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您确定吗?这怎么可能呢!”老二,老三,均是邢铭的学生。
“绝不会。没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告诉你。”
“嗨——人心难测!”
雷警官一愣,发觉邢铭教授话里有话。
警局工作节奏很快,就这个时候,又一名警员走了进来。来到雷警官身旁,耳语了片刻。警员离开后,雷警官突然问邢铭:“昨天晚上那个人,你认识吗?”
邢铭很是吃惊,警方怎么会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不太认识。”
“我有个疑问,不知道教授可否相告?”
“自然,我会配合你们。”
雷警官点点头,说:“急救人员说,接到求救电话是在午夜十二点半左右。这个时间,您即便不在自己的公寓里,也应该在学校里面,比如图书馆、实验室、宿舍。那您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围墙外面呢?”
“因为——”邢铭脑袋发乱,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去梵蓝公墓。“对不起!昨天我回了一趟家,闹了一点别扭。回来时心情不好,就误打误撞,走出了学校。”
雷警官表情中性,看不出他内心情绪。他让邢铭讲一讲见到那个陌生人时的场景。邢铭只能遇到陌生男子的紧张和男子的诡异说了一遍。
突然,雷警官问了一个问过的问题:“您认识那名男子吗?”
邢铭记忆力很好,不清楚雷警官为什么再一次问这个问题。
“不认识!”邢铭只能这这样回答。
“对不起!是这样,我查过那名男子身份。他叫明羽,是云翳医学院学生。他请了长假,半年之前就离开了学院。去向不明。”
又是云翳医学院学生。邢铭越发紧张了,为什么这些诡异的案件都同云翳医学院的学生联系起来了呢?雷警官不想就这个细节追问下去。邢铭是王牌教授,他不会轻易授课。学院有数不尽的学生,不认识也很正常。
突然,办公室门再一次被推开。
一名陌生警员前来报到。这名警员叫小刘,是从X城警方过来。他带来了刚刚绘制好的,三个月前那桩命案牵涉的玉质项坠。雷警官接过照片,并让小刘坐下。
小刘一边搽试汗水,一边环顾四座。
“吖——”小刘看见了邢铭,他失态地大叫一声。险些栽倒,吓出一身冷汗。毕竟是一名警员,他很镇定,收敛了自己的惊悚。这一声叫,让雷警官,邢铭和所有人都大浑噩不解。最不解的人是邢铭,昨天晚上那个陌生男子见了自己被吓得魂飞魄散。今天,这名小刘警员怎么也被吓到了。难道,自己中邪了。身上有鬼魂附体?邢铭想问个究竟,见小刘一言不发的站立,低头,显然是对自己方方才的失态感到歉疚,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若是再开口追问缘由,就是揭人家伤疤了。他只好辞别,离开。
雷警官盯了一眼小刘“刚才发现什么了?为什么那么不礼貌。”
“对不起,雷警官!那个人,就是米赫赫——”
雷警官一激灵,丢下手中绘制了玉质项坠的照片。大声问:“米赫赫?你说是邢铭教授吗?”他用手指一指邢铭坐的那张椅子。
“对!就是这个人,我不会看错。他就是米赫赫!”
“你有十足把握,他就是米赫赫。会不会弄错?”雷警官很谨慎。
小刘同样坚定自己的判断,说:“雷警官,不会错。三个月前,X城博物馆举办了一个玉器展览,警方派我去现场维持秩序。所以,现场时候我就见过了米赫赫。后,我也参加了米赫赫和明君遇害案件的侦破。我对米赫赫有很深印象,他模样,身高,体型,走路姿势,就算是气质,都同刚才的邢铭一模一样。对了,还有他脖子上有一个黑痣,三个月前的米赫赫同样有这个黑痣。”
雷警官思维高度运转,他反复思考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被疏忽的漏洞。他拿起邢铭教授送来那张照片,递给小刘,没有说话。谨防自己诱导了小刘的判断。
小刘接过照片看了一会,说:“这个人就是米赫赫,邢铭吧。只是,照片上的米赫赫脖子上面没有黑痣呀。”说完他盯着雷警官看。
雷警官再次拿起绘制了玉质项坠照片。果然,这个项坠同自己手里的那个摔坏了的玉质项坠一模一样。为什么呢?此刻雷警官头脑中浮出了很多疑惑。相隔了三个月,似乎同一个逻辑重现上演了。米赫赫——邢铭。他们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呢?最深邃的某个地带,一张血手暗暗潜伏。
“小刘,你仔细想一想,他还有什么特征?”
小刘回忆了一阵,突然,他眼睛一亮,说:“想起来,有一个疑点。当天那个叫明君的买家说项坠有魔力,那个米赫赫也很吃惊,双手抬起放到了胸口。我就站在他左侧,见他手上没有这个胎记,可是照片上有。”小刘记忆力很好,瞬间回忆起了当日的细节。自然,这也是警员的基本素质。
雷警官让小刘暂时留到这里,协助破案。
“走!到邢铭教授公寓。”雷警官刚刚下令。旋即改变了初衷,若是这样就过去,显然对邢铭教授有失尊重。他让警员电话通知邢铭,三个小时候后将赶到公寓。
他命令其他人一方面继续调查米赫赫资料,另一方,通过各种渠道收集邢铭教授资料。自己同一寒去了中心第一医院。
明羽被救护车带走,经过检查,除头部有由于撞击造成的伤,身体上并无伤势,没有中毒迹象。有一点,他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症,过度惊吓让他神智失常,胡言乱语。再有一点也很棘手,由于惊吓,他心脏受损严重。加上他癫狂乱叫,狂躁不安,不配合治疗,只能不停注射镇静剂,并辅助强心剂。
雷警官透过玻璃观察这个叫明羽的男子。穿了一件病服,身体被特制的绳子捆绑。他哈哈爆笑,龇牙咧嘴地盯着雷警官。不停嚎叫:“鬼——鬼出来啊——哈哈。项坠里有鬼——不能戴呀,不能——鬼——”
雷警官等了一会,明羽的主治医生恰好从病房中走了出来。
“您好!我是警方人员。需要询问一些情况。麻烦您腾出一点时间给我。”
医生摘下口罩,点点头。
“他病情如何?”雷警官开门见山地问道。
“嗯!目前情况来看,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他神智严重混沌,想让他恢复清晰的思维,像正常人那样,恐怕需要一段时日。”
“什么样的惊吓,会让他造成这么严重后果?”
“这要看个人承受力了。从一般逻辑上说,一个男人吓成这样,一定受到了一连串的惊吓。否则情况不至于这么严重。这也是从我临床的经验判断。”
“还有一点,要向您请教。他嘴里不停自言自语,同他所受惊吓有关系吗?”
“肯定会有一点联系。不过,现在他思维处于不正常状态中,说出了什么也不能当真。我知道,警方需要破案,可这些不能作为证据,也不能作为你们侦破的方向。个人见解!”
雷警官很认可这个判断,他相信医学,相信医生合乎逻辑的忠告。认可和相信不等同于迷信般的固守。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医生,病人嘴里总念叨固定几个词,比如项坠,鬼。这会不会同他所受惊吓有关呢?”
这名医生很聪明,他察觉到了雷警官的问话,回答说:“鬼?这是绝不可能出现。项坠?难道您侦破案件过程中遇到过这个东西吗?”医生等了一会,见雷警官很谨慎,只是用和蔼的眼光看了自己一眼,他只好继续自己的解释。“请原谅!我不能顺从你的猜测,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那样是很不负责任。我可以这样告诉你,既然病人嘴里反复念叨项坠,说明项坠在病人的记忆轨迹中占有很深的痕迹,甚至说从暂时记忆转入了长期永久记忆。病人所受惊吓,多少同这个记忆有些关联。”
病床上的明羽时不时发出狂笑,头撞击床板。床板经过了一系列处置,上面有厚厚的软绵绵的毛毯。任凭怎样撞击也不会弄伤他。雷警官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似乎整个案件同云翳医学院有牵扯不清的联系。三个月前的明君,毕业于云翳医学院,今天的明羽,同时是云翳医学院学生。还有,几天前寝室老二,老三。米希,邢铭教授,这些可疑的人全部属于云翳医学院。不只是云翳学院,还有那个神秘的项坠,每一桩案件都会出现这个神秘的角色:项坠。邢铭教授说了,这个项坠属于梵蓝家族,那么梵蓝又扮演了个什么角色呢?梵蓝家族究竟是怎么样个群体呢?
雷警官谢过医生的提示,反复恳请医生,一定要尽力加紧治疗,力争能让明羽恢复理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知情人,他所知道的情况对整个案件侦破有不可低估的价值。
雷警官走出医院大楼,站到楼前细细浏览一眼这栋大楼。这大楼不算气派,比起X城博物馆大楼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了。
对啊!X城博物馆,雷警官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博物馆办公电话。
“您好,我是警方的雷警官,麻烦您找馆长接电话。”
对方将话筒阁下,过了五六分钟,有人重新拿起话筒。
“我是馆长。您是雷警官吧?”
雷警官说:“是我!有点事情还要请教您。三个月前玉器展览,来了很多记者,对吧?”
“是来了很多。您想问?”
“既然来了那么多记者。事后为什么不见报纸报道这件事呢?还有,为什么见不到当日的照片?”
“这个呀!记者,编辑们是来了不少。不过基本上都是受我们邀请,借此宣传我们。岂料当日就发生了命案,这要是播报出去,非但起不到宣传效果,反而造成大量负面效应。所以,我们再三恳求报社电台不要将当天的采访曝光,并把采访资料销毁,为此,我们要支付了好多费用呢!”
雷警官皱皱眉头,追问道:“既然这样。那么还能不能搜集到当日采访资料。”
“这个嘛!也许还有一些,可是搜集起来很困难啊!”
“不要说了,一定要搜集。这样,我不想麻烦你,一会我派人过去,你现在就给我整理出当日到访展览会的所有记者、编辑、编导名单。一定要快,要详细,不允许有疏漏。”
雷警官斩钉截铁,一种发号司令的口吻。接着,他吩咐一寒立即前往X城,并回警局叫上小刘,小刘是X城警员,对当地环境了解,可以事半功倍。到博物馆取那份名单,并按照名单逐一走访。尽可能搜集拍摄了米赫赫的照片资历。
自己独自一人前往邢铭教授的家中。
邢铭教授接到了警局打来电话。他有些疑惑,刚刚从警局返回,雷警官为什么还要到公寓拜会自己呢?不过这样也好,借机问一下,那个叫小刘的警员为什么见了自己会惊恐万分。他回到自己公寓,让保姆将卫生草草打扫一番。
雷警官按时抵达了邢铭公寓。公寓位于半郊区,一派青山绿水,气候怡人。
二层小楼的别墅,最上面有一个楼阁,是个赏月聚会的好地点。别墅院内栽种了各种花草,香气扑鼻,色彩缤纷。旁边停了两辆轿车,一辆奥迪,一辆红色跑车。雷警官刚想往里走,迎面走过来了一个中年妇女。
“您是雷警官,我是邢铭家中保姆。您请进,教授等候多时了。”
雷警官连忙问好,顺保姆手势上了台阶。保姆却离开了,走出了别墅。雷警官心想,也许教授不喜欢会客时有保姆在身边。
邢铭听到了声音,走出去迎接。雷警官一脸微笑,谈笑风生地打招呼。如同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邢铭不敢怠慢,他心里很明白,若是没有大事,他不会过来见自己。
“雷警官,您一定有事了?”
“嗯!可以这么说。您刚一离开,警员们传过来一些新情况。所以,我就亲自过来请教您了。”
两人一边走一遍聊,一同进了别墅。别墅全部西式构造,装潢很气派。浑厚的贝多芬《命运交响曲》充满了全屋。震耳,让人亢奋。
雷警官并不拘谨,依然是那种洒脱自如的举动。邢铭请他坐下,他点点头。还是四下徘徊,东张西望。邢铭教授懂得,侦破案件时侦探们总喜欢让自己尽可能放松,这样会让自己思维灵活敏锐。并不认识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对了,门口那辆红色跑车是为贵千金小碎准备的吧?”雷警官突然问。
邢铭很被动地点点头,他脸色有点难看。跑车是邢铭为女儿所买,这个问题也并无不妥之处。可是,一提到小碎这个名字,就让邢铭心绪不安。他至今还没有弄明白小碎究竟怀有什么目的。还有,自己父亲邢原生死未卜。他甚至疏忽了,没有问上一句,雷警官是如何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叫小碎。
雷警官眼睛惊人的敏锐,瞬间捕获了邢铭的异常。他不想揭开邢铭不安的内心,自己清闲地四下浏览。他从客厅走到厨房,从厨房看到卧室,从卧室上了二楼,从二楼下了一楼。嘴里不忘恰如其分地补上一句:“邢铭教授德高望重,不会介意我的失礼吧!”
邢铭微微一笑,礼节上的应付一下。他心里装有其它事。
雷警官走进了书房,他原以为书房里定会堆积了算不清的医学专着。事实上他错了,书房里不见一本医学书籍。书房很清雅,几盆吊兰花,还有文竹。墙壁上挂面了画卷,清一色全是梅兰竹菊。他嗅到一股香气,这股香气绝不是来自客厅里焚烧檀香的香气。他四下巡视,一个很肃穆的书架。他走上前,从材质上就可以看出,书架肯定是用了檀木和黄花梨两种木料,还有其它一些材质,他对木料没有太多研究,看不出来。
“嗯?”雷警官耳朵动了一下。檀木+黄花梨,邢铭教授送来那个黑色匣子不也是檀木+黄花梨吗。巧合?雷警官沉思片刻。心中暗想:“这其它材质不会同样是红木和南柏吧!”因为黑色匣子里面含有红木和南柏的材质。
书架上书籍不多。他抽出一本,原来是一本古希腊神话《伊里亚特》。崭新的精装本,几乎没有翻阅过。雷警官敏锐地捕获一些东西,他从下面一层上找到了同样一本《伊里亚特》,虽然也是精装本,但是被翻阅了千百此,页面发暗。还有个惊人发现,书架上全部是关于古希腊神话书籍,有原版神话故事,有简史,有文学史,有学术研究论文。每一本书全部有两本,一本崭新,一本翻阅了千百次。看来,邢铭教授买这些书不是附庸风雅、装点门面那么简单了。他对古希腊神话由衷痴迷。喜爱古希腊并不稀奇,可这个时候,他不由得不联想到老三死后被人在背上刻上了“厄毗米修斯”五个字;X城博物馆里,五层上面全部是古希腊神话雕像;还有,关于梵蓝公寓不可打开的传言,似乎很类似于潘多拉之盒。
邢铭教授跟了过来,见雷警官翻阅自己书籍,他并没有什么异样表情。平静,自然,坦荡,和缓。
“邢教授,您很喜欢神话故事吧?怎么不见您书房里有医学专着呢?”
“雷警官,我想这个问题不需要我回答。如果您很成功地侦破了一起疑难案,难道可以依法炮制,固守这个经验再去侦破其它疑案吗?肯定不会啦。医学也这样,再多的典籍,再多的理论,终究人云亦8云。对于攀登最高峰毫无意义,只会束缚自己双眼。您听,就这命运交响曲,它很深邃,不是因为它多么复杂,是因为它道出了一种最真谛的东西:原始,简单,悲戚,活拨。这同古希腊神话相通了。音乐熏陶,古希腊神话中洗礼,会达到宇宙的共振。它会让我的脑电波同宇宙共振保持一致,激发出无穷灵感。这么多年了,我之所以取得这么多成绩,全部仰仗于此。”
邢铭精神兴奋,一扫方才的忧心忡忡。面色红润,眼睛烁放出道道灵光。这让雷警官倒吸一口冷气,他不明白这是所谓的高峰体验,还是精神上的缺欠。转念一想这也很正常。自己侦破案件时,一旦遇到了灵感突发也是这样的癫狂。
“教授很喜欢檀木吗?”
“是!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檀木,黄花梨,我都喜欢。您一定问这个书架吧?这是工匠按照我的意思打造,主要木料是檀木,黄花梨,红木还有南柏四种。啊——”
邢铭瞬间大惊,他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东西——黑色匣子。几个小时前,雷警官办公室里听警员说过,通过技术鉴定,那个黑色匣子就是由檀木,黄花梨,红木和南柏四种木质构成。他惊呆了,表情非常难看。为什么?巧合。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从小就喜欢这四种木质。可,为什么从梵蓝公墓取出的匣子也由这四种木质构成呢?难道自己真同梵蓝家族有什么牵连不成?为什么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点印象也没有。
雷警官察觉出了他的不安。不想让他将这种不安继续下去。那样不利于进一步交流,顺势叉开了话题。
“教授知识面很广啊!我有一个朋友刚刚去了一趟缅甸,带回来一块玉器。花了一笔钱。想请教授鉴别一下。不知,教授方便吗?”
邢铭连连摇头:“不——不。您开玩笑了,我对玉器一窍不通。怎么能鉴定呢?”
“邢教授去过很多国家,见多识广。”
“这不假,可是,我从来没有去过缅甸啊!据说那里玉器很出色,可是我不晓得啊!”
邢铭教授的情绪缓和了一点。他并没有意识到雷警官问这些有什么用途。
雷警官来个乾坤大挪移似的变换,将话题移到邢铭专长的医学上。
“教授对医学不会生疏了吧!教授对药剂学,或者说毒药这方面有研究吗?”
邢铭差一点笑了,他很自信,郑重其事地说:“这个当然了。药剂学,病毒,细菌这三个领域,也包括您所说的毒液。这几个领域里我是绝对的权威。不要说在云翳医学院了,就算在世界医学领域,我也有绝对的发言权。”
“教授果然非同凡响!不知教授可否临床治病?”
“那是曾经了,现在没有这个时间。虽然几家医院都挂了我的名字,可是我根本不过去,有几个学生在那里。除非遇到了重大疑难病症,我才会过去亲诊。”
雷警官将话题进一步细化,具体到个人。
“您认识米赫赫这个人吗?”
邢铭一愣,他回忆了一圈,这个名字似乎听说过。印象模糊不清。
“雷警官。您能不能说详细一点,我不喜欢打哑谜。”
“三个月前X城同样发生了一系列命案——”
“哦!我想到了。”邢铭打断了雷警官。他想起来了,看过相关报道,被一些杂志渲染的神乎其神。里面说,有一个叫米赫赫的商人,最后离奇般的死亡了。“您为什么要问我这个人。我没有去过X城,也不知道谁是米赫赫。难道您怀疑我参与了?”
邢铭面色阴沉,很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邢铭素有涵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动怒,只因近来发生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再加上被警方怀疑,才激起了他的不满情绪。
雷警官还是面带微笑,解释:“对不起,请您原谅。一桩案件未被破获前,所有人都可以列入我们怀疑的视线。包括教授您,还有米希。再有一点我也不想隐瞒您,恐怕您很想知道今天上午警员小刘见了您为什么会大为失态吗?”
一语中的,切中邢铭要害。他睁大眼睛听雷警官将其中缘由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包括已经掌握的关于米赫赫的资料。
这样一来邢铭想动怒也没有了力气。他吃力地自言自语,怎么?我同米赫赫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一个同我一模一样的人?不会这么怪吧。父亲从来没有说过,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呀?再说了,米赫赫是个商人,缅甸籍,倒卖玉器。我们家中从来就没有经商的人,父亲也是个医生。怪了!怪了!可惜,如今父亲生死未卜,可恨的小碎也不知了去向。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警方呢?邢铭犹豫了好一阵子,还是拿不定主意。他自认为,自己有愧于女儿,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雷警官,我有个请求。如果搜集到了米赫赫照片,一定让我目睹一下。可以吗?”
雷警官点头,默许了这个请求。
此刻,再问下去似乎没有了多余的意义。雷警官谢过邢铭的坦诚,起身告辞,离开邢铭公寓。
雷警官离开了,邢铭却久久不能平静。似乎有一场暴风雨正在悄无声息地迫近自己。他沉思片刻,拿起手机,按下了女儿的手机号码。竟然接通了。
“爸爸——”
邢铭压了压怒气,责问道:“你干什么呢?”
“嘻嘻!我出去玩了!”
小碎的顽皮让邢铭愈加愤怒,大骂:“滚回来!听到了吗?滚回来,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说完邢铭就挂了手机,一脚将茶几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