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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炮台山遇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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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和赵排长及一名警卫员住在刘屋村祠堂养伤,幸得刘鹏仔及其叔父刘德福老人的悉心照顾,伤势逐渐好转。这天吃了午饭后,略为休息一下,杨晨和赵排长等正准备返回龙岗旅部复命。

刘鹏仔笑嘻嘻地带了一个军官和两个警卫员人进来,他们身上都挂着伤。杨晨一见,欣喜地喊:“麻连长,你们怎么来了?”

麻玉章乐呵呵地说:“杨连长,我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到处找你们,这不路过刘屋村,正好碰到这小伙子,一问,他说正好你在这里养伤,这不,他就把我带来了。原来你小子在这里好吃好喝,过得倒是逍遥自在呀。”

杨晨伤感地说:“麻连长,你就别说了,这一仗打得我心口痛呀,我们三连全拼光了,你看就留下我们三个了,你说我能过得逍遥自在吗?对了,你那边怎么样?”

麻玉章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哎,别提了,我跟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战斗打响后,旅部和各兄弟部队没有一兵一卒支援,你说这打的是什么仗呀,眼看着日本鬼子大摇大摆地冲过来,我们严防死守,毕竟是寡不敌众呀。新桥失守后,我是死里逃生,你看看,我们一连一百多号人就剩下我们三个,真是令人痛心呀。”

杨晨拍拍麻玉章的肩膀,安慰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可以重新再来,小鬼子猖狂不了几天,我们迟早要重振旗鼓,将小鬼子赶出中国去。”

原来杨晨正好拍中了他肩上的伤口,麻玉章痛得直咬牙,仍微笑着点头:“是的,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子迟早要痛痛快地杀他小鬼子一场。”

杨晨见他负痛,关心地问:“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麻玉章勉强说:“小鬼子的子弹穿过了肩胛骨,没事,一点皮肉之苦罢了。”

“让我看看。”杨晨按住他坐下,小心地掀开他的伤口,发现他的肩膀红肿一片,还流出了脓血。杨晨说:“还说没事,都这么严重,不行,得想办法弄点药。”他转身喊:“鹏仔,快叫你叔拿些枪伤药来?”

刘鹏仔应一声,很快叫来刘德福,刘德福正在外面扎鱼炮,听到刘鹏仔的话后,当即从家里拿了一小瓶自制的枪伤药。他看了看伤口,揭开瓶盖,准备往麻玉章的伤口倒药。

麻玉章连忙制止,说:“慢着,你这是什么土药?管用吗?”

刘德福自信地说:“放心吧,长官,我这药可是我们刘家祖传的刀枪药。”

麻玉章极不放心地说:“那不行,我看你那东西不像是药,分明就是硝胺,不会是你们炸鱼用的炸药吧?”

刘德福脸色大变,倒药的手停在半空。他的刀枪药在当地来说那可是远近闻明,很多人想要还得不到呢,如今好心为他治伤,他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这分明就是污辱。连刘鹏仔都看不惯,他瞟了一眼麻连长,对刘德福说:“叔,算了!”

刘德福望着杨晨,杨晨对麻连长说:“麻连长,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位刘师傅很不简单,他的刀枪药可是闻明乡里,你不信呀,我这手、脚所有的伤全是他老人家的药给治好的,要不然,我哪好得这么快,当初经你还伤得重呢,放心吧,啊。”

麻玉章看着杨晨,又看看刘德福,将信将疑地说:“那好吧。”

杨晨朝刘德福点点头,刘德福这才给帮麻玉章倒药,银灰色的粉末洒在麻玉章肩膀的伤口,立即起了反应,痛得麻玉章雌牙裂齿。倒完药,刘德福又帮他包扎好,这才转身走了。

“回来!”麻玉章大喝。

“长官,啥事?”刘德福驻足回头,极不情愿地问。

麻玉章摸出一个闪着幽光的大洋来,放在手心,说:“给,如果你真把我的伤治好了,往后我还会加倍赏你!”

刘德福是个老实的农民,有着山里人的纯朴和善良。今天若不是看在杨晨的份上,他未必肯给麻玉章上药,既然他已经给他上了药,就压根没有想到钱的份上。想不到这个麻玉章居然如此作为,他不由得心头火起,可又碍杨晨的面子,不便发作,只是狠狠地看了麻玉章一眼,转身愤然离去。

麻玉章的手一时难以缩回,他脸上的表情分外难看,嘴里嘀咕:“这老头,倔得很!”

杨晨劝道:“算了,收回去吧?”

麻玉章说:“那不成,我不能白要了人家的药,小伙子,你帮我收吧!”说完往刘鹏仔扔去。

刘鹏仔说:“多谢!”伸手接过,他用嘴吹吹,放在耳边听,果然翁翁之声,笑着说:“不假!”

麻玉章急了,说:“你小子啥意思?”

刘鹏仔神秘地说:“如今世道变了,就怕用真情换来假意。”

麻玉章听了直乐,说:“你小子,还真他娘的有一套。”

杨晨笑而不语,他招手叫刘鹏仔过来,小声说:“鹏仔,我这里有些钱,你到外面去看看,给麻连长他们弄些吃的回来。”说完塞钱给刘鹏仔。

刘鹏仔赶紧跳开,指指手里的大洋,说:“这里有。”

麻玉章听到了,说:“行了,杨连长,咱们还是到圩上去吃点吧,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弄到什么好吃的。”

刘鹏仔说:“是呀,我们这里可穷呀,除了红薯啥都没有,而且红薯都是去年留下来的,大部分都变味了,麻连长,你还要不要?”

麻连长听得直反胃,说:“行了行了,土红薯有什么好吃的,不要了!”

刘鹏仔笑着问:“那我就不去了?”

杨晨说:“既然这样,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回龙岗旅部吧。”

刘鹏仔听说杨晨要走,突然不舍地问:“这么快就走,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杨晨笑一笑,说:“当然记得,想当兵,好呀,走吧,不过你得回去跟你家人说一声吧?”

刘鹏仔说:“我没家人了?”

杨晨说:“胡说,刘师傅不是你叔吗,你总得跟老人家打声招呼吧,不然人家当我抓壮丁呢。”

刘鹏仔说:“不说了,再说我不一定当你的兵呢。”

杨晨好奇地问:“哦,架子还挺大的吗,为什么?”

麻玉章说:“干什么,当我们的兵不好呀,看你小子出息。”

刘鹏仔说:“不干什么,凭我个人的感觉。”

麻玉章说:“感觉个屁,跟着我们有的吃有的喝,说不定还能弄个娘们来玩玩。”

刘鹏仔说:“有什么好玩的,你不觉得你玩得过火了吗,你们看看,两个连将近三百多号人就剩下你们几个,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玩。”

“你小子是不是找抽呀你?”麻玉章被刘鹏仔说得满脸涨红,他威胁道:“你小子是不是傻了,想跟共产党了不是,我可实话告诉你,你若是跟了共产党,老子第一个枪毙你,信不信?”

刘鹏仔说:“信,不过子弹不认人,说不到那时我先枪毙你也难说,对吧?麻连长!”

麻玉章被刘鹏仔说得哑口无言,他指着道:“你小子,找抽了不是?”

杨晨听得直乐,连忙来劝:“行了,麻连长,人各有志,何未勉强。”接着又对刘鹏仔说:“鹏仔,还是去跟你叔说一声,告个别吧,啊!”

刘鹏仔说:“不了,还是去找我的部队吧。”

杨晨问:“为什么?”

刘鹏仔叹气道:“说了我就走不成了。”

杨晨指着他说:“你小子,就是鬼机灵,那好,天色不早了,你到前面带路,咱们走吧。”

谁知他们没走多远,刘德福就追了上来,刘鹏仔想躲,硬被刘德福给抓住,拉过一边,刘德福说:“你小子,躲什么呀,从小我看着你长大,你心里想什么难道阿叔会不知道?”

刘鹏仔搔着后脑说:“我只想去当兵,去打日本仔,我不想这样呆到家里,行不,叔?”

刘德福叹口气说:“你想干什么,叔都知道,只是你弟湾仔死得早,我实在太伤心了,不过这些年来,我也明白一个道理,俗话说:女怕嫁错郎,儿怕入错行。你当兵是件好事,我只想你一定要去找共产党的队伍。”

“为什么?”刘鹏仔问。

刘德福说:“因为共产党的军队一心为咱们老百姓着想,跟咱们贴心。那些国民党的兵千万不要去当,他们是不管老百姓死活的。”

“那我怎么知道哪是共产党的军队?”刘鹏仔犯难了,问。

“叔告诉你。”刘德福说:“听说有个叫曾生的年轻人刚从香港回来,在坪山拉了一伙队伍,他们准备打日本仔呢!”

刘鹏仔问:“那曾生是不是共产党?”

刘德福肯定地说:“当然,这还用问吗,你就去坪山找曾生吧,没错。”

“好吧!”刘鹏仔深深地点头,从小到大,他就信阿叔刘德福的话,他又问:“叔,村里人都说你是共产党员,是不是真的?”

刘德福笑一笑,答非所问地说:“行了,你去吧,叔还等着你出息呢。不过,我还得告诉你,那个麻连长不地道,你可得提防着他。”

刘鹏仔答应一声,这才认真地与刘德福告别,追上了杨晨和麻玉章等。

太阳已经落山了,一抹夕烟将大海和远山映照得光彩炫目。杨晨、麻玉章等在刘鹏仔的带领下,从刘屋村出发,沿着大鹏湾沿海山路经葵涌,翻山越岭来到坪山碧岭村。

这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只见坪山圩上灯火阑珊,碧岭村却一片寂静。当他们快到炮台山时,只见从日军碉堡里射出雪亮的光柱,将下面的山路照得一清二楚,日军哨兵正在盘查过往行人。

杨晨和麻玉章等伏倒在炮台山下路边树丛中,探照灯时不时在他们脸上扫过,他们正寻思如何混过去,耳边传来鬼子哨兵在毒打一名当地村民,一声声惨叫声令他们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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