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回头看看过往的一切,我尾随着飞快的火车向Z市出发。在一个轨道交接处,列车改变了前行方向,我挥手向这个一声不吭的庞然大物告了别。我记得我儿时很喜欢注视火车,因为我觉得这无尽的家伙能把人带到他们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那时候,我只有一辆越野迷你自行车,所以我总是对着我的迷你自行车抱怨,然后我还会我对着火车说,我一定要坐上它去远方,去我想去的地方,我甚至还会担心火车的车厢够不够用,所以也间接的造成了我的一个习惯,每当我看到火车轰隆而过的时候,我都会矗立在安全的地方或骑在我的越野迷你自行车上,认真的数着它的车厢数。我从没有过半途而废的举动,但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数过的所有车厢数到底对不对,因为在我儿时的岁月里,火车就没有停下来过,所以我从没有第二次数同一列火车的车厢数的机会。在我已经对数火车的车厢数感到厌倦了的时候,我的堂哥去了远方念大学,我有幸送堂哥一程,在上车之前,我大伯再三叮嘱堂哥小心,说火车上的坏人很多,不要跟陌生人交谈。我亲眼把堂哥送上了火车,我看到堂哥在火车里被拥挤的快要喘不过来气。在火车发动的时候,堂哥短促、拘束的向我笑了一下,那种招呼让我来不及跟堂哥做什么深情的招呼,我甚至没来得及跟堂哥招呼。我望着一列挤满人却像堆满垃圾的火车渐渐呼啸而去。我随着大伯伫立在车站好一会儿,大伯伫立的目的是满怀感情的目送堂哥以及堂哥所乘坐的这列火车,而我伫立的原因抛开等待大伯这一基本原因外,还有就是回味着堂哥刚才的那一撇局促的微笑的意味,那种微笑只让我觉得堂哥跟一群不认识的人险些身体接触的乘坐在一辆穿山越岭的火车是一件多么糟糕烦透的事情。现在我想,当时堂哥那苦涩的微笑肯定想向我表达乘坐那辆火车的感觉就跟******与一群陌生人一同被一个妓女服侍的感觉是没多大区别的!交了票子,谁******也不想票子打了水漂!
堂哥下了火车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堂哥在电话里抱怨,说下次再也不要坐火车了,太******难受了!但是堂哥每次回家和返回学校还是要坐火车。 我渐渐地对火车也就没什么特殊的好感了。 等我已到了能洞察人情世故、性格快要定型的时候,我就更不喜欢火车的氛围了。后来我就喜欢上了摩托车,因为我觉得一辆摩托车比一辆火车更能让我去我想去的地方,而且最多可以同一人前行,假如那个人开始让我感到厌恶,我不想再让他与我一同前行了,我还可以猛踩油门的一脚就把他丫的撂在荒芜人烟的路上。但在我的这个想法久久存在的日子里我一直没有开上过摩托车,那时候只要有辆摩托车经过身旁时,我******都着了迷的去伸着鼻子闻一闻它喷出的尾气。我觉得闻那种味道就跟吃一次满汉全席是******一种奢求享受。事实上,我到现在也没吃过满汉全席,不过倒是闻过不少次,这就跟闻摩托车尾气一样,闻的总是别人的,而且当自己被那摩托车甩的老远老远的时候,感觉闻尾气还真******是一件奢侈到家的事情。我一直闻到了现在,闻过尾气的次数也不计其数,但我现在不清楚这举动到底是奢侈还是******可怜。
现在,我的代步工具仍是一辆越野自行车。我停留下来,看着远去的火车,眼前的一切仿佛昨日重现。只是参照物大了一些。
我回头看了看过去,我看到了火车遗留下的烟雾渐渐的云散了,只留下了久久弥留的味道,而天空看起来依然空白。
尹雪儿问我:Z市还有多远?
我看着通向树林的轨道说:不会太远了。
尹雪儿说:哦。后面来火车了,快闪开!
这辆火车没有转弯,我们跟着它穿过了一片杨树林,在我们行出树林的时候,我们已经望不到它的影子。
我说:它太快了。
尹雪儿跟我争辩:是它的车厢太少。
我说:跟这没关系。
尹雪儿说:那跟什么有关系?
我说:是咱们太慢了。
尹雪儿说:你骑快点。
我说:这车子最大限速跟一辆轻排量的摩托还差的太远。
尹雪儿纳闷的说:自行车不是没限速吗?
我说:我说的是我能驾驭它的最大速度。
尹雪儿说:你看你说话,跟别人都不一样。不循规蹈矩,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我说:是你们太固守陈规了。
尹雪儿说:好好骑车。诶,对了,你这车子晃动的越来越越严重了。
我说:它很听话,它从没抛锚过,它从没把我晾在路上过。
尹雪儿说:自行车又不也不会抛锚啊。
我说:我那意思是比喻。
尹雪儿说:哦。这车子会不会散架?
我说:不会的,它跟其他的自行车不同。
尹雪儿问:哪里不一样?
我说:它比别的好。
尹雪儿问:哪里好?
我之前拿发现和同种品牌并且是同种款式的越野自行车对比过,我发现它们完全一样,而且发现的外观已经比它们的破旧许多,但我依然觉得发现比它们都好。假如把它们混在一起,我依然能立刻认出发现,发现伫立其中的感觉对于我说就是鹤立鸡群。至于它对于我来说为何的如此的出众,倒不是因为发现比它们多了点泥泞才如此的显眼,发现的优越之处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体现在性能和外观上。 尹雪儿如此的问我,再加上发现晃动的如此厉害,我似乎明白以上这些我对发现的偏爱是我的一种偏见。偏见就是如此的富有魅力,它能让人忘却理性,完全感性的用一种极端的态度给一件东西下定论。
我对尹雪儿说:它是我的朋友。
尹雪儿说: 哦,它晃动的越来越严重了。
我说:前面有条大河,咱们到那里再停吧。
河边有很多游人,这里似乎是个景区,尹雪儿四处张望,然后说:我去方便一下,一会追上你。
我点头。
很巧合的是我看到了一位修理自行车的老夫,我把病态的发现推行到老夫的修理处。老夫打量了发现一番,然后说:这车子是因为骑的太快零件才这么松懈的。想刚才追行火车的那一段时间和路程里,这老头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这时候尹雪儿走了上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再次看到尹雪儿忽然有种倍感珍惜的感觉,心里不禁冷颤她刚才的短暂离去幸好不是永久的道别。尹雪儿对老夫说:这车子什么毛病?
老夫问我:这姑娘跟你一起的?
我说:嗯,它坐这车子后面。
老夫思索一下,然后对尹雪儿说:这车子可能因为超载造成车子的负重压力过大,车子就不结实了。
老夫又问:你们骑的快吗?
尹雪抢着说:嗯,相当快。
老夫说:这就对了嘛,又超载又超速,车子的受损程度当然大啦。
尹雪儿佩服的说:大爷说的真有道理。
车子这类的工业物品,对于女孩们来说是没什么兴趣,尹雪儿也不例外。在修车的时候,尹雪儿游逛于这片地方之上。
修理自行车这件技术对于我来说已经没什么难搞之处了,因为在我小时候整日骑着迷你自行车然后幻想着自己骑的是一辆大排量摩托车的时候,我时常担心假如我有辆摩托车,然后由于故障原因把我撂在路上这类的问题发生。有了这个忧虑之后,我就开始自行拆卸我的迷你越野自行车,因为那时候我认为自行车和摩托没有多大的区别,因为它们的大体样子是一样的,就像哥哥和弟弟。我拆修我的迷你越野自行车的目的就是为我将来骑上摩托车后以防万一。所以儿时的我练就了修自行车的一身本事。但是那个本事从没有令我感到自豪过,因为在我的生活区内,有一个以修理自行车为生的中年男子,我的长辈见我每次拆卸我的迷你越野自行车的时候,他们就会万般担忧的说我危在旦夕,祈祷我千万不要步入那位中年男子的后尘。直到现在我也不曾觉得修理自行车是多******不好的甚至是岌岌可危的一件事情,因为这丫的也是一门实实在在的手艺,而且修理费还******是那样的仁义。在我明白家庭教育的作用时,我回想起我的长辈看待我修理自行车的一番话语,我觉得在那个启蒙年代,我的长辈更看重的是我触碰的是什么,而不是关心我触碰出了什么。所以那时候我的好动手能力被我的长辈极大的压制了,以至于后来我厌恶了有关动手的一切课程,更确切的说,我排斥那些琐碎的无关紧要或者误人子弟的担忧。
我看着老夫熟练的动作,我想起了我的迷你越野自行车,那辆车的终果就像我有过的梦想和许多幻想一样不知去了哪里。
修理进行了一半,老夫可能觉得话语太干,于是不影响修理的说:那个女孩子模样真好。
我说:呵呵。
老夫又问我:你处的对象?
我说:朋友。
老夫没再说什么。
我用一种发现的眼光注视着河边飞舞的尹雪儿,我觉得尹雪儿的美好不止是相貌上的出众。
老夫示意车子已经修好,我粗略检查一番,然后问老夫修理费。老夫坦率的伸出一个手掌。在路上,我已经不是一次看到有人向我伸手掌了,就仿佛那一个巴掌能说明很多问题。我给了老夫五元钱,这五元钱对于我说,是老夫的工费。即使这老夫向我伸出两个手掌,我也会毫不吝啬的再给他老人家一个五元钱。因为我知道一个连行动缓慢的人还能自给自足是有多大的人格魅力,所以我得让这种人格魅力有价值,即使用金钱这种粗俗的东西来表达出来也毫无愧意。
尹雪儿坐在发现后面,说:这次就不晃了。多谢那位老爷爷了。你给他多少手工费?
我说:五块。怎么了?
尹雪儿责怪我:老人家那么不容易,你就给人家那么点。
我说:他要的就这么多。我多给的话,那多给的那部分就等于施舍。我不喜欢施舍于人,靠劳动吃饭的人也不会喜欢被人施舍的。
尹雪儿说:你说的不太对,那叫献爱心。
我不经思索的脱口而出:那是慈善机构的事情。
尹雪儿说:慈善机构不会关注到每个困难的人的。而且慈善机构也不完善,说不定就会在哪个环节漏点善款呢。善款都能漏,你说那些困难的人就不能漏吗?这就好比谈恋爱,你说男人在情人节都忘掉了给情人买礼物了,你说,那个男人是不是就是把她情人也给忘了。这是一个道理。
我说:你这么说,那些没被慈善机构遗漏的困难者是不是就等同于那个男生没忘的其他情人啊。
尹雪儿说: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说:这跟男人没关系,咱们说的是慈善机构。是你的比喻让那个虚构的男人有了诸多情人的。慈善机构总不能只管一个人吧,它还得让其他饥渴的人解渴。假如一个男人有了很多很多情人的话,你说他顾得过来吗?
尹雪儿说:、照你这么说,那个男人也挺不容易的。
我说:嗯,别以为男人三妻四妾很快乐。落下谁都容易引起战争。
尹雪儿说:咱们说的是慈善机构。对了,刚才说到哪了,哦,慈善机构不会每个人都会顾及过来的。
我说:嗯。
尹雪儿说:那你更应该帮助刚才那位老头了。
我说:他不会要的。
尹雪儿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他的双手依然在劳动。劳动者最光荣。
尹雪儿说:你说的也对,人到了这岁数,也就图个安乐和口碑了。最光荣最好了。
尹雪儿说:咱们再说说刚才那个关于男人有多少情人的话题吧。
我笑而不语。
尹雪儿说道:你想要多少个情人?
我说:我喜欢的姑娘我都想要。
尹雪儿沉默一会,然后问:那你喜欢多少个姑娘?
我说: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我的一生会遇到多少我喜欢的姑娘。
尹雪儿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说:嗯,就因为男人没拥有过好东西,所以男人就总想拥有比其之前更好的东西。
尹雪儿说:不跟你说了。
······
你到底先救谁?
这话是河边一位魅惑的姑娘大声说给她男朋友听的。
这位姑娘指着一位光着身子在河水里嬉戏的孩童,然后万分期待的问他男友:假如我和你妈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此问题不知被多少无聊女性问遍,她们总以为这是一个******多能体现女人明智理的一个问题。这就好比一个让人无从评论的艺术品,妈的,没艺术就是最大的艺术。这问题也是这个道理,没道理就是最大的道理。
男友看着只能没及孩童胸口的河水,淡定回答:她们自己能上岸。
姑娘气愤的说:假如这河能淹死我和你妈,你先救谁?
男友问:我能救活吗?
姑娘说:能!
男友说:那我全救!
姑娘说:我问你先救谁?
男友说:反正都能救活,先救谁都一样。
姑娘说:只能救活一个!你先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