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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黑暗统治(1)

一九三三年,马鸿逵来到宁夏当省主席,就开始了对宁夏人民的黑暗统治。他为了巩固在宁夏的统治地位,集党、政、军大权于一身。马鸿逵的信条是:“有兵就有权,有权就有钱。”所以,他来宁夏后,年年征兵,扩充军队。到了后来,他竟一年征兵两次。征兵成了宁夏人民的最大灾难。

一九三五年,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红军,在毛泽东的率领下,冲破了国民党军队的重重封锁和围剿,穿过了杳无人烟的雪山和草地,进入了甘肃,经过了宁夏的六盘山,到达陕北。宣告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马鸿逵听到红军到达六盘山,吓得脸色苍白,两眼发直,浑身发抖。为了对付北上抗日的红军,蒋介石亲自飞到宁夏来和马鸿逵密谋围剿红军。为了围剿红军,马鸿逵大肆征兵。他对永宁、贺兰等几个县受灾挨饿的老百姓视若无睹,只顾征兵、征粮。他规定18岁至25岁的壮年男子每户二抽一,三抽二,五抽三……

刘德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今年刚十八岁,这次要抽一个去当兵,谁都知道,进了马鸿逵的兵营如同进了监狱。穿上军装,如同穿上了囚衣,连一封家信都不让士兵写。他还抓了不少壮丁到石炭井挖煤。这些壮丁不时被塌陷的矿井活埋。不管是被抓去当兵,还是挖煤,是死、是活,家里全无音讯。五十多岁的刘德听到要抽他一个儿子去当兵可犯了愁。他想:“让大儿子去当兵吧,他已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他走了,谁养活一家人呢?我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有让小儿子去啦!可是,小儿子是万山看着长大的。万山又让他念了几年书,想栽培他管理粮行生意。对他特别偏爱和器重。他从小衣食无忧,没受过啥苦。”让他去当兵。他是吃不了那个苦,受不了那个罪,弄不好,会把命搭上呀!”刘德成天愁眉苦脸,茶不思,饭不吃,像害了大病似的。韦万山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四处奔走,上下求人,花了二百多块钱雇了一个兵顶替了。当时,有钱的富户和财主都是花钱雇兵顶替自己的儿子去当兵。所以,马鸿逵军队里的士兵,都是穷苦人家的子弟。

唐徕渠西的常家寨子里,住着二十几户人家,每户都是三世同堂,一百多口人,都姓常。每年清明节的时候,都一起给祖先上坟。他们的祖先在清朝末年的时候,是有钱的大户。为了防匪、防盗,在寨子四周筑起了一米多宽,三米高的土围墙。面朝东开着一个大门。大门并排能过两辆马车。每到夜晚,两扇大门关闭。门闩是两米长,小腿粗的一根大铁棒,女人和孩子是拿不动的。一扇大门有两米宽,两米多高,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是推不动的。因为大门的木板有三寸厚。门扇的上中下都用二寸宽的铁条箍着,铁条上一尺的间隔都用核桃大的圆铁钉铆上。一看这高大的围墙,雄伟、坚固的两扇大门,就知道他们的祖先曾经是多么的殷富。寨子里住户分东院、西院、南院、北院。每个院子的人都是曾祖父传下的后代。解放后,土地改革时,划分阶级成分。南院是贫农,北院是中农,西院是上中农,东院是地主。南院的大多数人都给东院的地主当长工。有的给西院的中上农打短工。

西院住着常信老哥仨。常信是老二,四十多岁,瘦高个,慈眉善目,平易近人。方圆二十里,一提常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说他是大善人。家里有牛羊,有马车一辆,二十几亩地,日子过得还可以,不缺吃,不少穿。常信家里还养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讨饭老人。大人们都叫老乞丐,孩子们都叫杨爷爷。他还收养了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有一天,来了一个骨瘦如柴讨饭的小男孩。晚上没有走,就睡在大门口的墙旮旯。正是深秋时节,这孩子光着脚,穿着一件没有扣子的破单衣和没有裤腿的破裤子,冻得蜷缩一团。常信知道了,就把孩子叫到家里给吃了饭。他询问孩子,得知他爹被抓去当兵,妈妈病死了。他只好出来要饭。常信想:“马上就冬天了,孩子这么小, 在外流浪讨饭,不饿死,也会冻死。”于是,他就收留了这个孩子。

常信生了五个儿子。老大、老二都娶了媳妇。老大已经是两个女孩儿的父亲了。前年马鸿逵征兵,老大被抓去当兵。今年马鸿逵又征兵,要抽常信家两个儿子去当兵。这可愁坏了常信:“儿子都被抓去当兵,这二十几亩地谁种?全家十六七口人谁来养活?”老伴劝说:“我们给儿子分家吧。分了家,一户一个男人,儿子就不会去当兵了。为躲避抓兵,人家都在分家。”常信没好气地说:“分家……我们这个家怎么分?大媳妇母女仨分给谁来养活?老四刚成亲,老三和老五都没成家。就一辆马车分给谁?我常信把一个家搞得四分五裂,还不被人家笑话死。”他思来想去,只好让老二和老四去当兵。老五才十四岁。他为什么留下老三呢?因为老三常光成特别能干,是种庄稼的好把式。

常光成大高个,膀宽腰圆,力气大。他四方脸、大眼睛、高鼻梁、大嘴巴。他走路脚底生风,从院子走过,踏的地皮忽闪忽闪响。人们坐在屋里不用看,就知道是老三回来了。收割庄稼的时候。老大、老二、老四三个人一天割一亩多。老三一个人就割一亩。犁田时,他们三个人一天犁二亩多地。老三一个人一天就犁二亩。挑麦子和稻子,他们一人挑两捆。老三一人挑四捆。他们挑一趟。老三挑两趟,真是一个顶仨呀!所以,众人给老三起了个号——“三牛”。

常信的两个儿子又被抓去当兵了。家里二十几亩地就靠老三一人种,全家十六七口人就靠老三一个人养活。只是农忙抢收庄稼时,才雇两个短工。一天夜晚,常信老两口睡不着,都躺在炕上唉声叹气。常信忧伤地说:“哎……这儿子养得多,被抓去当兵的也多,到头来,一大家子人就靠老三一个儿子种田养活。这儿子养得多管啥用?望月桥田家,哥仨养了两个儿子,也不用去当兵,免得牵肠挂肚呀!”老伴哭着说:“老大走了几年,也没个音讯,看得出媳妇和孩子都想他。这老二又丢下婆姨、孩子走了。不知道他们啥时候能回来?儿子走了,我的心好像也被掏空了。”

常信说的望月桥田家,就是田兴——田三爷的家。田三爷的婆姨就是常信的同胞妹妹。常信是田三爷的妻哥。他经常来望月桥妹妹家,还到韦万山的油坊买油,到布店买布。经田三爷介绍,他知韦万山认识了,彼此也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马鸿逵在宁夏搜罗了一批财主、官僚、地痞成为他的帮凶,爪牙和奴才,为他抓壮丁、搜刮民财服务。而各地的大财主又趋炎附势,与他相互勾结,同流合污地剥削和压榨劳动人民。他们霸占掠夺土地,为马鸿逵建庄园,造别墅。永宁县王太堡的一个大地主献地百余亩,为马鸿逵的四妾刘慕侠建造别墅。马鸿逵又在汉渠东河霸占一百多亩土地建庄园,种树、种粮。望月桥姓马的大财主霸占的这些良田除了建造庄园、别墅外,其余的让士兵给他耕种。他什么都不出,无偿获利。他不仅在永宁县霸占良田,而且在贺兰县也是如此。另外他还霸占了贺兰山林场,汝箕沟、石炭井煤矿……他在宁夏一手遮天,穷奢极欲、巧取豪夺,是前所未有的呀!他的财产不但遍及宁夏,而且遍且全国。

马鸿逵在宁夏建立保甲制度。规定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保上面是乡,乡上面是区。挨家挨户都要订保甲规约,实行联保联坐。他利用保甲制的组织残酷地掠夺和压榨劳动人民。有一户交不起租子,十户挨罚,有一个逃兵,就再抓五个。兄逃弟顶,子逃父顶……这些甲长、保长、乡长都是当地的财主、官僚、富商。征粮、收税抓兵都有这些联保组织成员负责。这些联保成员都成了马鸿逵实施暴政的工具和帮凶。因为韦万山和田三爷在老百姓中有一定的威信。乡长和区长几次三番地登门让韦万山和田三爷当保长,并许诺当了保长,不论是种田,还是经商,都可以少征粮,少收税……他们俩一次次地婉言拒绝。最后让大财主王有德的儿子——王盛当了保长。还让一些好逸恶劳的地痞当了甲长。

这王盛当了保长,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他媚上欺下,和区长、乡长互相勾结,诈财行贿。无论是征兵、征粮、征税,他都充当马前卒。他强行向老百姓要兵、要粮、要钱。因为他最了解周围老百姓的情况 。征兵时,哥哥逃跑了,就抓十四五岁的弟弟,儿子逃跑了,就抓父亲。孙二娃的大儿子逃跑了,就把刚十五岁的小儿子抓走。他征粮,进屋强行装,跟强盗没啥两样。特别是他怀疑给他家放火的那些佃户,借机公报私仇。他抓兵,先抓这些佃户的儿子。白天抓不着,半夜三更突然闯进屋里,从炕上拉起来,用绳子一绑就拖走了。他借办“公事”为名,东家进、西家出,碰到了就吃,见到了就拿。尤其是望月街上开饭馆的,他都轮着进去吃,吃完了嘴一抹就走。谁家要是怠慢他,吃不上,拿不着,就找茬子刁难,找借口派差事。有一次,他提了个大油桶来“万山油坊”买十斤香油。小柱子说没油了,他就嚷起来:“怎么我一来买油,你们就没油?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吧?”韦万山听见了出来说:“保长大人来了,真是不凑巧,今天没香油了,你看缸底剩下油渣子,怎能卖给保长呢?

说着,用勺子舀起来让他看。他只好气呼呼地走了。王盛当了保长,横行无忌,欺压百姓。老百姓都恨透了他,背地里叫他走狗、黑心狼。

马鸿逵一个连的军队住在寺庙里。背枪的士兵进进出出,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寺庙门前几棵树上的鸟儿都被背枪的人吓跑了,人们再也听不到鸟儿的鸣叫。街上的行人脸上没有表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压抑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出。这条小小的商业街死气沉沉。只有那些背枪的人、乡长、保长……在街上耀武扬威。坐镇在寺庙里指挥一个营的军队营长——汪明道,每次从街上经过,见了老百姓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微笑着点头打招呼,这给人们留下了良好的印象。而他手下的士兵,白天看上去规规矩矩,可是一到夜晚,就蠢蠢欲动。没钱的士兵不是偷鸡摸狗,就是谋财害命。有一点钱的小军官,不是吃喝耍赌,就是嫖娼抢占民女。而老百姓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谁敢惹背枪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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