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如药宛如月牙般明亮的眸子,司南紧了紧手,心中酸楚几分,却默不作声。
片刻,带着深深的眷恋放开了她的手,转身飞快的顺着墙角朝远处暗地跑去。
果然,一听到由远而近的跑步声,门口侍卫立刻低声打着暗号,随后有四名侍卫拔出腰间利剑追了过去。
冷宫门口,只余下了一名侍卫。
孟如药甩甩双手,终于从阴暗处走了过去。
“谁在哪里!”门口侍卫看见有人朝这边走来,立刻抽出长剑大声吼着。
不过手腕的细微抖动,却出卖了他此刻的惧怕的心情。
毕竟谋朝篡位是抄家灭族之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孟如药故意出着嗓子,嘿嘿的笑了起来,“侍卫大哥,我是把手南门的,老大让我特意来向殿下禀报消息了。”
“是吗?殿下不在这里。”侍卫警惕的看着他,狐疑的接着问道:“我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像她这么俊俏侍卫,凡是看过一眼的人,又怎么会不记得?
“嘿嘿,那是因为……哇,快看,那里有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在跳舞!”话到一半,孟如药突然瞪大眼睛,指着侍卫身后,眼冒狼光兴奋叫喊起来。
“脱光衣服的女人,在哪里?”侍卫双眉倒竖,激动的朝身后看去。
等到他转身之际,孟如药立刻弯腰,飞快操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狠狠的砸了砸了下去。
侍卫痛哼一声,转过头来,捂着脑袋,无比惊愕的看着孟如药。
“还不晕!”孟如药面色讶然,顺手拿起碎石又狠狠的敲了上去。
这下,侍卫连声都没出,就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孟如药得意非凡,将人拖到旁边藏起来后,站在门缝前朝里看了看。发觉里面没有巡视的人之后,使出全力推开了约有两三米高,早已锈迹斑斑的红漆铁门。
孟如药转身关上门后,抬头向前看去。心道这宫殿看起来,很是荒废了有些年头。硕大的宫殿,墙壁到处破裂,残垣断壁更是随处可见。院中也是杂草丛生,蜘蛛网横穿左右,一副破败萧条的凄凉模样。
云狂焰选这个地方来关押司空风烈,倒也选对了地方。不过这冷宫倒是很大四周房间少说也有二十三个,时间紧迫,若是一个个找,恐怕时间不够。等司南引走的人回来了,自己就逃不掉了。
孟如药蹲下身子,侧着身子歪头看去。果然,被她猜得不差,地上杂草有很多被人踩过而断裂的迹象。
孟如药心头大喜,跟着被踩草丛的方向走去。行进百米,来到了最左边角落的一间厢房面前。
月亮随着夜深越来越高,渐渐冲破了乌云的阻隔,将整个院子照得明晃晃的,很是光亮。不过在孟如药看来,却有些阴森恐怖。
借着明亮月光,孟如药发现门框的厚积的灰尘被人摸去不少。心想大概是有人进出此门之时,不小心沾上了吧。
门上并没有其他机关,只有独独的一把铜锁,孟如药嘻嘻一笑,立刻从里衣缝里取出一根小拇指长短的绣花针CHA了进去,听锁而动。
十秒不到,孟如药就利落的将铜锁打了开来。
轻轻取下锁扣,孟如药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墙角有团黑影,心中忍不住欢呼雀跃:终于找到了!
墙角之人似乎听到声响,向这边望了过来,随即“呜呜”的叫了起来。孟如药猜来人大概是嘴巴被布条堵住了。
于是转身将门打开,接着光亮查看着房中事态。
飞快的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孟如药便把视线停在了刚才的角落里,不过令她惊讶的是,被抓来这里的不仅是司空风烈,居然还有司空未!
不过看到两人此刻的模样,孟如药却是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
堂堂一国之君,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司空风烈,如今居然像个粽子似的被人困在这里,嘴里塞着一块布条,双手双脚均被铁链绑着后锁住,几乎是像个乌龟趴在地上。司空未自然也是这种姿态,而且看他两人没有气力的模样,应该是被人下了软骨散之类的药。
不敢有丝毫迟疑,孟如药立刻上前将两人口中的布条取开,用银针试着打开锁着两人的铁链。
“孟如药,怎么是你?将军呢,怎么是你来救朕?”司空风烈不免惊讶的看着孟如药,可是被下了软骨散,说话有气无力的。
想到这里,司空风烈不由回想起回来是被暗算的情景。
想他司空风烈一生戎马,战场厮杀从来是只胜无败,更别说被人擒住,如今居然被身边朝夕相处,对枕而眠的人暗下算计,叫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二十三年,自己居然被这个女人的假面蒙骗了二十三年。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受此侮辱,颜面何存?
“我爹我叫我来的。他出城搬救兵了。”孟如药直接省略那迂腐的一套行礼,边开锁边说道。
她总不可能说:你算老几啊,简直是自作多情!我当然是为了我爹,难不成会为了你这个翻背的老乌龟来冒险?
“原来如此。”司空风烈了然点头,侧头看着孟如药认真的缜密模样,不由心下赞叹,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媳妇,总归是选对了!不然今天有没有机会逃出去,根本还是个问题。
看着孟如药头上冒出的颗颗细汗,司空未不由心疼,她怎么会如此草率涉险?
“外面严防重重,你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王爷看不见吗,我是乔装混进来的。先别说了,时间不多,逃出去再来聊天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