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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灵珠

原来,小曼在第一时间把奶奶病倒的消息通知了苏德江,可是苏德江正在上班,而且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心急如焚的他赶紧向领导请假,可是领导居然不允许。本来苏德江以为自己上班一直早到晚归表现还不错,今天是第一次请个假应该没问题的,却没想到领导态度生硬,丝毫不给面子。

气急之下,平时说话都不会大声的苏德江和领导吵了起来,还说自己非要走,领导就以“走了就别回来”的言语威胁他。权衡之下,苏德江宁愿丢了工作吃不起饭,也要赶回去,就摔门而出。

路上,苏德江遇到了一伙流氓,本是擦身而过,可是他听见这伙人提到了“小曼”两个字,一个人手里还在把玩着一个项链。苏德江认得,那是他送给女儿的十六岁的生日礼物。看着黄灿灿的,其实就是钢铁材质外面镀了一层铜而已。

发现不对的苏德江就上前向这群人询问,只是他能从流氓口里问出些什么呢?而且,流氓们还推搡着苏德江。要不是急着去金店换钱,他们可能会暴打苏德江一顿。

苏德江一路尾随,一直到了县城里。遇到了刚从金店里出来的流氓们,苏德江拨打了报警电话之后,继续上前理论。流氓们正好在拿着假货被服务员鄙视的气头上,就把苏德江架到了僻静的巷子里一顿暴打,直到警铃响起,流氓们才趾高气昂的离去。而且,苏德江看的清楚,这伙儿流氓还和刚到的警察们有说有笑的互相发着烟,然后流氓们扬长而去……

苏德江说到这里,综合小曼刚才说的,欧阳光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那伙流氓。只可惜,小曼和苏德江都不认识这些人,也描述不出个所以然来,欧阳光也是刚回来,对他们一点都不了解,所以尽管欧阳光想立刻剥了这群人的皮,却也无从下手,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人是找不到,但仇是已经记下了。

小曼气的脸蛋红扑扑的,明明是愤怒至极,但是欧阳光看来,却是可爱至极。看来,像小曼这种人,生来就不是卷入纷争的料。不但是小曼,包括奶奶和叔叔,欧阳光也不会允许他们再受任何委屈。本来只想回乡陪家人过舒服日子的,可是回来才几个小时,就接连发生不幸,欧阳光才知道,要想真正过上安生日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至少,要除掉这些绊脚石……

小曼已经削好了两个苹果,递给父亲一个,又给了欧阳光一个。欧阳光和苏德江同时将苹果掰成了两半,只是苏德江的力量和速度稍逊一筹,他的手还没伸过来,小曼已经接过了欧阳光递给她的一半苹果。尽管输了,苏德江还是笑了笑。

“对了,小曼,阳光,”边吃着苹果,苏德江边说道,“我已经没事了,赶紧出院吧,明天我回去给领导说说好话,我还想继续回去上班呢,这没有经济来源可不行,眼见小曼都要上大学了……”

“叔叔,您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身体,其他的您就不用担心了。”欧阳光笑着说道,“您劳心了大半辈子了,该是享享福的时候了。虽然我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但是我很乐意养您一辈子!”

“好啊,阳光,有你这句话,叔叔我就知足了。”苏德江点点头说道,“但是我现在还能动,还能干点儿活儿,挣不上大钱,养活这个家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我这样的人啊,就是命贱,闲不下来,闲不习惯,呵呵。”

“就算您还要继续上班,也不要去那个单位了,我给你找一个别的活儿干。”欧阳光说道,“至于闲不闲的下来嘛,就从这次住院开始习惯吧。”

“可是现在工作不好找啊,我能某上个环卫工人的工作,还是别人介绍的呢!”苏德江说道,“我现在身体真没事了,在医院拄着,不是白花钱吗?”

“这个我不管,”欧阳光看了看小曼,笑着说道,“反正没有我们的允许,您就不能出院。”

“这个……”苏德江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换了几个话题,一聊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了,中途欧阳光还出去买了饭,只是几个人都没吃多少,眼见天都黑了,奶奶的检查还没有结束。

终于,在钟表的时针快要到“八”的时候,马大夫出现在苏德江的病房门口,冲着欧阳光喊道:“小伙子,你奶奶的主治医生出来了……”

“哦,好。”欧阳光转身对苏德江说道,“叔叔,您先休息,我去看看奶奶。”

“嗯,小曼啊,你也去。”苏德江说道。

马大夫也是县城里派到乡下的大夫,又是奶奶的第一任大夫,所以参与了整个检查任务。马大夫带着欧阳光和小曼见到了正在休息室换衣服的陈医生,也就是王奶奶的主治医生,一个中等身材大约四十岁的男子。

陈医生简单和欧阳光说了下病情,就离开了,毕竟人家这是休息时间,加上基本情况都可以由马大夫告诉欧阳光。马大夫告诉欧阳光,他奶奶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没有恶化的迹象,也没有明显好转的迹象,需要观察几天再看看。

欧阳光和小曼也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就和打麻将一样,小输则为赢。奶奶的病情没有加重,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要不恶化,就有治好的可能。而且,奶奶已经醒了,欧阳光和小曼等不及要去看看奶奶。

“哎,小伙子,你等一下。”刚要进病房,马大夫叫住了欧阳光说道,“别聊太久,还有……你劝劝你奶奶,别一直抱着个木盒子。刚才她不管怎么样都不肯松手,最后还是给她打了镇定剂之后我们才拿开,一醒来发现盒子不见了就吵着闹着要盒子,我们只好给她,她就抱在怀里不放开……”

“好的,我明白。”欧阳光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啊,马大夫,你也忙了这么久了,天都黑了,去休息吧。”

“嗯,有事找护士或者值班医生就行。”马大夫说着就离开了。

进了病房,听见声音的王奶奶睁开了眼睛,看见是欧阳光他们,立马露出了笑容。

“奶奶,您感觉怎么样?”欧阳光和小曼坐在了床边,欧阳光轻轻问道。

“挺好的,看来是我阳寿未尽,阎王爷不收啊。”王奶奶打趣的说道。

“奶奶,我觉得啊,您是吉人自有天相,连老天都照顾着您呢!”小曼笑着说道,“奶奶,要吃点什么吗?”

“不吃了,吃不下。”奶奶摆了摆手说道,“小曼啊,你爸爸怎么样?”

“他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小曼答道。

“哦,那就好啊……”奶奶点了点头道,“阳光啊,咱们继续白天的话题吧,说来也奇怪,都这么多年了,我都能忍住,但是现在,心里憋的话好像自己想要往外蹦一样,早说早轻松。”

“那……”小曼看了看欧阳光,又看着奶奶说道,“我先回避一下。”

“不用不用,你也不是外人。”奶奶摇了摇头说道。

“那您说吧!”欧阳光说道。

奶奶再次收住了笑容,一本正经的打开了黑盒子,里面是红布,占满了整个空间的红布。可能是因为年代久了,红色有些淡,显得很陈旧。王奶奶取出了红布,盒子里遍空无一物了。再慢慢翻开一层层的红布,经过漫长的等待,不知道翻开了多少层红布之后,一颗小珠子出现在奶奶的手心里。

小珠子奇形怪状的,不好形容其具体形状,通体黝黑,黑得发亮,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一般传家宝都是金银器物等值钱的玩意儿啊,可是看这颗小珠子也不像是什么奇珍异宝,这到底是个什么呢?

欧阳光和小曼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等待着奶奶宣布答案。

“这是颗灵珠!”王奶奶说道,“就是阳光你一生下来就攒在手上的东西!”

“什么?”欧阳光大惊失色道,“您是说……我是拿着这颗灵珠出生的?”

“是的!”王奶奶呆呆的看着手环说道。

“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欧阳光赶紧问道。

“不急,”王奶奶缓缓说道,“听我慢慢给你讲来……”

时间倒回十八年前,一个秋日的夜晚,一个男子找来了接生婆到家里给自己临产的老婆接生。孩子顺利出生,只是孩子一出生,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接生婆以及孩子的父母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开,并且三人在接下来的三天里相继死去。也就是说,这个孩子的出生,是用三条人命换来的!

当时帮着接生婆给孩子烧洗澡水的妇人因为离孩子比较远,所以只是被晃瞎了眼睛,并没有被夺去生命。她把这个怪事传扬了出去,很快,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就成了万人唾弃的灾星,被扔到了郊外,无人照看,无人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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