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我可是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青年。没有打搅她，等待她继续述说。“和莫叔聊得那么开心，却总是气我。真是让我很恼火，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爸爸的缘故，我早就叫他的人来收拾你了！”听到这里，我便知道莫璇所说的是黑衣人，不禁暗叹自己幸运，同时祝莫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没有谈过什么恋爱，也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宴会上，看到你和林娜姐说话，我却感觉心里很不舒服。爸爸让我控制自己的情绪，免得把你气走了。但，有时候真的是控制不住。再后来，渐渐熟了，发现你其实没那么低俗，只是有点猥琐罢了！”说到这里，莫璇不自主地笑了。
奶奶的，什么叫猥琐？我这叫真性情！我没有打断，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哥哥那样对你，我也有些过意不去。但他毕竟是我哥哥，我也是两头犯难。当你被哥哥气走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好难过，好心痛，和你一起抢电视看，和你一起斗嘴的，和你一起吃饭，很多回忆都在我眼前，浮现。也不争气地哭了，为你，第一次和哥哥吵架。莫叔生病了，我第一个想要通知的人，居然就是你。只是怕爸爸说，才没及时通知。不过好在，莫叔点了名，我才放心了下来。好激动，又能见到你。你吻我的感觉我都记得，那一晚的星星，是那么的动人，我又不争气地哭了，但却很值得。”说到这里，我感觉手臂上划过一缕晶莹，看了看莫璇，发现她哭了。月光洒在她身上，真的很美。“不管怎么说，无论你选不选我，我的初恋都给了你！嘿嘿！还有我的头发。常听妈妈说，头发，可以让人脑海浮出回忆，可以让人沉浸回忆，可以让人怀念回忆。你可别小看它哟！那可是很……”
看着她哭了，还傻笑，真是忍心看下去，我吻住了她，真的有些听不下去了。我幻想着时间可以停止下来，但那仅仅是幻想，没有操控时间的能力，只能任由时间操控。不知道吻了多久，我才肯松开。“时间差不多到了，林娜还在等着你呢！我和她是好姐妹，没有什么不和，也不会因为你而不和。就算你们真的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我也会祝福你们的。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就像，我相信我喜欢你一样。”说完，莫璇抱住了我，那对小虎牙在我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便走了。当然，我也转身。背影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的！最讨厌什么背影了。我点了根烟，吞出一团烟圈，走了回去。林娜那边，估计又要来点鼻涕眼泪了。
我本以为，林娜会带我去老太婆烧烤店，结果发现，她只让我呆在BMW里面。看着林娜的眼神，加上车内的气氛，该不会是要来车震吧？虽然不太可能，但总是要幻想一番的，悲伤的场面，我着实有些忍不下去。“小默！”林娜看向我。“你该不会也是介绍人生经历吧？”我有些害怕了，那种滋味真不是人受的。“你以为我是莫璇那丫头吗？她还很单纯。”林娜笑了笑。
“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制定这么一个环节，也是那丫头想出来的。你要真喜欢她，就跟她去吧。我也不拦你，但，这戒指我是不会还给你的！”林娜晃了晃手中的戒指，笑得有些僵硬，但却笑得很傻。“爱不爱的，我也经历了那么多。有喜悦，那就有悲伤。多少领悟了些，也不会那么执迷不悟。怎么说，我也算是离过婚，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你要是撇下了莫璇那丫头，选择了老娘，那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能听出，最后一句是她硬逼出来的。她低着头，摆弄着戒指，没有看向我。现在让我选择，我是真的选不出来。或许这一年里，我都在纠结这些事情。虽说我如很多人一样，早就不相信爱情，相信现实，但又会像更多人一样，苦苦等待爱情，哪怕它再怎么残缺，再怎么不堪入目。人本来就是个矛盾体。“林娜，让我再想想吧。”我总算是吐出了一句话。“恩，记得给个答复，最好是短信。我怕到时候接受不了，也没打算做什么普通朋友。请你，谅解我。”林娜的香唇在这一刻吻向了我。我的身体感觉放松了许多，但内心则更加压抑。
下了车，我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那片捡爱疯四的草地，掏出爱疯四，不自觉地笑了。记得当时，见到这玩意，把它当神器使，也凭借它风光了一段时间。因为它，我在饭店认识了莫老爷子，在莫家认识了莫璇和莫叔，在赌场认识金牙。再后来，在上流宴会认识了林娜，也在酒吧认识了莫晨……缘起缘落，似乎真的是因为这部爱疯四。要不这样吧！赌一把！我的这段姻缘或者说是孽缘，就由它来决定吧，今晚，如果是莫璇先打来了电话，我就选莫璇，如果是林娜，我就选林娜！反正每天打电话给我的人很少，就这么决定了。虽然是个小人物，但也要有自己的手段自己的骨气。抛硬币多少有些草率了。我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爱疯四的铃声。曾经夜里，多少次梦到这惊悚的铃声，这回，却开始期待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怎么还没动静？我好奇地抓起了爱疯四！奶奶的，关键时刻没鸟用！“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了，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了……”这玩意儿还真是欠骂！我的心脏开始蹦蹦地跳动，估摸着一秒钟跳了二十下。是林娜，还是莫璇呢？我划开屏幕一看，咦？怎么是一串陌生号码？没理由啊！难道说是她们过于羞涩，换了号码？越是这样想，我越是紧张。就好像，你激动地打开了礼物盒，里面又是一个礼物盒，惊喜虽然冲淡了不少，但却更是好奇。
“喂，是陈默！”咦？这个女声好熟悉啊！但也不敢确定。“你是？”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了。“我是你王大妈啊！你小子，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吗？”不知为何，我感觉周围的空气冰冷了许多，天色暗了许多。“王，王大妈，为，为什么是你？”“你家连电话都没装，你爸妈连手机也不买！这不，就只能找我这么个邻居了嘛！你妈妈让我喊你回来喝汤，不然就凉了。不多说了，这年头话费涨了不少。先挂了，早些回来。”啪嗒，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原地，拿着手机，愣在了原地。一阵风吹来，卷了我一脸的灰。我很非主流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发现月亮还是那么皎洁，星空还是那么璀璨。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似乎都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增加了些许思念，些许寄托，些许爱意，些许遗憾。来到了家门口，推开了家门。“叔叔回来啦！快点来喝汤！”晴晴一蹦一跳地来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乖儿子！看你这么辛苦，快点进来喝汤！”老爹还是那个样子，看来这病还真有些难治，不过这样，家庭的气氛倒是欢乐了不少。“孩子！工作一天，累了吧！来喝汤吧！”妈妈还是那么温柔，总是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我突然想起了曾经招聘会上失利，吃完汉堡回到家中的场景，妈妈告诉我，叫我别想太多，只要活得开心就好。现在想想，自己原来这么长一段时间，一直没有领悟，也没有做到。我是个四无青年，小人物，也是个沉默寡言却带有几分大男人主义的人。
或许我不该去想太多关于林娜和莫璇的事情。自己的家庭很温暖，我也不想再被卷入林，莫两个家族中。得到了林娜，就失去了莫璇，得到了莫璇，就失去了林娜，二者不可兼得，无论选哪一个都会伤害另一方。一直打算离开莫家和林家，却始终如同循环一般，回到了原点。看着晴晴，看着老爹，看着妈妈，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我又何必患得患失呢？掏出了爱疯四，发了两条短信，分别是给林娜和莫璇。“哈哈！该喝汤了！”我坐进了饭桌。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是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哦对了，知足常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