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始终无法恢复精神,神智一直处于恍惚状态,岚星辰来看过她几次,见她总是如此,心情越加烦躁,久而久之,放佛忘了蝶儿的存在,不在踏入半步。
明秀一直在蝶儿身边照顾,对蝶儿尽心尽力,劝道,“蝶儿姑娘,明秀不知道你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在如此消沉下去,只怕偌大的皇宫将无容身之所。”以前蝶儿姑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走哪带哪,哪宫哪院不卖三分面子给她,可是如今……只怕长此以往,那些之前积怨的人不会放过她。
明秀说的,蝶儿不是不知,只是……“明秀,一个空了的躯壳,已经不会在意这些。”
“蝶儿姑娘,皇上待你还是极好的,这几日随不曾再来探望,可却也总是吩咐身边的贴身侍从过来询问你的状况,你又何苦如此糟蹋自己?收拾好心情,早早回皇上身边伺候才是。”
“哀莫大于心死。”蝶儿摇着头,“明秀你不会明白我此时的感受。”就像一个无根的浮萍,没有归宿,没有方向,不知何去何从,顺水而流却遭遇惊涛骇浪将她打入了海底,“明秀,我此时只想死了一了百了。”可是经过上次,她已经再无勇气自尽。
她真是世上最失败的人,蝶儿疲惫不堪,“我再躺会。”蝶儿睡回了床上。
“皇后驾到。”
蝶儿起身相迎,蛮可欣华服隆装,贵气逼人,不等蝶儿招呼,就坐了下来,“听说你最近身体不适。”
她与蛮可欣本就无太多来往,蛮可欣前来探望,让她受宠若惊,“让娘娘挂心了。”
蛮可欣示意身边的丫头退下,翠萍恭顺的退下,明秀犹豫着,蝶儿示意她不用担心,才随着翠萍一同出去。
蛮可欣开门见山道,“听说宋子齐不是你哥哥。”本来蝶儿身后有宋子齐做靠山,还不敢对她怎么样。
蝶儿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插进伤口上,沉默不言,看来蛮可欣来者不善。
蛮可欣见蝶儿不做声,语调提高,“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本宫在问你话。”
“是。”蝶儿咬着唇回答。要她承认这件事,是多么的痛苦,她多想大声的反驳,但是她很清楚,岚星辰不会拿这事来戏弄她。
“皇上最近对你很是不满,你本是他的贴身侍女,一直久病在床也不是办法,而且你这病到底有没有传染性,谁都不知道,明日太医院会派大夫过来仔细给你瞧治,希望你能尽快恢复,回皇上身边伺候。皇上身边总是要有一个贴己的人。”
“这是我和皇上之间的事,不容皇后操心。”她可不会忘记蛮可欣和岚威通奸之事,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岚星辰,她心目中的神,蝶儿内心苦笑,到了现在,她还执迷不悟,不可自拔的迷恋这个冰冷的男人,她真是自虐的不清。
“放肆。”蛮可欣芊芊素手不顾疼痛的拍了桌面一下,“这是你和本宫说话因有的态度吗?”
蝶儿低头行礼,不发一语,她是岚星辰的皇后,北琅国的国母,即使徒有虚位。
蛮可欣收起刚才愤怒的表情,换上她纯真的笑颜,扶起蝶儿,“你可知有时候本宫真的很羡慕你。”
“羡慕我?”
“可以无时无刻的待在星辰身旁,哪像我,见他一面是如此的不容易。”蛮可欣似真似假道,“有时候人就是不能走错一步,不然后悔回头也走不回原来的路。”如果当日她没有勾引岚星辰,现在她是不是能和司徒南一起过着甜蜜的夫妻生活。“蝶儿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恕蝶儿愚昧。”
“罢了,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吩咐太医过来。”蛮可欣摆驾回宫。
明秀进来伺候蝶儿入睡,“皇后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随她吧。”蛮可欣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说话也莫名其妙,蝶儿摇了摇头,不再思考,哎,她的脑子已经停止运转,完全是一片浆糊。
翌日,吴太医早早的就在门外等着替蝶儿把脉。
明秀唤醒昏睡中的蝶儿,很是担心,蝶儿整日昏睡的时间比清醒时间多好多,即使醒的时候,精神也很是恍惚,“太医,蝶儿姑娘无碍吧?”
“蝶儿姑娘,心中郁结难舒,心病还须心药医,老夫只能开些清心宁神的药方。”将写好的药方递给明秀,“你会派人天天送药过来,记得服侍蝶儿姑娘服下。”
“是,”明秀小心谨慎的将药方收好。
蝶儿叹息一声,“明秀,这些天劳烦你了。”
“姑娘说的是哪儿的话。”之前蝶儿也很是照顾她们这些奴婢。
而另一边,司徒南突然没了动静,害都飞扬他们天天被牛叔抱怨,“这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让我老牛杀什么?”
经过这几日的调理,冰冰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今日阳光灿烂,童老夫人扶着她下床,在院子里随意的散步,冰冰被牛叔那大嗓门吓了一跳,小声道,“干妈,怎么会有这么邋遢的男子。”
话声虽小,却进了牛叔的耳里,“你……你……你……说谁邋遢。”
冰冰缩了缩脖子躲在了童老夫人身后,这些日子,童老夫人见冰冰如此孤苦,决意收她为义女,好方便照顾他们母子,大家乐见其成。
天骄婶婶哈哈大笑,“你这络腮胡子,谁看谁邋遢,就你自以为很帅。”
“我家牛婶也觉得很帅!”老牛不服输的喊话。
小咪姐摇着头反驳,“那是牛婶多次反抗无效,才默认,你别就此以为这是默认你帅!”
冰冰躲在童老夫人身后嘴角含笑,这些人虽然看起来奇形怪状,可是她知道,他们都是好人,有时间见她沉闷,故意彼此挖苦哄她欢笑,真是让人内心忍不住暖洋洋的好人。和父亲嘴中那些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江湖中人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