤兮微颤的唇上贴来,见凤兮满面僵硬,连带目光都有些不稳,他这才离开凤兮的唇,继续将她环入怀里,脑袋朝她的肩头一磕,低道:“我此生,最恨女人背叛与不忠,凤栖已是一个,你若是也敢步她后尘,我定不饶你。”

低低的嗓音,透着几许威胁,然而若是细听,却也能听出他话语里努力隐藏着的无奈与脆弱。

他上身大多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凤兮身上,就那般静静的抱着她,似要将她融入在他的身体里。

“凤兮,待这次我平安归府,你便好生呆在我身边,莫要想着替夜府主子算计我,如何?你若真心待我,我也会真心待你。你连我的性命都救过,所以,你绝不会害我,是吧?”他又低低的问。

凤兮眸色一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抵是见凤兮迟疑不言,小端王轻笑一声,话语也冷了一分:“无论你心思如何,还是那句话,你既已然选择呆在我身边,便守好你的话,安分的跟着我。这一世,我怕是也再选不到什么顺眼的女人呆在我身边了,而你也已是我的妾,逃不掉了,不如,你我二人就稍稍朝对方拿出点真心来,这辈子,便这么相互依赖的过吧,如何?”

凤兮神色有些不稳,半晌才道:“那王府中的夫人们呢?”

他轻笑一声,嗓音柔和温润,但话语却是冷人锥心:“那些女人不过是我为了拉拢那帮子朝臣才纳进来的,一旦我大事已成,还容得了她们?”

突然间,凤兮只觉小端王冷情冷意,但无疑也是孤独的。

纵然风流之名在外,身边女人如云,但他却皆是随意应付,从未真正动心。在外人面前,他能将情绪掩饰得极好,那高明的伪装之术,连她都咋舌称奇,只不过,一旦他卸下伪装,他也不过是有喜有怒的常人,也会用威胁与柔和之语,逼她温顺,逼她安分,又会是,蛊惑她真心待他。

只是,这些对他的看法甫一冒出,她便自嘲一笑。

纵是小端王孤独寂寥,但也比她好过百倍,千倍。她也从未想过要背叛他、不忠他,只因她仅是想保持中立,不愿参与他的那些事,也不愿真心与他走得太近。

她终归是要找准机会离开的人,一旦时机成熟,她会避开他们,也会带走一切,什么痕迹与不舍都不会留下。

她与小端王,兴许,仅是过客一场罢了。

凤兮终究是没言,小端王也极为难得的未再继续问。

他静静抱了凤兮,脑袋磕在凤兮肩头,俊脸埋在凤兮发丝里。

脖子里窜入他温热的呼吸,凤兮甚是平静,默了片刻,却是伸手一点一点的探上小端王的腰,最后轻轻的抱住。

小端王身形似乎僵了一下,但刹那又归于宁静,半晌不言。

良久,他才放开凤兮,转眸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只道:“我去东宫了,莫要想着将玉石交给芸罗,你最好亲自将玉石送回王府的管家手里。”

说着,见凤兮抬眸观他,清秀的眸子里映着他的脸,他眸中竟有半分动容,随即伸手替凤兮掠了掠额前的碎发,勾唇朗笑:“顾好自己。若当真发生什么事了,别去求夜府主子,去求东临墨池。”

凤兮不及惊愕,他已是起了身,并随手理了理衣摆,从而干脆出了殿门。

凤兮噎住心底的诧异,静静的望着他的身影,待他彻底消失在殿外,她才缓缓回神过来,脸色一片沉杂。

这一下午过得极慢,凤兮独自一人坐于软榻上,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茶。

偶尔坐得累了,她也会立在殿门处观望,然而小端王果真如他所预料的那般,直至夜色降临也不曾归来。

这时,宸殿其中一名宫奴跑了急促的跑了进来,他脸色苍白,方寸大乱,一见着凤兮,便焦急颤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彼时,凤兮正坐在软榻上跑神,待循声一望,便见那宫奴已是气喘吁吁的立在了她的面前,急道:“夫人,王爷黄昏时在东宫对太子侧妃不敬,后又刺伤了太子,如今,如今王爷已被皇上下令打入宫中天牢了!”

虽心底早做好了小端王会出事的准备,然而如今一听这宫奴的话,凤兮仍旧是面露震惊之色。

竟是对太子侧妃不敬,又刺伤了太子?

小端王行事不曾鲁莽,东宫乃太子为大,小端王断然不会鲁莽到在东宫放肆。

大抵是见凤兮不言不慌,那宫奴更是急得满面苍白,忙劝道:“夫人,您快去求求太后吧!太后历来心疼王爷,若是太后去皇上那里说说情,没准皇上就心软了。”

凤兮心底当即滑过复杂之意。

去求太后?

别说小端王今日离开之时未嘱咐她去寻太后,就凭她这侍妾的身份,卑微低下,怕是连太后的宫门都进不去。

再者,太后若是当真心疼小端王,又岂会不去求情之理?而且皇帝疼爱小端王,这也是众所周知之事,想来,此番小端王被打入天牢,怕也不过是随意走走过场吧?

她如是肯定着,想来那小端王今日离去,也未有丝毫的惧色,就凭此,她便觉得小端王纵然身在天牢,没准被关个几日就放出来了。

“夫人,夫人?”见凤兮依旧不言,那名宫奴更是急得连呼两声。

凤兮这才抬眸观他,见他依然是早上劝她为小端王送粥的那名宫奴,她眸色隐隐一动,随即起得身来,只道:“领我先去芸罗公主的寝殿。”

这话未带丝毫的商量之意,反而是破天荒的带了几许命令与疏离。

那宫奴先是一愣,大抵是没料到这般时刻,她竟还想着去芸罗公主那里。

凤兮则是沉了脸色,再度朝他道了二字:“领路。”

那宫奴终究是未再说什么,惶然点头。

芸罗公主的寝殿离小端王的宸殿并不远,待凤兮见得芸罗公主时,她正于殿中的软榻上抚琴。

芸罗公主身份贵重,自小有乐师调教,此番奏出来的琴音,也着实婉转悦耳,极为上等。只是,凤兮却是心底微愕,眸子里也滑过几许诧异。

小端王如今被打入天牢,这芸罗公主作为他的胞妹,却是有心情在这里抚琴,不得不说,这芸罗公主,倒是当真令她看不懂了。

自打今日闻得小端王说这芸罗公主恨她,凤兮便对她心存了戒备,只是站定在她面前,便略微恭敬的报了来意:“公主,王爷今下午离去时,便称一旦他出事,还劳公主送我出宫回府。”

她直接将小端王的话抬了出来,然而芸罗公主一听,却是顿住指尖的琴弦,随即皱眉朝她望来,一张娇俏的面容也挂满了忧色:“王兄之事,我方才也刚刚知晓,因着实不知该如何救皇兄,是以也焦头烂额,惟独弹琴抚慰。”

说着,她眸色颤了几颤,眼中的忧色更重:“王兄让我送嫂嫂出宫,可是王兄想到了什么法子自救?”

她娇俏的面容全数被忧虑覆盖,眸色严重,着实像极了六神无主且忧心忡忡之人。

然而,不知为何,凤兮却对她生不起亲近与信任来。

“王爷并未想出什么法子自救。”凤兮按捺神色,缓道,说着,眸色隐隐一深,“不过,闻说太后对小端王甚为宠爱,不知公主可否去求求太后?”

芸罗公主一片哀然:“皇祖母前两日便病了,此际怕也未完全清醒过来,纵然将王兄之事告知她,她也无能为力。”说着,又问:“王兄让我送嫂嫂出宫,就未对嫂嫂吩咐什么吗?”

凤兮垂眸下来,摇摇头,心思沉杂。

竟是连太后都病了?且还病得不轻?

不得不说,小端王此番入狱,无疑是运气差了些。

“也就是说王兄仅是想单纯的让我送嫂嫂出宫,想让嫂嫂避免被波及?”

凤兮心底也滑出几许复杂,只低低出声:“不知。”

“嫂嫂又岂会不知王兄的用意?说来,王兄对嫂嫂真好,既能替嫂嫂着想。想来王兄平常也极有分寸,今日又怎会那般的大逆不道!”芸罗公主哀叹,说着,语气突然憎恶了几分:“都怪那女人!以前的时候便媚惑王兄,如今她都成了太子皇兄的人竟还想着对王兄不利,我们以前都是错看她了!如今,王兄连那件金缎红裙都赠与嫂嫂了,想必定是放下那女人了,没料到今儿竟出了这事,还说王兄对她不敬,那女人倒也不要脸!”

凤兮眸色忽明忽暗。

芸罗公主所说的女人,她自是知晓是太子侧妃。

她自打昨夜开始便怀疑小端王与太子侧妃之间似乎有些什么,如今听来,他二人,着实有些渊源。

心底霎时滑出一道猜测,凤兮敛了敛神,半晌才低低的问:“公主,那太子侧妃的名字,可是凤栖?”

芸罗公主忧虑苍白的面上似是滑过一许诧异:“难道嫂嫂还不知那女人的名字?皇兄接受嫂嫂时,就分毫未提及她?”

凤兮稍稍点头。

芸罗公主脸色也有些变了:“嫂嫂莫恼,那女人的确名为凤栖,姓氏为杨,乃当朝杨老将军的嫡女。只是,她与我王兄皆已成了过去,嫂嫂也无须上心。”说着,她沉默下来,忧虑的目光在凤兮身上盯了良久,才道:“听说天牢里脏腻不堪,湿气严重,更有鼠虫作怪,王兄身娇肉贵,历来不曾吃过那样的苦头,也不知王兄可还撑得住,嫂嫂如今急着让我送你出宫,就未有半分担忧我王兄吗?”

凤兮神色微变,小端王连鬼门关都不怕,又岂会怕天牢的环境?

记得那夜城郊外的刺杀,小端王浴血奋战,性命攸关之际,也不见他畏惧,是以,像他那样的人,又有什么能彻底的撼动他,从而让他退缩、畏惧?

不得不说,他与夜流暄一样,都是心思强大的人,也不知这天底下究竟有无什么人或事,能让他们破天荒的方寸大乱,理智全无。

凤兮默了片刻,依旧低垂着眸,只道:“我自是担忧王爷,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既然王爷今下午离开之前便嘱咐我来寻公主,我自是得听王爷的话。”

“嫂嫂听王兄之话倒也没错。只是,芸罗想问,嫂嫂当真担忧王兄吗?”

她这话有些低沉与凄凄,凤兮抬眸望她,打量几眼,也未瞧出什么异色,随即点点头,只道:“担忧。”

芸罗公主眸中微微滑过几许释然,娇俏的面容也有些悲戚与脆弱,又道:“听说王兄被押去天牢的时候,脸色苍白,仿佛身子有异,竟连走路都得被人扶着,若是再独自呆在天牢,我怕王兄当真吃不消!嫂嫂既然如此担忧王兄,不如,嫂嫂也入天牢去陪着王兄,好生照顾他,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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