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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斑驳的记忆

罗大福认识叶子,说来有一段故事的,罗大福想起过去,往事历历在目:

从前,因为贩毒,他过着深度隐蔽的日子,那只是表面上的,其实罗大福的大脑是不会清闲的,只是他似乎很渴望自己能平静度日,没有不安,没有危机感,可惜那只是他美好的愿望,或者说是他的梦想,他一辈子都没过上无忧无虑,坦坦荡荡的安宁日子,仿佛总在躲藏,并不完全是身体的躲藏,而是灵魂都在躲藏,所以,长久以来就养成了鼠性。

夜深人静,万家灯火,点亮了龟山的夜晚。

罗大福生性内向,接触过他的人,都会有同样的感觉,他的内心情感世界,象是被一层厚厚的坚壳,包裹得很严实,年过三十的他,还没有成家,按他所拥有的财富,肯定有很多女人蜂拥而上,可他至今还孤身一人,他身边的人,从未听他谈起情感,也没人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其实,他内心时常有种孤独感,所以他害怕寂静,他把的的家设在龟山最繁华的街道上,他买下了他那单元门户的整个顶层,之所以要买下整层,是他不愿意与周围人有太多交道,怕人多眼杂,他不希望周围的人能察觉到他的生活,再说顶层,通常别人都不会经过,少人会熟知的角落,因为别的居民,都住在下一层,不会再上行。

夜晚的时候,独自站在阳台,他可以听见城市的喧哗,也可以用望远镜俯瞰地面上移动的人流,那时候,尽管处在空荡荡无人的室内,他依然感受到喧哗而不会寂寞。他和往常一样,站在宽敞的阳台上,眺望着星空,俯瞰着万家灯火,然后,走进书房,打开电脑。

他进入Q,他自己的网名是:杯酒听风吟,一个很文人的名字,如果不知道此人,只看网名,人们会把此人与诗人联系在一起,会觉得对方属于感性,有文化品位,情感丰富的男人,绝对不想到对方会是一个贩毒,黑社会头目,绝不会想到对方是一个精明强干,手段凶悍的、具有野狼一般习性的凶猛的男人。他对随风飘叶说:“你今天终于来了,你知道我每天来这里等你吗?”

这是发自他心底的柔情,这是他心底最真挚的呼唤,他深爱着这个网名叫随风飘叶的女人,此人真名叶子,是一家酒店的大堂经理,第一次见叶子,是在叶子工作的酒店,他吃饭的时候,服务生把他的客人衣服弄脏,客人生气,纠缠不休,于是大堂经理走来过问此事,叶子用平和微微柔的声音问清事由,透着一种很职业的风采,那一举手抬足,像珠红云霞,飘进罗大福眼帘,他的心咯噔一下,仿佛不在人间,眼前的人儿仙美。

叶子说:“对不起,是我们服务不周,我代表酒店向您道歉。”

客人却毫无休战之意:“道歉就过去?弄脏我的衣服怎么办?我这可是高档衣服。”

叶子说:“您可以换下来,由我们酒店负责帮你把衣服洗干净,我们酒店内就有干洗业务。”

声音却仿佛水波那么清透飞扬,在场的罗大福仿佛听见了美妙的乐曲,他眼前,艳波四溢,他没见识过,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仿佛落入千层叠乱的云海中,仿佛落如桃红柳绿情人谷,惊喜万分,莫非她就是我久久的等待?

他在一边,静静目睹了叶子许久,对他请来的客人说:“赵领导,算了,把衣服脱下来给她们洗吧,将不跟士斗。”罗大福当时圆场,是因为他不想让叶子太难堪,他看着这个长发飘逸,柔情中带着冷艳的女人俯首贴耳的样子,感觉内心一阵怜爱,像是自己的心甘被人刀刺。

所以他出手相救完全是出于对叶子的好感。

当见叶子对他感激的微笑的刹那,他内心无比快感,满足,仿佛那一笑,带走了他那颗漂泊无处归属的心。仿佛那一笑,像丝丝牵住了他的心,仿佛那一笑,他看见了他来世的梦绕千萦。

之后,凭借他人力资源,他叫人弄到叶子的Q号,就常上Q找她聊,他知道随风飘叶就是叶子,而叶子并不知道杯酒听风吟是谁,只知道杯酒听风吟是她的一个从未某面的男人,是因为他的网名带着浓郁的幽雅气息,她才没拒绝跟他聊,而此后又发现他们是如此聊得来,是一个可以深聊的网友,是一个不弃不离的朋友,不经意的网聊中,她对他也有了深刻的印象,她觉得他一定是一个高素质的品位男人。

随风飘叶说:等我?为什么?

杯酒听风吟:好久没见你来,心里忽然觉得空荡荡,也许是一种习惯吧,以前经常了,忽然不见,不习惯了,你忙啥去了?为什么这段时间不来?

随风飘叶说:工作忙。

杯酒听风吟:晚上还要上班,你觉得累吗?

随风飘叶说:累,累也要吃饭,要生活,要自己养活自己。

罗大福有点心疼,眉头微紧。

杯酒听风吟:那你找个有钱的男人男人嫁出去,叫他养活你,不就省心不用累了?

随风飘叶说:有钱的男人能省心吗?如果女人都想找有钱的男人,那你找的那位有钱的男人,能让你省心?有那么多女人都围住他,他能抗拒得了?

罗大福有点惊讶,那么优秀的女孩,还有那么多担心,心里涌出点点怜爱。

杯酒听风吟:哈哈,你没自信?怕守不住有钱的男人,那你就找个没钱的,让你活受累吧!

随风飘叶说:你说话怎么那么绝对,除了有钱,就是没钱,难道我就不可以找一个爱我的男人吗?爱似乎跟有钱没钱没关系,爱是一种缘分,是天外的那片彩霞,是风中的氧气,你看不见,可以呼吸到,我想找的爱情是,在人生谢幕时,能和一个爱过的人一起埋葬尘世间的爱情。

杯酒听风吟:对不起,看来你是一个很感性的女人,能呼吸到爱的女人,期待圆满爱情的女人,那你有心仪的男人吗?

随风飘叶说:秘密,天机不可泄露。

叶子只是开了一个跳皮的玩笑,却不知罗大福有些失望,因为他还不知道深深暗恋的叶子是否有心上人,但多少还有点希望,至少现在她未婚,也许还没遇见白马王子。

罗大福外表光鲜,在人面前,衣冠楚楚,尽管身材不算魁梧,但由种过人的精明强干气质内裹于躯体内,给人很特别的感觉,他身家过亿,见过女人无数,可他从未动心过,他并不属于那种喜欢泡在酒吧找三陪的男人,可他在见叶子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心房被打开,目光不知不觉地被这女人牵动,他除了想方设法接近这个,他眼中的天使般的女人外,隔段日子会去叶子的酒楼吃饭,但他从不会过分地表达出自己的热情和追求,一般人也看不出他内心是正在暗恋着叶子,他不想显出过于热情而失去风度,他依然想保持自己个性的外表,对叶子的态度,热情中装出几分坦然和不经意,他希望在自然中得到叶子的心。

他知道自己象着了魔似的陷入情网,可是还没能了解到对方对自己是否心仪,他觉得,在网络里,叶子似乎把他当成了倾诉对象,似乎很愿意告诉他许多烦恼与喜悦,他们也算是很聊得来的朋友,他非常希望点破真相,可又怕失败,点破了,叶子会因为不喜欢他而离开,宁愿象现在一样,还可以站在远远地看着,还可以做朋友,所以他决定暂时不捅破,等待时机到来时再揭开彼此的真面目。

可是,直到他逃亡到落日岛的时候,也没向叶子点破秘密,叶子一直都不知道,其实杯酒听风吟是他们酒店里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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