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静仙、朱诗颜和朱允炆三人同时喊道:“什么,你没学?”那静仙更是很生气又很开心的样子:“好你个大懒虫啊,你忘了自己出去是干什么的了吗,你居然说没学。”
“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我虽然没学呢,不过千落已经学会了啊。”那冷依寒说话也真是大喘气,其实,也不能全会怪他,谁让这没学两个字儿一出口,那朱静仙他们就插嘴打断了呢,这不一听千落已经学会做特色糕点了,也就放心了。
朱允炆微笑:“还好有千落姑娘,千落姑娘,这次全靠你了。”千落浅笑:“殿下,这是千落应该做的,对了,你们也赶快尝尝这点心吧。”朱允炆拿了一块儿糕点咬了一口点头道:“嗯,这点心果然很美味,御膳房可做不出这个味儿来。来来来,大家都快尝尝。”天明和雪鹃上前拿了一块儿吃了起来,都夸这点心好吃。朱静仙选了一块儿特别精致的粉色糕点递给诗颜:“紫兰,来,吃这块儿,这块儿点心这么精致一点很好吃。”你还别说,这朱静仙跟冷依寒在一起就跟仇人相见似的,对这个只比自己小十天的妹妹倒是关怀备至,真是怀疑她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
朱静仙看到依冷寒带来的一些纸,还有一个锦盒儿,一边拿起锦盒儿一边问道:“大懒虫,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冷依寒笑笑:“这里边儿装的可都是好东西啊,看看吧,是古墨,我发现这墨和纸都很不错,于是买回来让长孙殿下给皇上写贺辞用。”
朱静仙打开盒子发现里边有一套集锦墨,还有一块儿精致的书写用墨,确是稀奇,这墨竟然还有一种淡淡的梅花香,好奇的问道:“咦,这墨怎么会有一种梅花香味儿呢。”众人都觉得很好奇,朱诗颜拿过那块儿古墨,仔细欣赏一番,道:“是啊,这墨上面还有梅花的图案呢,可是这梅花香又是从哪儿来的呢?”朱允炆也很是好奇,很想知道答案:“对啊,依寒,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冷依寒却故意卖关子:“嘿嘿,都很想知道吧,快点儿,说点儿好听的我就告诉你们。”
“好好好,”朱允炆知道冷依寒故意卖关子,也就配合了一下,“我的冷大才子,冷大侠,你那么博学,就跟我们这些无知的人解释一下吧。”
朱允炆都说自己是大才子,大侠,那冷依寒免不了有些窃喜,却还不知足,“哎,这才对嘛,不过,我是大侠、大才子这事儿,这都是人所共知的嘛,有没有点儿新词儿啊。”
看到冷依寒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朱静仙早就忍不住想揍他了,奈何是想听他解释一下那梅花香,也就忍了,现在,他居然还得寸进尺了,那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趁其不备,上前一把揪住冷依寒的耳朵:“你这个大懒虫,真是不识好歹,还不快说。”
“哎哎哎,快放手,”说也奇怪,被人揪着耳朵,那冷依寒居然没急,“我告诉你们不就行了。”朱静仙将手松开,冷依寒摇摇头:“哎,野蛮人就是野蛮啊,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真没修养。”
“大懒虫,你说什么?”那朱静仙还想要上去揪冷依寒的耳朵,这冷依寒已有防备,又岂是她想揪就揪的了的。
“停,别动,还想不想听了,”接着冷依寒便解释道,“这墨叫梅映雪,是添加了经雪的梅花,用特别的制作工艺历经三年制成的。所以会有一种淡淡的梅花香。”说着又拿起桌子上的纸,“还有这纸,这纸上面有一些雪花的图案,而且也带有一种淡淡的梅花香。”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依寒手里的纸,朱允炆接过依寒手里的纸看来看惊讶道:“还真是啊,这纸真的挺特别的。”冷依寒笑道:“所以呢,我觉得这些纸和墨来给皇上写贺辞比较好。”朱允炆点了点头:“嗯,这倒是挺合适的。”朱诗颜和朱静仙也对这纸墨也是爱不释手,唯独千落,见到众人都在围着纸和墨夸个不停,自己的表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忧虑。
黄子澄从外面进来,见众人都围着什么东西赞不绝口,便上前去看。他可是个文人,绝对的文人,那纸和墨又是如此稀有,他自然是惊叹不已。这不,一向不喜欢冷依寒行事作风的他,居然也难得地夸赞起来,说冷依寒果然眼光独到,这纸和墨可绝非钱财可以买得到的啊。黄子澄来是想说朱元璋寿辰改到晚上一事的,却被那纸和墨给吸引了,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幸好还是又想起来了。
一夕雨歇风犹在寒风冷雨终再来
东宫
朱允炆、冷依寒等人回去后,便直接去了书房,千落正站立在冷依寒的书桌前,见他们都神色慌张的样子,想要问一下,但还没等她开口,冷依寒便问:“千落姑娘,司徒指挥使有没有把贺词交给你?”千落拿起桌上的贺词似乎也有些慌乱:“哦,给了,在这儿呢。”黄子澄半是责备半是疑惑地问道:“冷侍读啊,你究竟为什么要把贺词拦下来呢。你刚才在奉天殿的那番言辞可真是太放肆了,难道你想陷害殿下不成?”那静仙也心急地问:“对啊,大懒虫,快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虽然已经脱险,朱诗颜还是有些担心:“依寒,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是为了允炆哥哥好,可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朱允炆也半是担心、半是关心的问:“对啊,依寒,究竟怎么了?”
冷依寒知道大家都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因,然而,事出突然,他自己也很无奈,一时也解释不清,转身对其他人说:“难道你们认为皇上真的大怒了吗?”
“什么,还皇上真的大怒了吗?要不是两位公主为你求情,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你知道吗。”黄子澄瞪着冷依寒,一副又气又急的样子。千落一听黄子澄说冷依寒险些丧命,很少担心:“什么,你说依寒公子差点儿身首异处,依寒公子,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冷依寒并没有回答千落的话,而是继续叙述自己的判断:“黄先生,你说的没错,我差点儿就身首异处了,可是,你再好好想想,就我说的那些话,如果皇上真的龙颜大怒,想要杀我,那是两位公主几句话就可以求得皇上饶我性命的吗?”
听冷依寒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朱诗颜好像明白了,却还是不太确定:“依寒,你的意思是说,其实皇爷爷并没有动怒。”冷依寒点头微笑:“不错,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皇上是一个刑罚很重的人,如果他真的动怒,我此刻就没机会站在这里说话了。”朱允炆似是懂得了的点了点头:“嗯,听依寒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道理,对了,依寒这贺词又是怎么回事儿啊?”冷依寒从千落手里拿过贺词,然后打开:“你们看看这幅贺词就明白了。”
大家看过后,除了那静仙没看明白之外,其他人都看出了其中的阴谋,而那静仙却还惊讶的道:“啊,这贺词怎么不是允炆哥哥写的那份儿贺词了。”
“对,这不是殿下写的那首贺词了,可重点并不在这里。”冷依寒点头,笑了一下,他知道那静仙没有看出其中的阴谋。
“重点不在这里?那重点是什么?”
黄子澄捋了捋那有点儿胡子的下巴,“这首贺词里边隐藏了一句话。”朱静仙又问:“隐藏了一句话,什么话?”朱诗颜解释道:“这是首藏头诗,把每句首字连起来就是:今夕帝葬,他日明亡。”朱静仙看着这首藏头诗,然后还是不解地说:“藏头诗,那应该是,‘今夕帝藏,他日明望’才对啊。”朱诗颜又给她解释:“那是用得字的谐音,如果直接用那些字的话太过明显了。”冷依寒紧接着说:“对,正是如此,更恐怖的是,这字体简直跟殿下的一模一样。”
“的确如此,这字体真的跟我写的太像了,像到了连我自己都难以分辨。可是这贺词是什么时候被人换掉的。”朱允炆也发现了这字体跟自己所写的字是相似之极,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啊。
“这贺词并不是被别人换掉的。”
众人听冷依寒这么一说有些惊讶,那朱静仙更是抬高声线:“什么,不是被别人换掉的,难道是他自己变到了允炆哥哥手中去的吗?”冷依寒也不着急,只是解释道:“这就是殿下写寿辞的那张纸,只不过在殿下写之前,这首藏头诗就已经被写在上面了。”说是解释,冷依寒的这句话让其他人更加疑惑了,朱诗颜问道:“什么,在之前就被写上去了,可是之前这确实只是一张白纸啊。除非有一种墨,写在纸上之后墨迹会消失,可是即便会消失那它怎么又出现了呢?”
“对,确实有这种墨。我曾经在一本特别版的《墨经》上看到过这么一段记载……”
“什么记载?”
“以前,有一种奇墨,可谓世间罕有,此墨有阴阳两种,却又阴阳合一,阴即为阳,阳即为阴。先用阴墨书于纸上,一个时辰之后,墨迹便会隐去,那纸便又像从未写过字一样;再用阳墨在同一张纸上书写,待三个时辰后,阳墨的墨迹便会隐去,而之前用阴墨写的字便会神奇的再现在纸上。所以阴墨又名隐墨,阳墨又名显墨,显既是隐,隐既是显。
“世间竟有此等奇墨,这么说这方名为梅映雪的墨就是……”
“对,不出意外,这方墨应该就是阳墨。我想,陷害殿下的人,提前知道了我和千落要出宫的消息,所以在我们出宫前这个陷阱就已经布置好了。”
“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冷依寒迟疑了一下,似是心里有些矛盾:“这说明东宫里有别人的眼线。”
“眼线,在场的人都不可能是别人的眼线,再说这东宫也没什么人了。”
“不,只能说经常在一起的就我们这些人,但是,东宫里还有很多宫女、太监、侍卫,那些人都是我们不怎么了解的。”
一听什么眼线之类的话,那静仙就觉得生气:“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可恶,居然这么费尽心机的来陷害允炆哥哥,如果让我知道了,一定要他们好看。”
“殿下,你为人恭悯仁孝,可是你太善良了。懿文太子病逝后,很多人都认为皇上会在其他的皇子里挑选合适的人来立为储君,然而,皇上却选择了立殿下,这位皇孙为储君。殿下您是皇次孙,却以长孙的身份被立为储君,所以,有很多王爷对此心怀不满,他们,他们……”冷依寒想说什么却没说完,但在场的人也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