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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嚣张人物

“对。”幽河就比较过分了,抓着玄翎的手就想着要怎么下口,“从哪里开始吃比较好?”

两个不可理喻的,玄翎在心里叹气,不过这个也是他父王的风格,已经习惯的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印象从此之后就伴随了他很久很久。

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玄翎才从他那个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的父王那里得知实情。

“白墨?那个妖王?”玄翎没有见过他,不过久闻大名,三界各域之中胆敢挑战天帝权威的第一个。不过妖域不是还处在墙头草的状态吗?怎么突然就有这两个妖王的孩子出现在这里了呢?

妖族以这样的方法繁衍后代还是个特例,而且还是一位胆敢在三界各域内如此嚣张的人物。但在那之后白墨居然会牺牲自己的所有去养育这两个孩子。

“他没有办法维持这两个孩子的灵息,就算是倾尽自己所有。”玄翎还记得天帝的那声叹息,那两个孩子代表着白墨的一切,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母唯一在世界上留下来的东西。

“到底是为什么?”玄翎问过自己的父王,却没有得到过回答。那个时候的玄翎只觉得不论是为了什么,那两个孩子在,就不应该受到任何责难。

那之后真的很好,幽河和幽弥就好像是玄翎的手足一样,就算他们时不时在那里偷偷商量着要把玄翎吃掉大家也都当做笑话听。如果说前天帝帝喾的性格有哪一点是最成功的话,就是他能够让身边的人从所有的相互憎恨和冤仇中解脱出来。

如果没有后来幽弥的消亡,或许幽河也不会变成后来那样阴沉,也不会这么早就离开天上界。玄翎也就不会被幽河用白墨留下来的血轩辕刺伤了。

“统领妖域已经成了他的责任。”前天帝这么说着,摸摸玄翎的头,那个时候玄翎已经成为天上界实际的最高决策者了。

幽河不需要他们的帮助,甚至觉得有些怨恨玄翎。可是又能够在心里明确地知道玄翎对他没有恶意,这种矛盾一直存在在幽河心里,除非那个最初的心结能够解开。

但那个被幽弥留下来的孩子却也面对着他的父母面对过的问题。太过单一的力量来源让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平衡。就好像那个时候白墨的选择一样幽河也只能把这个孩子送到玄翎那边。那么幼小,那么脆弱,一根手指就能让他从世界上消失。玄翎每次看到幽劫都能想起幽弥来,那个坚持着自己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的视野里来。

所以他觉得自己必须救这孩子,就好像当年他父王救了幽弥和幽河一样。

然而力量的平衡点是不容易找到的。没有办法唤醒沉睡中的父王,玄翎去选择向那个时候自己唯一能够有力量帮忙的重华帮助……“幽劫?”恍惚中的玄翎似乎想起了什么,守在他身边的重华眸光一动,那个时候有一些事情他的记忆已经模糊,到底是入魔了吗?还是心中本来想到的就是错误的?

“千万不要现在唤醒他。”梦魔就在他的身边仔细观察着,“三个方向的联系很容易出现问题。”

重华看了他一眼,完全就是原来你也知道的讽刺眼神,梦魔笑了笑,倒很难看到重华这么情绪化的表现,难怪玄翎说他看到的重华和他们看到的完全不是一个样。

……梦境仍然在继续,后来的事情出了之后,无可奈何的玄翎只能把幽劫托付给昆仑的西王母照料。碧落王朝的建立和统一就好像是在一场庞大的幻境当中发生的。本来或许是没什么的,只不过封印了心魔之后倒发生了让玄翎措手不及的问题。他怎么都没想到幽弥转生之后会有那么一个可爱的妹妹,也没有想到就是那个他当做是自家妹妹看待的孩子会和心魔走到一起。而且他警告过她,要是想要她和心魔的孩子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可是幸好他还是能够保住那个单纯的女孩的,三百年的沉睡,他同样也承担起了那个幼小孩子三百年的照料工作。

“就叫慕容华衣好了。”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让悬坛宗衣的孩子改了母姓。

那之后又过了多久,那两个孩子的影像在脑海中交替着,年幼的,年少的,高兴的,撒娇的,可爱的,哭泣的……“玄翎?”重华紧紧抓住了沉睡中的人的肩膀,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了上来,“玄翎?”

那种阴郁的死气再度袭上了玄翎的眉头,就好像是停止所有生机的一样,那种甚至比冥府地狱还要深的绝望的深渊中探出头来的恐惧……“怎么会这样?”重华的脸色可不好看,那边的梦魔小心地查看了一下玄翎的情况,做了一个让他稍安勿躁的手势。

梦境当中的人所看到的东西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

“就算是再有家的感觉,我还是想走。”那个已经长成一个大人的曾经的孩子这么说着。

“我想,我是能理解你的心情的。”另外一个嘴角边的苦笑似乎也变成了一种无奈。

玄翎在那边安静地就好像是一个木偶,他是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说话的,就算说了做了又如何,这里不过是一个梦境,一个连接着现实和现在的梦境。

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小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孩子眼中的光芒他看不懂了?注定的分离吗?还是他的错误?他不该把幽劫留在身边那么久?他不该坚持不让华衣和悬坛宗衣见面?他不过是觉得那曾纪是他必须背负的责任,觉得是他应该做的事。

“有的时候感情是一种负担。”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这么说。

感情?那种东西他真的有过?而且还在延续?介入了太多人类的东西了吗?玄翎皱着眉头望向天际,那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天际连一丝浮云也找不到。这里是昆仑,西王母的昆仑,也是上古众神的昆仑。这里留存着的秘密就连那些上古众神也不能完全记得。

没有人知道那两个被安排在这里的孩子以前的身份,他们只知道那是应天帝陛下的两位殿下,是那位需要到人间界办事的天帝陛下托付给西王母的。

“玄翎。”幽劫在稍微大一点之后就一直叫他的名字,怎么也不肯再叫父王了。而华衣则从一开始起就直接用名字来称呼他。

“玄翎?”那声音不是幽劫也不是华衣的,到底是谁在耳边焦急地叫着他的名字?

“陛下,醒来吧。”

就仿佛是千丝万缕的细线,将他从现实的梦境当中扯了出来。

缓慢地张开眼睛,那种从内心里发出来的疲倦让他连眼皮也不想睁开。

“怎么回事?他还是不醒。”重华的声音从耳边传了过来。

“已经醒了。”那声音有些陌生,玄翎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不过太累了,重华大人还是让陛下好好休息吧。”

再之后玄翎的记忆就停止了,他现在的躯体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交锋,直接坠入了睡梦当中。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依旧是重华的眠沅湘。

“是你的那两个孩子?”一开口,重华就直截了当地说了。

玄翎依靠在床头,想着时间是真的就要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直接联系着息壤的现状,崩溃就在不远的将来了。

“他们怎么了?”重华皱起了眉头,在玄翎收养的孩子当中他见过最多的就是那两个孩子,他们给他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一个是幽河和幽弥的儿子,一个是心魔的孩子,他从来都是反对玄翎收养他们的。上古诸神和天庭的神仙何其多,玄翎没有必要自己去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惹来诸多非议,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他们大概会走吧。”玄翎的神情有些灰败。

重华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在下巴上移动着,“你早就该知道了,不是吗?”

“是。”玄翎苦笑,他是早就该知道了,甚至早就有了准备,可事到临头终归是情感上无法接受的。曾经他以为自己能够洒脱,也能够承受这些,可是现在想起来那些相处的岁月尽管短暂却历历在目。还记得自己弟子死的那个时候痛苦地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次,却是两个离别。

重华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下的触感告诉他最近玄翎的身体状况糟糕到了什么程度,“你还有你要做的事情。这种时候不能太过于忧心。”

玄翎一震,慢慢低下了头,“是。”

不能因为这些印象计划,也不能因为这些改变自己的做法。可为什么口中就有了一股苦涩的味道,就好像陈年的草药在慢慢酝酿着的味道。

“你最近还是多休息休息。”重华实在看他的样子看不过去,“有什么事我先帮你做。”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帮上忙的,封印未解力量未复,其他的他也办不到。

“我明天就能好。”玄翎的笑容又变得灿烂了,“我有事去忙,你还是变回原先那个笨蛋吧。”

“笨蛋?”眠沅湘的形象在玄翎眼中居然就是这个?

“我比较喜欢的那种笨蛋。”玄翎忍不住笑了,“时间也快差不多了,我该准备起来了。”

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不少天,而等到玄翎真的恢复过来点,都差不多要到春末的节气了。这段时间里云九市里面依旧是有不少的怪物身影出现。人们的记忆力是会变得麻木而健忘了。先前还闹得沸沸扬扬的目击怪物事件很快就因为目击事件的不断增多和怪物并没有对人造成任何伤害而变成了一件看似非常新奇的事。甚至有不少外地的媒体也来到这里想要拍摄下所谓的怪物。更是有不少的专家们对此发表看法,诸如集体幻觉啦,变异动物啦等等倍出。

“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啊?”慕容尤很想要仰天长叹,那些层出不穷的目击事件下最辛苦的大概就是他们了,不光要出警,还要面对那些责难他们不作为的报导。

就连封昊也在抱怨,“我们又不是什么探险家还是揭秘家,为什么要我们去那些到底是什么啊?”

也因为如此,眠沅湘迟迟不能别调回国际刑警本部,而是依然留在这里查明到底是何种情况。

“有什么看法没有?”眠沅湘最近的睡眠也全部贡献给工作了,浓浓的黑眼眶挂在脸上。

慕容尤沉默无语地把一份资料放在了他面前。眠沅湘快速地瞄了一眼,和他找的资料果然一样。

古本《山海经》上的绘图从来没有这么明确地在现代人们眼中出现过。也不是没有人和他们想到一块儿,三天后的早上眠沅湘买到的报纸头条就是《山海经》上的怪物出现在云九市。

恐慌是有的,不过更多的似乎是一种微妙的兴奋。到底出现的怪物并没有袭击人,甚至那些在《山海经》上描述的也是一些温和的动物。云九市里的人甚至有了想要抓住它们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法。

“很可能是本来就生存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里面,现在突然就被惊动了。”所谓的专家就是如此说的。

慕容尤对此嗤之以鼻,“这城市里还有哪个角落人没有去过的?”

“队长,听说上面成立了专家组要过来调查呢。”封昊得到的是第一手的消息。

“又要我们协助?”慕容尤翻了个白眼,随后只能是无奈地去看封昊手上的名单,“这些名字怎么这么眼熟啊?哦,对了,有三个不是上次查那个商朝陵墓的吗?怎么和考古有关了?”那些怪物又不是木乃伊什么的。

“是这样的。”封昊打听消息的本事不小,“那三位专家对《山海经》上的记载很有研究,所以也被调入了这个专家组。”

眠沅湘在那边心不在焉地调着自己的咖啡,“唉,又要忙了,我能不能请假啊?”

“不行!”这次慕容尤和封昊前所未有地统一。

所谓的专家,还是有点真本事的,至少在他们见到那三个曾经在考古队里看到过的专家之后,那一番话对他们这些外行颇有提点。

“商也算是个奇特的民族了,那时期的记录现在很少能找到,不过还是能从古代文献里找到些蛛丝马迹的。”老人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商的历史牵扯到的是不光是他们自己,还有很多是来自于远古的神话。比如商的始祖成汤就有和远古相同的传说。”

“您说的是上次的玄鸟生汤?”

“没错。那些远古的神灵的出生和这个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借助了人类的母体和代表着力量和神灵的父体出生的。

“不过,这些和那些出现在这里的怪物有关吗?”封昊想要知道点实在的消息,后勤组的那几个女孩还指望着他打听呢。

“有些吧。不过首先我们要做的是能够看到那些怪物,最好的就是能够抓到一只。”

这项工作谈何容易。目击事件的偶然性必不可免地成为了阻碍,不过能够找到的录像资料还有是有一些的,有的甚至非常清晰。让那先先前还对云九市事件有所疑问的专家看得脸色惨白。

“因为有些资料不便公开,所以只有我们这里有收集。”

画面上清晰的图像和那个出现在里面的怪物具有极大的冲击力,距离是如此近,观看的那些专家们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了仰身体。

“这不可能。”一个来之前怎么也不肯相信的专家擦着头上的冷汗说道,“这怎么可能。”他虚弱的声音无法刺激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先前和慕容尤眠沅湘说话的专家就说了两个字。

“凿齿。”

那是个《山海经》上可怕的怪物,而现在居然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就在慕容尤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猛然推开了,推门的力道是如此大,那门甚至都撞到墙上之后反弹了回去。

慕容尤不满地看过去,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没有礼貌,没看到这里这么多白发的专家老人吗。

门口的是一个气喘吁吁看起来随时都要晕倒的年轻人,“队长,古街出事了。”

“什么?”在那边的眠沅湘出声甚至都比慕容尤要快。

“古街的银行里出现了”年轻人吞了口口水,再三张了张口,却又好像说不出来。

“出现了什么?”慕容尤条件反射地想到了劫匪,可是如果是普通劫匪的话他的下属能吓成这样?

“慢慢说。慢慢说。”封昊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年轻人也不客气,一口气喝光之后才把先前的话连接下去,“银行里出现了无头的怪物!”

眠沅湘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有事情走不开。

“好的,我明天再和你联系。”要不是手头线上的事情很重要,他也不会放弃现在就赶到第一现场去。

“怎么了?”那边玄翎正好打着哈欠走出来,也不知道他最近感觉神经是怎么回事,衣服居然越穿越单薄了。现在的天气也还不怎么暖,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就从房间里面晃出来了,宽大的袖子在他去拿架子上的茶叶的时候全都掉到了手肘以下,白皙的手腕整个露在外面,看得眠沅湘有点心惊胆跳。

“你又不穿外套。”眠沅湘拼命说服自己是担心他会感冒。

玄翎愣了愣,再看看自己身上,“忘了。”忘记的东西越来越多,都是关于人类习惯的。

“赶紧回去穿好。”眠沅湘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着,总部传回来的资料让他很担心。原来还以为只有云九市里面出现了异常情况,谁知道就连国际刑警总部都接到了不少各国各地关于异常事件的报告,眠沅湘也不用回去了,他那个特别事件调查科的人现在都被派出去忙碌了。

“不穿了。”玄翎晃了一下,看起来就是不怎么清醒,“又不冷……”

“是你自己感觉不到冷。”眠沅湘无奈地扯下自己的外套披到玄翎身上,“到时候感冒怎么办。”

“我才不会感冒。”玄翎嘀咕了一声,倒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谁来的电话?又有案子?”从龙神祭开始就没有停止过,玄翎都有点同情眠沅湘了。

“有是有,不过好像问题还不是很严重。”听电话里慕容尤的语气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具体的倒还没有说清楚。

“不严重啊。”玄翎想了想,“那后面几天你们应该有空过来参加祭典吧。”

“祭典?”眠沅湘奇怪,“上次不是刚刚有过吗?”

“这次是重华的祭典。”玄翎眉眼不动淡淡地说。

眠沅湘几乎跳起来,他这几天忙得很,都忘记前一次玄翎说过他是什么重华转生了。

“很奇怪吗?”玄翎的眼睛看过来,眠沅湘顿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没有,没有。”顿了一顿又想起来时间的问题,“祭典是在后面几天?”他在网上查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资料,貌似应该怎么都不在这个时节吧。

“我说是就是。”玄翎洁白的牙齿现在看起来似乎有寒光闪过,眠沅湘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冷,忙不迭地点头。

自从第一次说起他是重华转生之后玄翎一提到这个名字的态度就很奇怪,有时候那眼神让眠沅湘觉得他是恨不得扑上来咬他一口。莫名地,眠沅湘觉得重华以前可能欠了玄翎不少钱……“祭祀的话,不就是和那种先祖的祭祀是一样的吗。”眠沅湘的好奇还是战胜了对玄翎的那一丝害怕。

“要这么说的话也没错。”玄翎也没心思再和他生气,和一个笨蛋生气有什么好的。泡了两杯茶坐到眠沅湘身边,瞄了一眼他电脑上的相关资料,“他们就喜欢大惊小怪。”

“嗯?大惊小怪?”眠沅湘的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瞄到玄翎脸上,“为什么要说是大惊小怪?”这些诡异的事件正在逐渐让人们觉察出他们所生活的世界也许并不是他们所了解的世界。

人类在过去几十年的傲慢与日俱增,他们越来越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也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本质。

“当年划分三界各域,可不是为了让人类来破坏的。”

眠沅湘转过头,看到玄翎眼瞳中的银光一闪而逝。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眠沅湘一直以为那种思维是那些******的家伙们才有的。

“不奇怪吧。”玄翎凑得近了点,近到眠沅湘能看到他眼睛微微的收缩,“不是人类的话也能这样思考。”

眠沅湘那个时候的脸色真的很精彩,半晌才干笑了两声,“玄翎你还是去准备几天之后的祭典吧。”

玄翎的脸上顿时微笑满溢,欺负笨蛋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尤其是那个笨蛋是重华的时候。

“人间,呵呵……”他的笑声意味不明,却在惊动着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到的东西。那些眼睛纷纷张开的生灵冷眼看着人类,也冷眼看着这个它们曾经存在过的世界。乌烟瘴气的空气也好,已经变成其他颜色的溪流也好,龟裂成碎片的土地也罢。它们和人类的拉锯越来越大,那些人类早就听不到他们也看不到他们,到底要如何才能让人类明白这个世界不止他们的存在呢?

“同一个来源的生灵,相互之间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玄翎突然问了一句,几天后的祭典他早就安排妥当,现在有的是时间在眠沅湘边上捣乱。

“那个不是什么遗传基因说了算吗。”眠沅湘不认为玄翎有意思和他讨论这个。

玄翎看了他半天,看得他心里发毛,然后笑了起来,“你真有意思。”

眠沅湘莫名,什么叫他真有意思。

“没什么。”眼尖地瞥见那边有人影进来,玄翎没有再说什么就走开了。

“说了一半就走……”眠沅湘嘀咕了一下,继续在电脑屏幕上看资料顺便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划划,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东西连接的节点。

那边走进来的是一个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年轻人,看到玄翎披着眠沅湘的衣服,双眼一眯,“怎么你和他现在这么近了?”

“我上次的帐还没找你算呢。”玄翎的脸色也不退让,“又让百里赶出来了?”

年轻人的脸色顿时更不好看,两眼都露出凶光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又不是你情敌,不要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来。”玄翎的语气也很不客气,他受够了这个家伙每次家里吵架都来找他麻烦,“何况当初到底是谁先招惹谁的你心里还不清楚?”

刑离让这句话塞住了,在他认识百里明晰之前他确实是先认识了玄翎还去招惹他的。

“有事就说。”玄翎把跑到前面来的一缕头发重新揽到了后面,他现在没有功夫再来理会刑离的家务事。

某魔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选择把百里明晰交代的事情说清楚,“华衣已经回到魔域了,今后都不用你再担心了。”他其实也是很期待玄翎的反应的,毕竟那个是他养育了很久的孩子,现在居然一声不吭就回到了亲生父亲身边,就不知道玄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做何感想。他出来的时候百里明晰也说过玄翎根本不可能让他看笑话,不过他还是想要来跑这么一趟。

“哦。”玄翎的表情也好动作也好根本就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就好像刑离告诉他的不过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某魔不禁气恼,“华衣还说他母亲不日也会去魔域定居。”他就不信看不到他的动摇。

“华岁也去啊。”玄翎的话语末端咬了点语音,“那就要好好调养一下再说了。”华岁的体质还是不适合魔域的,或许自己能和她商量一下让她一半时间去魔域一半时间待在昆仑。

刑离的脸色又不好看了,没想到什么都被他妻子料准了,玄翎听到了这消息就和没听到一样。

“应天帝陛下本来就是个看不透的神灵。”百里明晰曾经笑得很安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算计,也就不用我担心什么。”

是,玄翎是不用她担心,刑离很想问她就不能把担心什么的分他一点吗?

“要让百里担心你其实也很好办。”就好像看透了他在想些什么,玄翎伸出手指在刑离心口的位置点了点,“我在这里加点东西就好。”

欲魔瞬间就化作黑风窜了出去,那边眠沅湘抬了抬头,刚才进来的人什么时候出去的,这么快。

刑离心惊,自己居然会分神到这种地步,让玄翎的手指和他的身体本源没有任何距离。他一直以为应天帝已经衰弱到了某种地步,上一次的袭击不是很容易得手吗?还是那时候玄翎是有所保留的,又或者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他不禁真的明白了妻子所说的言语,那个玄翎,总是有他看不透的地方。就算是那个号称擅长钻入人心的心魔不也吃过大亏被教训得很惨吗。

“我想应该是急着回去。”玄翎笑得开心,“而且应该有一阵子不会再来烦我了。”

“原来是很麻烦的朋友啊。”眠沅湘这么以为。

“算是吧。”玄翎留下一句他要去整理一下仓库后就走了出去,留下眠沅湘一个继续和海量的资料搏斗。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知道华衣会不会改回本来的姓氏,那样的话姓悬坛的魔就增加到三个了。玄翎的脑子都不知道占据自己思维的到底是什么,那种离别的感情似乎已经变得很淡很淡,就连那两个孩子的模样都有些记不清了。他闭了闭眼睛,右手狠狠抓着自己的左腕,指甲深深陷入了皮肤当中,但是疼痛很麻木,就好像抓的是一根木头一样。

时间已经不多了,慕容尤现在所调查的案子是什么他要比那些当事人都清楚。

“真的快要到极限了……”随着那句言语他的身影没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曾经承担了这个世界的东西正在逐渐崩溃,鲧那时候的错误不在于他的偷窃,而在于他错误地认为息壤能够填补这个世界上因为力量更替而出现的裂缝。他忘记了息壤是有承受年限的,也忘记了息壤的来源和上古神灵一样来自于虚无。如果现在的崩溃继续下去,势必会引发出虚无的吞噬,到时候不要说是重回蛮荒了,恐怕这个世界都会荡然无存。现在那变成了一种责任叠加在玄翎身上,也加诸在那些转生的上古诸神身上……

地火明夷东海傲来国,截教碧游宫的所在地,通天教主目前神魂仍旧有一天是在紫霄宫中,鸿钧道君说只要他能找到就还给他,可惜截止目前为止他都没能找到。

“这么说,幽劫和华衣都离开昆仑了?”端坐在主位上的通天教主看似百无聊赖,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能够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后面椅子的轮廓,这位教主显然是对自己神魂不全的状况毫不介意。

“正如师尊所说。”灵均在那边毕恭毕敬,截教在各界的弟子都非常多,要论打探消息可不是闭关在昆仑的阐教能够比的。

通天教主在位子上支起脸颊,“想起来我上次看到那两个孩子还是在几千年之前,现在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

而且,那个时候看到他们的时候还是在紫霄宫中。当时他到那里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来的不止他一个,就连那个号称不管世事只在天庭专注于炼丹和收徒的太上老君也出现在了紫霄宫门口。

“两位师兄。”到底有众多弟子在面前,还是在师傅的家门口,再怎么也不能不给他老人家面子。就算是那边元始天尊瞪过来的眼神非常之不友好他也当做是没看到,“不知师傅此次叫我们前来究竟是何要事?”

太上老君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长须,“似乎是和应天帝有关的事。”

废话!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哪个没长眼睛看不到停在那边的天帝座驾啊。

这次太上老君也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转身率先走进了紫霄宫,身后的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互不相让地并肩同时走了进去。在相互撞到的时候还不望相互斗气地看了一眼。想起来当时相互之间的嫌隙与其说是仇恨还不如说是单纯的师兄弟之间的斗气,在他们各自看来也和那个时候同在师傅教下没什么区别。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随着阐教和截教的逐渐壮大,随着天庭的变更,随着外界越来越多的不利谣言和相互之间弟子的竞争。天庭的忌惮也好,上古诸神的沉默也好,直到后来的封神大战爆发,他们就再也没有选择退出的权利了。

思绪回到那个时候,尽管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应天帝会突然拜访紫霄宫,通天教主至少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很齐备的。那边的元始天尊也是一样,看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就让通天教主咬牙切齿有种把拜师时候那位二师兄出的糗事都说出去的冲动。不过联想到对方似乎也看到过很多关于自己的不文雅的笑话,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进门之后果然看到了坐在师傅对面的华服盛装的应天帝玄翎,还有应天帝身边抱着一个婴儿的女子,在他们进来的时候玄翎站了起来,脸上微微的笑容很符合他的身份。三人连忙在各自的位子上就坐。就算是有再多的问题已经练成老狐狸的三个家伙也不会多说一句。

原来,是来求卦的。

“自重华大人之下,也只有鸿钧道君的卦堪称天下第一了。”玄翎说的也是事实。自从重华被封印束缚之后,来紫霄宫求卦的神灵居然有所增加,不过鸿钧道君一概让弟子谢绝了。不过此次应天帝来访,拒绝得很勤快的鸿钧道君也找不出理由来。

要是严格按照辈分来算,鸿钧道君是属于和玄翎的父王同一辈分的,对方还有统领三界各域的地位,态度一向恳切以后辈自居,鸿钧道君能帮还是会尽量帮的。

“上次的卦不是……”想了一会儿,元始天尊还是忍不住去向大师兄征求看法。

还记得那是不久前的事情,也还记得那时应天帝也是带着一个孩子前来求卦。似乎也是如此相同的情景。

“我当然记得了。”太上老君摸着胡子说悄悄话的功力一等一,“就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继续让应天帝陛下失望。”

“那一次的卦,说的是妖域的小太子吧。”通天教主也加入了讨论的队伍。

那边端坐得很有仙风道骨的鸿钧道君眼睛一瞪,三个弟子立马收声。

玄翎也不在意,只微微一笑,“劳烦道君了。”

站立在玄翎身边的百里明晰把孩子抱到了鸿钧道君面前,那孩子犹自在香甜的梦境当中,精致的脸上倒是能看出其母的模样来。

“都说男孩比较像母亲啊。”鸿钧道君接过孩子,小小的颠簸似乎让孩子醒了过,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白胡子的老爷爷,小肉手一伸就揪住了飘到面前的胡子。

“真是可爱。”鸿钧道君抱着孩子走下了台阶,吩咐道,“起坛吧。”

三个弟子连忙应声,按照先前的位置走到了距离鸿钧道君不远的位置,双手法印一结,地面上顿时闪出几道光芒环绕在四周。鸿钧道君小心地把孩子放到地面上画着的阵法当中。没有了他的胡子孩子还依依不舍地小手在空中抓了抓。

走到玄翎身边,鸿钧道君问了一句,“这孩子可已经起名了?”

玄翎点头,“就叫华衣。”

倒是融合了他父母的名字的简单方法。鸿钧道君指尖微微一动,简单的阵法就已然打开。如同千万瓣莲瓣簇拥在孩子周围,散落的光华和细碎的星辰在阵法当中盘绕,随后浮现在空中的一行文字没入了孩子的眉心。仅仅片刻之后,孩子的眉心就涌出了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鸿钧道君皱了皱眉头,那一半的天魔血统还是让这孩子继承了。

随后一道光就从孩子的额头冲了出来,逐渐在空中现行就在他们即将看清楚那上面的文字的时候,猛然一陈清风拂过,阵法和文字都被吹得一干二净。

那边的鸿钧道君也不意外,只是向玄翎点了点头,“卦已占,还望应天帝多加珍重。”

发出那道清风的玄翎笑容中似乎有了一点无奈,向鸿钧道君一稽首,“多谢指点,玄翎告辞了。”言罢就带着百里明晰和华衣离去了。

那却是上古神话时代玄翎最后一次到访紫霄宫,那之后岁月流逝千万年,直到那位天帝陛下重来紫霄宫依然故我,应天帝却似乎在凡尘中变化了很多。

“师尊?”千百年后站在通天教主面前的却只剩下他最小的徒弟。

“什么?”难得出点神想些过去的事情,现在是被叫回魂了。

“那个时候的卦,您真的没有看到吗?”灵均疑惑,从未有过传言说应天帝为自己的两个样子算过卦,难道是当事人都没有说起过的关系。

“当然是看到了。”通天教主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有些事情注定了就无法改变。”

也不知道当年的卦象是预示了今天还是今天是因为那时的卦象而起。

“那个时候的卦和前面一个孩子的一摸一样。”却原来该离开的终究会离开,“不过有那两个孩子在,情况当有所改变。”或许就会维持在一个平衡的位置上,那么玄翎也可以少些奔波。

“究竟是什么卦象师父可指点一二否?”

“凤凰垂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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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她,一朝陨落,一个不慎跌入异世,强大如她,眼前却是迷雾重重,她又怎会就此罢休,屈尊假扮大将军,杀四方,守都城,名震天下,只为解开她身世之谜,上天封神,下地为魔。最后,只为身旁有他相伴,不做人中龙凤,但作相濡以沫的鱼和水,共度余生.......且看神与魔的较量,乃至孰轻孰重,孰正孰邪,强大的她最后终究敌不过一情字之痛。
  • 惊异宇宙

    惊异宇宙

    惊异宇宙,正如它的名字——惊异。这不仅仅是一本书,而是许多个故事,许多人组成的一个宇宙。这里有普通人、有超能力者、有吸血鬼、有凤凰、甚至有外星人……很多很多。这里也有很多平行宇宙,501宇宙、166宇宙等等。这里也能穿越时间线,每一年。这里就是惊异,甚至能够让你感到震撼。翻开这一页,打开一个新的宇宙。
  • 呆萌小娇妻:总裁太腹黑

    呆萌小娇妻:总裁太腹黑

    22岁的颜芷认为遇上28岁的顾以北是当下最幸福的事。自己懵懵懂懂地和他结了婚,感觉简直是天下掉下个帅老公。结婚以后,他也并不像常人说的冷漠无情,而是对她宠爱有加。颜芷:顾以北,你后悔娶了我吗,我笨手笨脚的,智商又不是很高........顾以北:后悔了,原来你知道啊。颜芷:(瞪着顾以北)顾以北: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你爱上你。颜芷:你会爱我一辈子吗?顾以北:爱你到天荒地老。颜芷:不正经没诚意哼。顾以北:试试不就知道了。(某女被吃干抹净......)颜芷:我这辈子最疯狂的事,就是爱上了你;最美好的事,就是有你陪我疯一辈子。顾以北(轻笑):那你可要抓紧我的手了哦。某女已被帅惨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
  • 剑仙传人

    剑仙传人

    死,即是生,是男儿,便要闯遍天下,有敌便杀,辱我者,杀,不服者,杀,杀杀杀,哪管他个天地大法,只许我长剑在手,便是要杀遍天下,完我昨日的江山霸业,一统天下!!!!
  • 玄术之诡局

    玄术之诡局

    他出生之后便丧母,父亲对他非常严厉!常常教育他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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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姿各半

    女主是末世最后一个拥有珍稀特殊异能的人,遭受了大批人觊觎,厌世离去,魂穿异世。这是一个异能盛行的时代,这是一个女主在异世混得风生水起的故事。女主美,任性,无脑苏,无敌
  • 人道觉醒:掌门弟子

    人道觉醒:掌门弟子

    凭什么,妖族就能以人族为食!凭什么,神仙就能圈养人族吸取信仰!凭什么,邪魔就能万能人族灵魂!人族大地,不应存有妖魔!人族,才是天地的主角!人族大地,不应存有神仙!天行健自强不息!人族大地,不应存有邪魔!一切魑魅魍魉都该彻底消散!我已有死亡的觉悟!你们,做好和我一起踏入坟墓的准备了吗!?人族至上!人道至上!
  • 心有林夕你可知

    心有林夕你可知

    我很幸运,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你。世间情动,为你。
  • 九境劫

    九境劫

    九天大陆,五帝:风帝,炎帝,雷帝,冰帝,幻帝!他,一介少年,出身不凡,冥冥中天机蒙蔽,乃大道之躯。为了寻找父母,走进武者的世界,体验了爱恨情仇,人生百味。然而因为他的不凡,反而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危险,五帝破空而现……
  • 春风吹不走你的欢喜

    春风吹不走你的欢喜

    其实那时候的我们,都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拼命的对一个人好。那个女孩,在很久的时候,就在我的心里,落了印。"吴冥绝,你在干嘛啊?拍照了"多年后,拿出那张泛黄的照片,上面的女孩,笑的好美啊。"老伴,那边还好吗?我想你了"我们都曾和青春赛跑,谁都没跑赢,但还好中途有你陪。以此文,纪念逝去的青春————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