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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一句公道话

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玄翎带的行李本来就很少,就那么一个小箱子里放了一个小笔记本和一些换洗的衣服。眠沅湘也是简装,一个大的旅行包里空空荡荡,让玄翎取笑他大概是想带很多纪念品回来。

慕容尤是跟着他们一起出门的,不过在走出古街之后他就和他们分道扬镳回去警局了。一进门封昊就迎了上来。

“老大你总算回来了,那个家伙的嘴也太难撬了吧。”

“什么案子啊?”

“毒品。那小子肯定是个惯犯,他就是死活不认啊。”

“哦,我来看看,唉,小赵,你过来下。”眼角一瞄正好看到那边技术科的人走过去,慕容尤连忙出声喊住。

“把这些毛发分离出DNA来,和先前眠沅湘让国际刑警递过来的第七号样本比对一下。”

小赵结果慕容尤递过来的装在小口袋里的黑色发丝,有点发愣地又问了一声,“第七号?”

“就是那个第七号。”慕容尤点点头之后就和封昊去研究案子了。

不过封昊看出了点苗头,“老大,怎么不让姬先生帮忙化验?他那边的设备可是绿色十字都公认最好的。”

慕容尤抬头看他,“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特地带回来自己做?”

封昊一愣,然后闭上嘴巴什么都没有再问。专心自己的案子就好,不过那个姬玄翎怎么都不像是个坏人啊……眠沅湘和玄翎选择的是水上交通。对玄翎来说不过是一次最普通的旅程,先前他为了寻找合适的木料也曾经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各地地跑。对眠沅湘来说却是一个等待的关键。他为了拿到合适的样本特地跑到玄翎的房间里看了一圈。一开始不过是一个他自己荒谬的猜测,现在却在好笑自己为什么有那种近似于幻象的同时又有直觉在告诉他这件事是有可能的。所以他还是把样本交给了慕容尤,让慕容尤去做那个可能压根就是幻想的实验。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期待怎样的结果了。

“你看起来心不在焉。”玄翎有空的时候就会跑到甲板上吹风,两个人的行礼都寄存了,倒是不用留下来在客舱里看守。

“在想一件案子。”眠沅湘看向江那边,落日漂亮地悬挂在平静的江面上,正好在水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红霞。

“又是案子?”玄翎也是觉得他们的运气实在不能算好,自从认识开始就没平静过,不是案子有麻烦就是他那边有麻烦。

“而且还是件讨厌的案子。”眠沅湘拖着腮帮子沮丧,“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么诡异的事情啊。”他又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想法呢。

“诡异?”玄翎摇头看着他,“诡异的事情你还没有经历够?”

眠沅湘立刻卡壳了,是啊,看看眼前这位吧,术士啊,再想想先前的案子吧。什么飞头蛮啦都出现过了。他还有什么可以不用相信的。

“反正这世界上就是有很多我没见过但是不能说不存在的东西。”他连连叹气。

玄翎被他的语气逗笑了,“你知道就好。”

后来想起来其实这段旅程的前半段过程还是他们难得轻松的部分的,眠沅湘和玄翎都没有意识到在这艘船上早就已经有了暧昧的眼神在看过来。

天色渐晚,玄翎也不高兴再待在甲板上吹风,打了个哈欠说他先回去休息了。眠沅湘则还想在这个光污染不严重的地方看看天上的星星,就和玄翎打了个招呼说他再留一段时间。等到他想起来回去的时候甲板上还剩下的人已经没几个了。

回舱房的时候倒发现在楼梯转角的地方聚了几个人。

“你这个还算不错,不过还是他那个好。”

“我也觉得,虽然小了点。”

眠沅湘不由好奇地凑了过去,想看看那里在说些什么。

放在他们各自掌心的是几块有雕刻过或没雕刻过的白玉。眠沅湘也记得在玄翎的店里面看到过类似的。不过怎么说呢,这几块看起来就白上很多润上很多,用内行的话来说就是不盘都出油。

也是这几个路上碰到的玉友在角落里各自比拼,谁也说不好到底谁家的东西是头一名。一看来了个认真看的年轻人纷纷嚷嚷着让他琢磨着说一句公道话。

“我?”眠沅湘看看着他们认真的眼神,很有些心虚地开始认真打量起来。

他自认不过是在玄翎的店里面看过一些东西,而后又凭着直觉在乱猜而已。几件东西一一过手,感觉着不同的颜色和质地,想着要是现在玄翎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够分得出哪件东西最好。

不过最后眠沅湘还是点出了一件他觉得最好的东西。那是件包浆很完整的古玉,颜色倒不是很白,但握上去感觉最舒服。

“哈哈,果然还是我赢了。”那个中年人大笑起来,非常自来熟地拍拍眠沅湘的肩膀,“来来来,我们去那边看看。”

他说的那边其实是船上的小商铺。他们几个也算是这里的老客户了,和这边商铺的主人挺熟的。眼看着这边的柜台上也摆有白玉,眠沅湘倒有点诧异。

“这里也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卖?”

那边店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孩,闻言掩着嘴巴笑,“这边的东西都挺小的,也不贵。而且老王带过来的人总会开个最低价的。看不出来你不是本国人还懂那么多,想送什么给女朋友啊?”

眠沅湘一时卡住,女朋友?他有吗?

不过倒是可以送点东西给玄翎,记得上次他说过那天龙神祭的时候就是他生日,不过这里的东西嘛看他挑得认真的样子,女老板给了点建议,“这个小的挂件倒是不错,如果贴身带的话大小也合适。”

眠沅湘看了看,大概是个2厘米不到的小薄挂件,雕刻的是一个凤凰的造型,看起来颜色也够白。

“就是里面有点小黑点,所以价格也就一千五,既然你是老王带来的,就给你个八折好了。”

眠沅湘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了,就这么买了回去。

他和玄翎的房间是在三等舱,一共有四张铺位,眠沅湘进去的时候只有玄翎在,其他两个似乎是去船上的酒吧玩了。

“玄翎。”眠沅湘挠挠头。

正在那边看新买的杂志的玄翎抬起头来看着他。

“呃送你的。”眠沅湘把手里的小锦囊递了过去,这也是刚才那个女老板特地挑给他的。

“送我?”玄翎吃惊地接了过去,“为什么?”

“你上次说那天是你生日来着。”

玄翎是自己都不记得了,生日的那天正忙着龙神祭,哪里还有时间记得自己的生日。打开了小锦囊看到里面的东西,玄翎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怎么突然买这个了?”

眠沅湘就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下,等说到价格的时候玄翎点了点头,“还算好,没让人当大头菜宰了。”

“啊?”

“下次你生日我一定记着。”玄翎说话间就把那枚小小的玉佩挂到了脖子上,和先前一个玉质的东西挂在一起。

随后再把杂志递给他。

上面的标题有些惊悚,“潜伏二十年非法研究室被破,另有余党在逃。”

带着不同的心情,两个人终于到了目的地。看着那边的亭立在水中央的完好城池,眠沅湘突然很想去游玩一番。

“等我找好东西我们有时间的话就可以去看看。”玄翎来了不止一次,用他自己的话说已经能够去当导游了。

事先就已经安排好了旅店和行程,玄翎和眠沅湘在休息了一天之后就到了当地的原始林子里。这边的树林其实已经被梳理过一遍,里面也修建了一些道路。加之有不少的人来这里寻找古木,所以要找寻起来还算是简单。眠沅湘当然是彻底地不明白,不过好在玄翎清楚就好。

“就这棵了。”玄翎挑的其实是一段倒下来的树木,说是前些日子刮大风,因为这树下面的基底部都烂了所以就倒了。

“上面这段能用。”玄翎也可以省下去园林部门登记诸多的麻烦。毕竟要砍伐正在生长的树木和取一段倒伏的树木是很不同的。

眠沅湘后来自告奋勇地帮玄翎帮木头,要做一面古琴的木料倒也不是很大,眠沅湘还是背得动的,一路上玄翎想要帮忙都被他拒绝了。

“我先去打包快递。”玄翎也想好了下面的几天可以好好在这里逛逛,只要在当地把这木料快递回去就行了。

等到玄翎回到旅店,累了一天的眠沅湘早就瘫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两个人都是简单行事最好,订的也是简单的小旅店的双人房,玄翎看他睡得那么沉就没有叫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书。

眠沅湘着实是累到了,从吃完午饭回去一路睡到晚上七点,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玄翎靠着沙发似乎在看外面的风景。他打开了床头灯,浑身都觉得有点酸痛,稍微活动了一下之后决定还是要去洗个澡。在山里出的汗可不少,刚才那是太累,现在一醒过来就觉得粘糊糊的不舒服。

玄翎点了点头,在那边打开了电视。

眠沅湘满足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玄翎正在桌子上写什么东西,看他出来就招了招手。眠沅湘走过去,就看到桌上的纸上写着有人跟踪。

眠沅湘的眉头耸了耸,也没有向别的地方看,就拿过玄翎的笔在下面接着写看得出是哪路人马吗?

玄翎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继续写。

可能是研究室的。

眠沅湘的眉头皱紧了。

那就麻烦了。

那确实是个麻烦,不过还不至于无法对付,对方在暗的格局现在可帮不了他们什么。研究室的主体已经毁了,剩下的不过小猫三两只。

要不要演戏?

眠沅湘不明所以。

玄翎的笑容扩大了一些,拉着眠沅湘的浴衣把他往自己这边扯了扯,把嘴凑到他耳边悄声说,“这里应该有窃听器,不过不知道装哪儿了。”

眠沅湘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同样轻声回答,“要不要借机会查查?”

“不必。打草惊蛇就不好了。”然后在眠沅湘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柔软的嘴唇轻轻在他的脸颊上碰了一下。

眠沅湘的脸瞬间空白之后刷地一声从头顶到脖子都红了。眼见着玄翎眼睛里布满了恶作剧的光芒,他又不得不因为窃听器的关系忍着不能说什么。一时之间眠沅湘觉得自己都快要炸了。

“哈哈哈。”玄翎忍不住笑起来。眠沅湘这才注意到他早就洗好了澡换上了睡衣,现在随着动作睡衣本来就够大的衣领敞得更宽,露出了他脖子上挂着的两个挂件和精致的锁骨,也让眠沅湘非常想要报复回来。

于是他想也不想就低头在玄翎右边的锁骨上咬了一下,然后满意地听到对方的笑声立刻停顿。抬起头来看着玄翎涨红的脸颊,实在是很有成就感,就顺便在他红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而后就好像获得了大奖一样躺回了床上。

“睡觉睡觉。”

关灯睡觉,谁管谁在外面跟踪呢。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玄翎还是一脸的睡眼朦胧,看上去就好像昨天晚上没睡好一样。

“都怪你。”他恶狠狠地给了眠沅湘一眼。后者无辜地耸耸肩膀,压根不在意。

玄翎后来还是带着他去了应天帝城。穿过大门就能看到里面错落的建筑。

“在许久之前这里还有个非常动人的传说。”里面正好有个甜美的导游小姐在那边给自己的旅游团做介绍,眠沅湘就凑在一边听着。

“传说在很早以前,最闻名的天下第一铸剑师把他所铸的一把宝剑放在了这里,留待有缘的人能够打开剑鞘获得宝剑。那之后有不少的英雄豪杰来到这里想要打开剑鞘获得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宝剑,却每每是无功而返,至今那把宝剑也还保存在这里的博物馆里面,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不过当然没有传说中那么锋利,经历了千年的岁月它也是锈迹斑斑了。”

“玄翎,有宝剑可看。”眠沅湘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丝毫不在意有什么跟踪的,那些跟踪的人当然也没有那么白痴会露出马脚。

玄翎的眉头却皱紧了,当初的话,符合条件的只有那把剑。

“玄翎?”

“啊?”被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什么?”

“我们去博物馆看看吧。”眠沅湘来了兴致。

“这边不逛了?”玄翎看了看,好像有很多地方他们还没有去走吧。

“我想跟着旅游团去看看。”这个才是眠沅湘的心声,有免费的旅游讲解在还不趁机会好好听听。

“也好。”玄翎没什么阻拦的理由,反正封印也已经破碎得不像样了,就是不知道重华什么时候苏醒,要是那把剑的话其实也无所谓。

他们就这么跟着旅行社的人进了博物馆,应天帝城的博物馆并不大,里面陈列的东西也不多,大多是跟应天帝城相关的。

“至于宝剑为什么为被铸剑师放在这里的缘故,据说是当时天下第一铸剑师是应天帝的好友。”

宝剑就被放在一个展柜里面,保存的设施据说是从外国引进的。防盗措施在眠沅湘眼里也不算是严格。那把剑就放置在里面,看上去做得很宽阔,剑锋的地方也很厚实,让下面的游客怀疑这件到底是不是开封过。剑身表面上布满了铜绿色的锈迹,只有剑柄看起来还是完整无缺的木质结构,应该是被人握过很久,剑柄被摩擦得很是光亮。

“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眠沅湘在旅行社的人走了以后近距离地观察着放在玻璃柜里的那把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握着那把剑站在哪里一样。

“不走吗?”玄翎在那里已经用眼角看得后面几个眼熟的人进来了。

“呃。”眠沅湘站到了玄翎身后,“你觉得有必要和他们摊牌吗?”

玄翎看了他一眼,脚步没有动。这时候前面参观的人已经离开了这间展厅,就只有他们和那些研究室的余党了,当然如果博物馆的警卫也能算上的话。

“哼。”那边的来人冷哼一声,冷冰冰的眼光扫过了他们。

“有何贵干?”眠沅湘先说话了。那边有三个人,这边有他和玄翎加上那些监控着这里的警卫,似乎也不是没有胜算。

“有何贵干?”那边的首领冷哼了一声,“当然是找你算账了。”他的笑容在看到玄翎的时候变得狰狞了起来,“还有那边那位,把纯钧剑交出来。”

眠沅湘诧异地看着玄翎,纯钧剑在他手里?

“怎么突然想到它了?”玄翎轻轻扯了扯眠沅湘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先说话。

那边的首领笑得狰狞,“我还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妖怪呢。二十年前的资料你以为只有那几个人手里有吗?”

玄翎微微一怔,而后又笑了,“是吗?”

“你真的不在乎我们把资料公开吗?可不要想我们会带在身上,当然是找安全的人替我们保管了。”

“是吗?”玄翎的语气还是满不在乎。

“你”

话音未落,眠沅湘就吃惊地抓住了玄翎的肩膀,他眼见着那几个人突然之间无意识地倒了下去,“怎么回事?”

“刑神。”玄翎的声音在空中激起涟漪,一个身影随着涟漪的扩张出现在了博物馆里。

金神刑神,那双眼睛里看过去就好像是世间最严厉的审判。

“你是谁?”眠沅湘扣着玄翎的肩膀的手紧了紧,那种不知道的感觉很难受,而且还清楚地意识到身边的人是知道内情的之后。

刑神的眼睛在眠沅湘的手上徘徊了一下,然后又看到了玄翎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回答异常简单,“刑神。”

眠沅湘想问玄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那几个人突然昏倒在地上,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可是玄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却说了和现在的情况看似完全没有关联的话,“不去看看你的剑吗?”

他的剑?眠沅湘回过头去,正看到那把放置在展柜内的剑在微微颤动着,就好似一个活物。

“天下第一铸剑师所铸,有太阳太阴两剑,太阴为洌水,太阳即为此剑。”

眠沅湘无法控制地伸出手去,在他的指尖接触到强化玻璃的瞬间一道微弱的光芒从指尖迸射出来,强化玻璃无声无息地融化成了一地,在他的手指和剑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

就在接近剑柄还不是锈蚀得很厉害的地方,有古篆刻着两个字韶华。

感觉握住剑的时候一道力量从手心传递到了胸口,就好像在很久很久的过去他就是这么握着它的一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眠沅湘就差没有揪着身边人的衣领吼了。

那边的玄翎有些意外,韶华剑还是很破旧的样子待在眠沅湘的手上,一点也没有变化的破剑一把,“封印还没有解开?”明明他能在前面感觉到封印已经破碎了,怎么眠沅湘的力量还就比正常人强上一点。

“看来你失算了。”那边的辱收毫不介意看他的笑话。

玄翎苦笑了一下,也没在意,“外面的也做好了?”他说的自然就是那些所谓研究室余党的人了。

“一个没漏。”辱收虽然在安排上就算是个文臣,不过他能直接让凌霄宝殿上的一群武臣都抬不起头来。而且办事效率之高大概是上古神灵的佐臣中最好的。当然这个和应天帝常年不在自己的位子上有很大的关联。

“研究室的那些?”眠沅湘不是笨,就是在遇到玄翎的时候容易脑子打结。

玄翎一愣之后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好瞒他的,“先前的那个研究室其实也是。”

“反正都是一些要下地府的,阎君这次倒是没多说什么。”辱收其实也想到了这次研究室的问题已经涉及众多神灵的底线。不能让人类以如此的办法把这个世界毁掉。到底人间的存亡也关乎到其他各界,若是再放任事态发展,就连玄翎也无法保证会有什么后果。

眠沅湘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门口在那些研究室的人进来之后并没有其他人进来,而那些应该是能够通过监控设备看到这里发生什么的警卫也没有出现,那么或许可以认为,他们现在在的地方其实不是原来进入的博物馆,“我们在哪儿?”

那边的辱收看了过来,几乎是想也不想右手上缠绕的鞭子就挥了过去鞭子带着凡人看不到的灵光从连错愕的神情都来不及摆上的眠沅湘身上穿了过去。那种带来的疼痛是撕裂魂魄无法抵抗的,眠沅湘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看来确实没有恢复。”辱收慢慢收回了鞭子,下此定论。

玄翎觉得冷汗直冒,看着地下躺着的眠沅湘艰难地说了一句,“辱收,要是我也被封印了,麻烦你不要采取这样的方式来检测。”

“那是自然,应天帝陛下。”

当天的博物馆内闯入的不明身份者后来被查明是当年被警方清查的所谓研究室的最后在逃余党。不过似乎是因为他们在博物馆内行窃的时候错误地触发了馆内的防盗措施被全体电击后导致了脑外伤,三个人的脑电波在三天后被证实已经消失,成为了植物人。研究室的案件终于全面告破。但其中的一些关键部分却再也寻找不回来。

只可惜一把保存在博物馆内传承了千年的宝剑在此过程中不见了“这东西怎么在这里?”某人在宾馆里瞪着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怒吼。

“我怎么知道。”某人的同伴悠闲地喝茶,丝毫没有给他解释的心情。

“你不知道谁知道。”眠沅湘的口气软了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上下床的时候撞到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就奇怪了,上山陪着玄翎去挑选合适木材的事情他记得一清二楚,偏偏就是昨天到今天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一觉醒过来被告知那群跟踪他们的人已经被抓住了。还附带上博物馆失踪了文物的照片,而后再看看自己枕头旁边的那把破烂剑,怎么看都和新闻照片里的剑是同一把。

“其实。我觉得你不知道的话会比较好。”玄翎也不能直说是辱收的鞭子把他的记忆全都卷走了顺带还测试了一下他的封印问题,而后还让某人痛得失去意识。

“说吧。”眠沅湘的表情很是坚毅。

玄翎别开了脸,“你有梦游的习惯?”就算不是也是,当时他们在博物馆内构架的空间叫做“梦”也是可以的。

“我?梦游?”眠沅湘不确定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那边躺着的剑,“我记得,好像小时候是有说过我梦游。”那已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一觉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在自己房间里面,当时都不觉得怕的自己好像就被气氛的老爸说他梦游破坏他和妈妈的浪漫夜晚。

玄翎没想到他还真有这习惯,直接顺水推舟说了下去,“难怪我觉得昨天你是怪怪的。”于是乎眠沅湘就认为自己是在梦游的过程中将那群家伙引进了博物馆,并通过拿走宝剑激活了保安系统,只不过后来没想到保安系统彻底漏电,把那群家伙电倒之后连他也中招了。玄翎赶紧把他拉出来的时候他右手牢牢握在剑上,怎么也松不开。

“所以我只能把你和剑一起拿回来了。”这点是事实,玄翎说起来很轻松。

“呃。”眠沅湘被自己震惊了,“那现在怎么办?”

“你想把剑送回去?”玄翎斜着眼睛看看他,“不过劝你还是不要的比较好。”

眠沅湘愣了愣,“什么意思?解释清楚他们应该知道这是一次警方行动。”再说当时应该有监控记录在吧。

好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玄翎给了他一个他最不想知道的答案,“监控录像早就因为先前的漏电被擦掉了。”就算没擦掉也让辱收给毁了,“而且,这剑认主之后肯定是不肯回去的。”

“认?认主?”眠沅湘傻眼,怎么听着跟宠物一样。

“试试看好了。”玄翎拿起韶华剑抓过眠沅湘的手指就割了下去。

“喂喂喂!”眠沅湘觉得指头上一痛,想着应该是被割开了,但等他把手指收回来的时候发现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难道刚才玄翎没有用力?但是那种疼痛时他很熟悉的。

看他疑惑的神情,玄翎翻了个白眼,索性用点力气狠狠一剑扎了过去。

“啊啊啊!”这次眠沅湘叫得更大声,没办法,痛啊。

“别鬼叫了。”玄翎松开剑柄捂住了耳朵,“你看看有没有流血?”

眠沅湘眼睛都能瞪出来了,那把剑现在就斜斜地插在他的胸口,他居然没有半点不舒服还能感觉到剑插的地方有一丝丝暖意传过来。他拉着剑柄把剑拔了出来,不光是没有流血,就是疼痛感也不那么强烈了,他张大了嘴巴看着那把锈蚀得一塌糊涂的剑,表情就跟活人见了鬼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就是说这把剑认主了。”

“那么说,这东西真的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眠沅湘看着那把剑若有所思。

“当然是真的。”玄翎奇怪了,“怎么觉得你好像情绪变化得厉害?”眠沅湘先前吃惊的情绪已经改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喜悦了。

“当然高兴了,好像被这种神兵认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是自然,你以为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剑是批发的吗?”

眠沅湘摸了摸下巴,“上次我记得好像有谁说过,啊,是前天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旅游宣传,什么太阳之剑和太阴之剑的。”

“对,你手上那把就是太阳之剑。”玄翎的神色略微变换了一下,“不过看来你现在还不能让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怎么说得你好像很清楚一样。”眠沅湘笑嘻嘻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在说笑还是在认真说话,“那有另外的太阴之剑吗?”

“有。”玄翎把手上拿着的书放到了书桌上,“不过你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把这把剑带走吧。”

眠沅湘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我不要被当成倒卖文物的啊!”

原先的这个时候,眠沅湘应该已经能够回到义济王府舒舒服服地休息了。可惜天不从人愿。他目前就只能两眼看着面前的钟乳石说不出话来。

话要从昨天晚上说起。原本以为既然研究室的最后成员都已经被抓住了,那他们就应该没有任何危险了。哪里知道后来来的要比研究室的更加麻烦。

大半夜的被玄翎叫醒却看到了他惨白的脸色。

“怎么了?”难道是出了什么袭击事件还是比以前更糟糕的案件,他记得前面的案件再恶心玄翎都能面不改色地直视可怖的尸体。

玄翎捂着嘴巴好像想吐,又什么都没有吐出来,良久之后拉过他的手腕在脉搏上搭了一会儿,“好像是中毒了。”

眠沅湘大惊失色,“中毒?赶紧去医院。”

玄翎按住了他,“你也一样。”

“啊?”眠沅湘更加失色,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啊,类似于中毒的那种体征他一点也没有啊。

“你现在是不会有感觉的。”玄翎静静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灵息,那种东西就停聚在他的灵息当中,即没有入侵却也摆脱不了。眠沅湘同样是中了这种东西,却因为现在凡人的身份根本不会调用灵息所以没有知觉。

似乎玄翎一下子倒了下去,眠沅湘连忙扶住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灵息几乎是瞬间就冲进了周身血脉,那一阵无法抵抗的刺痛让玄翎眼前发黑。他抓着眠沅湘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对方的手臂里面。

“玄翎?”眠沅湘一再呼唤他,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臂被掐得生痛了。

“我大概知道一点。”玄翎抬起头来,“把剑给我用一下。”

“剑?”反问了一句的眠沅湘才想起自己那把据说是刚刚认主的剑,慌忙从床底下拿出来递给玄翎。

拿过那把已经钝得什么都切不动的韶华剑,玄翎反手就直接切在了手腕上,眠沅湘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就看到玄翎手腕上的切口并没有血流出来,而是一种奇怪颜色的黑色液体涌了出来,这个时候曾经弥漫在玄翎脸上的那种死灰的气息也已经消退了不少。黑色液体从手腕上滴落后在半空中就消失了,好像被无形的力量在空中分解了一样。

“玄翎?”眠沅湘看他的嘴唇都发白了。

韶华剑被交到了眠沅湘手里,玄翎似乎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痛楚,“我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力量了。”或许这个才是他应该担心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前破碎的封印肯定会消失,眠沅湘自己还没有感觉到那位于韶华剑上束缚着剑身力量的东西正在逐渐消失。它在呼唤着它唯一的主人。

“那你好了吗?”眠沅湘扶着玄翎坐到床上,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那种从内里反射出的死气让他心惊。

玄翎也不逞强,闭上眼睛,“让我休息会儿就好。”

这个时候倒不提防身后的那扇门打开了,“客房服务,先生您订的中饭。”

眠沅湘回过头去,“放桌子上好了。”他早上的时候是有订过餐,有韶华剑在手里他都不敢出门了。

送中饭的是个腼腆的小姑娘,看了看在床边的两个人,匆忙把手上的餐点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吃点东西?”眠沅湘推了推玄翎,他最好现在还是补充点营养。后者看了看那边的餐点,露出厌恶的表情,“我不要吃荤菜。”

有的时候眠沅湘也会觉得自己是在哄小孩子,“多吃点才能均衡营养,这些东西很好吃的。”

“那是你觉得,我不要吃。”

“乖”

“你哄小孩呢?”

眠沅湘看着玄翎气呼呼地坐到那边去无言,自己最近就是有这种感觉怎么办?眼前那个就好像是孩子一样要他哄,他不哄能行吗。

“好了好了,好歹吃点东西。”没有办法,想要达到目的就是要靠哄的。

眠沅湘好说歹说才让玄翎过来吃了点东西,不过还是荤菜都不碰,就捡着米饭和素菜吃了点。

“难怪你这么瘦,原来挑食这么严重。”眠沅湘明白了。

“我瘦?”玄翎就没觉得自己瘦过。

“算了算了。”眠沅湘不想和他争论,突然想起来,“我身上不是也中毒了吗?”先前玄翎不舒服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过,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难道先前玄翎说他中毒是判断失误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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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认为中国过去几十年的发展时期是一个“镀金时代”。在这段历史中,中国实现了真实的成长,同时也积聚了经济泡沫。作者把中国的增长秘笈归结为一个脱胎于较低生产力水平、僵硬计划管理体制的“史前经济体”,快速形成市场和资本的现代化过程。它压缩了超过200年的悲欢离合和生生灭灭,是一个从残酷野蛮、积累加速准备起飞的前现代,到狂飙突进、推崇生存价值和经济效率最大化的现代化阶段,再到强调多元生活价值、主观幸福,不再唯经济增长至高无上的后现代的完整演化过程。但从现在开始,镀金时代结束,进步时代开始,接下来的10年至关重要,将直接决定中国是否能迈进一线大国的行列。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吴医生的糖衣炮弹

    吴医生的糖衣炮弹

    h市中心医院,某医生看着电脑上的消息,‘当今小花旦接受娱乐大亨求婚’,开始慌神了,一上午都是心不在焉。科室主任问道“小吴啊,怎么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吴越泽摘下口罩,说道“老婆要和别人跑了!”得!又一爆炸消息,海龟医生居然是已婚人士,而且婚姻状况岌岌可危啊!
  • 请君入我相思门

    请君入我相思门

    求封面,我一定好好写!沈君是天下闻名的绝世神医,可活死人、医白骨,他常年居住在云华山的一处竹林里,远离世俗喧嚣。直到有一天,他的竹霞居里迎来了一个人。“沈君为当世医圣,不知道可听说过相思病?”“当然听过。”“我便是来治相思病。”沈君:Σ(°△°|||)︴我怎么不知道你相思谁了?江湖人都说,南阁避尘剑主江翊(yi)俊美无疆,又剑术绝世,心智锐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可是有一天,他得病了。得病之后的江翊变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