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陈烟突然发现兰兰不见了。
“你小声点啊!你就不怕你爸爸听见了?”兰兰在桃花丛中轻声地应道。
“我爸爸这会儿不在家,桃园里只有我一人。”陈烟微笑地迎了上去。
“师兄,你还是忘了我吧!”兰兰鼻子一酸。
“嗨!都怪我爸爸。不是他阻拦我俩,你也不至于赌气嫁给那个短命的夏天寿……”陈烟心里难受极了。
“师兄,我现在不怪任何人,你爸爸兴许是对的。要怪,就怪我……命运八字苦。众人都在议论……我未进洞房男人就……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兰兰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师妹,你别这样说,我是不会相信的……我是真心爱你的,可以说,这世上除了我……”
“除了你还有谁呀?”
“那就是桃花对你最同情!”
“师兄,别靠近,人家二桂在看着哩!”
兰兰用手指了指东面山岗。
“没事儿的,就让她看吧!我又没与她订亲。”陈烟掉头一看,果然发现杨二桂正站在东面的山岗上往桃园方向张望。
兰兰把头掉到一边:“师兄,你别傻啊!她可是个黄花闺女,你要是娶了我,人家会笑你讨了个‘过路嫂’。”
“师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陈烟紧紧拉着兰兰的手,“我们都别再自欺欺人了。我是不会答应与杨二桂订亲的。”
“师兄,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欣赏桃花,求你饶了我吧!”兰兰使劲地抽出手来,掉头就往江家咀方向跑去。
“师妹——”陈烟随后追赶。
恰巧这时,堂嫂高秀梅从路旁的菜园里迎头闯了出来,见此情景,便直言不讳地对拉在兰兰身后的陈烟说:“我说烟儿,你放着一个黄花闺女杨二桂不要,干嘛要扯断犁弯累死牛,去追一个‘过路嫂’呀?”
“二嫂,你懂个屁!”陈烟没好气地伸手将她向路边一推。
“哎哟——”高秀梅身子一歪,竟然顺坡滚到下面的麦地沟去了。
“啊——”陈烟心里一慌,又调头跑过去扶起她,“二嫂,对不起,都怪我太鲁莽。”
高秀梅眯着个眼儿:“哎哟——我的腰和肚子好痛啊——”
陈烟平日里与高秀梅见面少也没注意观察,今日细细一看,心里一惊:这不是师妹吗?是我的眼睛看花了还是在做梦?他怎么样镇静,眼前还是师妹。
愣了好一会儿,陈烟这才满腹疑团地蹲下身来。他打算先将她送回家中,再去会师妹。
高秀梅就知道陈烟中计了,自个儿偷着乐。她从地上拾起菜篮子后,就紧紧地扒在陈烟的后背上,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二嫂,你先忍着点,我这就去找杨医师来给你瞧瞧。”陈烟快步将高秀梅背回家后,便将她平放在卧室的床上,准备溜之大吉。
谁知,高秀梅摇了摇手,撅着嘴说:“我这是摔坏的,医生治不了。”
“那……”陈烟欲言又止。
“烟儿,你会气功,你就给我推拿推拿吧!”高秀梅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地说。
陈烟脸一红:那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不正是师妹脉脉含情地看着我吗?那脸蛋儿、身形气息,太像师妹了!真是怪事,莫非她俩是一个娘生的?难道她……我称她为二嫂是因为她是焕林二哥的媳妇,其实我比她还大几个月,她在娘家时还管叫我叫表哥哩……我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啊!
“哎哟……你在想什么呀?还不快点来给我推拿。”高秀梅又在嘟喃着。
“没想什么。”陈烟低着头。
“你一定是在想,为什么我和兰兰长得很想像是吧?你现在才发现呀?”高秀梅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
“我是在想,我帮你推拿怕不方便吧?”陈烟连忙掩饰道。
“哎哟……哎哟……”高秀梅又呻吟起来了,随后满不在乎地补充道:“不就是露肉摸骨吗?你是想让你二嫂痛死呀!”
“那好吧!”听着二嫂不停地在叫喊,且又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陈烟的心又软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将她翻过身伏在床上,随即动手给她推拿。
高秀梅在高家冲娘家时就很喜欢陈烟,只因平时没有机会接近他,今日真可谓是天赐良机。如今心爱之人给自己推拿按摩,那心里先是一阵安慰,继而感到浑身软溜溜麻酥酥的微微颤动。
“背……背上好多了,就是……小肚子有点胀痛,你得给我揉揉。”高秀梅翻过身来仰面躺在床上嗲声嗲气地说。
“二嫂,这……”陈烟有点胆劫了,他怕自己稳不住神。
高秀梅连忙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怕丑,你就闭上眼莫看呗!我用手引你揉哪里你就揉哪里。”
这真是豆腐掉在灰里——拍也拍不得打也打不得啊!今天是自己做错了,不该推了她一掌,只得顺着她了。没办法,陈烟只得闭眼给她揉摸。手掌落在肚皮上,心怦怦乱跳。只觉得按像绒棉软软温柔,摸似鲜苔溜溜滑嫩。他越按心中越热,越摸神情越乱。
仰卧在床的高秀梅,看着一表英俊的陈烟,不知比自己的那个花心丈夫陈焕林强多少倍,顿时越看越爱,越想那脸上越火辣辣的,以至于全身都在燥动。她终于抑制不住了,发出了“咝咝啊约”肉麻的呻吟。
“啊——”陈烟一惊,不觉无意睁开了双眼。只见她小衣过膝下身全露……那白嫩的肌肤似无瑕的美玉激荡心潮颠人神魂。
高秀梅虽然已结婚半年,其实还是处女之身。她的丈夫陈焕林婚前就跟湾里一个叫史立春的小婶子好上了,他多年积蓄的几千元钱都放在这个小婶子手里管着。听人在暗地里说,这个小婶子的丈夫多年前就患有阳痿病,因而她勾搭上陈焕林后,就一直死缠着不放。高秀梅初婚的第一个晚上,陈焕林就是听信了小婶子的话,故意寻事和她吵起架来。小婶子恶狠狠地对陈焕林说,高秀梅不是一般的女人,你终究得不到她,你干脆就不要动她了,你要是沾了她,那几千块钱不但不给你,我另外还要你赔偿我一大笔破坏家庭的损失费。一席话,把个陈焕林吓得不知所措。他倒并不在乎钱的事,而是在乎他的“名誉”,这种“乱伦”之事要是大白天下,他还想活命吗?既然落到这步田地,不如抽脚走人,谁也不得罪。于是,结婚第四天,他就逃之夭夭。谁知,陈焕林是个百花心,跑到海南后,居然与一个四十来岁的女老板同居了。自此,过着神仙般的快活日子,留下了独守空房的高秀梅。高秀梅之所以没有急着离婚改嫁,是因为结婚仅仅才半年,她也要顾着一点自己的脸面。
不难想象,结婚半年未曾行过夫妻之事的高秀梅,此刻正欲火烧身,哪肯放过这送到嘴边的一块肉啊!
陈烟的大脑终于失控了!陈烟的手脚也不听使唤了!
白色的床单沁上了殷红的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