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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僵局

炎热的房间里,没有开空调,灯也闭着。

沈夏盘腿坐在沙发上,她的眼神有些犹豫,想起以前在都市台开会的时候,有人爆料说“远方”缺席是因为去看出车祸的前女友,她也记得录制节目当天唐若心受伤进了医院,如果没有猜错,那天顾子墨去看的就是唐若心,而她在顾子墨家里看见的照片也不是合成,想想今晚自己热心地把“粉丝”带去见偶像,还特地准备了相机给他们拍照。

沈夏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她这样愚蠢的女人?还不知道唐若心会怎么嘲笑她。

“姐,怎么不开灯啊?”沈秋回来后,看到弥勒佛般的沈夏,顿时一惊。

屋里很热,沈秋正准备去开空调,却被沈夏拦住:“别开,我冷。”

第二天,沈夏接到高总电话,要她去公司开会。

到了满天星影视公司,沈夏看到顾子墨已经来了,而且被安排和自己坐在一起。

这是进入电视剧正式展开的第一场会议,足足开了五个小时。散会的时候,大家都感觉累得不行,唯独沈夏面无表情地踩着高跟鞋大步走出会议室。

“你偶像还在生气?”顾子墨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忙问苏小白。

“能不生气吗?”苏小白也没好脸色的看了他一眼,“我偶像的自尊心和自信心现在受到严重威胁,你好自为之吧。”

“大作家,你好。”唐若心微笑着走了过来。

唐若心今天把她的头发烫成了日本最流行的梨花头,配以中性味十足的小西装,还有一条牛仔裤,显得魅力十足,就连看尽美女的苏小白也不得不被她所吸引。

唐若心每次来公司总会掀起不小的风波,这次除了她还有少女杀手叶风。开会的时候,叶风一直沉默寡言,会议完毕后也只是和唐若心点头示好,然后就匆忙离开。唐若心也是不经意地瞟了叶风一眼,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顾子墨身上。

“沈制片看上去精神好像不太好。”唐若心淡淡地笑着,晶莹剔透的眼睛久久注视着顾子墨。

“我不太清楚。”顾子墨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唐若心现在的心里十分舒畅。

那晚,顾子墨在沈夏面前原形毕露,沈夏扬长而去,远处的唐若心坐在车里竟然兴奋地笑了起来,她为自己这一手操控的结局而感到高兴。她早听说出版社的杨总和编辑旺草在店里订了位置,就立即预订了和他们相邻的包厢邀请沈夏,而她的助理喜子被搞得一头雾水,还天真地问唐若心为什么要这样做?唐若心意味深长的说,这个世界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没有一点手段,什么也得不到。

顾子墨心里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不请我到你家里坐坐?”唐若心问道。

“不太方便吧。”顾子墨随便应付着。

“那就是不欢迎我了?”唐若心暧昧且不悦地说道。

“哪里哪里,我是怕你不方便,因为你现在可是万人瞩目的大明星啊。”不知为什么,顾子墨永远无法抵挡唐若心的攻击。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到了顾子墨住的地方,唐若心仿佛女主人一般自己倒茶,自己就做……

“我最喜欢的还是《蓝宝石的眼泪》,这本《长生乱》的结局太残忍了,为什么相爱的人偏偏不能在一起?在一起的却不是自己最爱的人?”顾子墨电脑桌边放着几本以前写的小说,唐若心将书翻了翻,眼睛里渐渐弥漫淡淡的水雾。

“你看过我的书?”顾子墨有些诧异。

“你的每一本书我都买了,也都看了。”唐若心在沙发上躺下,仰着头嗅闻房间里的气息,她闻到的都是顾子墨的问道。

“砰砰!”有人敲门。

顾子墨想要唐若心去卧室里躲一躲,唐若心却摇摇头:“演员来找编剧讨论剧本,有什么见不得光吗?”

顾子墨不好再说什么,就起身去开门。敲门的人是沈夏,她面无表情地拿了一叠资料给顾子墨送来:“这些是电视剧剧本创作的一些资料,你多看一看,对你的改编有好处。”沈夏的目光冷冷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唐若心身上。

“夏姐!”唐若心微笑着和沈夏打招呼。

沈夏只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便对顾子墨说:“你要加快剧本的进度,有什么问题再找我。”

然后,沈夏摔门而去。

回到房间,电视里又在重播唐若心的特辑,正好到了唐若心说她的初恋:“那一段感情是我最刻骨铭心的,他曾经把我捧在手心,是我不懂得珍惜,选择了梦想,放弃了他……”

看着这个片段,再回想刚才唐若心的假笑,沈夏顿觉脑袋嗡嗡作响,整个神经开始发胀……

沈夏有些愤怒地将电视关闭,唐若心柔弱的声音也随即慢慢消散。

“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别人的故事?这不是我沈夏的作风,明明现在工作一大堆,自己却无心去料理。”沈夏心里乱的一团糟,脑袋里不停回转着顾子墨的脸孔。

顾子墨的笑、怒、愁、悲……

不知为什么,沈夏的生活里竟然平添了一个挥之不去的顾子墨。

不管沈夏怎么乱,该做的事她还是没有忘记。

电视剧的主要室内拍摄场地已经基本确定下来,现在她要赶去顾子墨家拿前五集的剧本,本来完全可以邮箱或其他方式网络传递,可沈夏竟然鬼使神差地要亲自上门。

顾子墨打开门的时候,眼睛成了大熊猫,明显是几个通宵没有睡了。

顾子墨知道沈夏来拿剧本,因为沈夏起先就给他定了时间,他利索地从桌上拿起打印好的初稿,递给沈夏,沈夏坐在沙发上翻阅起来。看完第一集,沈夏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抿着嘴想说话却又没说出来。

“怎么了?”顾子墨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以前写过一些栏目剧,可电视剧还是初次尝试。

“第一集目前还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吸引住我。”沈夏摇了摇手里的剧本,有些不满的说道。

“开始需要用介绍很多背景,因为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与主线牵连的故事……”顾子墨认真的地解释着。

“这我不管,第一集如果没有噱头,很难有好效果,也无法让观众看下去,这是电视剧本最基本的东西。”

“我的故事本来就没什么噱头,如果需要靠噱头才能支撑整部电视剧,我宁愿不拍。”顾子墨从沈夏手里抢过剧本,如珍宝一般紧紧握在手里。

“我的意思是,冲突!矛盾!至少前五场应该有让我想看下去的冲动。剧本不是小说,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沈夏也认真地向顾子墨解释。

“这我当然知道,可你似乎不太欣赏我的作品。”

“我要的是好看的故事,不是什么欣不欣赏。”沈夏严肃起来。

“我写的是感情,讲的是故事,你不懂我也没办法。”顾子墨纵纵肩,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顾子墨,你怎么这么固执?”沈夏简直要让顾子墨给气死,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固执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厉害的。

“看来你还没明白视听语言。就是你所谓的感情,也是需要利用视听语言来传达,我们先抛开噱头不说,单看这第一集,就不合格。”沈夏一点也不给顾子墨面子。

顾子墨也清楚自己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遇到这样的问题也算正常。本来这个故事影视公司想找一个名编剧改编,而顾子墨不想让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改的一塌糊涂,更不想让另外的人沾染“蒙曼”,也就是现实中的唐若心,所以他自己坚持改编,并把稿费降低很多。顾子墨这样的坚持,影视公司又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故事,所以就答应了顾子墨的要求。顾子墨在真正“操刀”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虽然写小说如鱼得水,可小说和剧本真的是两种东西。

如今,顾子墨好不容易熬了几个通宵,感觉已经进入剧本模式,而且也走进了故事里,没想到被沈夏批得什么都不是。纵然他写的有那么一点缺陷,可面对沈夏,还是不甘心低头认错。

“本子我会修改,也会改到你欣赏为止。”顾子墨的眼里充满坚定。

听了这话,沈夏有些意外,因为他还以为顾子墨会打退堂鼓。不过,她仔细瞧了瞧整日不见阳光的屋子,便提议道:“我带你去学学视听语言,怎么样?”

“怎么学?”顾子墨好奇地问道。

沈夏想了想,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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