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唤来,”飞扬叹息一声,“上次见天骄婶婶、牛叔叔时,司徒南还站在我身后,助我逃离北琅国。”如今想来,只怕这一切都是他的设计,而岚星辰,只怕也是知道他的计划,“岚星辰、司徒南,把我当成了他们博弈的棋子。”
君然放完信鸽回来,“收到消息,牙牙死了,紫涵和夏墨受了重伤,老马会带着他们过来,与咱们汇合。”
“带他们回桃源养伤,”带来此处也是危险重重,洛天不想更多的人牵扯进来。
“夏墨坚持一定要来与我们汇合,说有重要的事情说。”君然拿出信鸽传来的字条,递给童靖翊,“这是夏墨的笔迹。”
“恩,是夏墨亲笔所书。”童靖翊确定道,“估计他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们说。”
“风欲来袭。”飞扬心情沉重,“夜深露重,君然和哥哥先去休息,到了下半夜来换我们,咱们轮流看守,做好长期斗争准备。”
“恩。”洛天起身,回屋休息,君然看了一眼飞扬,也回屋了,只怕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安慰飞扬。
童靖翊见飞扬的表情凝重,从来到这后,飞扬的眉头都没松过,月光下的飞扬,满是心事,“还在为宋子齐的事伤心?”
夜静寂,除了偶尔有几只青蛙“呱呱”叫两声外,只有“呼呼呼”的风声,飞扬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树叶,“这是宋子齐的老家,我曾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听他说了许多彩蝶的事,他与彩蝶是孤儿从小相依为命,很像我和洛天的遭遇,后来洛天来接我时,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白城闯荡,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因为他知道,只有他出人头地了,才有机会找到失踪的彩蝶。”
童靖翊摇着头,“造化弄人。”
“真的是造化弄人吗?”飞扬激动道,“司徒南如果不知道宋彩蝶之于子齐的意义,又怎么会命人假扮彩蝶来牵制他,这到底是司徒南布的局,还是岚星辰的走得一步险棋。不管是什么,他们俩彻彻底底的把我们当傻瓜一样的玩弄了。”她的孩子更是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本来我们以为司徒南和岚星辰之间关系应该很不错,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如此。”童靖翊想起之前的听闻,“据说岚星辰现在的皇后,曾是司徒南的未婚妻,是被岚星辰硬抢过来,但是他娶了蛮可欣之后,却将她当一个摆设一样的放着,并没有好好对待。”
“我不觉得他们两个会因为一个女人对立,这最多是一个导火索。”以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两个人深藏不露,做戏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虚伪的两个男人。”飞扬想想就恐怖,靠在童靖翊的怀内汲取温暖,“靖翊,我……当初如果不救司徒南,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
“你只是做了你自己应该做的,至于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是你能控制的。”童靖翊紧紧的搂着飞扬,“老婆,你不是神,你无法控制每一件事,即使神也无法做到每个人的人生处处如意,你又何必如此介怀。”将手环住飞扬的腰际,“就这样靠着,好好的休息一会,什么都不用想。”
“恩。”在童靖翊的臂弯内,飞扬的心总是能毫无顾忌的放轻松,两人彼此依偎,欣赏着天上的明月。
而在另一处,也有一人今夜无眠的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彩蝶的内心被岚星辰的话完全击溃,她无法接受这些事实,双脚踏在红木的圆凳上,双手将白绫打结,心中默念,哥哥,请允许我一死来谢罪,对不起!
“啊!蝶儿姑娘。”这些日子一直照顾着彩蝶的明秀端着白粥进屋看到这一幕惊呼,吓到粥都洒了,不顾一切的抱住蝶儿的腿,“蝶儿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下来。”
蝶儿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
两人的争执声,引来不远处的侍卫,连忙通报了岚星辰,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还未入睡的听到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厉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蝶儿站在凳子上,面容憔悴,语气虚弱,决绝道,“还请皇上成全。”
“下来。”岚星辰命令道,“你若再胡闹,我就逐你出宫。”
离开岚星辰,被他驱离,曾是蝶儿最害怕之事,如今,蝶儿闭上眼睛,深呼吸,道,“请皇上成全。”
岚星辰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摇着头,“这就是你的忠心,这就是你的至死不渝。”冷笑一声,“要死滚远点,别脏了我的地方。”甩袖离开。
许是被岚星辰的语气吓到,抑或是岚星辰的嘲讽,让蝶儿想起了什么,她不在寻死,松开白绫,从凳子上下来,坐在床上发呆,不发一语,连死都不可以吗?
司徒南听完三个黑衣人的汇报,嘴角弯起一抹笑,三个黑衣人头低的很低,跪着不敢多发一语,害怕自己的脑袋随时分家,不过今日司徒南的心情显然不错,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靠在暖榻上,双脚翘在窗沿上,望着窗外的明月,举起酒壶朝嘴内直接倒,表情看不出心情。只是那双眼内的情绪瞬息万变,让人无法捉摸,闭上双眼,脑海里都是那被世人认为最接近天神的女子那清甜的声音,“你将会拥有一切,也会失去一切。”