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绯神志迷糊着,不知是不是因为饮了酒,只是唇瓣轻微的摩擦,就让她浑身渐渐燥热起来,开始下意识的迎合过去,毫无防备的让对方一点点撬开她的贝齿,往深处探索进去。
韩雉的吻优雅而绅士,没有半分的急躁,却足够让人沉陷。
吻了不久,他停下来看看已经不能自拔的安雅绯,嘴角翘了翘,将她打横抱起,走进舫内。
次日上午,阳光透过窗户打进屋子里,安雅绯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看向窗棂,阳光晃得刺眼,又连忙闭上,缓了会儿才睁开来。
头痛得厉害,她坐起身来揉了揉脑袋,直感觉浑身不适。
穿好衣裳和鞋子,坐在铜镜前照了照,执起木梳梳了梳头,完全记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醉了,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绾好发走出屋子,伸了伸懒腰,纯儿正好走进后院,带着一脸暧昧的笑走过来道:“雅绯,昨晚睡得可好?”
安雅绯打了个哈欠,扁扁嘴道:“不是很好!宿醉对女人是一大伤害啊!”
纯儿闻言,抿嘴笑得狡黠,“你知道今早是谁送你回来的吗?”
安雅绯神情疑惑。纯儿道:“是安西爵王!他抱着你进院子,然后很温柔的把你放到榻上的哦!”
安雅绯睁大眼看了纯儿一会儿,完全忽略掉纯儿想要表达的意思,想了想道:“你是说我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扭了扭脖子和背道:“难怪腰酸背痛的!”
纯儿见安雅绯故意转移话题,指着她道:“说,昨晚你们做了什么?我和玉熹可是看着你和雲琴上船的!”
“能做什么?”安雅绯挑挑眉,“这么想知道,去问雲琴啊!”说完,笑着进了屋,拿了一本书出来,就要往院外走。
“不告诉就算了,你这是又要去学堂?”
“是啊!”
纯儿跟着她走了几步道:“对了,先前尹儿来了信,说是今日会从老家回来,明早该就到了,尹儿脾气不太好,而且对新来的总是很苛刻,我怕到时候你会受欺负,所以提前告诉你。”
安雅绯穿过穿堂继续朝前走着,“我安雅绯没那么脆弱,况且尹儿是女人,能把我怎么样?”
“不,尹儿吧,一直是民乐坊的头牌……”纯儿迟疑了一下,“若是有人抢了她的风头,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哦?”安雅绯不以为意,“放心吧,我不会随便惹她的。”
“那就好!”纯儿说完停了下来,眯眼笑着目送安雅绯离开。
是日,安雅绯去完学堂回来,推开门便见到地上有张纸条,她弯腰捡了起来,上面写着:若想取回镯子,来城南鹿丘林。
心中微惊,转身扫了一眼院子,见院子里半个人影也没有,思索了一番,除了韩雉,还有谁会知道她再找那枚金银镯呢?
不知道对方是怀着怎么样的意图,但既然这个人知道她在找镯子,说不定真的知道那镯子的下落。
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安雅绯心中略带些忐忑,但如果真的能找回镯子,她宁愿付出任何代价!
步入屋子,将纸条放到桌面上,从梳妆台下的抽屉里取出一柄精致的匕首来揣进袖子里以防不测,这才不慌不忙的出了门。
人才刚走出院子,玉熹便端着一盅羹汤过来了,“雅绯姐,快尝尝我熬的珍珠云耳汤!”
推开门,屋子里却一个人也没有,玉熹好奇的嘀咕道,“咦,才回来,这会儿又是去哪儿了?”
看见桌面上有张小纸条,于是走了过去,放下羹汤看了看,蹙了蹙眉,直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也不管那羹汤了,拿着纸条就出了民乐坊,往安西爵王府的方向去了。
原来,涯奴早就跟民乐坊的几个丫头通了气了,说若是安雅绯有任何状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安西爵王府,否则若是有个不测,爵王一定饶不了民乐坊!
……
安雅绯来王城一个月,对大街小巷倒是还算熟悉,可是对于城南的鹿丘林,却是从来也没去过。
她一步步穿过大街,穿过巷弄,走出了人群聚居的地区,前面便是人迹罕至的郊区了。
她很好奇,究竟是谁知道她在寻找镯子?那么这个人是不是也清楚她是外来世界的人?究竟是敌是友?又为什么要约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呼……”她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
傍晚的时间总是那样的短暂,明明看见夕阳挂得还很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连头都埋进了山里,再过一会儿,就连余下的红霞都一点点收走了,灰暗即刻将至。
走到林子边缘,安雅绯停了下来,瞧瞧黑漆漆的林子,握紧袖子里的刀子对里面喊道:“有人吗?”
声音传得很远,那回声令人听起来有些心悸。若是白天,安雅绯自然不会怕。
这一带原本应是一小片农田,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长满了杂草。
安雅绯刚想要回去,就听见身后传来杂草被踩碎的窸窣声,转过身去,一个身着神色长袍的男人正停在她的身后,脸上戴着张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心中微微提了一下,心跳的速度慢慢被自己压制下来,带着警惕“你是谁?”
“哈哈哈哈!”那人首先就开口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你马上要见的是谁!”
“那我马上要见是谁呢?”
“阎王!”
只是一息的功夫,安雅绯还来不及后退一双手便如鬼爪一般朝她的脖子抓过来,恐惧之下,后脚跟绊到,整个人坐倒在地上,爬起来转身便朝林子里跑去!
“想跑?哼!”
身后的人如同甩不掉的影子一般追着安雅绯,对方只是在走,而安雅绯是在拼了命的跑。这之间的悬殊令安雅绯难以遏制地惧怕起来。
她边跑边喘息着,连对方是什么来头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致她于死地?
然而,对方就像在把玩一只将死的猎物,成竹在胸,不疾不徐,总是保持着和她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在等着耗尽她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